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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購糧之計

躺在床上,管彥思緒很亂,煩惱一個接一個,當務之急是解決糧草問題,去搶?該搶的都搶的差不多了,去借?估計沒人願意借,去買?倒是還有可能……正當管彥胡思亂想之時帳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彥兒可歇息了?”原來是老爹,管彥一個翻身坐起來:“是父帥嗎?孩兒還未曾休息。”

管亥撩開帳簾低著頭慢慢走到馬紮邊坐了下來,對著管彥說:“怎還未安歇?”管彥嘆口氣:“孩兒正為糧草之事擔憂,想必父帥來此亦為此事也。”管亥心中一驚,哈哈大笑起來道:“吾兒甚知我也!”說罷,管彥亦大笑:“父帥且寬心,卜叔父走前曾言為父親商議對策,想必這兩日必有結果。”聽到這句話,管亥沉下臉來哼了一聲說:“彥兒,汝今已十六,且今日觀汝言論令為父甚為寬心,各方事宜為父也有個可商議之人了。”

管亥站起身來,雙手負於身後踱步說道:“東郡屬青州之地,其太平道道場亦屬青州,大賢良師自傳道以來皆令為父總領青州太平道之事,那卜已便是為父所派遣。我太平道起事之時,九州動亂,卜已便在東郡大肆吸收四方商賈,不足半年便已積糧十五萬石,東郡黃巾軍本不足三千人,而今就算其軍力翻倍,十五萬石糧食亦能使萬人軍隊食用兩年啊,我身為青州黃巾渠帥,他卻不曾繳來一米一粟。今日借糧,且為姑且試試,結果未出預料啊。”管彥怒道:“如此小人,父帥怎可與其義結金蘭?”管亥眼睛看著窗外說:“當年結義之時,卜已不失為一條漢子,固我將其提為東郡黃巾統領,怎知如今……哎~”說完管亥閉上雙眼,長嘆一口氣。

管彥看出管亥心中苦悶,心中不捨,忙穿上布鞋,拿起灰氅輕輕披到管亥身上,一枚銅錢被灰氅從床上帶掉在了地上,管彥看了地上銅錢,心中一亮,說道:“父帥且寬心,孩兒倒有一計。”

“哦?!”管亥忽睜雙眼,右手緊緊抓住管彥手臂,激動地說:“吾兒有何良策?快快教我。”管彥看著手臂上鐵箍似的手,苦笑一聲道:“父帥聽我慢慢道來。”說著輕輕扒開了管亥的手,邊揉手臂邊說:“孩兒聽說父親手中積有些錢財,何不聯絡商賈購買糧草?”

管亥有點尷尬的說:“哎,孩兒有所不知,只怪當初為父手太黑,青州境內之商賈皆被我搜刮十之七八,或殺或燒,餘者或逃出青州,或為卜已所用,恐怕無人賣我糧草啊,況且且願與我太平道通商之商賈本就少之又少,錢財雖有許多,卻無能用之處。”管彥心想:原來你是“三光政策”的始祖啊。幸好管彥也料到此事,他笑了笑:“父帥,而今四方大族皆招募兵勇,聚積糧草以抗我太平道之起義大事,徐州之地,殷實富裕,可令人裝扮為大族子弟前往購糧。”

管亥眼中一亮:“著啊,我怎麼沒想到,明日我便整理行裝,前往徐州。”管彥翻了個白眼看了看管亥不太文雅的面孔,心想:您這扮相哪像大族子弟,去買糧都跟搶糧差不多,到時候別進城易,出城難。管彥心裡嘀咕一下勸說管亥道:“我太平道起事根基尚淺,父帥需留在青州主持大事啊。且父帥曾言我已十六,此次徐州之行正是我歷練的好機會。請父帥準我欲扮作兗州大族公子前往購糧。”

管亥猶豫道:“汝意上進,吾心甚安,只是此去路途遙遠且有兇險,為父不放心啊。”管亥情深意意切的話語讓管彥很是感動,看著管亥的樣子,管彥想起了兩千年後那個時代的父母。既來之則安之,現在管亥是他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不管他在這個世界是高官大族,還是平民百姓;是朝廷重臣,還是飛賊流寇。他都是自己的父親,既然走到現在的地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維護老爹的利益,維護自己的利益,這樣才能在這個亂世中立足下去,好在自己腦子裡有著兩千年來人們對三國總結的經驗教訓,有著在這個時代算是非常先進的文化知識,他相信,他一定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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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彥輕輕抹掉眼角的淚花堅定地向管亥說:“父帥放心,孩兒雖十六,然日夜苦練,對付尋常的三五人不在話下。父帥若還不放心,可令周倉周將軍扮作家丁隨我同出,在挑五十黃巾力士護衛,若有變故定能護我安全歸來。”管亥沒有說話,他眉頭緊鎖,心裡正做著激烈的掙扎,一面是六千人的嘴,一面是兒子的安全。

良久,管亥大腿一拍,猛然站起:“好,兒有此志,為父豈能不助之?汝早些歇息,養足精神,明天出發。”說罷轉身便要離去。“父帥稍等,”管彥急忙喊住他:“父帥,還有還有一事呢,我軍已斷糧數十日,孩兒明日出發,若事順,亦要月餘方能從徐州運糧回來,這月餘之間,我軍糧草父帥如何處之?”“呃,這個……”管亥抓著後腦勺嘴裡嘟囔道。

