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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聖女祭司

果心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角落裡的寶石碎片,想起前不久那個人又突然聯絡他了,佈置了一個新的任務,去抓一名名叫“入雲”的少女。還塞給他一個人,美其名曰是助手,其實不過是監視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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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次派紅袍武將去抓入雲,他不僅沒把人帶回來還把戰甲都弄得破破爛爛的,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所有要做的事情都非常不順心,這使得果心想要取得碧瓏的念頭越來越迫切,因為他有預感,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棄子。

如今,塵埃落定,他必須死中求活!

當果心的眼神再度發生變化,貞德意識到必須出手了,她一劍劈開木門闖了進去。果心看到她並沒有露出驚訝之情,而是殘忍一笑,一聲令下。

“來人,把貞德抓起來,舉行聖女祭司!”

“是!”

貞德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從四面八方突然湧入昔日對她尊敬有加的奧爾良村的村民,他們簇擁著將她摁在地上,貞德不忍傷害他們,不得不妥協。

果心看著怒視他的貞德,臉上露出殘忍的表情,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主動出擊,化龍,會是比碧瓏更好的選擇!

“果心居士!”貞德的怒吼聲響徹整個了村莊。

果心居士推門出去,身後跟著被村民壓住的貞德。

“你們在幹什麼!”望月在原地等的心急,聽到貞德的怒吼連忙跑了出來,她看到貞德被抓,焦急地使勁分開眾人想要救出她。

果心冷眼看著這一切,冷哼一聲:“貞德一直扮作男人,是異端,火刑是給她最好的結局,是一種淨化。望月,你作為幽玄地民,難道要違抗大家的意願嗎?”

“燒死她!燒死她!”村民們叫囂起來。

“你給我住口,果心居士!”望月怒吼著,毫不猶豫地擋在貞德面前,全然不像往日那個柔弱的侍女。

“侍奉妖女者必為妖!”果心的一聲令下,村民一擁而上,誰知推搡之間,望月的衣服被一把扯碎,從頭兜下的淡黃色長裙整個兒被扯離了身體,她細膩光潔的肌膚、纖細柔軟的身軀以及……平坦的胸部都在一瞬間袒露無疑。

就在望月手足無措之際,一襲藍色披風將她籠罩起來,貞德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只是望月能夠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慄。

望月看著貞德緊抿的唇瓣一時之間腦袋一片空白,只迴盪著一個聲音,“貞德最討厭男人了啊……”

“哦?沒想到望月你竟是個男人。”果心也楞了一下,這時候才出口嘲諷道:“貞德,看你那樣子應該也不知道吧,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欺騙是種什麼感覺?哦,我忘了,你是個女人,你應該很欣喜望月是個男人吧,這樣你仍舊可以和他湊一對。嘖嘖,真是令人惡心。”

貞德一言不發,只是眼底有著極力隱藏的失望和羞辱,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最喜歡的望月竟是男兒身,竟一直在欺騙她……

望月握緊雙拳,竭力解釋著,“貞德……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討厭男人,你討厭陌生人碰你。如果我不裝作是女人的話,我連靠近你的機會都沒有,貞德,你不要什麼話都不,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

“別吵了,把人給我帶走,都帶走!”果心居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而那個紅袍武將則猶如傀儡般的仍舊立在門口,好像任何事都與他無關。

奧爾良村不遠處的岩石群裡,亞瑟的守衛隊正嚴陣以待。

入雲為蘭丸包紮好傷口,起身走向亞瑟,“亞瑟,能幫我一個忙嗎,我想去救貞德。貞德偷偷放我出來,果心居士萬一把憤怒發洩到她身上……”

亞瑟沒有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入雲深吸一氣:“有一件事我答應過貞德不出來的,但……但是不就來不及了,反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貞德其實是個女孩子!”入雲大聲道,“以前是我誤會她了,一個女孩子要承擔保護整個村莊的重擔,她很辛苦,我想和她分擔這份辛苦,所以我們一定要救她!”

