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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哀大莫過於心死

小畫幫著安小雨擦拭臉上的淚水,卻不知道要怎麼樣安慰安小雨,只因為安小雨的痛不是他人所能理解的,因為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那個無言的世界裡,安小雨一直以來承受了多少痛苦,更加沒有人能夠理解,此時的這種境況對於安小雨而言意味著什麼。

所有的希望在婉兒出現的那一刻已經徹底的破滅了,對於安小雨而言,她所有期待的夢幻都已經完全的不存在了,曾經,安小雨希望婉兒回來,因為她不想看到陳練秋難過,但是當婉兒真的回來了,安小雨卻才知道,原來婉兒一旦回來了,自己就連替身都算不上了。

安小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小畫帶回到房間裡的,也不知道在那之後時間過了多久,總之,如果不是那聲聲不斷的雷聲,安小雨還不知道自己要過多久才能回到眼前的現實中來,雖然,她真的不想回到這個現實中來,但是她同樣知道,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可以讓自己逃避的夢幻之地。

跌跌撞撞的從床上下來,安小雨走到窗戶前面,看著外面陰沉的天氣,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在窗戶上,安小雨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夫人,您怎麼起來了?”

小畫走到安小雨的身邊,將安小雨扶到床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練秋呢?”

安小雨一反常態的沒有像以前那樣叫秋哥哥,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明白了太多的事情,那句秋哥哥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改是自己叫的,安小雨雖然有著太多的嚮往和希望,但是無情的現實面前,安小雨已經知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要學會保持距離。

“他……他……”

小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安小雨,其實陳練秋只是和薛婉一起出去了而已,但是小畫卻不想在安小雨的面前提起薛婉這兩個字,因為小畫清楚,薛婉這個名字對於安小雨而言意味著什麼。

“他怎麼了?”

安小雨似乎已經忘記了薛婉的事情,問的無所顧忌,小畫卻為難著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他有事出去了。”

小畫儘量想著辦法不要再刺激到安小雨,因為現在的安小雨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安小雨了,稍有風吹草動,安小雨都有可能崩潰,小畫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有事……出去了……

雖然小畫這句話已經說得很小心了,但是安小雨卻在一瞬間就想起了一些不應該想起的事情。

“是和婉兒一起嗎?”

小畫猶豫了許久才輕輕的點點頭,看著安小雨,她閉著眼睛,小畫看不到她的眼神,因此也無法猜測安小雨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夫人……”

“我沒事,你先去忙吧。”

安小雨的手勢平靜,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當小畫離開之後,安小雨那崩潰絕望的眼神卻那樣簡單的就出賣了她此時的心痛。

安小雨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經被撕裂了,而且一直停不下來,如果現在可以讓這種疼痛停下來,安小雨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但是讓安小雨不解的是,自己如此的心痛,卻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淚,似乎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乾了。

哀大莫過於心死……

以前,安小雨從來都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這樣的悲哀,可以讓人如此的絕望,但是現在她完全的相信了,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安小雨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夠讓自己重新找到希望,還有什麼是可以讓自己相信的。

一陣陣雷聲在耳邊迴響,安小雨再一次來到窗戶前面,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雨越下越大,似乎根本就不想停下來,這麼大的雨,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晴天。

安小雨靠在窗邊,身體的疲憊讓安小雨跌倒在地板上,看著外面陰沉的天氣,聽著雨聲,安小雨的心裡也下起了雨,外面的雨也許很快就會多雲轉晴,但是,安小雨心裡的雨卻不知道還有沒有停下來的機會。

大雨一直下到晚上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走廊上響起熟悉的腳步聲,但是安小雨卻沒有半點兒的心情去關注,以往陳練秋回來的時候,儘管知道陳練秋不會理睬自己,但是安小雨還是很期待,那個時候,安小雨只要能夠看到陳練秋就覺得滿足了,但是現在,安小雨卻不想再看見陳練秋,因為在陳練秋的身邊,薛婉一定也在。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消失在耳邊,安小雨只是看了一眼門口,從薛婉出現到現在兩天的時間還不到,但是自己的世界已經完全的天翻地覆,即使是謊言,在這個時候也已經不能在欺騙自己了。

對於安小雨而言,她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未來要怎麼走下去,安小雨根本就不願意去想,也沒有力氣去想,這一刻,安小雨唯一想到的竟然是就這樣算了吧,何必去計較以後會怎麼樣,自己的以後還有多久,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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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閃電不時的透過窗戶照進來,但是沒有人看見安小雨那蒼白到毫無血色的面容,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已經支離破碎。

“練秋,你怎麼了?”

看到陳練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薛婉其實已經猜到了原因,但是她知道,陳練秋是不會承認的,所以,她乾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天的雨下的特別的大。”

“是啊,好久都沒有下這麼大的雨了。”

薛婉順著陳練秋的話說下去,絲毫沒有反駁他,儘管薛婉是那樣的清楚,陳練秋說的完全不是真的,但是……

耳邊迴響著一個聲音,薛婉有些無奈的低下頭,什麼時候,才能夠徹底結束這樣的生活,自己的要求是那樣的簡單,但是卻到今天都沒有實現……

“婉兒,你在想什麼?”

“沒有。”

陳練秋的神情有些凝重,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陳練秋一直覺得,這次回來之後,婉兒好像變了,有的時候,陳練秋甚至覺得自己好像並不認識她一樣。

“婉兒,你這幾年去了哪裡?”

“我……”

薛婉避開陳練秋的眼神,這個問題……是薛婉最不想提起的,感覺到了薛婉的異樣,陳練秋沒有繼續追問,就像以前那樣放棄追問這個問題。

“對不起,婉兒,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問這個問題了。”

看著陳練秋,薛婉的眼神滿是愧疚,不是自己不告訴他,只是這其中……自己實在是有著太多的苦衷。

“不,練秋,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對不起,這麼做並非是我的本意,只是……請原諒我,如果可以,有一天,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此時的薛婉很想這樣告訴陳練秋,可是不可以,她不能這樣做,絕對不能,為了他。

一個炸雷劃過天際,聽著那個雷聲,安小雨似乎在一瞬間被驚醒了一樣,心中閃過了一個她曾經逃避了多次的念頭,離開這裡。

想到離開,安小雨覺得很不可思議,曾經多少次,不止一個人勸說自己離開,但是卻被自己找盡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雖然每一個理由都是那樣的牽強,但是現在,安小雨卻是這樣不顧一切的想要離開,後果會怎麼樣,她根本就不想再去考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