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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可恨?可憐?1

“警察找我什麼事?”我透過電話問隊長。

“這不廢話嘛!”隊長直接就一句話罵過來了,“你殺了人,當然要找你了。”

“又不只有我一個人開槍,為什麼光找我?”我聽說,警察沒有找刺客和快慢機。

“如果把刺客和快慢機都抓起來了,誰來防範達?芬奇?”隊長說話很實在。這是外國人的特色,在外國待了快三年,我已經習慣了外國人的思維方式,倒也沒有為這種有什麼說什麼的大實話而生氣。

“那怎麼辦?”我奇怪道。到底是三個人開的槍,總不能不承認吧。商場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人看到啊。

“你按我傳給你的東西設計一套說辭就可以了!”隊長透過手機傳給我一段文字。我粗粗瞟了一眼,上面的意思大概是我發現對方有危害到我的僱主的行為,所以才拔槍阻止,共開了七槍打中殺手,被擊斃的對方掉下了樓,諸如此類的瞎話。

“拜託,隊長!三把槍打出的子彈,怎麼可能都一樣呢?膛線都不同啊。做個彈道測試就什麼都出來了。”看完這段文字,我真不敢相信這是隊長他們這種專業僱傭兵編出的故事。

“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我怎麼會不知道。快慢機和刺客的槍都是一樣的Uspmatch,膛線是同一個工匠拉出來的,刺客也把傷口和彈頭掩飾過了,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只要說兩把槍都是你的,有什麼問題?”隊長的話者剛落,快慢機已經從外面趕過來了,走到我近前,遞給我一把Usp match。

“靠!我替你背黑鍋!”我接過槍拿在手裡試了試,有點兒輕。我還是喜歡我的 MK23,拿在手裡比較實在。

“不服氣?”快慢機接過我從身上掏出來的Five-seveN,裝了起來。

“在日本私藏槍支是什麼罪名?”我倒是很好奇我會背上什麼罪名。

“遞解出境!”快慢機遞給我一個袋子,說道,“沒關係。你這兩把槍,我們都替你登記過了。”

“怎麼弄的?”我奇怪道。

“讓天才做了點兒手腳而已。”快慢機笑了笑道。

“瞭解!”我明白,應該是天才偽造了一份證書,然後只要透過網路侵入東京地方公共安全委員會等相關機構的電腦系統,在裡面做個備份就可以了,這就是電子時代的好處。

這時候,屠夫他們也已經準備好把風暴轉移出去了。經過快慢機身邊的時候,我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死的是什麼人?”

“日本空降特種突擊隊的退伍兵,身上還搜出一把SIG P2200”快慢機把我身上的其他違禁品都摸了出來。

“他怎麼會想要殺林家姐弟,讓我以為他是達?芬奇?”檢查一下身上沒有什麼不合時宜的東西後,我就站在這裡等警察來找我。因為聽快慢機說,警察應該會在10分鐘內趕到。

“不知道,也許是為了錢,也許是為了名,誰知道呢!”快慢機隔著門上的玻璃向病房內看了風暴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

“那達?芬奇到底長什麼樣子?有人知道嗎?”有一個不知容貌的人天天惦記著要你的命,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你知道刺客長什麼樣嗎?”快慢機扭過頭看著大家,示意屠夫他們把風暴推出來。這時候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大熊、兩名便衣和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轉過拐角遠遠地走了過來。

“當然,我看著他那張噁心巴拉的臉都三年了,怎麼可能不——”話說到一半,我突然住嘴了。我想起每次見到出私人任務回來的刺客時,他都不是同一張臉。而他也教過我易容術,雖然直到最後我也沒掌握此中精髓,但也憑藉它逃脫了不少追捕。我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他是殺手,不是士兵。

“你也明白了。”快慢機向遠處的大熊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看著我說,“殺手的臉永遠都不會被你看到,更別說像達?芬奇這樣的高手了。”

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警察,我沒有再接著問下去,其實我心裡有個疑問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傢伙為什麼開槍打風暴。因為殺手不是沒事亂開槍的人,如果當保安人員比僱主還招殺手“喜愛”,那誰還當保鏢啊。這說明,達?芬奇這個死變態心裡一定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想,這也是埋在其他隊員心中的最大疑問。

