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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太子二廢(3)

九爺立在廊下局促不安,焦慮道:“皇阿瑪不會真的降罪十四吧,十四性子坦蕩,對皇阿瑪忠心耿耿,豈會有逆反之心?定是有人謀害他...”八爺看了四爺一眼,朝九爺道:“該閉嘴時當咬緊牙關,別失了分寸。”四爺鎮定,臉上無喜無憂。

十爺道:“要不,我闖進去瞧瞧情形?”

十爺乃溫僖貴妃鈕鈷祿氏的兒子,母系一族勢力極大,故有些張狂。八爺喝止,道:“皇阿瑪跟前也敢闖殿,真是膽大包天!”他定了定神,方道:“四哥,你覺如何?”四爺像是打了個恍惚,半響才回神道:“別急,先等等看,或許有迴旋之餘地。”

九爺不耐煩了,嘲弄道:“十四若出了事,看你回京怎麼同德娘娘交代。”四爺依舊從容冷靜,彷彿一顆石子丟入深潭裡,悶聲一響後,又陷入沉思。裡頭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有刑部大臣提袍疾步而來,遠遠打了個千秋,徑直走到四爺面前。

四爺問:“可查到了?”

大臣恭恭敬敬從袖口中取出絹黃的摺子,遞給四爺道:“微臣等快馬加鞭,才在京城郊外的驛站截住信件,請四爺過目。”四爺撕開封條,開啟摺子快速掃了兩眼,頓時變了臉色,二話不說,朝攔住門口的御前侍衛道:“我有急事稟告皇阿瑪,都讓開!”

穆克登是康熙幼時玩伴,誰的話他都不聽,只認康熙一人。他道:“王爺請留步,容微臣入殿稟告。”說罷,退入內殿,在康熙耳邊道:“雍親王有急事求見。”此時殿中十四與皇太子正在對峙中,兩人拔拳相向,康熙竟未阻攔。

他簡短道:“宣。”

皇太子的騎射功夫皆由康熙親自教導,猶是如此,與十四相比,還是差了許多。他的拳頭被十四擋在掌心裡,進退不得,更是怒髮衝冠。兩個太監進殿架住阿南往外拖,阿南行走江湖,除了怕死,膽子練得比熊心豹子膽還大。她一看勢頭不對,即刻衝到康熙面前,哭訴道:“皇上,您不能殺奴才,奴才要是死了,十四爺的冤屈便再也洗不脫了...”

紅芙素來謹守本分,從不干涉朝政,這也是康熙不避諱她的原因。但她不知怎的,忽就生了憐憫之心,這小廝哭得如此可憐,又哭得如此好看。另一面,她上回與十四福晉往圍場隨扈行獵,見過十四爺對十四福晉的種種,對十四有著莫名的好感,便不由幫襯說了一句,道:“皇上,依奴婢看,這小廝還有些用處,待事情查清楚了,再做處置不晚。”

康熙此時略略平復了心境,也覺有理,便朝綁人的太監昂了昂下巴,太監會意,悄然躬身退下。阿南連忙朝著紅芙和康熙各磕了一個頭,道:“謝皇上開恩,謝姑姑美言。”

四爺大步進殿,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康熙炕前,單膝下跪打了個千秋,道:“給皇阿瑪請安。”康熙道:“起來吧。”又道:“朕讓你查的事情可查明白了?”四爺平淡如靜水般,沒有一絲心緒的起伏,道:“查明了,此乃太子與戶部尚書沈天生的書信,其中提及戶部員外郎伊爾賽、刑部尚書齊世武及兵部尚書耿額等人...”略一頓,又道:“請皇阿瑪親自過目。”太子見四爺進殿時已覺惴惴不安,再聽他說到自己寫給大臣們的書信,立時慌了神,顧不得與十四糾纏,噗通跪下道:“皇阿瑪,這定是有人要陷害兒臣,他們接二連三,不給兒臣一絲喘息的機會,就是想破壞您與兒臣的父子之情,皇阿瑪...”

康熙看著熟悉親切的筆跡,目光越來越冷,如九玄寒冰一般,讓人望之寒顫。

他緩緩的合上摺子,指尖發抖,繼而渾身戰慄。他的大半生裡,擒鰲拜、定三藩、統一臺灣、驅逐沙俄、大破準噶爾,波瀾壯闊,洶湧澎湃,卻都比不過他對胤礽的愛。

胤礽出生第二日便被立為太子,騎射詩書、治國之道,皆由康熙親自教養。過去的三十五年裡,康熙差不多每日御門聽政前,都要先看過太子,問他的功課,問他的身體,問他的飲食,即便在第一次廢太子的時候,康熙亦未虧待他,甚至日日都思念他。

可是眼下,康熙再也不能忍了,自己親手養大的太子竟與大臣潛通資訊,蓄意逼自己儘早退位。他默默望著跪在地上的太子,他的胤礽,他歡天喜地期盼的兒子,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他把摺子丟給胤礽,撇過臉,再也不想見那傷人的字眼。

