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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151章

平海侯傅竣, 衛詡生身之父。

雖於他而言,並無多少感覺和意義,但這終究是實情。

衛詡的生母,一個煙花女子,洛京“霓裳坊”首次登臺的新舞伶青姬。

時下青樓聽曲,舞坊賞舞, 吟風弄月乃世家子一大風尚, 不管好不好這一口的, 沒來過實難啟齒。少年傅竣第一次是表兄程禮領著來的。程禮見青姬姿容不俗又乾淨, 遂大手擲金, 讓弟弟開個新葷。

傅竣臉色漲紅,但架不住一屋子人起鬨取笑,遂帶走用之。

程禮給的錢足夠一月渡夜資, 他怕弟弟羞臊, 也防外頭不乾淨不清淨, 還特地給安排了別院。

傅竣並不好這一口, 少年人熱血上頭春風一度, 他再沒來過別院。但青姬卻發現, 自己似乎有孕了。

其實為防給貴人帶來麻煩,青姬這類煙花女子, 從小就灌了藥的,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懷了。

她捨不得打,青姬養母是霓裳坊教養嬤嬤, 有些人脈,接女兒出別院後直接藏匿在外頭,十月後,她誕下一女一男龍鳳雙胎。

可惜對於平海侯府而言,他們並不需要私生孩子,尤其是庶長子。

彼時的傅竣已定了親,永城侯府孟氏嫡女,六禮走了五禮,就差親迎了。

但孩子都生下來了,總不能掐死,好歹也是傅家血脈。傅竣的病重的祖母掙扎爬起來,給拿了主意。女兒留下,迎娶孟氏後,青姬抬進來當妾;至於這男娃兒,她親自掌眼給尋一戶好人家收養。

庶長子乃亂家之源,堅決不能有。

這樣的決定,孟家接受了,於是,這青姬只生了一女,男嬰被悄悄送到距洛京百里的萍縣的衛家。

這就是衛詡。

傅太夫人確實很用心了,衛家千畝良田,家境殷實,祖上清白乃沒落世族旁支,就是無子。等衛詡長大,正好察舉為官,有父祖暗中扶持,自立沒有問題。

甚至等衛詡落了族譜後,還允許青姨娘去看過一次。

可惜好景不長。

在衛詡四歲的時候,司州民亂,忽有一夥江洋大盜闖入衛家,奪財要命,見人就殺。

一門死絕,除衛詡被忠僕抱著鑽狗洞逃出,可惜外頭亂哄哄,逃跑途中忠僕不幸身死,他落在了人販子手裡。

衛詡輾轉,被販至荊州。最後他是被一個年過半百,看著道貌仙風的老者買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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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無意一瞥他,立即高價將他買下,老者讓衛詡稱其為“義父”。

多了一個義父,衛詡非但沒有交上什麼好運,他反而落入一個世外桃源般的人間煉獄。

義父是住在一奇峰峻嶺上的,衛詡到地方以後發現,和他一樣的“義子”,足足有三四十個。

他們是一群試驗品。

義父天縱奇才,天文地理武道醫卜等等無一不精,他尤其酷愛武道和醫毒,並苦心鑽研了數十年。

小到四五歲,大到十一二,這群孩子分成兩撥,就是用來試驗他這麼多年的奇思妙想的。

一撥藥童,另一撥姑且稱為武童吧,衛詡筋骨奇佳,他那義父一眼就看中他當武童的。

煉獄般的日子,各種新穎的嘗試,一時如墜冰窖,一時如烈火焚身,內息走岔,吐血受傷是最常見的事,衛詡幾次在鬼門關掙扎徘徊。

還有各種招式演練,真實對戰,最嚴重一次,他被一個大孩子捅穿腰腹,傷重瀕死奄奄一息。

但他其實並不是最慘的,他好歹挺過來了,有很多孩子就此死去,屍體直接被拋入崖下的滔滔大江。

藥童的死法更是千奇百怪,七竅流血而死的,全身僵硬而死的,哀嚎打滾數日數夜活活痛死的,最後人不夠用了,那義父又買了幾撥。

彷彿身處地獄,但藥童武童們還是能就此學到東西的,衛詡的武力在苦痛中快速增長,逐漸受傷愈少。另外,照顧他們起居的是一個老僕,老僕不忍,偷偷給他們治傷取藥,閒了又教他們識字。