“XI-N TI-AN?XIN-TIA-N?”兩個便衣警察走到我跟前,仰著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手裡拿的資料,拼了半天也沒有念對。隊長給他們拼寫的是羅馬拼音。

“對!是我!”我翻翻白眼兒,被他們兩個“標準”的英語打敗了,趕緊承認我就是他口中那個奇怪發音所指之人。

“好!我們接到報告,有人指證今天中午在109大廈的槍擊案件中的死者是被你擊殺的,希望你能跟我們到警局錄份口供,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這是我們的證件。”一高一矮兩個便衣掏出證件向我亮了一下。我瞟了一下上面的文字,高個兒的叫川口宏介,矮個兒的叫安騰真一。

“沒問題!”我點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嗯,請你先把身上的佩槍交給我。”川口宏介伸出手向我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我把身上的兩把佩槍,還有快慢機剛塞給我的伸縮防暴棍,都卸了下來,交給他們倆,然後在兩個穿著警服的傢伙的“防護”下,不自在地走出了醫院。同時和我出去的還有在醫院打人的鯊魚,雖然屠夫他們用錢砸得那些人有點兒發暈,但警察還是要他到警局去做筆錄。

快慢機他們推著風暴跟在隊後,離開醫院前又賠給醫院一筆錢。雖然院長和那些受傷的人一副氣憤無比的樣子,但挑起的眉梢已經洩露了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其他人送風暴到更好的環境去療養,快慢機和屠夫兩個人跟著警車一起到了警察局。在警察局門口下了車,看了一眼日本的警察局,和附近極前衛、漂亮的樓窗比起來,警察局冰冷的感覺就像是兩百年前的衙門。

進了警局內才感受到日本應有的現代化。如果論起現代化程度,歐洲也比不上日本。法國的警局像鄉村俱樂部,德國的警局則更像難民營,美國的警局就像文身展示館。日本的警局倒是整齊得有點兒不像國家暴力機關,著清一色警服的男男女女像一群忙碌的工蟻一樣在大廳內穿梭。

看著身邊被帶進帶出的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小孩子,日本警局裡抓進來的彷彿都是未成年的飛車黨。我身著正裝站在其中,感覺很奇怪。不過沒過多長時間,我便被帶到了一間審問室,那裡只有一張木桌、幾把椅子,川口和安騰示意我坐到桌子的一邊後,便帶上門出去了。

“請問你的姓名。”一名長相清秀的女警和兩名身著西裝的便衣坐到我面前的桌子邊,那名女警拿出登記本用熟練的英語對我問道,並又用日語向邊上的兩名男子解釋了一遍。看起來,她只是個翻譯。

“刑天。”我說道。

“刑天?”那個女人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想了想,才拼寫出我的名字。

“好槍!”兩名男子中留平頭的用手撫摩著桌上我交出來的P7手槍,說道,“點45ACP口徑的P7M7!7是指彈匣容量為7發,P7M7從1983年開始生產,是P7系列中口徑最大的一種,但也是數量最少的一種,僅僅生產了6支就停止生產了,現在這世上僅有的6支P7M7都只屬HK公司所有。我想,你一定很有背景,才有可能搞到這把槍。”

“一點點。”我沒有必要告訴他,這把槍是當年試驗的模具,由公子哥兒高價買回、天才重新鑄造的。

“你的國籍是中國?”那名女子沒有打斷我們的談話,翻著我的護照在那裡做記錄,寫了幾行後,突然抬起頭望了我一眼,說道。

“是的,中國!”我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鄙視。

“怪不得!中國人最愛犯罪。”那個女人口中喃喃地念道,低下頭又去寫東西。兩名便衣聽到我是中國人後,表情也不自然起來,原來一臉的崇拜頓時不見了,剩下的就是兩個高抬的下巴和四隻斜瞥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殺死田中志雄?”那個女人用冷漠的語氣質問道。

“田中志雄?”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禁重複了一遍。

“被你殺死的男子的名字叫田中志雄。”便衣中的一位扔給我一個檔案夾。我開啟一看,這個傢伙不光是日本空降特種突擊隊的退伍兵那麼簡單,身上還揹著不少命案,但沒有證據,成了懸案。看起來,這傢伙也有黑幫背景,應該是個低階殺手。

