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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弘春的婚事(3)

弘春從宮裡讀書回府,甚感疲倦,隨身侍奉的小太監在前頭提著燈籠,堆笑道:“今兒晨起時,爺在後頭寬衣,側福晉院子裡的嬤嬤給奴才遞了話,讓爺散了學先往側福晉屋裡請安...”弘春隱約猜到是為了王氏、崔氏爭寵一事,很覺不耐煩,道:“知道了。”

穿過花園,遠遠見偏院裡燈火輝煌,弘春整了整衣冠,信步往裡走。見側福晉的幾個大丫頭全立在廊房處,心下詫異,問:“額娘呢?”為首的奴婢福福身道:“爺,主子去了福晉跟前說話。”弘春哦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那奴婢又往前走了半步,恭順道:“請爺往佛堂瞧瞧,夜幕時候王格格與崔格格不知怎的,在花園裡打起來,福晉知道了,生了大氣,命兩位格格跪在佛堂裡等爺發落呢。”

弘春臉上遽然一冷,眼神寒冽徹骨,雙手背在身後,沉思片刻,方順階而下。夜色迷茫,佛堂設在東邊兒,因著福晉不禮佛,那一派地方向來冷清蕭瑟。今兒卻是一片通亮,周圍點燃了幾盞數丈高的燈籠,光亮籠罩著整個佛堂。

進了院子,只見無數的丫頭婆子垂首立在兩側,弘春沿著長廊進了大堂,玟秋上前低聲道:“福晉與側福晉在東邊耳房喝茶說話,兩位格格跪在西邊佛龕前,福晉不大高興,爺小心些說話。”說罷,便親手挑起簾子,請弘春進去。

我聞見聲響,道:“是弘春麼?快進來罷。”

弘春在外頭應了“是”,方斜身進屋,先給我請了安,又給側福晉請了安,才道:“聽丫頭說王氏崔氏在福晉跟前犯了大錯,惹了福晉不高興,是我管教不嚴,請福晉責罰。”語畢,也不多話,提起袍子雙膝跪到我面前,磕了三個頭。

我忙虛扶他一把,道:“先起來說話。”

側福晉並不覺是弘春的錯,道:“後院的事,你們男人自然管不著,此事全賴我,我身為她們的婆婆,卻沒能讓她們相敬如賓,和平相處。福晉要怪就怪我,總不能為了後院裡頭的事,讓正經主子爺受罰。十四爺不在府上,弘春是唯一的當家男人,傳出去可不好聽。”

弘春看了側福晉一眼,道:“府裡有福晉在,何須我來當家?額娘不必自責,一切由福晉拿主意。這些天我確實偏愛王氏,冷落了崔氏,兩人鬧不愉快,皆是因為我...”他句句都說自己不好,反替兩個格格說話,似有偏袒之意,倒叫我另眼相看。

我端坐主位,手臂隨意搭在凳手上,道:“她們是你屋裡的人,你想如何處置?”

弘春依舊是那句,道:“全聽福晉處置。”這些年一直由側福晉管理後院瑣事,若今兒這事不是傳話丫頭多嘴,側福晉也並不會向我稟告。此時聽聞弘春竟然讓我處置,她心裡便有了疙瘩,覺得自己的權利被人生生剝奪了,很是不悅。她揚起笑容道:“如此小事,怎好讓福晉操心?”又朝我道:“今兒奴婢領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們,絕不會有下次。她們之中誰若敢再犯...”她咬了咬牙,狠聲道:“奴婢就把人攆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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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年十四的侍妾吳氏,就是被我攆出了府,如今還在外宅養著,數年都未見過人影。便想依葫蘆畫瓢,擺擺她的氣派。

我聽她言語囂張,凡事自己想怎樣就怎樣,全然不似往日謙遜模樣,便道:“等弘春的媳婦瓜爾佳氏進了門,他們搬進新府邸,兩個格格自然也要跟著過去。將來有瓜爾佳氏管著二人,倒叫側福晉省了心。”稍頓旋即又輕輕一笑,寒聲問:“不如側福晉隨弘春出府如何?我聽說弘春府邸甚為氣派,側福晉去了,好給弘春管著家務事啊。”我似笑非笑,也不正眼看她,只是盯著茶几上一盞揭開蓋的碧螺春,綠幽幽的顏色,在宮燈底下映著火光。

側福晉手背微顫,又想著有弘春在我不敢拿她怎樣,便笑道:“弘春那兒再好,也不是奴婢的家,福晉此話真是稀奇了。”十四爺在健在,她又是入了牒有子嗣的正經側福晉,哪能說攆走就攆走?思及此處,側福晉定了定神,知我拿她沒辦法,反而添了幾分氣焰。