太子淚水縱橫,道:“皇阿瑪,兒臣...兒臣...實在冤枉。”

康熙眼圈兒亦紅了,相比於其他的眾多兒女,他對胤礽的付出實在太多太多了。太子道:“這些書信不是兒臣寫的,兒臣並無謀反之心啊,是有人陷害兒臣...”康熙問:“是你想陷害老十四,讓他給你做替罪羊罷。”事到如今,康熙聖明如斯,還有什麼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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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廢過一次,他不想再廢第二次,重重磕了響頭,額上都叩紅了,他道:“兒臣待十四為幼弟,從小關愛,怎會陷害他?是那小廝胡說八道,在兒臣面前說一套,在皇阿瑪面前說一套。兒臣也並未給他餵食毒藥,全是他胡編亂造,一派胡言。”

阿南見太子反咬一口,道:“皇上,奴才說的全是實話,奴才...”

康熙輕輕掃了一眼,道:“閉嘴。”

太子以為康熙相信了自己的話,高興道:“這奴才滿嘴信口雌黃,不如拖出去砍了,留在世上是個禍害...”康熙舉手往炕幾上重重一扣,悲慟道:“胤礽,你為何...為何不能體諒皇阿瑪的苦心?連十四都明白,為何...為何你不能明白...皇阿瑪...皇阿瑪...”他身為君主,威嚴天下,亦情難自禁,淚水奪眶而出,泣聲道:“你是皇阿瑪抱著長大的孩子啊...”

四爺、十四隨之跪下,寬慰道:“皇阿瑪保重聖體。”

聽得這話,太子腿腳一軟,癱坐地上,吶吶道:“皇阿瑪,你不信兒臣嗎?”

康熙痛心道:“你讓皇阿瑪如何信你?皇阿瑪信你信得還不夠嗎?”殿中遽然寂靜,外頭的人見屋裡的人全跪了,也連忙跟著跪下。八爺、九爺、十爺跪在廊下月臺,心緒萬千。

所有人都能預感到,朝廷之上,將會颳起血雨腥風。

不知過了多久,八爺九爺十爺才看見十四出來。幾人迎上前,焦急的望著,卻不知從何開始問起。十四道:“皇阿瑪與太子在殿中說話,都散了吧。”他神色厭倦,疲乏不堪。八爺沒有再問,一來御前人多口雜,容易讓人聽了去。二來,即便不問,他也能隱約猜到些許,遂拍了拍十四的肩,道:“回去好好歇息,準備著回宮罷。”

十四點點頭,帶著阿南離開。

阿南一路哭到院子門口,道:“十四爺,奴才真的不會死嗎?可是奴才覺得頭疼,肚子也好疼。”十四道:“太子不會傻到給你下藥,若皇阿瑪沒來得及懲罰我你就死了,豈不是落人把柄?他早就防著你反口,故意弄了顆丸子糊弄你,即便你當真反口,他也有託辭。再說,我剛剛替你診過脈,並無異象。”阿南臉上稍有霽色,道:“爺會看診?”

十四嗯了一聲,道:“習過兩本醫書。”後一句“但沒給人瞧過病...”忍著沒說。

阿南欽佩道:“爺真厲害。”又諂媚道:“爺可否請御醫給奴才瞧瞧,奴才實在不能放心啊,奴才...”十四作勢瞪了她一眼,道:“爺的話也不信了是不是?”阿南看他生怒,忙含胸垂首道:“奴才不敢。”十四瞧她可憐巴巴的,問:“在大殿裡,為何說到一半要反口?不怕太子當真殺了你嗎?”阿南想也沒想,道:“怕啊,奴才這輩子最怕死了。可是...”稍頓即道:“可是一想到爺會因為我受罪,就比死了還難受。爺,阿南發誓,往後就算死,阿南也絕對不會出賣爺。”十四怔忡,揚長而去道:“沒人會叫你死。”

明知是十四的無心之語,可阿南聽在耳中,卻覺含了千萬柔情,令她迷醉。

阿南留在院門外,十四進了庭中,遠遠看見薔薇立在臺階上翹首以盼,便加快了步子,迎上去道:“風大著呢,站在外頭做什麼?”我撲到十四懷裡,終於放下憂慮,道:“他們一句話沒有就帶你走了,我好擔心。”他身上散發著隱隱的槐花皂子香味,我把鼻尖緊緊的埋在他的胸膛,半響都捨不得動一動。十四環住我的肩,柔柔的拍了拍,淺笑道:“沒事了。”

翌日大早,康熙以御筆朱書向諸王、貝勒、大臣等頒佈諭令,重新廢黜太子,並在末尾附:後若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朕即誅之。不過三日,又遣官將廢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太廟、社稷。

與此同時,聖駕回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