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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們就是一把刀子!1

我坐在悍馬的前座上,看著眼前飛過的路燈,瞟了一眼身邊的屠夫,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把哈維帶出來?你不是很崇拜他嗎?”

屠夫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地開著車,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你幫不了他,你以為給他一杯酒就能讓他從頹廢中再站起來?你太天真了!”

“不給他酒,我們可以讓他戒酒啊!”我說道。

“不給他酒他會死的,他只有在酒醉後才能平息心中的愧疚和折磨。他是在逃避,逃避現實,逃避責任,這樣的人已經不配做一個軍人了。”屠夫已經沒有了剛見到哈維時的驚訝和興奮,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失望和傷悲。

看著失去了精神偶像的屠夫,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辯解道:“不能這麼說,他可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誰都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如果是你,你也不行,屠夫。”

“是誰告訴你我不行的?”屠夫的瞳孔一陣收縮後突然暴射出瘋狂的光芒,他看著前方的公路自言自語。

我心頭一震,聽說屠夫沒有親人,難道……我不敢往下想,怪不得他這麼嗜殺。

我不敢再說什麼了,倒是後座上喝得有點兒發矇的Redback接了一句:“在傭兵的圈子中,在戰場上幹掉昔日的隊友和親人的事情很常見。雖然血勇士的事比較少見,但這不能成為他墮落的藉口,軍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一副堅如鋼鐵的心腸,他沒做到他就是個失敗者!”

我猛然回頭看了一眼Redback,難道她也打死過自己的朋友?那我以後在戰場上會不會也碰到這種事?我不敢想象……

“如果沒有一副鐵石心腸呢?”我訥訥地問道。

“不夠冷血的人正在彈殼堆成的山坡上腐爛著!”屠夫一臉漠然地說道,“如果你害怕發生這種事,就看緊點兒身邊的人,比方說這只喝成傻鳥的母蜘蛛。”

“你才是條公狗!”看來Redback沒喝醉,還知道屠夫在罵她。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車中,沉悶的空氣塞滿了車內並不寬敞的空間,直到Redback一口吐到風擋玻璃上,頓時車內滿是酒氣和嘔吐物的臭氣。

“你這個臭娘們兒,我的車!”屠夫躲閃不及,被濺了一手,惱怒地大罵道。

“嗯……這樣舒服多了!”Redback一臉舒服地躺在後座上,一點兒也不在乎身旁跺腳的屠夫。

“看看你的女人幹的好事!你來把這些東西擺平。”屠夫一推車門,跳出車外,抖動胳膊,想把沾在身上的嘔吐物甩掉。

我看著車外一臉惱怒的屠夫和後座上一臉愜意的Redback,還有她身上的髒物,哈哈地笑了起來,媽的!今天真有意思。

“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逞什麼能啊!不舒服了吧?”我一邊小心翼翼地轉動方向盤,一邊拉動沾滿嘔吐物的排擋器發動汽車,屠夫把開車的“髒活兒”交給我了。

“酒是挺好喝的,就是喝多了不舒服!”Redback說出一句酒中真言,看來清醒了不少。

“那以後就少喝點兒!”我無奈地說道。

車子慢慢地駛進了基地別墅的停車場,還沒等車停穩,屠夫就迫不及待地跳出車子,站在空地上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好像剛才是坐在沒打掃乾淨的廁所裡似的。

我也跳出車子,乾淨的空氣衝入鼻子,我才知道剛才車裡的味道確實不怎麼樣。扭頭看了一眼搖搖晃晃想鑽出車的Redback,我無奈地扶了她一把。沒想到,她深吸了一陣空氣後,竟然說了一句極其搞笑的話:“屠夫的車真臭!我以後再也不坐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的車臭?我的車臭是我弄的嗎?我要教訓教訓你這個小渾蛋!”屠夫氣得鼻子都歪了,擼起袖子晃動著拳頭跑了過來。

“怕你啊?打就打,我不信還打不過你!”Redback竟然搖搖晃晃地把上衣一脫,穿個抹胸揮著小拳頭跳了過去。

我一下就暈了,媽的!這小妞兒酒品可不怎麼樣啊,以後絕不能讓她喝酒了。我趕緊上前拉架,結果架沒拉開,自己被打了個鼻青臉腫。我也火大了,一人一拳把他們兩個打了個屁蹲兒。

“媽的!不管你們兩個了,打死才好呢!”我罵了一句,一甩手向屋子裡走去。他們兩個愣住了,估計沒見過我生氣。

Redback揉揉臉站起來,惡狠狠地對屠夫說了句:“下回要你好看!”然後跟著我進了屋子,給我頭上狠狠來了一下,一邊打一邊罵:“臭小子敢打我,看我怎麼治你!有本事單挑,不要以為你會什麼中國功夫我就怕你,我也會,看我的截拳道……”

看著這個瘋女人,我無奈地趕緊向地下射擊場跑去,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希望那裡有人能治她,我是不行了。

到了地下射擊場,大家都已經在那裡了,有的在整理槍支,有的在射擊,因為在室內,所以槍聲比在外面要大很多,震得我耳朵都有點兒疼。看見我們仨進來,大家都停下手裡的活兒打量我們,臉上露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喝酒打架了?”隊長歪著頭看著我臉上的瘀青。

“嗯,我們碰到了黑鐵。”屠夫搶先把酒吧的事說了一遍,但對哈維的事只字未提。看來,在他心裡還是不願讓血勇士的威名受損,能瞞一時是一時。

“啊哈!”衝擊和惡魔一起叫道,“那小子還記著你打斷他手腳的事?再教訓他一頓,老大不小的人了,就是不明白什麼叫差距,沒事就纏著你,不如哪天沒事把他做了吧!”