我款款抬頭看了她一眼,唇邊溢位淺淺微笑,我知道這種皮笑肉不笑的冷笑最為滲人,每回十四若擺起這番模樣,底下的奴才總要嚇得半死。側福晉果然怯了怯,勉強道:“奴婢失言了。”我笑道:“你說得很對,這兒才是你的家,你是十四貝勒府的側福晉!”我把側福晉幾字咬得很重,連弘春都聽出其中意味,眉心皺起,悄悄看了側福晉一眼。

我並沒有要打壓側福晉的意思,只是這家裡,我才是女主人,這事不能退步!我是要給她提個醒,就算她有弘春倚仗,也絕無可能欺壓到我頭上去。

屋中忽而寂靜無聲,外頭侍立的奴才們不知發生了何事,只覺氣氛壓抑,誰也不敢多聞多看,皆含胸垂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倒是弘春先開口道:“等我開了府,倒真想接額娘過去多住幾日,福晉若覺妥當,乾脆讓額娘由我供養亦可!”

我沒料到弘春竟會冒出如此言語,一時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側福晉身軀一震,大聲斥道:“弘春,你休得胡言!我是十四貝勒爺的側福晉,十五歲就跟了十四爺,眼下十四爺身強力健,我怎可離他而去?只要十四爺未嫌棄我,我便要伺候他一輩子的。此話我不許你再說!”她氣息未定,胸口高高浮起,竟然是怒急了。弘春一直替側福晉不值,從小到大,府上的大小事務都是側福晉一手操辦,可阿瑪卻一年到頭都不曾多瞧她一眼,更甚者是——他從未見過阿瑪在額娘屋裡夜宿。

幼時不明白的事,待長大了才稍稍明白了。

因為阿瑪心裡有了福晉,便再也容不下自己的額娘。可偏偏福晉待他極好,叫他沒有法子恨她,厭惡她,所以他總是想,等自己開了府,就帶額娘離開這兒,再也不管這十四貝勒府勞心費力的瑣事。讓福晉也嚐嚐,管這麼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該是多麼的為難。

他們兩母子吵架,我不知如何插嘴,又突然有些可憐側福晉,她比我先入府,比我先陪著十四,比我先為十四生孩子,她甚至可能是十四的第一個女人。

自我嫁給十四,幾乎沒有管過家裡的事,除非在重大事情上做一下決策,或是側福晉有不能做決定的事讓我拿下主意之外,其他人情往來,與各王府大臣之間的宴會酒席,我是多半不予理會的,通通交由側福晉料理。她這麼些年確實任勞任怨,在我跟前亦低聲下氣,就是最近才硬了翅膀。

若她要跟著弘春出府,我不會攔著,也會說服十四答應。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她改嫁。

我緩了緩語氣,正想說句什麼,卻見玟秋不顧禮儀,徑自挑簾進屋,焦急道:“主子,崔格格嚷著肚子疼,臉上慘白,奴婢覺著得趕緊命人請白大夫來瞧瞧...”話音未落,弘春已經走了出去,我連忙起身隨在後頭,邊道:“快傳!”玟秋折身往外頭,喊了個小廝到跟前,叮囑了幾句話,看著小廝一灰溜不見了蹤影,才又返身往西耳房瞧崔格格。

崔格格痛得歪在地上打滾,弘春將她橫抱而起,因佛堂沒得炕,便只能由著她倚在自己懷裡,他道:“你忍忍,已經去叫白大夫了。”崔格格滿額細汗,淚水更是譁啦啦流了一臉,她窩在弘春懷裡,小小的一團人兒,真像個小女孩子。

崔格格帶著哭腔道:“奴婢害怕...”

弘春甚感憐惜,道:“別哭了,有爺在這兒,不會讓你有事。”

我也擔心崔格格,忙道:“這兒離我的院子近,先送我屋裡去。”

弘春怕逾越了規矩,道:“我還是抱她回偏院...”我蹙眉道:“她都疼成這樣了,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得了?你阿瑪不在,書房的床榻裡重新拾掇了,先放她躺躺。”弘春一聽是十四住過的地方,愈發不敢妄動,道:“那怎麼成?阿瑪...”

我急道:“我說行就行,快走,別耽誤了崔格格治病。”

弘春躊躇,看了看側福晉,側福晉道:“福晉既說可以,自然就可以,你不用擔心,去吧。”聽了額娘的話,弘春這才邁開步子,飛快往我院子奔去。眾人都走光了,只剩王格格一人癱坐在地上,剛才...剛才是她趁著崔格格跪在地上弓腰不注意時,用力推了她一掌。

白大夫是專門為十四府診病的民間大夫,就住在後街巷中,聽聞傳召,攏了件袍子就往府裡跑。他先替崔格格診了脈,又扎了銀針,待崔格格不痛了,方入花廳寫方子,又一面囑咐弘春道:“崔格格要靜養,不許四處亂跑,她年紀小,身體還未長成,要特別小心護著胎氣。”語畢,將方子交由丫頭去藥房煎藥,跪安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