亞瑟微笑道:“我一直覺得貞德很不一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放心吧,就算你不,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她接著道:“我不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麼,為什麼這麼討厭英國人,但我想……恩,她所執念的自由和正義是正確的,儘管,我也不是什麼暴君。”亞瑟王攤手,自我調侃了一句:“但她對自由的追求可能遠超於自己的生命。”

奇人扛起化龍,毫不猶豫道:“那就走吧!”

亞瑟露出訝異的表情,“奇人怎麼會這麼乾脆,我聽入雲,真的曾經還把你們關進了牢房。”

奇人回道:“那種事我早就忘了,當貞德在戰鬥時對我這個陌生人‘心’時,我就沒把她當成過敵人。”

亞瑟深深地看了奇人一眼,“你真是一位令我驚訝的少年。”

當奇人他們跟著亞瑟的軍隊再度來到奧爾良村時,發現這裡的氣氛非常詭異,村民們全都匍匐在地,朝著一個地方跪拜。而那個方向竟擺放著兩個火架,火架上捆綁著貞德以及望月!

亞瑟見到這一幕,重劍憤怒的一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允許你們舉行‘聖女祭祀’這種殘酷的儀式的,果心呢!”

“幽玄幽玄,神之福地,古往今來,綿延長久!獻上這純潔的靈魂來滋潤你乾涸的身軀,願您能保佑我們!”

果心居士低沉的吟誦聲響徹整個奧爾良村,聞言之人全都覺得這聲音是在腦海深處響起的,暈暈乎乎間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奇人只覺得自己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不出,只想跪下,跪拜的念頭越來越強烈。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入雲的呼喊聲,“奇人!”

“入雲殿下……”奇人喃喃自語。

“子,給我醒來!”干將一聲厲喝,奇人猛地從魔障中驚醒,再睜眼時,眼前火架上之人已換成了入雲,而貞德和望月都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化龍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震醒了所有被迷惑的人。而果心居士手中的火把已然燃草堆。奇人雙目發紅,拼命衝了過去。

可是有人搶在奇人之前衝上了火刑臺,一把抱住了上面的入雲。此時,火舌席捲而上,瞬間將兩人包裹住。

“貞德!”又一個人企圖衝進火圈,卻被炙熱的火焰擋了下來。

接著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貞德雙手抱著入雲,竟安然無恙得從火中走了出來,她柔軟的金髮在火中舞蹈,簡直美極了。

她將入雲帶離火焰的範圍,把她交給了奇人。

“這是怎麼回事?”貞德迷茫的看著圍繞於周身的火焰,痛苦的記憶洶湧而來。

“燒死她,她是妖女,是骯髒的異端!”

“燒啊,燒死她!”

曾幾何時所受的痛苦,與之相關的記憶翻湧起來。

那時,貞德率軍撤退,卻因為膽怯的守城者提前關閉了城門而被鎖在城外,當她被敵軍俘虜時,曾無數次希冀著她的人民、她用生命守護的人民會來救她,然而她一次次的失望了。貞德想過逃跑,即使遍體鱗傷,她也要回到故土,她要質問她的人民,為什麼不來救她!當貞德被架上火刑架上時,她終於徹徹底底地失望了,不會有人來救她,她被遺棄了……

當炙熱的火舌席捲稚嫩的身軀,當衣服、髮絲、肌膚一寸寸化作灰燼時,貞德碧藍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是敵軍嘲笑的面容、聽到的只是愚昧的人們交頭接耳的喧鬧聲,心中徒留自己的人民的無情和當權者對她能夠掌控軍隊的畏懼。

“不,不!”貞德雙手捂面,無力的跌倒在地,痛苦的綴泣著,“為什麼,為什麼!我是你們的英雄,不是嗎?你們為什麼不來救我,為什麼啊!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天使在左,惡魔在右,一線之隔,卻是天翻地覆。

相同的痛苦在大火中熊熊翻滾而出,貞德的雙眼流露出憤怒,大火似乎也被她的憤怒所操縱,騰然冒出數米之高。

“今天燒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太多壓抑的痛苦噴湧而出,混亂的記憶讓貞德產生錯覺,誤以為是這些曾經渴求她庇護的村民將她綁上了火刑臺。

歷史在此刻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