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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愛蓮小產,宋格格爭寵

春日暖陽,紗窗上映著明媚的纏枝樹影。幾個穿淡綠布衫的丫頭立在廊下手腳麻利的吹火爐,熬湯藥。微苦的氣味四處彌散,令人莫名的壓抑難過。屋中靜謐無聲,愛蓮朝裡側躺著,鬢角的碎髮溼漉漉的,分不清是淚,還是細汗。

她失去了兩個孩子,誠然第一個孩子是她所不願的,但那種痛依舊存在。剛剛離去的這個孩子是她所期盼的,無論是為了地位,仰或是其她,她都需要。那樣期期切切的盼望,竟然在一縷毫無預兆的熱流中化為虛無。她的腦子像生了鏽,鈍鈍的,除了哭,不知還能做什麼。感覺不到餓,感覺不到累,感覺不到呼吸,只覺渾身都痛,哪裡都痛。

外頭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磕頭聲,簾聲驟起,有輕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知道是誰來了,可她反而闔上了眼睛,假裝自己睡得很熟。

四爺散了朝,直接來了年氏院子。湯藥的味道讓他想起了李氏,當日李氏小產,院子裡整日整日都是這種氣味。他心裡木木一疼,若李氏還在,他願意拿任何東西交換。他躡手躡腳的走進屋裡,薄紗低垂,在春風裡漾起一道道的漣漪。彷彿眼前的人兒不再是年氏,而是李氏,他的心痛了又痛,背手立在榻旁,半響才嘶啞著聲音道:“睡著了?”

愛蓮不想說話,但是她的理性告訴自己,不能冷落四爺。

她道:“奴婢未梳妝打扮,不能見四爺。”汙頭垢面,亦是失儀。四爺明白,他順勢坐在榻邊,望著愛蓮消瘦的肩膀,道:“別難過了,爺請了御醫院的掌事給你調養身子,今後你一定能為爺生下孩子。”一聽到“孩子”二字,愛蓮的眼淚倏然滑落,輕輕哽咽道:“讓爺為奴婢費心,奴婢實在有罪。”四爺記得當日,李氏趴在他懷裡哭了大半天,不由怔忡半響,又拍了拍愛蓮的肩,道:“好好休息,爺明兒再來看你。”

愛蓮舒了口氣,道:“恭送爺。”

待四爺走了,愛蓮勉強撐起身子,朝外喊道:“碧兒。”碧兒應聲入內,在門口屈了屈膝,方往裡走,道:“主子有何吩咐?”愛蓮道:“你遣人去問問,爺往哪裡去了。”稍頓又道:“伺候我穿戴,把藥拿來。”她早就明白一個道理,越是消沉之時,越要打起精神。當年從完顏府的火堆裡逃出來時,悲痛欲絕,她熬過來了。完顏薔薇與十四大婚時,她站在人群裡圍觀,心如刀絞,但也撐住了。後來在御醫院被十四下毒,萬念俱灰,她也活著走出了紫禁城。如今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而已...比起她以往所受的痛,又算得了什麼?

四爺信步去了宋格格屋裡,後院裡頭,只宋格格最溫柔順從,且不愛說話。他仰面坐在藤椅上,任宋格格給自己揉肩錘腿。宋格格性子靜,做事行走也是靜靜的,四爺和她在一起,雖然說不上有多快樂,但心情卻能異常的平和寧靜。

宋格格很好,但他喜歡的是李氏,即便李氏聒噪。

可李氏沒了,再也沒了,他每每想起,都覺痛不可抑。若誰觸碰到那根神經,他都會忍不住生起莫名的怒火,而怒火之後,緊接著是無窮無盡無可消除的悲傷。

宋格格這兒很好,很安靜。

四爺難得睡了個囫圇覺,待日墜烏金時,方醒。他睜開眼睛,看見宋格格坐在他腿邊的小杌几上,半靠著茶案打盹。夕陽的餘暉從窗外傾灑入內,四下無聲寂靜,偶有幾個丫頭婆子在廊下經過,也都是躡手躡腳,生怕發出響動。四爺小心翼翼坐起身,本欲悄悄離去,不料藤椅咯吱一響,宋格格從夢裡驚醒,見四爺醒了,忙道:“奴婢失儀,請爺恕罪。”

她睡眼惺忪,帶著一股憨氣。

四爺難得笑了笑,又不想走了,便問:“爺餓了,讓人上膳吧。”宋格格沒想過四爺要在自己屋裡吃膳,欣喜難忍,忙要站立,不想太過急躁,眼前一黑,一陣頭昏目眩便往地下栽去。四爺伸臂一攬,溫和道:“慢著點...”