“因為他是殺手,並要殺掉我的僱主。”

面前的女人說話就像我是故意謀殺那個死鬼似的。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殺手並威脅到你的僱主嗎?”女人就像個法官,說話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當時他拔出槍對準我的僱主,很多人都看到了……”我知道在日本人心目中仍記恨,不,應該說是憎恨中國人!要是在以前,我可能已經捏死這個女人了,但在看多了世界上各種民族和種族之間的殘殺後,已經對這種無言的侮辱看得沒有以前那麼重了。只要她不太過分,我仍願意很合作地將發生的事情按隊長編的版本敘述一遍。

三個人在那裡低聲用日語交談起來,因為他們以為我不懂日語,所以沒有避諱我,聲音還挺大。我很清楚地聽到那個女人說:“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死的是一名日本軍人,我們應該慎重處理。”

“我們調查過其他證人,都證明這個傢伙說的是實情。”

“不管是不是實情,我們都不能放他走,因為這件事影響太大了,所有的媒體都在關注我們。如果我們立刻放他出去的話,不好向民眾交代啊。不如明天開個記者會,把這件事搞清楚再放他走。”

“好吧。”看樣子,那個女人可是不只是翻譯那麼簡單。

“但是如果大眾知道殺死日本最優秀士兵的是一個中國人,而我們沒有做任何事便放他出去了,那些掌權的大人物是不會同意的,那些人可是極度仇視中國人的。”另一個便衣說出了心中的顧慮,也引起了另外兩個人的憂慮。三個人看著我,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好笑。

正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外面說我的律師到了。我很奇怪怎麼會有律師來幫我,等我看到走進來的是天才的時候,我差點兒笑出聲。這傢伙不但把一頭金髮扎了個整齊的馬尾,還戴了副金絲眼鏡,一身西裝,提了個皮箱。看上去挺正式的,可我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律師,更像個去交貨的黑幫會計。

三個警察和天才交談了一會兒,便出去了。天才拉把椅子來到我身邊,不懷好意地坐了下來。

“當事人,我的律師費很貴的喲!”天才說罷,撇著嘴笑了起來。

“少廢話了,你這身行頭真讓人噁心。我什麼時候能出去?”我從沒見過如此正式的天才,坐在一起很不習慣。他還是一身破T恤看著順眼。

“明天早上。日本人非要堅持開個記者會再放你走,你知道這是刑事案件,即使你是正當防衛,也有權要求你24小時配合調查。”天才不是學法律的,但被各國政府通緝了幾年就什麼都明白了。

“少唬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是保鏢,不在此列。”我也不是笨蛋,我的行為根本不是防衛過當。

“可你別忘了,有一槍是從背後打進去的,那可不是正當防衛了。日本警察或許辦案能力差,但不是白痴。”天才的話讓我想起快慢機從背後給那家夥的一槍,沒想到,這黑鍋背得還真沉。

“那好吧,沒問題!”我並不在乎坐牢,監獄和警察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震懾作用了。國家的暴力機關就像門框上吊著的一把刀,沒從下面過的時候,看著心驚膽戰,過了一次沒有被劃傷,第二次就敢挺胸抬頭了。所以,進過一次警局,第二次就不會害怕,坐過一次牢房,第二次就不慌張。這就是為什麼會有慣犯這一說,何況是我這種亡命徒呢?

“還有其他的嗎?”我看著天才。

“當然,剛才我來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事。達?芬奇在網上的賞金提升到100萬美元了,今天一下午就發生了五起流氓攻擊事件。那群傢伙竟然拿著*就衝過來了。”天才用手比畫著說道,“沒想到,100萬美元的魅力有這麼大!”

“結果呢?”我明知結果,但仍不禁問了一句。

“結果就是我陪著警察把他們送到了這裡,當然重傷的大部分去醫院了。”天才做了個“那是一群傻瓜”的表情。

“嗯。”我想了想,好奇地問道,“達?芬奇這種級別的殺手一次任務的酬金有多少?”