“嘿嘿,今天我又把他的兩隻手打斷了,等他再好起來估計最快也是半年後了。但這回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不少幫手……不過都被我們三個幹掉了。”屠夫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打量著桌子上的槍械,一邊試玩一邊說道,“把他做了幹嗎?這樣不是挺好?沒事有個練手的沙包。”

“食屍鬼發威了?幹掉幾個?”衝擊拍了拍我的肩問道,“不會是被人暴扁了一頓吧?”

“要不要試試?”我對衝擊晃晃拳頭,他和我對打練習的時候就沒有贏過。

“那還是算了。”衝擊聳聳肩道,“等我練好了必殺技的時候再說!”

“你練必殺技?等你練好了,食屍鬼就已經天下無敵了。這小子好像研究出一種什麼功夫,專門打關節和骨頭,很像擒拿手和鎖技,但又不是。這似乎是一種專門的以弱勝強的功夫!”屠夫一邊撓頭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

屠夫確實厲害,不服不行,只是看了一眼我和黑鐵以及那個被我廢了雙手的傢伙的對打,就分析出了我這種技法兩個重要的特點。

“太極拳!”幾乎所有人都驚叫出聲,然後一下子湊到我身邊把我圍起來,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是不是太極拳?”

“我知道太極拳是很厲害的功夫,專門以弱勝強……”

“是啊,我也在電影裡看過。那個門派叫武當派,我還聽過他們出的專輯呢!”

“是啊,是啊,我也聽過……”

我無語了,武當派樂隊?估計再說一會兒,武當派就成賣熱狗的了。

為了維護中國功夫的清白,我趕緊打斷他們的話,說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們說的是美國的武當派HIP-HOP樂隊,不是中國的武當派!太極拳出自我們河南溫縣陳家溝,我雖然學過,但我用的不是太極拳。”我極力想糾正這幫美國人腦中根深蒂固的思想。

“不會吧,太極拳怎麼會不是出自武當?不可能的!我看過那個電影,上面說是張三丰創的太極拳。”一群人義憤地指責我騙人。

“不,不,那不是真的。中國的太極拳流派太多,連佛教都有禪門太極拳,道教當然也有它的太極拳,但從史料上查就是出自清末時的河南陳家溝……”我不厭其煩地給他們講中國太極拳的起源,但看他們一臉迷茫的表情,我就知道是對牛彈琴,一群外國人怎麼會瞭解中國的文化呢?

“你們不要說了!”我制止住這群欲爭辯的傢伙,“你們不可能比一個中國人更瞭解中國的文化。”

聽到這一句,大家想了想也是,才停止了爭論,但惡魔仍不忘問我用的是什麼功夫。

“我用的功夫並不出自哪個門派,而是從我爺爺那裡學會的骨術。他老人家是一個捏骨匠人,就是那種能隔著皮肉復原碎骨的中醫骨科醫生。加上一些中醫經絡學說的按脈截脈和反筋背骨醫法而成,沒有那個以柔制剛、推放力的說法,也不是太極拳。”我硬著頭皮把自己這一套拿出來獻醜,如果是在中國我就不說了,因為這在中國是不值錢的功法,但在外國估計能唬住他們。

果然,一片驚呼聲傳來。一群人大叫著又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了起來,人人臉上都是羨慕和敬佩的神色。我看得很爽,果然和傳言一樣,中國功夫在外國人眼中就像神話一樣高不可攀。

就在我苦惱怎樣向他們解釋什麼叫穴道、什麼叫經脈的時候,天才打開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大熊、狼人和全能等幾個壯漢抬著幾隻箱子。我趕緊說要開會了,才讓這群想學神奇武術的傢伙冷靜下來,不過他們也很精明地告知我,等開過會再繼續“講座”。

我從“口水圈”中脫身後,趕緊湊到天才跟前,生怕他們再把我圍起來,我真沒想到中國武術有這麼大的魅力。

“好了,大家靜一下,天才有話說。”隊長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我正在女人身上爽,你最好有足夠好的理由,不然我就捏斷你的脖子。”公子哥兒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救你的命這個理由如何?”天才一臉神聖,像救世主一樣,“大家都看到了,在上一次任務中,瘋子被流彈擊中而斃命,修士被正面擊中卻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們把戰場防護的問題提上了日程。以前大家都是快速作戰部隊的,輕裝上陣很重要,二三十斤的鋼板防彈衣雖然不重,但是影響行動,所以大家一直都沒有穿防彈衣的習慣,但隊長在墓園的意思……”

