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底洞穴中,
“哪裡難受啊?”
聽對方這麼一說,晏清安愈發地心疼與無措起來,連帶著語調也放軟了。
他能感受到賀恆環在自己身上的手越收越緊, 讓他整個人有些動彈不得。
一般人這個時候都會本能地想要反抗,可此時晏清安卻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他像一隻軟綿綿的小貓一樣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爪牙,任由對方更加地得寸進尺。
他被賀恆帶著節節後退,直到後背貼上了冰涼的牆面, 微涼的觸感引得晏清安眼瞳微顫了一下,脊背也有些繃緊。
賀恆就像只侵.略性極強的大貓一樣半個身子壓在晏清安身上, 他細碎的髮絲不斷地摩.挲過對方的頸窩,噴灑在晏清安頸側的呼吸也越來越炙熱, 這讓懷裡的人有些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輕.喘,
“唔~”
而此時在晏清安身後牆壁上, 宛若閃光燈一般的一個小紅點正在不停地閃爍。
兩人並不知道,外邊的論壇早已炸了。
這一會兒,影片上的彈幕鋪天蓋地地刷了起來,幾乎就要將整個螢幕給徹底遮擋住, 原先黑色的背景此時已經被刷成了白屏,
【怎麼回事?】
【草, 這真的是我們免費能看的嗎?】
【啊啊啊啊啊,我瘋了!】
【師尊叫起來真好聽(bushi),能再叫一聲嗎?】
......
因為攝像裝置的位置正好放置在晏清安身後不遠處的緣故,所以此時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賀恆微垂的長睫與愈湊愈近的薄唇,
眾人只見他伸手捧住晏清安的臉,俯身靠了下來,
【這是要親了嗎?】
【我的天, 好激動啊啊啊啊!】
【真想直接把他們兩個的腦袋按到一塊兒......】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側目屏息之際,賀恆的動作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停在距離晏清安的薄唇僅差毫釐的地方,微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晏清安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整張小臉看起來就像是被蒸熟了的扇貝一樣,都紅透了。
他拽著賀恆胸前的衣襟,小聲問道:
“怎......怎麼了?”
“等一下,” 賀恆微微側過頭,語氣聽起來頗為嚴肅。
隨即他伸出手拽過嵌在牆角內的那個微型攝像頭,指尖稍一用力,那攝像頭便化作了一攤齏粉,小紅點終於徹底消失了。
“好了。”
解決完了那個紅色的“醜東西”後,賀恆感覺就像是拔除了哽在喉嚨中的一根刺一樣,這心裡總算是舒坦了。
“嗯?”
晏清安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賀恆便已經伸手捧住他的臉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間驀地傳來了溫熱的觸感,緊接著是一陣細微的刺痛,賀恆不輕不重的在他的下唇瓣上咬了一口。
“唔!”
晏清安有些吃痛地發出了一聲輕.喘,隨即下意識地張開了唇,任憑微涼的空氣鑽了進去,也給了對方有機可趁的間隙......
而在洞穴外面,遊客們看著此時手中突然變成了黑屏的靈鏡,面上都是一副呆若木雞的神情,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
【想罵人了,真的,怎麼能黑在這種關鍵的地方啊?】
【我感覺我門票白買了,】
【有沒有技術人員來維修一下啊,想看親親!】
可下一秒,帶有直播連結的帖子突然被人刪掉了,所有人再想點進去時都顯示此貼不存在。
緊接著帶有紅色標示的管理員久違地出現了,它在公頻播了一條訊息:
【管理員小兔:不好意思,剛才遊樂設施出了些故障,抱歉給大家帶來了不便,我們將會在半個小時內解決完設施的問題,作為補償,今日我們將給所有人都免費升級成vip套餐。】
就在剛才,小兔妖終於被賀恆派去地底的搜救隊給找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田授禹和他身邊的小跟班也都被抓了起來。
眼看這場鬧劇終於接近了尾聲,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魔尊的附魔狀態還沒有被解除,除了晏清安以外誰都近不了身。
見到了賀恆那副惡狠狠的表情後,哪有小妖還敢近身啊?
它們只能看著對方把晏清安打橫抱起,就像只呲牙咧嘴的大貓一樣把對方一路抱回了自己的臥房。
場地外,仍舊沉浸於剛才刺激氛圍中的圍觀群眾們此時哪有心思關注什麼升不升級vip套餐的問題,他們都還在熱烈地討論著剛才的話題,
【不用升級vip的補償,接著讓我們看剛才的影片就行了。】
【對,沒錯,強烈建議繼續播放剛才的影片。】
......諸如此類的評論不計其數。
而另一邊,聶宗正在御劍趕來的路上,因為御劍的時候不能分心,所以他錯過了直播最精彩的部分。
等到他落地的時候,直播早已結束了。
聶宗看著下面與“惡毒掌教”有關的評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嘀咕了一句,“小狗崽子,你給我等著!”