義父這隱廬,藏書極多,諸子百家、史書算經、天文地理、兵書戰策,甚至連武道秘籍和醫毒典籍都應有盡有。

那義父日常除了試驗,並不管這群孩子,不管治傷也罷,識字也好,抑或看書,反正完全放養,不逃跑不打亂他的實驗即可。

甚至他有時興致上來了,還會親自講解一通,不過他不管你懂不懂。

衛詡在老僕看來,是個孤僻的孩子,日常就愛呆在藏書室,一開始是因為安靜,後來呆習慣了。

等他慢慢地將這海量般的藏書看得差不多了,老僕早死了,那如過江之鯽般的藥童武童,也死得差不多了。

再到最後,武童死剩他一個,藥童也死剩一個。

他們已經長大成人了,在一個暴雨傾盆的夜裡,衛詡和藥童聯手,殺死了義父。

很慘烈的對抗,慘勝,藥童中毒墜江,他重傷伏地,足足兩個晝夜,才勉強睜眼爬了起來。

他這傷養了一年,才漸漸痊癒。

唯一夥伴沒了,不過衛詡並無什麼感覺,天生清冷的性子加上不正常的成長過程,他彷彿缺少了人類最重要的一環,沒有感情,生物和死物在他眼裡似乎區別不大。

正如藥童,唯一的同伴不知所蹤,凶多吉少,他都感覺不到傷心。他彷彿被什麼隔離在外,只漠然看著這個塵世。

他就在這個折磨他多年的地方住下來了,本來他該一直住下去,直到死去的。

變化來在一次久雨放晴,他罕見有了活動筋骨的興致。

山道上,他碰上了一次殺人掠貨。

本來他該淡淡瞥一眼直接離去的,但一對狼狽逃生的母子讓他意外駐足。

年輕的母親,抱著三四歲的幼子,哭著拼命往前奔逃。小男孩流著眼淚,勾著母親的脖子伏在她的懷裡。

就是這一幕,不知為何,突然觸動了衛詡塵封已久的記憶。

三四歲的他,被抱在一個年輕美婦懷裡,那婦人又哭又笑,眼淚“吧嗒吧嗒”落在他的臉上。

衛詡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他小時也是個會哭會笑的孩子。

這婦人的眼淚讓他心裡難受,他仰臉問:“你為什麼哭呢?”

青姬摟著他:“我高興的。”

她這輩子可能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見兒子了,她附在衛詡耳邊:“阿孃見了你,很高興很高興。”

衛詡的養母,是個嚴肅的婦人,不會這般抱著他笑哭,這是一個新奇的體驗,但偏偏他並不排斥這個婦人,偎依在她懷裡,聽著她忍淚哼著童謠。

小時的記憶,基本都因多年苦痛消忘了,衛詡只依稀記得模糊的童謠,和那頗柔軟的懷抱。

但前塵舊事,恍如隔世,已失去感受情感能力的他,既想不通對方為何哭,也沒有絲毫共鳴。

不過衛詡當時無聊,又罕見生了那麼一點興趣,忽憶起忠僕死前唸叨過的“平海侯府”,他遂去了京城。

很輕易找到平海侯府,他進出侯府無聲無息,很快,就找到了記憶中那名美婦。

對方老了很多。青姬是搶在主母進門前噁心人的,孟氏表現賢惠大度唯獨漠視她,傅竣對妻子有愧,也不喜青姬夥同養母誕子後再上門的心機行為,基本不入她的院子。

夫主不喜,兒子不知所蹤,所有情感皆傾注到女兒身上,偏偏女兒婚後不順,日子難熬,常年焦慮,如何不蒼老?

