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街亭。
就在劉歷準備應對二十萬敵軍的時候，張奐這邊也收到段熲派人送來的訊息。
這訊息，是一支百人騎兵隊冒著生命危險，從羌人的包圍中殺進來，才送達的。
“段熲啊段熲，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可得給我一個好消息。”
張奐緊張的開啟裝著訊息的木筒，從裡面取出一張紙。
看完紙上的內容後，張奐大驚失色，一時間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
“將軍，這上面寫的什麼？”
旁邊一個將領見狀，立刻湊上前去，攙扶著張奐的同時，看向紙上的內容。
這上面寫了段熲那邊最新的情況。
首先，殿下不是瘋了，而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前進。
段熲率領兩千輕騎一路深入涼州，但由於迷路等原因，愣是沒追上殿下。
現在，劉歷已經繼續深入，根本沒可能阻止了。
紙張的篇幅有限，只能寫下這些內容，而沒法詳細敘述情況。
但張奐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很快便推論出現在的情況。
“殿下如此冒進，就算不是喪失理智，也差不多了。”
“但他若想在涼州打游擊，沒有輜重補給，想必會掠奪羌人的部落。”
“如果想要最快的速度追上殿下，還是需要按照羌人部落分佈來尋找線索。”
張奐一通分析。
旁邊的傳令兵則是在記錄著他的話。
最終，張奐下了決定，命令道：“傳我命令，立刻派出一百人的輕騎出城，殺出重圍，將剛才我說的話傳給段將軍。”
“諾！”
傳令兵將記錄下來的話撞在筒子裡，帶走了。
……
與此同時。
段熲這邊。
事實上，在大後方再怎麼能推論，也無法瞭解實際情況。
段熲早就已經想到，按照羌人部落分佈尋找劉歷。
但問題是，他以為劉歷今天會劫掠一個小部落，實際上他去進攻了一個大部落。
而以為他會進攻大部落時，劉歷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遠遁荒漠。
要說這手遊擊戰術玩的確實漂亮，可問題就在於劉歷防著敵人的同時，也把自己人給提防了，弄得段熲到現在都沒找到他。
“唉……”
回想了一下從出城至今的事，段熲無力的發出一聲哀嘆。
在他看來，現在唯一幸運的事情，就是劉歷是自己人，而不是敵人。
否則要是有他這麼一支羌人部隊，那漢軍得煩死。
煩倒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手段太過令人膽寒。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路過不少的羌人部落，發現裡面都是屍體和燒掉的牛馬糧食，甚至連草場都沒留下。
這種手段，讓人覺得不像是一支殘軍在涼州周旋，反倒是像大軍掃蕩一般。
“將軍！從羌人斥候那裡審問出來了，韓遂，邊章，北宮伯玉決定派出二十萬人，圍剿殿下！”
就在段熲沉思時，一個傳令兵跑過來，彙報了從俘虜那裡審問的情報。
這情報讓段熲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只是擠出一句：“完了，這下完了。”
劉歷這一通操作終於引起敵人主力的注意。
二十萬人！
即便這裡面有水分，那可戰之人最少也十幾萬吧？
這下是真的完了！
……
常遇春這邊。
漢軍在一座荒山上駐紮下來，於山峰頂部，正在修建工事。
擋箭板，拒馬，滾木，絆索，陷坑……一應俱全。
而這些工事的修建方法，還是劉歷之前傳授給軍中工匠的，雖然還不知道效果如何，但看這準備齊全的樣子，就讓人安全感十足。
“做的不錯，這下敵人就是有一百萬人，短時間內也打不上來。”
常遇春遠眺荒山四周陣地，自信的說道。
他這句話，沒有絲毫的誇張。
現實中的戰爭不是靠數值堆疊，就能碾壓敵人的。
莫說羌人有二十萬人，就是有二百萬，也依然要面對這些工事。
騎兵朝坡上進攻本就處於劣勢，更何況要跨越拒馬等障礙？
觀察完了陣地，常遇春將目光收回來，放到營地中去。
此時漢軍步兵與僕從軍步兵正在加緊訓練，一方拿弩，一方拿箭。
似乎是劉歷早就料到了這場戰爭的原因，一路上他們燒了不少的糧食和輜重，但唯獨箭矢和弓弩盡數收入囊中。
這一仗，箭矢管夠！
常遇春正觀看訓練時，一員僕從軍副將走來，朝他拱手道：“常將軍，這些弓弩是我們的殺手鐧了，如果不能靠它們撐下去，那下場真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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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常遇春摸了一把絡腮鬍子，笑道：“我們的殺手鐧，不是弓弩，漢軍的優勢，也並非弓弩。”
“所謂一漢當五胡，其中最大的原因莫過於甲堅器利，第二大原因則是訓練有素，到時候近身肉搏才是我們的殺手鐧！”
常遇春目光灼灼的看著漢軍步兵。
自古以來，中原王朝的優勢不是騎兵，而是重步兵與各種先進武器。
羌人要是以為己方只會憑藉弓弩佔便宜，那就大錯特錯了。
“常將軍，我和我這些族人的命，交給你了。”
僕從軍副將單膝跪地，表明忠心。
他明白，自己以及族人的手上，沾滿了其他部落的血，甚至現在享受的女人，都是其他部落搶來的。
所以，哪怕漢軍投降了，他們都不能投降，唯有死戰！
“你且信任於我。”
常遇春將副將扶起，與他一同巡視其他地方。
……
一日後。
荒山前一裡地的位置。
一大片黑壓壓的騎兵，以及少量的步兵聚集於此，隨軍的部落民開始安營紮寨。
這支軍隊，正是派出來圍剿劉歷的二十萬大軍。
軍隊的主帥一共有四人，其中以投入兵力最多，部落實力最強的白馬盛為首。
“傳我命令，安營紮寨後，包圍荒山，各部準備進攻的事宜。”
白馬盛連問都沒問別人，直接下達了命令。
見狀，眾人都是不滿，但卻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都是在心理暗暗地罵著。
這個該死的傢伙！
做決策背鍋的時候讓邊章他們先上，要打仗得功勞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帶人加入聯軍，簡直和聞到屎的狗一樣。
打得贏還好，打不贏，大家先一塊抄了你的白馬部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