“天才,長話短說!”惡魔不耐煩地插嘴道。

天才白了惡魔一眼,無奈地直奔主題道:“我發明了新型的防彈衣,很輕,而且效果很不錯。”

說完天才遞給大熊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軍裝,掛在射擊靶上拉遠20米,然後拿出一把9毫米口徑的USP手槍,對準那件軍裝連開6槍,再把軍裝拉回來攤在我們面前。大家湊到近前一看,所有的子彈都沒有穿過衣服,而是卡在衣服纖維中。天才又拿出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多功能戰術背心,對著上面來了幾槍,這一次連布面都沒有射穿。然後又拿出一支AK對著背心來了兩槍,這一次把背心的前面打破了,子彈卡在布料中。他又拿出幾塊很薄的陶瓷板一樣的東西塞進背心,又打了幾槍,這一次就沒有問題了。

“這次我找到了一種麻,這種麻加工後的抗拉扯力強得令人難以置信,加上特殊的編織排序,做成了這種防彈軍衣。只要一層便可以抵禦普通9毫米手槍的攻擊,如果是多層疊加,就可以抵禦7.62mm×39mm(彈頭直徑×彈殼長度)的AK47的槍彈。如果想抵禦狙擊彈,就要裝上這種碳化硼防彈陶瓷。”天才把衣服遞給大家傳看,接著說:“我的主要目的是抵禦最常見的7.62毫米的AK槍彈和北約標準彈,這衣服不防*和各種特種彈。”

我接過軍裝和戰術背心,它們摸上去比普通的軍裝手感好,重量也輕一點兒。沒想到,這麼薄的布料竟然能防彈。

“只穿軍裝,我只能說它能起到抵禦流彈和飛濺物的作用。如果套上防彈背心,就可以和傳統防彈背心一樣抵擋 AK的子彈,裝上陶瓷板就可以放心地在戰場上漫步了!”天才很幽默地說道,“這種防彈背心比美國剛研製出來還沒有裝備部隊的‘攔截者’防彈背心的防彈能力還高50%,而且不裝陶瓷板就和普通衣服一樣輕。”

大家都越看越歡喜,誰都不想死,又輕又防彈的裝備是人人都喜愛的。

“幹得不錯!”隊長高興地拍了天才一下,差點兒沒把他拍趴下。

“謝謝!”天才一邊揉肩頭一邊不情願地感謝隊長,“下面介紹我最新給大家提供的武器,剛才大家也玩了我新製造的武器,有什麼感受?”

“沒什麼,除了輕一點兒,其他和普通的槍沒什麼兩樣!”一群人說道。

天才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一挺M249機槍,裝上2000發的彈鏈,來到射擊口,然後開啟保險拉動槍機開始射擊。兩分鍾後子彈打完了,天才扭過頭看著我們說:“有什麼不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倒是邊上暈暈乎乎的Redback說了句:“槍管沒冒煙!”

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機槍的射速太高,一般是每分鐘1000發子彈,所以火控部件很容易過熱。如果一直以每分鐘1000發子彈的速度打槍,兩分鍾後就要換槍管或冷卻槍管,不這樣做,就會導致槍管過熱引起槍彈自燃和槍管變形,嚴重者會引起槍管破裂。所以一個機槍手一般都裝兩根槍管,一根備用,打兩分鍾就換一下槍管,這非常麻煩,而且在戰場上是致命的缺點。

“我在火山的熔岩中發現一種物質,它可以在數千度的高溫中保持形態不熔化,所以我在那個火山口建了實驗室,收集了很多這種材料,想把它提煉出來。但是這種物質不怕高溫,用熔鍊法是不行了。你們猜,我是怎麼把它提煉出來的?”天才在那裡賣起了關子,不過看大家一臉“關我鳥事”的表情,他失望地自己揭開了謎底,“我用生物提煉法培養了一種細菌,讓它們來吃這些礦石,它們吃飽了就會撐死,死了以後留下來的屍體就是提出來的那種物質,我叫它X。這種物質很有意思,能增強物質的耐磨和耐高低溫的效能。精純的X物質更加耐高溫和磨損,根本無法和普通鋼材融合,我又培養了一種既吃X物質又吃鐵的細菌,才把兩種物質融合在一起,這其中的艱辛一言難盡啊……”

天才搖頭晃腦地講來講去,化學公式、物理資料都出來了,聽得一群人心急火燎。

“天才,長話短說!”惡魔臉色難看地握了握拳頭,骨節咯咯作響。

“噢……就是說,我煉的這種鋼材極耐高溫,連續打上個幾萬發,槍管都不發熱,槍機打上數十萬發都不磨損,所以大家不用帶備用配件上戰場了,大大地減輕了大家的負擔!”天才看大家的臉色都變得不爽了,趕快打住理論講座進行總結,“這些武器全是用X鋼材鑄成的,大家全部換裝。而且狼群的成員喜歡使用各國不同的武器,有時候子彈口徑不統一,所以現在除了狙擊手,全體換成北約制式口徑武器。M16的可靠性太差就不再提供了,以後我再提供的M4也是參考AK47的防汙系統做了改造的。現在主推G36和SSG550系列,大家可以試試槍,看看哪一個比較順手。”