“車馬全部算上有50萬美元左右吧!看殺什麼人了,如果是美國總統,可能會要上千萬,但達?芬奇不一定有這個膽子。”天才想了想,又介面道,“達?芬奇在世界殺手榜上勉強躋身前十位,身價並不會高得離譜。”

“那你覺得林家姐弟值多少錢?”我看著天才,發現他今天的反應有點兒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用這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天才靠著椅背抽出一支萬寶路,讓了讓我。我沒有接受,因為他吸的是真正的煙,和我吸的雪茄不同。

“隊長也想到這一點了。這是他堂堂正正樹立名聲的機會,擱誰都不會放過。”天才吸了口煙,吐了個菸圈,說道,“狼群遲早有一天會被名聲所累。”

我沒有作聲,但心裡無法不贊同,如果說達?芬奇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接單殺人,那現在下血本就是為了賺名聲。

“最有意思的是,現在世界殺手聯絡網上有個人也在放單殺人,目標就是林家姐弟。”天才開啟公文包,裡面有一個超小型筆記本,接上銥星電話,上網開啟一個由暗語構成的網站指給我看。

我看了一眼,上面是個叫斯達的傢伙,放言200萬幹掉某些人。看來天才和他聯絡過了,知道這傢伙是要幹掉林家姐弟。

“你的那個很會喝茶的同胞看來招惹了不少人啊,而且都是有顏色的傢伙。”天才又指著兩個出價的名字說,“這兩個也是。”

“這應該由隊長去問他。”我也好奇林子強到底幹了什麼,竟然惹來這麼多仇家。

“那也要等你出來的時候才會知道。”天才看著推門進來的那名女警,打住話頭,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如果到那時我才知道,你就拿不到你的律師費了。”我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靠!”天才一拍桌子,把那名女警嚇了一跳,“你他媽的還欠我150萬的車錢呢。你馬子把我費盡心血的車子撞成了一堆廢鐵,只說了句‘修好它’就扔到了我面前,那可是要花一大筆錢的!而你現在竟然還想賴我的苦力錢?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轉你的賬。”

看著這個身家億萬的財迷,我真不知道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結束了嗎,先生們?”那名叫遲賴晶子的女警看著天才激動的樣子,試探地問了一句。

“結束了。”天才向她笑了笑,在我站起來的同時,迫不及待地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林子強在紐約廢棄工業區買下一塊地皮,要改成居民社群和商業中心。一旦建成,那裡就會多好幾個警局,而全城的黑幫犯罪都在那個地帶,紐約最大的幫派頭目麥克爾?羅特朗的毒品加工廠和黑車修改行全在那一帶。一旦林子強買下那塊地,麥克爾就失業了。那可是每年數十億美元的收入,這還不包括其他人妓院和酒吧的收入。”

天才跟在我後面趴在我耳邊,把所查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我,然後滿臉希冀地看著我,樣子像個想得到糖果的小孩。

“記得要給車打蠟。”我掏出支票本,籤了名,給了他一張空白支票。

“你放心吧!”天才拿著支票使勁兒親了一口,“要不我給你們倆一人造一輛?裝上防彈玻璃和7.62毫米加特林機炮,就像詹姆斯?邦德一樣。”

剛拿到支票,天才就轉動他的腦子,開始盡一切可能地從我身上榨取更多的油水。

“天才,我們不會開著它打仗的。”我搖搖頭笑道。

“那說不準有人想幹掉你和Redback啊!想想林家姐弟和風暴,自己不當回事,也要替你的小*想想啊。”天才的口舌好得像個政治家。

“隨你吧!”我沒有和他爭下去的打算,因為前面已經到了暫時羈押室。這裡關的都是剛抓進來,還沒有審問錄口供的嫌疑人。快慢機和屠夫就在門口等著,似乎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了。

