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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十四爺出征(4)

接連數日,十四忙得前後打轉,一下子軍營,一下子皇宮,一下子還要應付朝廷內外各色人等的宴請。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整天整夜的不見人影,而我,難免憂心過重,除了替他收拾行李,便只能日日坐在炕上等他回來。

終於到了出征這日,天未亮,宮裡的旨意一道道的往府上傳。十四起身穿好戎裝,見我合著寢衣立在榻邊一動不動,臉上沉了沉,笑道:“來,陪爺用早膳。”他伸手牽住我的手,抬步往花廳走。膳桌早已布好,數十道湯粥依序擺開,六個侍膳嬤嬤和兩個丫頭立在一側默默而立,屋中除了勺碗碰撞之聲,連呼吸也聽不見,靜如一片墳墓。

十四舀了兩勺人參雞湯,放到我面前,笑道:“吃了早膳,你再補個覺,我同額娘說好了,這些天你不必進宮請安。”窗上漸漸泛起白色,我知道天快亮了,心裡越發難受,怕一開口就會淚眼婆娑。他此番是要出大大的遠門,我不想讓他一直念著我哭的模樣兒日夜憂心,便強忍著巨大的悲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低頭喝湯。十四故作輕鬆,又笑道:“昨天皇阿瑪下了旨意,賞我俸祿十萬白銀,你可要在家好好替爺看管著,別叫人偷了搶了...”

我忍不住道:“誰敢來十四貝勒府搶銀子,瞎操心!”

十四恍然一笑,捏了捏我的臉頰,道:“可算說話了。”我一愣,知他是逗我樂,鼻尖一酸,兩行眼淚倏然滾落,喉口像是噎了一坨熱炭,火燎滾燙,猶如炭上炙烤。我先是小聲抽泣,十四的大掌蓋住我半張臉,哄道:“爺一定趕快回來,不讓你等太久...”

他一說話,我哭得更兇了。

十四側身抱住我,他穿著戎裝,胸前鑲了鐵片,硌在我臉上,極不舒坦。我一味的只知道哭,十四輕輕拍著我的背,慢里斯條哄道:“別哭...別哭...爺很快就回來了。”玟秋瞧著勢頭,給侍奉的嬤嬤丫頭打了眼色,眾人皆悄無聲息退至廊下。

我氣息不平,抽抽搭搭道:“我會占卜一事,你相信嗎?此次出征,你大獲全勝,必然揚名天下!”揚名天下的後一句是——你將與四爺勢不兩立,從此再無兄弟情分,只有權力的廝殺。但我沒有說,十四也沒給我機會說。他輕吻住我的唇,連著眼淚嘗進舌尖,道:“所以你更要好好保全自己,等爺揚名天下,你是唯一與爺並肩之人。”我道:“只要是你,不管你是王爺貝勒,還是農夫獵戶,我都要與你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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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將來雍正登基,趕盡殺絕,我也不會離開十四。

宮裡又傳來一道旨意,令十四即刻進宮覲見。十四起身,欲要往外。我手上一顫,下意識的抓住他腰間的錦帶,蹙眉不肯讓他走。十四也不催促,憑我抓著,動也不動。我稍稍有了理智,知道事情已然無可挽回,遂緩緩松了手,凝視他半會,才跌坐凳上繼續吃雞湯。

他給我盛的雞湯。

十四俯視著我的側影,玲瓏的額頭,小巧的鼻尖,耳側的弧形極為美麗,叫人百看不厭。他轉過臉,也怕捨不得我,低聲道:“賞銀我讓阿南收入庫房了,往後他就在你身邊當差。”頓了頓,又最後一次看了看我,青絲未梳,胭脂未抹,純然而嫻靜,從骨子裡頭透出驕縱,若是旁人,只怕還真受不了。我的頭髮亂糟糟的,快要吃進嘴裡。他伸了伸手,想要替我捋一捋,嘴巴張了張,欲要嘀咕我一句...可終究忍住了。他步子邁得大,幾步到了門邊,稍一停,又回頭看我。張芳芳打起了簾子,外頭微弱的晨光照進屋中,我低著頭,青絲遮住了臉,叫他看不清神色。他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終於去了。

外頭靴聲橐橐,一陣噪雜急亂之後,漸漸恢復平靜。

終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我看著滿桌佳餚,還有十四並未動過筷子的一碗紅豆梗米粥,心口上像是遽然失去了一樣極為緊要的東西,空落落的,酸澀難忍。

