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光了是真, 要十炮是假,裴霄只是逗姜宥玩玩而已,他還不想結束這次私奔。
他們在市區又逛了個小時才回到房車, 彼時正值日落時分, 片片金紅色晚霞傾瀉而下,灑在路側麥田上、麥穗隨著微風搖曳,尖尖兒鍍著一層霞光。
北地區天空高遠, 姜宥很少看見這樣壯美落日, 興致勃勃地半跪在副駕上,上半身從窗戶探出去往看, 露出一截緊窄後腰。
沒過多久,他便感覺到車子速度慢慢降了下。裴霄車開到旁邊一條廢棄小路上,停在了路邊。
車廂內要什麼什麼, 甚至微波爐和冰箱都,不存在下車找吃、找廁所之類需求。姜宥終於頭縮回了, 好奇道:“哥哥, 停這兒幹嘛?”
裴霄說:“跟我。”
說完, 他升起後車廂, 朝樓梯方向走去。阿莫迪羅征服二層是一方巨露臺, 沙發、桌子、音箱、軟床等等設施一應俱全。平時行駛時藏在車廂內, 等升起能達到三米多高,用看看風景吹吹風、和朋友玩遊戲、開party相當不錯。
姜宥立刻懂了, 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哥哥, 你要帶我看落日呀, 真浪——”
“漫”字沒等說完,他就被頭朝下壓在了桌子上。裴霄左手抓住他雙手手腕,右手則按著他第四節脊椎最突出個地方, 按姜宥渾身戰慄。
感受到頂在後腰上玩意兒,姜宥徹底反應過裴霄要幹嘛了,嚇了一跳:“你、你該不會想在這兒吧?”
裴霄:“嗯。”
姜宥罵道:“你瘋啦?天沒黑呢,邊人也沒回去,你想演活春丨宮自己演,別帶上我!”
“沒你演不了。”裴霄說。
接下,裴霄並沒給姜宥掙扎機會,直奔主題。姜宥疼想繼續罵,裴霄伏在他耳邊,說:“我不介意你再點聲——如果你不怕被別人看到話。”
姜宥只好頭埋進雙臂,緊緊咬住下唇。
遠方麥田裡,農民伯伯在檢查莊稼除蟲情況,條黃狗互相追逐著跑跑去,腳踏車鎖在樹上,車手落著一隻小蝴蝶。
檢查完,農民伯伯擦擦汗,然後笑盈盈地騎上車。腳踏車路過房車車身時,姜宥緊張腿不停抖,隨之而是幾近滅頂快感。
在他叫出之前,裴霄捂住他嘴。
作為交換,他在裴霄手心留下了一枚深深齒痕。
等一切結束天都黑了,田野陷入沉寂,天空到了月和星主場。
姜宥被折磨毫無力氣,就麼光著條腿躺在露臺地板上,眼尾紅紅。他看看只穿了件背心自己,再看看衣冠楚楚裴霄,憤憤不平地捅裴霄小腿:“看什麼呢。”
“餓麼。”裴霄問。
“餓,想喝雪碧,還想吃火鍋,上面飄全是辣椒種四川火鍋。往鍋裡下千層肚、鴨腸、麻辣牛肉......”
“好。”裴霄轉身。
“欸欸欸你去哪兒啊!”
裴霄看了眼表:“開車,十點前應該能開進四川境內。”
“......算了,天再吃不遲,”疲勞駕駛容易出事故,“我吃我白天買三治吧,再盒牛奶,要光個。”
裴霄聽他,回車廂拿了塊三治和一盒牛奶。
看到吃,姜宥才不情不願地爬起,坐到裴霄腿上。
裴霄攬住他腰,剝開三治包裝後遞給姜宥。姜宥沒伸手,藉著裴霄手咬了一,頗幾分“你必須侍候好老子”意思。
於是邊喂吃,裴霄邊幫他插上了奶盒吸管。好好一個總裁淪落至此,算是這輩子“當牛做馬”機會全用在這位無法無天熊孩子身上了。
“哥哥。”
吃完,姜宥抱住裴霄脖子:“你看咱們周圍,像不像十八前天台。”
一樣安靜,一樣只個人,不是夜溫度,連風都比以前溫柔繾綣得多。裴霄“嗯”了聲,突然問:“你送我領夾跟天關?”