衛詡還有個同胞姐姐,嫁威遠伯府張家世子。

他又去看了看這個姐姐。

孟氏面甜心苦,給選的張世子樣樣都不錯,就是心裡有人,戀慕著家道中落的表妹,娶妻一年誕下嫡子,就立即抬表妹進門,自此愛侶情深,生兒育女。

傅氏的日子過得苦,婆母丈夫優待表妹,夫妻同室少有行房,她如同守活寡,偏大面上挑不出錯,無法豁出去和父親哭訴。

其實和父親哭訴也沒用,男人只能出面管大事,張家寵妾不滅妻,愛庶子但沒苛待嫡子,一切都能用規矩圓回來。最後總會歸到嫡母孟氏手裡溝通的。

傅氏打落牙齒和血吞,苦苦煎熬已數年。

衛詡只靜靜旁觀,他也沒有其他事做,那一點點興趣還未消失,他就繼續安靜看著。

但很快他發現,他的母親和姐姐並沒忘記他。

青姨娘在相國寺給他燃了一盞長明燈,從四歲開始,即使被孟氏打壓得捉襟見肘的年月,她都從不吝嗇於多多添置香油。

日常跪經,祈禱他的平安。

傅氏也是。

二月初六,傅氏特地回的孃家,衛詡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他的生辰。

桌子上放了三套碗筷,青姨娘親自下廚,每樣菜都往空座位置添一些,又盛了一碗湯,二人道:“瑞哥今兒又長一歲了。”

衛詡突然想起來,他的乳名就是瑞兒。

青姨娘和傅氏努力笑著,目泛淚光,後又忍不住失聲痛哭。這簡單的生日宴,再次和著淚吞了下來。

平海侯府是沒有庶長子的,二人屏退下僕,不敢聲張,抱頭痛哭後,母女相扶進了內間抹臉上妝。

衛詡第一次現身,不過他沒出現在青姨娘母女面前,他無聲在外間立了片刻,靜靜注視了那二個盛滿湯菜的青瓷小碗。

許久,他端起小湯碗,啜了一口。

冷冷的,有點鹹。

摸了摸心臟位置,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只他不懂。

衛詡的血本來是冷的,慢慢的,似乎有了一點點溫度,他思維活躍了一些,蒼白的日子好像也有了點滋味,這種變化他有感覺,不過還是不懂。

不過不懂歸不懂,他卻繼續待著,一半時間待在平海侯府,一半時間待在威遠伯府。

後來,他殺了張世子的那表妹愛妾。

這表妹懷孕安分幾月,誰知小產了,她索性栽在傅氏頭上,傅氏好大一場冤屈,雖有孃家撐腰,但夫妻終究不歡而散,她人後痛泣。

衛詡其人,自己生死都不在意,很何況一個外人?他想殺就殺了,不過動手前他想了想,給製造了意外,並造成一個表妹回孃家卻私會情郎的場景。

張世子大受打擊,傅氏也是個機靈的,趁虛而入,百般撫慰,又盡心照顧表妹遺下的孩子,說,這好歹是夫君血脈。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傅氏的日子終於開始順心了,張世子終於發現了她的好,夫妻漸漸融洽,次年還再度有孕,誕下一子。

傅氏幸福生活開始,後威遠伯病逝,張世子承爵,她生的嫡長子受封為世子。

閨女外孫地位大漲,青姨娘的日子也跟著好過起來了,僕役恭敬有禮了許多,孟氏一貫賢名,也不好加大打壓力度。

衛詡覺得很舒坦,難得心情不錯。

他又留了三個月,就回去了。

之後,他每年悄悄來一次,從不露面,就這麼無聲在暗處看著。

他不恨傅家,確切點說應是無感,不喜不怒,不恨不悲,唯一讓他有情緒波動的,只青姨娘,傅氏及她的兒女。

嗯,沒錯,傅氏又生了一個小女兒了。

此時衛詡覺得,其實小孩子也不算惹人厭煩,當然,如果不哭鬧的話那就更好了。

他留的時間有時長點,兩三個月,有時短點,一兩個月,不過他從未打算現身相認。

清冷如衛詡,在這念頭一閃而逝的時候,竟生出一絲怯意,他不知道為什麼,但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人不適應,他匆匆離開了。