天才總結完,大家開始挑選裝備,無一例外地都挑選了不裝防彈陶瓷的戰術背心。因為作為滲透作戰的傭兵部隊,主要強調機動性,打了就跑,輕裝上陣,靈活應敵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裝重達20斤的陶瓷板一點兒也不奇怪。

大家挑選自己喜歡的槍型試用,頓時射擊場中槍聲暴起。我趕緊把特製的耳塞塞進耳中,以降低槍聲對我耳朵的傷害。天才看大家玩得都很順手,不停地向他打手勢稱讚槍好,也會心地笑了,然後扭過頭把我拉到桌邊,開啟兩個放在桌子上的大箱子,開始獻寶。

Redback和屠夫等人也圍了過來,想看看我100萬美元買了些什麼東西。不過,我估計他們其實是想看我吃了多大的虧,然後來取笑我。一群賤人!

天才先拿出四根槍管對我說:“這四根槍管5萬美元,這兩支PSG-1*每支5萬美元,SSG69兩支5萬美元,兩支麥克米蘭TAC-50大口徑*加兩根槍管10萬美元,這支HK21E 2萬美元,改裝16發彈匣的MK23手槍10把5萬美元,FN公司的5-7式手槍兩把2萬美元,P90和MP5K 5萬美元……”天才從箱子中拿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大家的嘴咧得越來越大。天才一結束報價,大家就鬨堂大笑。

“刑天,你可是被騙了!這些東西連20萬都不值,你給了他100萬。哈哈,你虧大了!”所有人都捂著肚子笑道。

“放屁,放屁!”天才急了,“我天才做生意,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誰敢說我賣的槍貴!”

“那PSG-1雖然是世界上最精確的半自動*,可是才賣1萬美元一支,加上配件保養也不過2萬,你賣5萬還不算槍管,厲害!厲害!不愧是天才!”連一向冷冰冰的快慢機都張著大嘴笑出聲來。

“是嗎?那他們用的是X鋼嗎?能打到1500米遠嗎?這四根槍管可是我專門跑到瑞典找最古老的手工制槍作坊的工匠手工拉割的膛線,光是付給工匠的費用就有2萬。這支槍的瞄準鏡是我參照HK的WSG2000遠端狙擊系統的設想製造的。”說著,天才從箱子裡拿出兩個和“幽靈紅外”熱成像器一樣的瞄準裝置,“這個瞄準鏡集合了望遠鏡、測距儀、夜視以及熱成像功能,不用臨時加裝任何附件,只要按一下按鈕就可以完成狙擊手所有的現場情報收集工作。微電腦彈道測算使一個菜鳥也能在1000米內把10發子彈全打進一個蘋果內,什麼槍都能用!你告訴我,黑市上買得到嗎?”

天才的一頓搶白堵住了大家的嘴,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桌上的東西,仔細打量起來,想看看這些東西和普通裝備有什麼不同。

“所有的裝備我都是給你兩套,槍管是用來轉換口徑的,HK21機槍你只要調整槍管和槍機,就可以由7.62毫米口徑變成5.56毫米口徑,其他的槍也可以。”天才一邊說一邊快速地在半分鐘內,不使用專門工具就把7.62毫米口徑的HK21Al變換為5.56毫米口徑,“*的槍彈都是我特製的*,在不改變子彈規格的情況下,我能讓北約制式子彈的效能提高一倍。”

我拿起桌上的*,裝上槍管和瞄準器到射擊區打了幾發試試。果然如天才所說,這槍的效能提高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因為PSG-1採用了特殊彈藥和內建*,發射時幾乎聽不到槍聲,它有很高的命中率,但射程和穿透力比普通狙擊步槍差很多。天才改裝過的PSG-1完全沒有了這兩種缺點,用特殊彈藥射程能達到1500米,而且在1000米能輕鬆地打穿美軍的標準鋼盔,並且拋彈口也改進過,彈殼不會跳到10米遠了。

只是瞄準器裡多了不少跳動的電子資料,這讓我很不習慣,風力、氣壓、溫度、高度、相對目標的角度、傾斜度,連磁場引數都有,一排排的變來變去,看得有點兒頭暈。天才畢竟不是狙擊手,不知道如果一個狙擊手在瞄準鏡中看上這東西24個小時,就什麼也別想打中了。分神啊!