在指示牌的指引下,聶宗繞了半天終於走到了九幽黃泉的入口處,他看著眼前人頭攢動的長隊,只感覺整個人愈發地煩躁了起來。
而且......讓他感到詫異的是,這裡進去的人好像都沒有買票,他們只是拿著靈鏡對著最前面的機器“滴”了一下,然後就一個個自然而然地走了進去。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不用買票是嗎?
常年呆在教內處理政務、從沒出門閒玩過的聶宗頭一會兒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帶上自己手下的小道童一起出門。
但誰讓他當初一氣之下不管不顧地跑出了宗派,現在事已至此,聶宗只能滿頭霧水地隨著人流向前慢慢地走去。
約莫過了十分鐘,聶宗終於排到了長隊的盡頭,於是他學著其他的遊客一樣拿出自己的靈鏡對著機器照了好幾下。
然而面前的機器卻一點反應也沒,鐵柵欄看上去一動不動的,絲毫沒有要為他開啟的徵兆。
“這位爺爺,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聶宗低頭一看,只見臉上還貼著繃帶的小兔妖面帶笑容地仰頭看著自己。
這一刻,聶宗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看著眼前一臉天真可愛的小兔妖,氣得鬍子都要飄起來了。
爺爺?
還有一個月才是他六十歲大壽,怎麼就爺爺了?
他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咳!咳!”
見狀,聶宗響亮地咳嗽了兩聲,試圖用自己亮如洪鐘的聲音證明他現在仍舊很健壯。
然而在對上了小兔妖那種宛如關愛空巢老人的和藹微笑後,聶宗有些認命挪開了自己的視線,隨即他指了指前面的那臺機器,正色道:
“這個......這個我怎麼進不去啊?”
小兔妖還是笑得一臉和善,“您好,您需要先用靈鏡在網上購票然後用機器掃一下那上面的二維碼,就可以進去了。”
“二維碼?” 聶宗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這玩意兒他可從來沒有用過,以前不論到哪裡都是用銅幣或者靈寶付的錢,這二維碼是個啥子東西啊?
一旁的小兔妖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難處,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
“如果您不知道怎麼操作的話,您把靈鏡給我,我可以協助您購票。”
“行......好吧,謝謝了。”
猶豫了片刻之後,聶掌教最終還是妥協了。
怎麼進去的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趕緊進去找小狗崽子算賬才是。
終於進入了九幽黃泉的景區內部之後,聶宗望著猶如迷宮一般錯綜複雜的彼岸花花海,整個人傻愣在了原地。
面對著眼前數十道看起來幾乎一摸一樣的岔道,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拿出了自己的靈鏡......
迫於無奈之下,聶宗只好給晏清安發了幾條訊息,
“小晏啊,我現在就在九幽黃泉入口處,你知道賀恆在哪嗎?”
發完這條訊息,他又拍了一張照片給晏清安發了過去,下面配著一行字,
“這裡的路怎麼走,你們這裡有點繞啊,”
“你在哪兒啊?能過來接一下師叔嗎?”
賀恆的總統套房內,他側身抱著晏清安躺在柔軟的床榻上。
而此時晏清安的衣衫已經褪到了腰際,他伸手摟著賀恆的脖子,宛若在洶湧浪潮中不斷顛.簸的一葉孤舟,身子不住地發.顫。
可就在這時,
“滴!滴!滴!”,身下的靈鏡不斷地震動了起來。
“唔~”
晏清安對這一切並無察覺,此時他的神識恍惚得厲害,整個人不住地喘.息著,琥珀色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層霧氣,眼神有些失焦,除了賀恆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以外什麼都感知不到。
可能因為自己的內丹對鎮壓對方身上的魔氣有些效果,附魔了的賀恆憑藉著本能想要對晏清安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而晏清安心裡唯一的顧慮便是他附魔了之後會不會難受,也就任由著對方胡來了。
於是在回了臥房之後,兩人一路從浴室折騰到了大床上,最終床鋪上的被褥都被弄得亂的不成樣子。
此時,晏清安的指尖深深地陷入身.下的床鋪中微微緊攥著,他用帶著哭腔地聲音不住求饒,
“唔,賀恆,你慢......慢一點,”
聞言,賀恆的眸色又變暗了些許,他俯下身咬了一口對方完全暴.露在外的白皙脖頸,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淺色的齒痕
“師父......”
在兩人都有些出神的時刻,
“滴!”
身.下靈鏡又震了一下。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滴!滴!滴!”的提示音,
煩死了!
怎麼會有這麼煩的東西?
這一刻,賀恆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想把發明靈鏡的人給宰了。
終於不堪鈴聲侵擾的賀恆伸手拿起對方的靈鏡“啪”地一下給用力地甩了出來,遠處立馬傳來了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這一聲巨響喚回了晏清安的些許神智,他微微抬起頭,輕聲問道:
“怎麼了?”
見周圍終於又清靜了下來的,賀恆重新抱住晏清安將對方摁回床上,呼吸聽起來還有些亂,
“我好像剛才把你的靈鏡給摔碎了......” 說到這,他再次吻上對方的側頸,
“不過沒事,到時候再買一個就好了。”
“哦。”
晏清安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賀恆說的話他聽進去了,但也僅限於聽進去了,他根本沒意識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依稀聽到......
