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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她的笑裡只有悲涼

不知過了多久,十四猶如墜落夢境。他躊躇的轉過身,望見熟悉的面容,一切都明白了。那年她拿著刀子捅入薔薇的胸口,便消弭了他最後一絲的憐憫與內疚。一想到薔薇因自己過去的孽緣而受了這麼多的苦,他的心就燃起了熊熊烈火,恨不得吞噬所有。

她是他狠毒的、刻骨的初戀。

兩人久久的凝視,千種滋味纏繞在十四心頭,叫他又苦又澀又恨又怨,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時隔五年,竟還會再見到她。愛蓮身邊的丫頭福了福身,打破緘默,道:“給十四爺請安。”又朝愛蓮道:“年格格,這位是王爺的胞弟,十四貝勒爺。”

愛蓮木頭似的行禮,卻無法開口說話,只怕一發聲,就會不可抑制的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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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眉心蹙起,怒道:“是你做的?”若不是眾目睽睽,他恨不得扼住她的脖頸——殺了她。只要有她一日,他便永遠不能安心。愛蓮看出他眼裡的恨意,強壓住心頭如潮水般的悸動,盯著他腰間的吩帶,她挑眉道:“你讓十四福晉仔細些,上回我送了醬肘子給她,不知她吃了沒有?若裡頭有毒藥之類,豈非麻煩?”十四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佩戴的吩帶,正是抓松鼠綁過爪子的那條。他神思一轉,道:“吩帶是你讓人送去貝勒府的?!”

愛蓮轉過身,背對著十四,並不回答他的話,只道:“我是雍親王府的格格,我大哥是總督大臣年羹堯,難道不該把吩帶送還給十四爺嗎?”旁邊的丫頭太監聽得一頭霧水,但十四明白,她是在擺明自己的身份,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如今,她已不是手無寸鐵的小奴婢。

她有地位,她有手段。

十四恨得牙齒癢癢,道:“別以為年羹堯能護得住你!”愛蓮頰邊滑落淚珠,聲調平緩道:“四爺宣奴婢呢,奴婢先行告退。”說罷,撐直了腰桿去了。十四也有無奈之時,不能殺她,不能認她,更不能戳穿她,無論做什麼,勢必都會把過去的事翻出來,讓薔薇難堪,讓四爺難堪,讓年羹堯難堪,也讓自己難堪。

不僅僅是難堪的問題,還會驚動康熙,掀起血雨腥風。

但是有她一日,他便不得安寧。

夏日的星空如灑滿一地的珍珠,繚亂美麗。十四騎著馬在長街上慢慢踱步,阿南隨在身後,極是擔心。前幾日,阿南正式成為了十四的隨身小廝。十四進宮,她就守在宮門口等著,十四進書房,她就在旁側伺候筆墨,十四進後院,她就守在後院門口打盹。總之,她又溫柔又體貼又忠心耿耿,讓十四很滿意。而阿南,每天每天能跟著十四,很覺滿足。

她看十四從雍親王府出來後,臉色不對,心裡很是納悶,忙命人遞話去後院,說十四爺心情不好,大家得仔細些伺候,別惹爺煩心。

我喂了弘明喝奶,坐在搖椅上看閒書,玟秋進屋,道:“主子,剛才外院遞話,說爺在四爺府上受了氣。”我心裡咯噔一響,以為兩兄弟為著查我落水一事吵架了,忙問:“爺人在哪裡?”玟秋道:“爺去了外院書房。”我嗯了一聲,道:“讓廚房準備牛肉麵,等爺進院子的時候再下鍋,醬菜多多預備。”玟秋答應了,親自去廚房叮囑。

自鳴鐘的短針指向了九點,十四才進屋。他換了身寶藍色的便袍,英俊威武,把我的躺椅擠得嚴實。我縮在他懷裡,抹了抹他的眉心,道:“怎麼了?”十四想了又想,才小聲道:“你思慮得對,不管誰推了你,總歸是四爺府的人。”