但誰知,這一走,就是永別。

次年衛詡準時又來,他來的日子其實是他生辰前夕,可惜這一次他沒看見三套碗筷,等待他的是大門緊鎖貼上封條,內裡空空如也的平海侯府和威遠伯府。

傅皇后母子慘遭大難,皇太子及傅氏所有黨羽隨之傾覆。

作為風暴中心,傅氏男丁俱已斬首,女眷幼童判流放西南,正等待上路;親近如威遠伯府,同批處決。

衛詡立即潛入羈押流犯的大獄,然很可惜,青姨娘傅氏及三個外甥子女,都死了。

大獄陰寒,身嬌體弱的昔日貴人根本受不住,沒醫沒藥,不等流放日子定下,屍體一批一批地抬出來。

傅氏一對幼子幼女最先死的,病夭,她悲泣摟著孩子的不願意鬆手,被獄卒一腳踹中心窩上飛出去,磕到頭上當場咽了氣,長子衝上來保護母親,獄卒刀刃一翻,當場撞死。

青姨娘就在隔壁牢房,悲痛欲絕,萬念俱灰,自殺身亡。

就在衛詡抵達京城的前一天。

忘了說,是因為安王的批示,所有流犯才被遷移到這座舊牢的,否則傅氏一對幼子女不會加重病情。

否則只要晚一天,衛詡趕到了,大獄守衛再嚴密,他也必能將人救出。

最後,他亂葬崗,找了青姨娘等人的屍首。

……

“她們都死了。”

獵獵山風,衛詡居高而立,他首次褪去清冷的神色,目中厲光驟放,一探手,準確無誤抓住安王衣領,將其提到面前。

他吐字如冰:“你害了她們的命。”

找到屍首確定死訊後,他的心彷彿被人挖走了一塊,空蕩蕩的。

淅淅瀝瀝的冷雨,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陡然爆發,他痛極,比當年垂死掙扎痛多了,後者乃肉體的上的痛,而此刻,痛楚直入心肺,穿透骨髓。

衛詡安置了幾人的屍身,立即折返洛京,當時新帝甫登基,正處於權力交接,各種事情尚在收尾當中。

穿梭各家新貴權臣府邸,他很容易拼湊出事情的真相。

新帝,安王。

一個主導這場災厄,一個推波助瀾,且直接導致青姨娘等人的死亡。

皇帝身邊有隱衛,衛詡硬闖不得,不過可先從安王處著手。

忘了說,這安王是個不安分的,已經拜訪過他好幾次了。

衛詡那義父,人前還是個名士,他“去世”後,義子衛詡同樣出眾孤高,於是,這名號也被他繼承下來了。

安王拜訪了他好幾次,衛詡見都不見,對方不死心,折返封地時又來了一次。

衛詡一直跟著安王,這回他答應了。

他和安王一見如故,成為至交好友,最後,他應邀出山至踺嘉。

“本來,我打算輔助你得了這天下的。”

先借安王的手解決皇帝,而後,在安王登基的前一天,將其殺死。

終於要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了,突兀失之交臂,會比一開始就碰不到要更痛苦萬分吧?

傅氏就是這樣,她好不容易才露出歡喜幸福的笑容,還來不及細細品味,一切戛然而止。

青姨娘也是。

“你,你!”

安王驚怒交加,正要恨叱,卻見衛詡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他左臂關節,倏地一收。

“啊啊啊!!”