“享受一下監獄生活吧!”屠夫從口袋裡拿出盒雪茄,塞進了我的口袋。

“如果福利好,我就不出去了。”我笑了笑,沒理他。隔著鐵門向裡面張望了一下,發現裡面還真關了不少人。過道旁兩排六間羈押室,五間都關滿了人,右側最裡面的一間裡應該是天才送進來的流氓,因為他們沒有一個能站著的,全都癱在地板上。另兩間關的是飛車少年,一群小家夥在那裡像開派對一樣,叫囂個不停。左側第一間裡關著的是幾個女人,滿身是血,不知是幹了什麼刺激的事被抓了進來。最後一間是五名文身大漢光著膀子席地而坐,正向我這邊看著。唯有中間的那一間關著一個青年男子,滿身血汙,鼻青臉腫地靠著牆坐著,捂著肚子不停地*。但沒有人理他,警察路過提犯人的時候,還會嘲笑他幾句,不知道是什麼人。

一個長著大驢臉、眯眯眼的警察手按腰側的警棍走了出來,對著前面的女警一陣鞠躬,恭敬地說道:“署長,晚上好。什麼犯人還勞您大駕親自送來?”

“橫田君,在法院沒有定罪前,任何人都是沒有罪的。我們不能主觀地給他們定罪,這是不被允許的。”女警嚴厲地批評著那個叫橫田的男人,樣子就像在教訓自己家的狗。

“是,是!”橫田不停地鞠躬認錯,一面說一面接過遲賴晶子手中的卷宗看了起來。

“又是個中國人?”橫田意外地仰頭看了我一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道。

“沒錯,又是個中國人,日本安全的隱患。”女警故意笑著仰頭看著我,邊點頭微笑邊罵道,她仍以為我不會講日語。

“就是。跑到日本的中國人都是強盜。他們到這裡淘金來了……”橫田看遲賴晶子敢罵我,就以為我和後面的屠夫他們都聽不懂日語,也放心地口不擇言起來,不過,對著我們的時候還是一副恭敬有加的表情。

他們兩個的樣子看上去特滑稽,後面的快慢機和屠夫不可思議地相視無語,一副看到怪物的表情,估計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人。不過,兩個人仍未作聲,抱著臂膀站在後面看笑話。

等到橫田把我領進鐵門後,我才扭過頭對著鐵門外的天才,用日語說道:“明天早上讓Redback給我送套衣服過來,這套已經髒得不能穿了。”

天才意外地揚揚眉,看了看邊上的橫田和遲賴晶子頓時變得無比尷尬的臉色,也頑皮地用日語說道:“三宅一生如何?”

“你知道我不用日本東西的,不上檔次!”我笑了笑說道,“Anderson&Sheppard(安德森&謝潑德)和Caraceni(卡勒塞尼)都好!”

“拜託!”天才叫了起來,“那可是定做西服,沒有現成品的。再說,日本有分店嗎?”

背後的屠夫和快慢機都笑了起來,他們都知道我是在刺激那兩個日本人。屠夫加入進來:“日本人也是很有錢的,可能會在這個島上開分店吧。”

“美死他們!日本有多少人願意花至少4000美元做一身西服?而且全世界一年只接受700套訂單,怎麼可能在這屁大的地方開分店?”天才到底是收了我的支票,十分配合地損起日本人來。

“那算了,還是拿Giorgio Armani(喬治奧?阿瑪尼)湊合著穿吧。”我扯了扯身上全是深色血跡的西服,說道,“明天讓她早點兒過來。”

然後,我搖著頭自言自語道:“東京這窮鄉僻壤,連買件合身的衣服都這麼難。”

邊上的遲賴晶子聽不下去了,冷笑著指著只關了一個年輕男子的羈押室說道:“把他和他的中國老鄉關到一起去,讓他們聯絡一下感情吧。”

本來我剛才說話的時候,邊上的鐵柵欄後面就不斷地傳來怒罵聲,那些感覺到受了侮辱的日本人搖著鐵柵欄不停地叫道:“渾蛋!出去喝幾年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老子非要替你爸管教管教你……”

等遲賴晶子的話音一落,聲浪更是躥起不止一倍,連那些女人都罵了起來:“支那雜種,竟然來我們日本撒野!老孃非要殺了你,劈開你的腦殼餵狗!支那的窮光蛋也配穿西服?當年皇軍怎麼沒把他們這些下等人都殺光?把他關到我這裡,我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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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賴晶子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笑得非常甜蜜地說道:“刑天君,希望你能有個愉快的夜晚。”說完,扭頭走了。橫田仰著頭用手指著我的鼻子說道:“支那小子,你還挺會說話,沒關係,夜還長,我們慢慢玩!”