有了這個東西,射手只要扣動扳機就行了,這東西更適合新兵用,而不是有實戰經驗的戰士。我給天才提出了修改意見,去掉了很多對實戰無用的功能,讓這個瞄準器再簡潔點兒。尤其是裡面的幾個小遊戲,天才說是讓我在戰爭空歇沒事的時候解悶用的,我無語……

我又試用了其他武器,果然如天才所言,其他武器的效能大幅度提升,特別是大口徑*用了這種瞄準器和彈藥後,在2000米外,子彈竟能全打進一個籃球大小的區域內,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當天才給我拿出他發明的各種反器材彈藥後,大家更是驚奇!子彈看上去就像是玻璃彈頭裡裝了水銀一樣——流光溢彩。

“這種彈藥,裡面的化學物質是……”天才還沒開講,就被大家殺人的目光堵住了嘴,只好訥訥地說,“我長話短說,長話短說!它裡面的物質一旦從彈頭內流出來碰到空氣,就會吸收周圍的熱量瞬間製造出極低的溫度,大約是零下70℃的低溫,然後用高熱*打在它凍結的鋼板上,*的功效能提高十餘倍。如果是大口徑反器材*,這樣配合使用能打穿主戰坦克的正面裝甲。”

天才一口氣講完這種子彈的功能後,大家都對這種子彈產生了興趣,紛紛要試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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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一萬美元!”天才伸出手笑了笑,那個樣子很像個奸商。

“你殺人啊。一發子彈一萬美元?那我還不如買四個火箭發射器,不但打八折,還送兩箱炮彈呢!”先鋒叫道。

“呵呵,*能打穿美國M1 A2主戰坦克的正面裝甲嗎?一輛坦克多少錢?我覺得我賣得不貴,這個東西可不是說造就造得出來的,如果那樣,美國軍隊不早就列裝了嗎?”看著天才臉上那“天下僅此一家”的表情,我才體會到什麼叫智慧財產權,什麼叫物以稀為貴。

天才給了我30發這種“冰彈”,然後又給了我很多特種狙擊彈。手中拿著聽都沒聽說過的武器,我總算找到一種物有所值的感覺。

槍,是個以前只有在雜誌的彩頁和侃大山時才提到的陌生“兇器”,但現在成了我賴以生存的傢伙。真是人生無常啊!PSG對於一般人來說很重,但我拿在手裡反而有一種很穩的感覺,擺弄起來毫不費力。我撫摩著冰冷的槍管,這是第一支真正屬於我的槍!

接下來的時間在槍械的轟鳴聲中過去了,當我清晨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邊上睡得正熟的Redback,有一種這就是生活的感覺……

搖醒Redback,和大家一起晨練。狼群沒有像軍隊那樣的死規定,要幾點訓練,要幾點吃飯。但所有人除非受了重傷,否則都沒有偷懶的,因為傭兵不需要人催促,死神就會鞭策你。為了在戰場上生存下去,每個人都自覺地加大運動量保持最佳體能,隨時準備出征。

負重15公裡跑後,大家開始吃飯,然後開始一天的練習。除了體能訓練就是戰術訓練,把各種複雜的技術變成本能的反應便是這種訓練的目的。每天三個小時的射擊訓練需要打掉數萬發子彈,只是為了戰場上擊中對手的那一發是你打出槍膛的;不斷地學習各種語言,只是為了在外國打仗的時候能聽懂敵人是想攻擊還是撤退;瞭解各種車輛的應用,只是為了知道一槍打在哪裡,能將車內看不到的目標擊斃……

Redback在狼群中很快活,聽她說在神之刺客裡每天的訓練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幫人做教務什麼的,不像傭兵,更像傳教士。她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更像她小時候的家,每一個人都充滿了生存的慾望。但她也只在這裡待了三天便離開了,畢竟她是神之刺客的成員,她有她的任務和生活。離開那一天,我們兩個瘋狂地*。走的時候她不讓我去送她,因為沒人知道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我只能在心中說道:這他媽的就是生活!

拿出手機給家裡撥了個電話,聽到母親的聲音傳來,我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我沒有說話,只是聽著母親的聲音,呼吸著電話中傳來的母親的氣息。

剛放下電話,隊長通知:“開會,有任務!”

坐在會議室裡,一群人都盯著面前的大屏幕投影機,上面是這次的任務。

隊長笑了笑道:“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地是大家很熟悉的賴比瑞亞。任務很簡單,替政府軍暗殺一個反對派的首領!”

“賴比瑞亞,我們不是剛從那裡回來嗎?”我驚叫道,“而且我們還替反政府軍幹掉了那麼多政府軍人,我還打死了國防次長,他們怎麼還請我們?不會是個圈套吧?”

“不!不!你不明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隊長笑了笑說,“我們幫政府軍,只是個暗殺任務,不用去多少人。叛軍並不知道我們是什麼傭兵團,政府只知道一個中國傭兵幹掉了他們的國防次長,但不知道是你,不要怕!”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一邊收拾行裝一邊覺得想不通,這怎麼這麼像幫別人打架,打贏了再回手揍自己人一頓?這好像叫背信棄義!

我扛著PSG*慢慢地走到隊長面前,鼓起勇氣說道:“隊長,我覺得我們這樣做很不道德。”

隊長看了我一眼,扭過頭看著遠方的天空說道:“如果兩個人打架,都拿著刀,甲把乙殺了,你說他是不是不道德?”

“生死相搏,各憑本事,沒有什麼不道德的。”我想了想說。

“不錯,如果對拿刀殺人的人都不能這樣評論,你怎麼能說刀子不道德呢?”隊長說完向前走去。

我愣在原地,原來我們就是一把刀子,用來殺人的刀子!刀子是沒有道德的,但我是刀子嗎?我不是人嗎?