我點點頭,道:“我不委屈。”

十四未料到我會說這個,只覺說到心坎上,千萬斤的重力忽的輕了許多,他道:“總有一日我會替你討回公道,但眼下,還不是時機。”我最不願看到的,就是他與四爺作對,哪怕我受點委屈受點罪都無所謂,只要他們——不要積怨太深。

我將臉靠在他胸膛,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反正我現在毫髮無損,那人陰謀也未得逞,往後我處處小心些便是。”十四道:“我挑兩名侍衛保護你,再有,往後不許獨自去四爺府,四爺府送來的任何東西都要讓我先檢查了,才能送到你這裡。可不許貪嘴,看見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吃。”

只要他不和四爺鬧脾氣,我就很高興,通通答應他,又笑道:“往後我只吃府裡的膳食點心,這樣行不行?”十四略一思忖,鄭重其事道:“那樣最好。”稍頓即道:“咱們立張字據...”我噗嗤一笑,道:“有必要如此嚴肅嗎?你太不相信我的自制力了...”

十四斜眼道:“在醬肘子面前,能和你談自制力嗎?”

我陰臉道:“不能。”

他從書房拿了紙墨,一揮而就寫了契約書,什麼亂七八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條,還有滿文蒙古文漢文,看得我一個頭兩個大。他還真逼著我畫了押,喜滋滋的讓玟秋收進櫃子裡,打算每隔十來日拿出來給我複習一遍,生怕我不長記性。

到了七月,我坐完月子進宮給德妃請安,路過石常在的院子,本想進去坐坐,才發現院子裡竟然空空如也,只兩個守門的太監在夾門處打盹。我好奇道:“石常在呢?”小太監認得我是十四福晉,打了個千秋,堆笑道:“回福晉,石常在搬去儲秀宮了。”

後宮的事我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便只嗯了一聲,扶著玟秋進正殿。

德妃歪在炕上吸水煙,煙霧籠了一屋子,我一進門,就被嗆得連咳了好幾聲。德妃的聲音透過朦朧的白霧傳過來,道:“過來坐吧。”我行了禮,才移步坐下。我原本以為石常在搬走了,德妃應當歡喜,可眼下一瞧,竟覺她比先時又蒼老了許多。

她不說話,我也不知從何說起,便只默默坐著。

德妃抽完一卷,終於停歇了,坐起身,讓嬤嬤上了碧螺春。我勸道:“額娘,看您精神頭不太好,水煙於身體無益,當少抽些。”德妃抿了一口茶,冷冷道:“我倒還不必讓你來管教。”我看她神色不悅,忙起身屈膝道:“是我多嘴了,額娘別見怪。”德妃揚揚手,道:“不怪你,坐吧。”又重重嘆了口氣,道:“你說得對,是該少抽。”

她喜怒無常,一點兒都不像往日端莊尊貴的德妃。

我越發緊閉了嘴,不言一發。

德妃道:“宮裡頭去了一個又來一個,真不知何時是個頭。”我當然能聽懂她話裡的意思,道:“額娘看了幾十年,當放寬心,才能過得舒坦。”德妃碰上個知心又可靠的人不容易,心裡遽然軟成了一團,無比柔弱道:“我何曾不想著放寬心?只是...只是...”既是再也說不下去了。我問:“到底是何事讓額娘如此苦惱?讓媳婦幫您分擔分擔可好?”

德妃凜然一笑,道:“你?就憑你?哈哈。”

她不知怎地就笑得前俯後仰,像是聽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得眼淚水都出來了。我怔怔看著她,她的笑裡沒有一絲歡喜,只有悲涼。

響午時候,十四來永和宮接我,待出了宮,我才問他:“皇阿瑪是不是有了新寵?我瞧著額娘很不高興呢,是不是大有來頭?不然額娘何必如此。”十四滿不在乎道:“一介御茶房的賤婢而已,有什麼來頭?後宮的事你別管,額娘什麼風風雨雨沒見過,手段多得是。”

話倒沒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