說完,他想把我推進開啟的鐵欄,可是推了兩下沒有推動,便掏出警棍頂頂帽簷,說道:“進不進去?”

我一把奪過他的警棍,輕鬆地彎成圓,打了個結扔給他,然後笑了笑,走進了那個10平方米見方的小牢籠中,坐到那個年輕人身邊。望著橫田捧著打結的警棍發傻的樣子,我開心地笑了起來。

躲過幾隻扔過來的皮鞋,也不去理會耳邊咆哮的罵聲,我低下頭看了一眼身邊受傷甚重的年輕人,試著用中國話問道:“哪兒受傷了?讓我看看。”

那個年輕人抬起頭衝著我苦笑了一下,血汙覆蓋下的是一張稱得上俊美的臉龐。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膚,水靈的眼睛,破掉的嘴角使紅腫的嘴唇看上去更添嫵媚,要不是有個喉結從脖子上突起,我甚至以為他是個女人。

“謝謝!”那個男孩慘笑了一下,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沒事。”

我看著他手捂住的肋骨有點兒不對勁,用力地撥開他的手一摸,明顯能感覺到皮肉下面倒數的第二根骨頭裂了。

“你骨折了!”我皺皺眉,說道,“你應該馬上去醫院。如果斷口刺傷腹膜引起大出血,就沒救了。”

“可是……”那個男孩抬頭看了一眼緊鎖的鐵門,苦笑著搖了搖頭,表情很奇怪,不是憎恨,而是帶有後悔的落寞。

“他們不讓你上醫院?”我沒來過日本,雖然我知道日本人不喜歡中國人,但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明目張膽、沒有人性的虐待,這和日本標榜的跨入西方程度的人權平等相去甚遠。

“他們沒有再打我兩拳,就已經不錯了。聽說他們在監獄裡虐待中國人犯是很平常的事,以前我以為只是一種汙衊,可是現在看來確有其事。”那個年輕人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很奇怪,“我只能慶幸,我不是在8月15日發生這種倒黴事。”

“8月15日?”我想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8月15日是日本的二戰投降日。

“是啊,每年的8月15日,日本戰敗投降日來臨的時候,日本的右翼團體就群起走上街頭遊行示威,朝拜靖國神社。”年輕人苦笑了起來,“並且會敵視所有亞洲到日本來的勞工和學生。不少人在這一天被打,甚至有被強姦、被殺事件發生,但這些罪行都會受到政府部門的庇護,最後不了了之。”

“雖然現在已經過了8月,可是仍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說話時稍一激動就牽動傷口,痛得停住了說話,咬著牙流起了冷汗。

“躺下,我給你看看……”我讓他平躺到座椅上,解開他的衣服,輕輕地撫摩著他的傷口,順著皮膚突起反映的骨頭折斷的方向,輕輕地用拇指將斷骨向下壓回原位。這就是所謂的捏骨術——不開刀將斷裂的骨頭接好的技術。本來按照秘傳中醫骨科的傳統,這種技術沒有10年以上的經驗,是不可以在人身上進行的。因為一旦接錯位,就要重新把骨頭砸開,所以要積累足夠的經驗才行。可是我現在除了對軍火熟,就是對死人熟悉了,對於解剖人體和骨折,我見多識廣,這種低難度的復位術已經難不倒我了。

躺在長椅上的青年因為劇痛,全身緊繃成兩頭翹的香蕉模樣,雖然滿頭是汗,眼淚都流下來了,卻咬著牙沒有出聲,看上去並沒有容貌呈現的那樣弱不禁風。等我把骨頭替他全部接好,他已經痛得快虛脫了,劇烈的疼痛引起的心動過速,使他的臉色看起來蒼白得像個吸血鬼。

扯點兒衣服做繃帶將他的傷口固定好後,我扶他坐直身體,從他略能直起的坐姿可以肯定,我的手術是成功的。

“謝謝!”年輕人十分虛弱地向我道謝,“我叫袁飛華,上海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