跟在隊長身後,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重新踏上賴比瑞亞的土地,看著身邊茂密的叢林和滿目的黑人,感受著高溫,聽著遠處傳來的轟轟炮聲,這才意識到,我又回到了這個令我終身難忘的國家。

“你好!賴比瑞亞。半年來兩次,我們真是有緣啊!”我自言自語道。想起叢林中的那次阻擊戰,我渾身就不由自主地顫抖。

“享受恐懼吧,身體的回憶是一種美味!”屠夫按住我微顫的肩頭說道。

“你去死吧!”我推開屠夫,邁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軍用吉普。

“歡迎你們!我是哈恩。我代表偉大的泰德爾總統向你們表示最誠摯的謝意!你們在賴比瑞亞能得到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只要你們能完成任務。”一個接待我們的黑人政府軍官員說道。

“要是你知道我打死了你們偉大總統的侄子,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我心裡這麼想,可是嘴上沒敢說。

其實剛看到穿著綠色迷彩裝的政府軍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拔槍,幸好被隊長攔住了,否則我就把接待我的軍官幹掉了!

隊長和那個軍官寒暄了兩句,便直接到了軍隊指揮地。這一次我們來了12個人,其他人都去執行別的任務了,除了大熊、狼人等幾個老夥計,衝擊和DJ是第一次和我們一起出任務。衝擊是機槍手,而DJ是無線電兵,專門負責攔截敵方無線等電子信息。

因為心中有鬼,我總是躲在人群中,不敢讓自己太顯眼,萬一有人認出來我就完了。隊長帶我來也不知有什麼用意,有時候真想拽著隊長的鬍子,質問他是怎麼想的。

跟著隊長走進林中的軍營,大家來到作戰指揮室,剛進門就看見一群作戰參謀不知為了什麼問題吵來吵去。仔細一聽,原來他們是為從哪條路線進攻被叛軍佔領的城市而爭吵。見我們進來他們都一愣,停止了爭吵,看著我們。

接待我們的軍官詢問我們是先休息還是先聽簡報,得到先聽簡報的答覆後,他攤開一幅地圖指著一座城市說道:“這是布坎南,是除首都蒙羅維亞外最大的城市之一,是一個港口城市,30天前被叛軍佔領,由於某些原因到現在也沒有收回。而且據說佔領布坎南的叛軍首領要召集所有反叛力量的主要首腦在城內開會結盟,政府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我們希望你們能破壞這次集會,抓捕到場的叛軍首腦。我們同時也會發起攻擊,裡應外合,奪回布坎南!”

“如果不能活捉呢?”衝擊提出問題。

“那就殺了他們!”哈恩很乾脆地回答道。從神情上看,其實這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好的,沒有問題!”隊長承諾道。看著隊長那認真的表情,我的心頭沒來由地一顫,隊長的一句話表明,我們正式站在了曾經的戰友的對立面。沒想到,我前兩天還在為哈維的遭遇而慶幸,現在這個境遇已經逼近身邊。

曾經生死與共的朋友轉眼就成了生死相搏的死敵,我第一次有了當刀子的無奈。想起手上可能會沾上朋友的鮮血,我的心中一陣翻湧,不是難過,但不知是什麼感情……

聽完簡報,隊長帶著我們走出作戰室,來到一頂單獨的營帳,開始下達戰鬥指示:“好了!現在任務已經很明確了,目標是後天的集會,抓捕叛軍的首領。時間、地點、進攻和撤退的路線,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我們的作戰計劃很簡單,今天晚上出發,越過火線滲透到敵後方,迂迴前往駐兵最分散的港口,由水道進城,然後潛伏在集會地點周圍。食屍鬼、快慢機、刺客,你們佔領周圍的教堂和鐘樓等制高點,給我們火力掩護並狙擊增援部隊;屠夫、狼人、衝擊主要負責幹掉警戒人員,然後建立防線攔截增援部隊;其他人和我一起進去抓人。”隊長下達命令。

“是的,長官!”

“嗯……隊長!”我想問如果碰到上次合作的叛軍怎麼辦,可是又張不開口,因為我心裡是有答案的。

“什麼?”隊長看了我一眼,似乎從我臉上為難的表情看出了什麼,“快慢機,你和他組成二人狙擊小隊。”

“沒問題!”快慢機也若有所覺地看了我一眼答道。

開完會,大家都開始準備武器,然後休息,為今夜的行動做準備。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不斷地閃現著時髦司令等叛軍的笑臉,耳中不停地迴響著他們的談笑聲。這些東西像千斤大石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後天他們不要來參加集會……

天黑後,大家好像上好了發條的鐘錶一樣,同時在九點鐘睜開睡眼,然後有條不紊地吃飯和做戰前準備。穿好偽裝衣,戴好偽裝網,我又拿出偽裝油彩使勁兒往臉上塗,不知為什麼,這一次我塗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厚得多。

檢查過槍支彈藥,大家一起走出營帳。那位接待我們的軍官已經在那裡等著了,看見我們出來,眼中暴出瘋狂的神采,連連說道:“這才是真正的軍人!這眼神,這氣勢,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機器!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軍隊……”

我們沒理他,徑直走過他的身邊,跟著隊長按原定路線和隊形消失在叢林中。沒有人說話,因為我們不需要說話,一切都已經佈置在我們腦中,我們只要照做就行了。一切都是默契!