宋格格受冷落多年,此時竟紅了紅臉,道:“是,謝爺關心。”

她提裙到門外跟丫頭吩咐,她住的偏院還住了其她幾位格格,共用一個廚房,如果不早些遞話下去,廚房的人懈怠,未必吃的喝的都有預備。丫頭急急忙忙飛奔去了,廚房的人聽說是四爺用膳,一陣手忙腳亂,掌事的廚子還遣人往大院裡要了餐單和牛羊肉,大大預備了兩桌子,至上膳時,已近晚上八點鐘。

瞧四爺的架勢,是要宿在宋格格屋裡。

夜裡愛蓮吐了一地,按理說不該有此症狀,但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御醫也不好說什麼,只道是受了春寒。四爺打著燈籠從宋格格房裡出來,連披風都沒裹。他坐在愛蓮榻前,撫慰半宿,方回大院安寢。翌日大早,四爺上朝議事,撞見在戶部當小書記的李氏的大哥,李氏大哥知道四爺憐愛自己妹妹,不知趁此得了多少好處,如今李氏沒了,他怕失去四爺這座靠山,便總是有意無意的拉攏,或在四爺面前提一提李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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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著李氏面上,四爺對他忍了又忍。

李氏大哥躬身垂首,仰著臉笑道:“十日後家父六十大壽,想請王爺到敝舍飲酒,不知王爺可得閒空?”以往李氏父親賀壽,四爺都會央不住李氏哀求,定會到場慶祝。而李家,一直以李氏為榮,藉著賀壽的名頭,向親戚朋友及朝中同僚炫耀門楣,全然把四爺當做自己的後臺。四爺知而不言,隨他們胡鬧。

但現在,李氏沒了,李氏大哥還是如此不知輕重,四爺便生了氣。更何況,李氏死了才半年,他們就如此大肆慶賀,更讓四爺發怒。四爺破口大罵道:“茉兒故去才多久?你們就能歡歡喜喜的過壽了?你是她親大哥嗎?糊塗!混賬!”四爺素來敦厚平和,甚少在人前喧囂,李氏大哥嚇得腿都軟了,往地上一攤,叩頭道:“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同父親說取消壽宴之事,奴才...”沒等他話說完,四爺已大步去了。

愛蓮在榻上纏纏綿綿躺了大半月,四爺日日去探望她,兩人感情日益加深。另一面,四爺宿在宋格格屋裡的日子漸漸多了,連帶與宋格格交好的武格格亦分得些許恩寵。

李氏死後,四爺反而能雨露均沾。

福晉有意孤立愛蓮,指望著用宋格格牽制年氏,有了好東西便往宋格格屋裡賞。宋格格待後院所有人都很好,對福晉更是恭敬有加,但她並不是蠢人,知道福晉的意思,便也順水推舟與福晉站在了一條線上。畢竟後院的正經主子,只有福晉一人。

愛蓮能出門行走了,頭一天便往福晉院子請安。正好曼側福晉、耿格格、武格格、和宋格格都在,她們歡聲笑語,傳得整個院子都能聽得見笑聲,偏年氏一來,就全都止了笑意,像是有什麼故意要防著愛蓮似的,這讓愛蓮很不爽快。

福晉在眾人跟前還是要擺正姿態,故作賢惠。她虛扶了愛蓮一把,柔聲道:“你身子才好,不必請安了,快快坐下吧。”又朝劉嬤嬤道:“快去拿個新靠墊來給年側福晉枕著。”劉嬤嬤應了是,不一會就拿來一隻墨鍛軟靠墊遞與年氏,笑道:“年前新做的,年側福晉只管安心用。”她既然客氣,愛蓮也要把戲唱全,笑道:“便是福晉用過的又如何,才見親厚呢...”又起身福了福,道:“謝福晉惦記奴婢。”福晉笑道:“都說了不用行禮,趕緊坐吧。”

大家心照不宣的嗑叨了一會,到午時方散。

一群人出了福晉院子,在院門處正要各自分開,卻見四爺頂著大太陽疾步而來,眾人止住步子,等四爺到了跟前,便一齊請安。四爺微微頷首,誰也沒看,只盯著愛蓮道:“你身子好全了?太陽大,可別受熱。”

愛蓮柔弱無骨般,輕聲道:“謝爺關心,奴婢已經全好了。”

四爺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方道:“御醫開得方子,還是要接著吃,別發懶省去。”愛蓮任四爺牽著手,垂臉道:“是,奴婢知道了。”他倆親密無間,其她人心裡都不好受,反是幾人中最得寵的宋格格,面上略帶笑容,好似全然與自己無關。四爺松了手,朝愛蓮道:“爺與福晉說兩句話,呆會去你那裡用晚膳。”

愛蓮喜不自禁,笑道:“奴婢這就回去準備。”

四爺笑了笑,沒看旁人一眼,領著蘇培盛去了。

福晉沒想到四爺會大中午的來自己屋裡,忙出門相迎。見四爺面有笑容,且蘇培盛給自己打了個“平安”的手勢,心裡頓時落下大石,為四爺端茶倒水,盡心伺候。四爺往炕上一坐,道:“皇阿瑪想去咱們莊子裡瞧瞧,明兒你先過去料理準備,三日後,我再同皇阿瑪一併過去。”頓了頓,又道:“你做事妥帖,爺很放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