管彥接著說:“此事要委屈父帥一趟,明日我離去後,父親即刻趕往東郡,卜已既已承諾回東郡後則聚將商討,父親可以此為由去詢問結果,想那卜已雖奸詐,然必無臉讓父親空手而回,討得之糧或多或少,必能撐過一月。”管彥怕管亥拉不下臉來,作揖懇求道:“望父帥以大局為重。”管亥一番話倒是讓管彥放心了:“孩兒放心,事情輕重,為父省的,你早些歇息,明日早些出發。”說罷撩開門簾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管亥迅速回到自己營帳中,對周邊守衛士兵大聲說:“今夜爾等勿須守夜,速去歇息。”看到大頭領鐵青的臉,守夜士兵以為今天大帥心情不好了,心想:還是不要觸這個黴頭,何況他還是讓我們去睡覺呢,又不是去幹活,不睡白不睡。想到這裡,守夜的黃巾軍一溜煙均各回各帳睡大覺了。管亥看到人都走光了,這才撩開自己的帳門,進帳後一下就趴到床上把頭用被子捂了起來!管亥從貼身衣兜裡拿出亡妻的髮簪,眼圈不禁紅了。

夜深了,帳篷裡管亥還被子在嗚咽著,而另一個帳篷裡,管彥也因為這個新世界的第一次遠行而緊張的輾轉反側,今夜註定是個無眠之夜……

翌日,紅日初升,沉寂一晚的大地再次被陽光慢慢鋪滿,萬物漸漸復甦,滿身露水的小草也懶洋洋的挺起胸膛來迎接新的一天。譁~的一聲,帳簾被重重地撩開了,一隻大腳如鐵蹄般沉重地踏在了草坪上,帶著重重黑眼圈的管亥“起床”了。管亥先是親自挑了一匹黃驃馬作為管彥的坐騎,又在自己的親衛隊中挑選了五十精明能幹之士,再加上隨同去的周倉,共五十一人一字排開,管亥走上點將臺對他們說道:“爾等五十人皆我軍之佼佼者,周將軍更是我軍大將,今少將軍去往徐州購糧,爾等需護其周全。事若成,歸來後本渠帥重重有賞;事不成也罷,只需護得少將軍周全,然少將軍若少一根毫毛,回來後拿你們是問!爾等聽清否?”看著管亥嚴肅的臉,再想想管亥護犢子的性子,周倉帶領五十黃巾力士皆高聲答道:“少將軍若有失,我等願提頭來見!”

管亥訓話時,銅鑼般的破嗓子發出的聲音奇大,早就傳到管彥的帳篷裡。同樣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管彥穿戴完畢出了帳篷來到*場邊,看管亥早已把出行之物準備完畢,就差直接把自己搬到馬上了。看著平時貌似大老粗的管亥竟如此細心的將出行之物準備齊全,管彥忽然心中想起一首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管彥的眼圈又紅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管亥看到了來到*場邊的管彥,連忙招手道:“吾兒起了啊,來來來,一切皆已安排妥當,汝早些出發。”當管彥走到跟前,管亥看到管彥的臉色關心地問道:“吾兒昨夜未曾歇息好?”管彥道:“孩兒即將出行,不捨爹爹,固徹夜未眠。”

管亥嘆了一口氣拍了拍管彥肩膀說:“爹爹何嘗不是如此,只願汝早去早回,勿讓爹爹掛心。”管彥重重點了點頭道:“爹爹放心,孩兒定當早回。”

爺倆敘話之時,杜遠和裴元紹也已經來到了*場上。杜遠看此情景眼珠子一轉大笑道:“渠帥,何必如此傷感,少將軍年少有為,定事成安全歸來。今天算是少將軍第一次‘出征’,來,小的們上酒,為少將軍壯行!”說罷,兩個黃巾兵卒捧來兩摞碗在地上排成一字長蛇,另一個黃巾兵卒拿著酒壇子開始分酒。

待所有出行士兵均拿到酒後,管亥高舉酒碗道:“諸位,本帥一月後在此待諸位凱旋歸來!”說罷,一飲而盡。眾人皆隨管亥一飲而盡。管彥本不喜歡這個時代的酒,渾濁偏黃,跟泥漿差不多;酒味很淡,還帶有酸味,但是今天管彥卻覺得這酒還是不錯的,看來喝酒確實得講究氣氛啊。周邊眾黃巾軍都傻眼了:這出去買個糧草都這麼大的排場,我們打仗誓師都沒這個陣勢啊!

管亥放下酒碗看了看天色說道:“天色不早了,諸位早點出發吧。”眾人答道:“喏!”說罷皆翻身上馬。管彥雖未曾習武,但好在身強體壯,因此倒也學得能御馬前行。管亥走到管彥身旁,拉著黃驃馬的韁繩對管彥輕聲說道:“吾兒切記,事為輕,身為重,若有變故,務必脫身安全歸來!”管彥彎著腰微微抱拳道:“父帥放心,孩兒省的。”管亥又走到管彥後面,周倉的身旁。管亥看著周倉,深深作揖道:“周將軍,吾兒就交付於汝了。”周倉連忙下馬:“渠帥,這怎使得。”邊說邊連忙把管亥扶起接著說:“渠帥放心,末將必盡全力護佑少將軍周全!”

待裴元紹、杜遠與管彥、周倉寒暄一陣後,隊伍終於出發了。管亥靜靜地站在黃巾軍的營寨門前,如木樁一樣,目送著慢慢行進的隊伍。約行一百餘步,管彥回頭一看,管亥依舊靜靜地站在寨門之前,心中不忍,大聲喊道:“父帥且回,保重身體!”

管亥沒有說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管彥知道,老爹是鐵心要目送自己離開,自己走的越慢,老爹站的越久。想到這裡,管彥一咬牙猛的一甩馬鞭抽向馬屁股,坐下黃驃馬吃痛,邁蹄狂奔。

管彥大聲命令道:“眾將士提速前行!”說罷,鞭聲四起,整個馬隊漸漸從管亥的視野裡消失在了天地相接之處,一行濁淚終於從管亥眼角無所顧忌的劃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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