一樣的夜色,相似的樹木,連吸進鼻子的空氣都是如此相像的潮溼,我似乎回到了在叢林中血戰的時刻,遠處的炮聲、身邊枝葉的摩擦聲像催化劑一樣注射進我的肌體,很快我便感覺到血氣沸騰,精神亢奮起來,似乎想擇人而噬。

抱著懷裡的PSG-1*,不停地用手指輕擊冰冷的槍管,指肚傳來的涼意稍稍壓制了上行的血氣,情緒也慢慢地冷靜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叢林中,警惕著因為炮聲而陷入驚恐的動物身上� �伏的危險。我們一行人慢慢地向敵人的火線陣地前進……

我踢開纏在腳上的毒蛇,慢慢地爬上高高的樹頂,端起*,把瞄準鏡當夜視望遠鏡用,向敵陣打量起來。

“前方50米外有個前衛哨,後面應該是拉開的戰線。裡面有一挺重機槍,三個人,後面的戰線看不清。”我透過無線電把觀察到的情況輕聲地報給隊友。

“左前方也有同樣的哨卡。”

“右前方也有。不過,戰線向右拉伸得越來越稀,估計更遠處會有空隙可乘!”

刺客和惡魔的聲音也從無線電中傳來。

“我們向右走,政府軍真是豬,說好的這裡是他們控制的,竟然還沒六個小時就被人打掉了!”隊長一邊下命令一邊罵,“全體戴上夜視儀,小心散兵!無論敵友,格殺勿論!屍體要帶走,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行蹤。”

戴上夜視儀,叢林變成了熟悉的亮綠色。說真的,自從那次被閃瞎後,我對夜視儀是又愛又恨,沒有它在夜戰中絕對要吃虧,可要是再來個閃瞎眼,我可沒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活下來了。好在天才給夜視儀設定了亮度危險控制,一旦進眼的光線過強,夜視儀會自動把鏡頭閉鎖,這讓我感覺好多了。

向右側又走了20分鐘,突然聽見前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所有人都馬上蹲了下來。不一會兒,一隊叛軍人馬從我們面前穿過,慢慢地摸向我們來時的方向,看樣子是想去偷襲駐紮的政府軍。不過,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就在他們身側五米處的草叢中蹲著,自己從敵人的槍口下毫無知覺地走過。

盯著面前走過的叛軍,我稍稍舒了口氣。這些叛軍看上去比較正規,甚至還穿了軍裝,不像是和我們合作過的那批人。心中的壓力稍減後,便覺得叢林中的空氣也不難聞了,溼氣也不大了,連邊上爬過的蟒蛇也順眼多了。

叛軍走過後,刺客向他們來時的路線摸去,不一會兒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隊長,這群人是從這裡調出來的,現在這裡只有三個人在哨卡裡,戰線裡也沒有幾個人,我們要不要從這裡過去?”

“就是這裡了!”隊長當機立斷,“食屍鬼、快慢機和刺客,你們負責後面戰壕裡的人;狼人、衝擊、先鋒,你們負責哨卡中的人;其他人警戒後方,小心有人掉轉回來。”隊長下令道。

我一開始還沒意識到隊長是叫我的外號,愣了半天,快慢機擰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

“食屍鬼,他媽的!”我一邊罵著這個噁心的外號,一邊慢慢地接近火線。等到接近哨卡的時候,我才停下來取下夜視儀,端起槍,裝上*,從瞄準鏡中搜尋戰壕中的目標。天才特製的瞄準器確實厲害,很清晰地看到遠處戰壕中有四個人。鎖定目標後,我輕輕地開啟保險,拉開槍機,等待隊長的命令。

“四個人,我打左邊兩個。”快慢機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

“我打最中間那個!”刺客也鎖定了目標。

“收到!”我回應道,並把瞄準器的十字線中央對準最右邊正在喝水的士兵。其他人得到我們三個的資訊後,開始向最前方突出的觀察哨摸去。

叮!我的耳邊傳來槍機撞擊底火的聲音,PSG-1本來就有內建*,再加上外接*,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叮!叮!邊上快慢機的MSG90和刺客的G22也輕輕地響了起來。四個正在吃消夜的叛軍腦袋向後一甩,撞到戰壕壁又彈回來,一頭栽在面前的飯盒內。人體倒地的聲音驚動了前哨卡里的觀察員,那些傢伙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聰明人,一看情形不對,其中一個舉起手就要朝天上放信號彈。觀察哨很隱蔽,而且幾乎是全遮蓋型的,根本無法精確射擊裡面的人,但他舉起的手伸出了掩體。