好像什麼碎了。
那......碎了就碎了唄。
想到這,晏清安又伸手摟住賀恆,粘粘乎乎地蹭進了對方的懷裡。
聶宗在給對方發了數條訊息都未果之後,他有些暴躁地給晏清安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然而另一頭只是頻繁地傳來“滴!滴!滴!”的忙音,這一刻他有些惱火地把靈鏡給摁掉了,隨即揪了一位路過的“幸運”小妖惡狠狠地說明了自己是華陽劍派掌教的身份,讓對方給自己帶路。
在朝中央大殿走去的路上,聶宗在心中憤懣不平地唸叨著,
真是的,那個小狗崽子不靠譜也就罷了。
怎麼連他一向做事成穩的師侄都變成這樣了。
想到這,他心中隱約產生了一種預感,那就是晏清安一定是被那個小狗崽子給帶壞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聶宗更加堅定了要趕緊把晏清安帶回華陽劍派的決心,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宗派未來的花朵被人給這樣糟蹋了。
在小妖的帶領下,他很快就順利地找到了中央大殿的大堂。
然而,聶宗在大堂裡等啊等,從中午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沒有見到賀恆的影子。
一問前臺,前臺還是吱吱唔唔地回他兩個字“在忙”,至於具體忙什麼前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聶宗將雙手背在身後,分外暴躁地在大堂內來回踱步了起來......
當夕陽的餘暉終於從窗邊落下,
賀恆抱著晏清安從被熱氣暈染的池子內走了出來,懷裡的人滿頭青絲披散開來,看起來就像是只溫順的小貓,敞露的胸口處還透著點點曖.昧的紅痕與青紫色的印記。
此時賀恆的魔氣也基本散去了,他垂眸看著對方身上斑駁的痕跡難得的心虛了起來。
似乎......剛才自己做得過了一點。
晏清安的肌膚比賀恆想象中的還要敏.感,明明就是碰了一下就會泛紅,稍一用力就會留下印子。
這一刻,懷裡的人已經有些困得微眯起了眼睛,然而在對上了賀恆的視線之後,他還是強撐起了精神,睜著溼漉漉的琥珀色眼眸,粘粘乎乎地往賀恆懷裡靠了靠,
“你感覺好些了沒,還難受嗎?”
“魔氣影響還......”
“唔!”
沒等晏清安說完話,賀恆就底下了頭在他耳根處咬了一口,離開的時候可以看到那處的皮膚立即迅速地泛起了一陣薄粉。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晏清安那雙像小獸一般溼漉漉的眼神,他就只想欺負對方。
而晏清安在被咬了之後,整個人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有些委屈地說道:
“你幹嘛啊?”
“你是小狗嗎?”
“哦?” 聞言,賀恆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嘴角,
“我是小狗,那師父你是什麼?你是大狗嗎?”
晏清安:“......”
他有些生氣把腦袋埋進賀恆懷裡,氣鼓鼓得說不出話,只能暗中伸手掐了一把對方,但是根本使不上力什麼勁。
兩人回到臥室換上整齊的衣衫後,賀恆讓人端了點吃食進來,可誰知小狐妖這時卻匆匆來報,
“那個什麼,魔尊大人,華陽劍派的聶掌教好像在大堂等了您許久了。”
它看上去還是一臉焦頭爛額的模樣。
一聽到自己的師叔居然都過來了,晏清安當即小臉一紅,有些心虛地偏過了頭,在心中惴惴不安地揣測著聶宗會不會已經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了。
“行,我知道了。” 賀恆有些不耐煩地朝小狐妖揮了揮手,
“讓他上來吧。”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老頭子,但畢竟聶宗是晏清安的師叔,面上的關係還是要維護好的。
約莫過了一分鐘,聶宗在小狐妖的帶領下,邁著鏗鏘有力的步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華陽劍派的教規很嚴,作為小輩絕對不能失了禮節。
見聶宗過來了,晏清安立即從椅子上起來喊了聲“師叔”,走過去就要替他拿手中的長劍。
然而他腳步虛浮又走不快,走路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奇怪,
聶宗看著他這副彆扭的模樣,又看了眼站在一旁伸手去扶對方的賀恆,頗為疑惑皺了皺眉。
沉默了片刻,聶宗看著晏清安嚴肅地說道:
“和你說了多少遍了,練功的時候不要不知節制地一個勁猛練,你對自己要求很高是好事,但你這樣一個勁的亂練是會練傷掉的。”
聽到對方這話,晏清安手中的長劍一個沒拿穩,直接“哐當!”一聲地掉到了地上,而他則紅著臉,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笑死,昨天突發奇想想給今天這一章的結尾畫個q版小劇場,但就我的水平......我連個錘子都畫不出來,於是我逮著了一位可憐的畫手,給她看了我的靈魂示意圖,看完了之後她沉默了,說要“悟一悟”。
如果有人想看的話,指路專欄(現在只有我的靈魂示意圖,以及恆寶的眼妝教程(bushi))
感謝在2021-09-25 14:16:53~2021-09-26 14:01: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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