鐵鉗子般的手,千鈞力道,“咔嚓”一清脆骨折聲起,衛詡竟生生將他肩骨捏折粉碎,這一刻的劇痛觸達靈魂,安王陡仰首慘呼。

“後來,齊王出現了。”

衛詡冷冷看著:“你及不上齊王,多矣。”

他此時,已深入安王陣營。他發現,皇帝其實並不在意女眷們的生死的,當時他忙著處理其他,是安王強調需迅速斬草除根,才徹底將青姨娘等人推向死地。

衛詡的目的,並非得輔助安王得天下才能實現,多出了一個齊王,過程會更跌宕起伏,生動有趣。於是,他調整了計劃,皇帝就交給齊王了,他專注安王。

殺人不過頭點地,怎可讓其輕易死去呢?

“狗賊!私生之子,齷齪鼠輩!!”

幾次絕望,幾次絕處逢生,兩度攀上巔峰,安王一次次從高處墜落,他失去了王妃兒女,親信心腹,和所有兵馬,最後只剩下自己一人,被始作俑者捏在掌中。

滿腔怒恨幾欲衝體而出,他目光怨毒,面容扭曲幾欲噬人,“你們都該死!!你……啊!!”

衛詡冷冷一笑,雙手疾如閃電,“咔嚓”“咔嚓”連續脆響,竟將安王身體所有關節盡數捏碎。

他手一鬆,“砰”一聲重響,安王墜地。

昔日傲視一方的雄主,如今汗溼重衫,抽搐地癱軟在地,安王無法再動,甚至痛得出了不聲,只他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衛詡,怨毒至極。

“啊啊啊!!”

衛詡伸出二指,倏地一探,安王慘呼,雙目竟被生生挖出。

微微一偏頭,衛詡已聽見漸近的馬蹄聲,他手一揮,寒芒閃過,安王慘叫戛然而止。

他的頭顱咕嚕嚕滾到傅沛腳邊,空洞洞血淋淋的眼眶正正對著後者,早嚇得縮成一團的傅沛當即短促驚呼一聲,彈跳而起。

他落在衛詡手裡。

衛詡臉頰前襟濺了鮮血點點,凌厲的眉眼,殷紅的血跡,一身玄黑仿若修羅,捏著傅沛的脖頸,冷冷打量著他。

他對生父傅竣都無感,何況這個嫡出弟弟?之所以格外關注,全因有一日聽青姨娘說起府裡嫡子優秀,喃喃道,若她的瑞哥,能有一半她就心滿意足了。

孟氏一再若明若暗打壓青姨娘,衛詡曾想過解決了她,但那時的他已明白了許多人情世故,孟氏死了傅竣會續絃,有傅皇后母子在,甚至娶個郡主翁主也不奇怪。

青姨娘的日子很可能會更難過。

傅竣更不能死,他是姐姐傅氏的最大靠山。

孟氏,毒婦,衛詡目光轉暗,垂目看著臉色青白瑟瑟發抖的傅沛,冷嗤一聲:“傅氏嫡子。”

他此刻已無多少欣賞傅沛狼狽姿態的心思,馬蹄聲越逼越緊,他正要順手解決傅沛,“咻”一聲破空之音襲來,他耳朵一動,腳尖一點旋身而起,穩穩落在懸崖邊緣一巨石頂端。

遠遠的,魏景一踏馬鐙,一掠而上。

他擰眉,此人雖送信,但卻遠說不上什麼蟄伏為明,行事詭異,他躍起之時,已喝道:“箭陣,準備!”

衛詡倏地抬頭。

是齊王!

他終於來了。

衛詡本想和魏景一戰。

當世唯一讓他覺得是對手的,他只遇上一個齊王。

戰意高昂。

兩虎相爭必有一死一重傷?他不在意生死,一戰暢快淋漓,更合他意。

山風獵獵,衛詡玄色衣襬翻飛,他正要縱身迎上。

忽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希望他好好活著。”

青姨娘的,傅氏的,二人在生辰席上雙手合十,目中帶淚。

心猛地被蟄了一下。

衛詡呼吸一窒,倏地他把傅沛一扔,擋住魏景來路,一轉身,往懸崖一躍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很肥肥的一更了!寶寶們,我們明天見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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