我剛瞄準那個傢伙露在觀察哨外的手,還沒來得及開槍,那只手便軟綿綿地垂了下去,暗哨中傳來幾聲密集的槍聲。看來,屠夫他們也沒有把握用刀子悄無聲息地幹掉這些防護很好的叛軍,所以使用了*。雖然*的聲音很小,但畢竟是機械作業,機件撞擊和*氣體衝出*口的聲響,在悄無聲息的叢林中還是很“驚人”的。

我趕緊掉轉槍口對準哨卡最近的敵人方向,生怕敵人聽到這幾聲槍響後有所警覺,那我們的行動就曝光了。

過了兩分鍾沒有任何動靜,所有人都輕呼了口氣,慢慢地收回槍向暗哨靠攏。我端著槍慢慢地一邊前移,一邊從瞄準鏡中向敵軍所在的方向張望。那邊人頭攢動,但沒有人向這裡張望,似乎在準備向前推動防線。幸好隊長決定在這裡突破,不然再向前走,很容易和前進的叛軍碰個正著。

我們輕輕地把屍體拖出戰壕,帶出很遠,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藏好,一群人加快速度向敵人後方前進,希望在他們發現有人突破防線的時候已經無跡可循。快刀一邊跑一邊問我:“食屍鬼,你端著將近20斤重的 PSG-1不覺得沉嗎?為什麼不像快慢機一樣用簡化的MSG90呢?”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為什麼要用MSG90那個槍太輕了,用著不爽。還是重點兒好,穩當!”我用兩個指頭捏著*把20斤重的*像捏紙片一樣在快刀面前晃了晃,看得他直揉眼睛。

“你小子的力氣越來越大了!”快刀搖搖頭說道。

我沒有答話,心裡清楚地知道在我和格斯中校生死相拼後身體感覺越來越好,像是充滿電的機器人一樣。戰場確實是最能挖掘人潛能的地方!死一次就強三分。看著強悍得不像人類的屠夫、狼人以及大熊他們,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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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三四個小時後,DJ突然按著耳機聽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隊長,他們發現戰線上的缺口了,現在正在向城內報告,但他們沒有提到有沒有人突破防線。”

“不管它,加快速度,我們要在天亮前趁人類最易精神鬆懈的時候,穿過這片叢林邊上的第二道防線。”隊長說完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大家埋下頭加緊趕路,在叢林中奔跑是極為累人的。如果奔跑的時候揹著幾十公斤重的裝備就更累了,再要求你跑步的時候不能出聲,簡直就是要人命,若非在基地的時候天天這樣全副武裝地練習,這時候早就累趴下了。即使是這樣,我也是渾身溼透,胃裡翻湧著不停向上冒的酸氣。快刀更慘,口水都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但沒有一個人掉隊!

苦難終於在突破第二道防線後過去,來到無人區,隊長示意,這才減慢了前進速度。快刀一邊擦嘴角的口水一邊喘道:“媽的,50公里啊,從來沒有跑過這麼遠、這麼急的叢林跑,回去要練練,我差點兒累死……呸,呸!”

我沒有理他,也沒空理他。我一邊走一邊慢慢調理氣息,雖然不會內功,但調氣還是懂一點兒的……不一會兒,胸腔裡那股火燒般還帶點兒血腥味兒的乾燥勁兒慢慢地被壓了下去。幸好出來的時候沒吃多少東西,要不非出洋相不可。

突破第二道防線後,雖然軍人少了,可是平民越來越多,都是逃難的。我們小心翼翼地前進,生怕被人發現,好幾次險些碰到平民。每次看著屠夫瞄準平民的槍口,我都害怕他殺性大發,把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女全都幹掉。雖然因此速度慢了許多,但我們還是按計劃在下午準時到達了第一個目的地,那是一條河。這條河通城內最大的下水道,從那裡可以進入布坎南最主要的下水街。

看著面前漂著無數屍體和各種生活廢物、散發著陣陣惡臭的黑色河水,我們都把眼光聚到隊長身上,意思是:老大,你挑的好路!這是人走的路嗎?

隊長環視了我們一眼,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這條河是這個樣子的。在我們殺人的目光中,隊長身先士卒地跳進了齊脖子深的河水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做了個自認倒黴的表情,也紛紛地跳進了河水中。

一跳進河水中,帶著腐敗味兒的惡臭便衝進鼻孔,這讓我想起了上次在泥潭中逃命的經歷。不過那次是植物腐敗的臭味,這一次屍體腐敗的臭味更勝一籌!我一邊推開擋在面前爛得只剩半邊臉的屍體,一邊慢慢在河水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看著從臉邊漂過的死老鼠和大便,我剛吃下去的軍糧開始在胃裡“造反”,夾帶著濃濃惡臭的水汽鑽人我的鼻腔,好像我真的喝了一口這河裡的水一樣。剛捂住嘴,結果看到手上粘的黃黃的一層大便,我實在忍不住,哇地一下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還沒吐淨,邊上的刺客也吐了。他比我還慘,我個子高,水剛及我脖子處,他半張臉都埋在水裡,我吐的東西全漂他臉上了,結果他也吐了。好在邊上的大熊拉了他一把,要不他非喝口“高湯”不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