“......你看出了?”姜宥說,“其我是回憶著天設計。”
裴霄說:“設計時候想了什麼。”
姜宥說:“後悔。”
裴霄:“怎麼說。”
姜宥說:“後悔當時沒試著去認識你。”
姜宥不是種愛八卦人,以前只聽說過裴霄性格不好,結婚之後才道他性格不好原因。
如果能早點認識他、多陪陪他話,他應該......會比現在開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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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霄沒想到,不止是他自己,姜宥也一直記得十八前天台。他吻了吻男生汗津津額頭:“不用後悔,現在也不晚。”
只要你願意,我就很開心。
姜宥回給他一個吻,笑像只剛偷吃完蜂蜜熊孩子。
我了,就絕對不會走。
離開陝省境內,車子一路向駛入青海,道路旁景色從農田變成一望無際原野。偶牧羊人趕著羊群經過,姜宥就讓裴霄減慢速度,然後衝著窗“咩~”,羊兒不走了,也跟著“咩~”,弄牧羊人破罵。
裴霄嘴上教訓著“別影響人家”,唇角翹了起。於是姜宥肆無忌憚,開始四處招惹路過動物,被野牛角戳過腿,也被不道什麼品種鳥拉了一手屎。
青海很多美景,青海湖、月牙泉、鹽湖、敦煌......油菜花開正好,盛放黃色是生命最美麗模樣。
每去完一個地方,姜宥拿出筆在地圖畫一個小紅旗,旁邊配上酷酷簡筆畫塗鴉,很快地圖被他畫密密麻麻。
搞藝術嘛,總喜歡弄這些華而不東,裴霄不僅不管,還經常誇他畫好看。姜宥聽越越飄,總覺得自己遲早天會成為驚天動地藝術家,張狂地拍拍胸脯:“等哥錢了包養你,你想要什麼給你買什麼!”
裴霄嘴上說“嗯我等著”,心裡想:些人真是欠丨操,一天不操就皮癢厲害。
橫穿過青海,他們終於進入此行目地——藏區。
天空愈發藍,路上隨處可見朝拜信徒。姜宥關掉了音樂播放器,不再聽些鬧哄哄歌,也不說話,和裴霄一起靜靜聽著鷹啼、轉經和朝聖匍匐在地聲音,一路行疲憊被梵音洗刷一空。
裴霄詢問道:“先去布達拉宮?”
姜宥說:“我突然不想去了。”
裴霄也不問原因,直接轉頭駛向下一站——納木錯。
五彩經幡滿布歲月痕跡,在被譽為聖湖納木錯湖邊,姜宥給裴霄畫了一幅速寫,然後車停在村子裡,和一群經驗驢友穿越危險“生死之路”,徒步進入墨脫。
晚上,臨時紮起營地裡,幾乎每一個驢友都在忙著架單反,裴霄和姜宥坐在旁邊石頭上無所事事,說:“天回拉薩買鏡頭。”
人出決定比較倉促,裴霄只帶普通鏡頭,沒帶可以拍星空廣角鏡頭。姜宥靠在他身上:“美好東用眼睛看、記到記憶裡就可以啦,而且我身邊比星空好看東。”
裴霄頓了頓:“什麼?”
姜宥笑著轉向他:“你。”
流星劃過,驢友們失聲驚呼,他們看著彼此,笑,然後接了一個長長吻。
墨脫太過兇險,幸好人平時注鍛鍊,平平安安地出了。
在村莊休整天,又找了個當地嚮導,他們開始往此行最後一站,神山之王岡仁波齊進發。
嚮導是位普通話超級好小老頭,笑眯眯地跟二人介紹:“岡仁波齊是我們藏族最聖潔地方,峰頂常雲霧繚繞。阿媽告訴我,能看到峰頂人都是溼婆孩子,溼婆會滿足孩子所願望。”
“......是嗎?”姜宥了興致,“雲霧多長時間能散一次?如果時間短話,我們可以等一等。”
嚮導搖頭:“說不準咯,我見過等了一週看到,也見過等了個月沒看到,一切看溼婆意思,她只會對她孩子敞開懷抱。”
姜宥“哦”了聲,點小失落:“謝謝,我道了。”
岡仁波齊是聖山,迄今無人踏足,他們自然也上不去。嚮導二人帶到岡仁波齊周圍賽龍寺裡,說這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聖山全貌。
人商量了一下,銀星國際可以先擱置著,但xy工作室不能拖太久,靜香和彭晨他們已經到位了,幾張嘴正嗷嗷待哺。最後他們決定只等三天,如果三天看不到山頂就返程,佛緣這種東和愛情一樣強求不,無須執著。
然而,聖山並沒讓他們等太久。
在賽龍寺住下第一個清晨,姜宥和裴霄去打洗臉水。推開廂房門,抬頭就看見對面雲霧被風吹散。七彩霞光籠罩山巔,如電如露,似夢似幻。
——溼婆終於向她最愛孩子伸出了雙臂。
姜宥鼻子發酸、眼眶澀澀,跪在寺廟青石板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向岡仁波齊許了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願望。
風過,散開雲霧又新遮住山頂。裴霄姜宥從地上拉起,問:“剛才許什麼願?”
姜宥低頭佯裝拍膝蓋,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也、也沒什麼啦,就是希望......希望你......永遠愛我。”
不要長壽,不要財富,不求通天之路,只要你愛我。
裴霄張開套他裹緊懷裡,聲音平靜:“這不算願望。”
姜宥怔了下。
裴霄:“即使不許願,我也會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