我就那麼傻傻的坐在飯桌旁,直到天光大亮,直到日上三竿,直到隱約聽見鑼鼓蕭瑟聲起,直到——十四離京。康熙待十四不薄,甚至是萬般寵愛。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命十四為撫遠大將軍,封大將軍王,以御駕規格出征西藏。令王、貝勒、貝子、公及二品以上大臣俱穿品級大服,在午門外恭送。又擔心十四年紀、資歷尚淺,青海蒙古的王公等不服,便又特地下了一道聖旨,命王公大臣見十四如見聖駕,鉅細事項均需聽從十四指示,且讓十四掌管生殺大權,可先斬後奏。如此,足見康熙之優待。

十四離開不到一天,我就收到了他的來信。乃借用官家八百裡急報傳送,把書信夾在他給康熙的請安摺子裡,然後透過宮裡的傳旨太監,再轉入我手中。信中並無緊要之事,無非問問家中情況,問問阿醒與弘明可好,又說他自己到了何處,行程如何諸如此類。

我的生活沒了主心骨,除了處置一些瑣碎之事,整日都覺沒多少精神。額娘擔心我孤寂,三天兩頭的讓嫂子弟妹來給我作伴。

小海得閒時亦來與我說笑,道:“以前你沒出閣時,天天想著往外頭瘋,不想額娘阿瑪來管你。如今姐夫不在京裡,整個貝勒府由你當家,你愛去哪玩去哪玩,愛怎樣就怎樣,怎麼反而不高興了?”還笑道:“依我看,正好趁此機會四處走走逛逛,多逍遙自在。”揹著額娘和他媳婦,又偷偷問我:“詩云到底被姐夫流放到哪去了?”

還惦記著那妓女呢!果真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倘使當初詩云沒被十四送往南邊兒,只怕早被小海撂開了。我瞪了他一眼,不悅道:“弟妹嫁給你真是倒了血黴...”

小海與我胡鬧慣了,且十四不在,便越發囂張。

他回瞪我道:“碰見你這麼個姐姐,一點都不幫我,我才倒了血黴...”兩人亂說一氣消磨了大半響午,我的心情居然好了些,到晚上還有了心思教弘明學英文。

十四走後半月,盛夏炎熱,我曾在妓院住過的訊息不知怎地傳遍了整個京城,連宮裡都有了傳聞。阿南先前查了許久,一直沒有進展,十四臨走前留下話,若此事傳入宮中,流言難以控制之時,便不能再留鬱朱性命。

阿南對十四言聽計從,可對鬱朱,卻始終無法下手。

德妃與宜妃閒聊之時,無意聽說我是被妓女所救,且在妓院裡滯留了半年,不由大發雷霆,連夜召我入宮。她本就對我獨自遠赴青海一事有所嫌隙,如今聽得此遭,越發連先前的火氣一併發了出來,沒有絲毫皇妃的尊貴,像個更年期大媽似的朝我大聲訓斥。

十四不在,我失了倚仗,唯有死死咬定此乃汙衊,並不是真的。

幾乎被拷問到半夜,德妃才饒過了我。我真是一刻都不想留在永和宮,可宮門落了鎖,又沒得十四接我,我只能一道門一道門的叫開,勞心費力。太監們做事又慢,又有侍衛盤查,等我出了宮,已近天亮時候。坐上馬車,簾子一落,我委屈得直掉淚。

回到家中,累得渾身痠痛,以往十四在時,我一沾枕頭就能睡著。可現在,望著空蕩蕩的床頂,我連燈都不敢熄,翻來覆去一宿未眠。

此事到底還是驚動了康熙,他日理萬機,本不該理會閨閣小事,但事關皇家名譽,十四臉面,便讓李德全偷偷去查,不許驚動朝廷。李德全辦事麻利牢靠,親自指使宗人府和刑部的官員,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往下查,很快就查到了鬱朱和成老闆身上。

香園已經沒了,鬱朱不見蹤影,抓了成老闆又一問三不知,此事倒真玄乎起來。

自始至終,康熙都未召見我,也未問過我真相如何,在他看來,事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將事情掩蓋,如何維護皇家尊嚴,如何維護十四的臉面。十四眼下不僅僅是皇子,更是大清朝的撫遠大將軍,代表的是康熙和整個朝廷。

沒過多久,有自稱是雲遊四海的道士往十四貝勒府拜訪,又四處宣揚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還說他在青海時,曾傳授我占卜之術。

我茫然的望著站在我面前捏腔拿調的道士,真懷疑他是個演員。我道:“我並不認識你啊?你是誰?”道士微微躬身,朗聲道:“福晉,我是你師傅啊。”

師傅?師傅個鬼啊!

道士自顧自道:“當日我在青海見你渾身是傷倒在泥水之中,背了一天一夜到鎮上為你診治,你醒來後,失去了記憶,我看你無依無靠,就收你為徒,教了你一些占卜的本事...想不到你大病初愈,精神錯亂,先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而後又忘了我,實在可憐!”

等等,怎麼還抹眼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