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福州向陽巷。
雨聲如酒豆一般,越下越大。只見一副餛飩擔從雨挑來,到得茶館屋簷下,歇下來躲雨。賣餛飩的老人篤篤篤敲著竹片,鍋水氣熱騰騰的上冒。
占卜的瞎子穿一領皂沿邊白絹道服,一手拿著賽黃金熟銅鈴杵,一手挑著個紙招兒,上寫著“講命談天,卦金一兩”,悠悠然走過茶館屋簷。
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帶著一眾弟子在茶館中小憩,茶館內外坐滿了身披蓑衣,腳踏芒鞋的川西漢子。
餘滄海一邊細細啜茶,一邊小聲對徒弟叮囑:
“料定《辟邪劍譜》就在福威鏢局,林震南夫婦逃了,細細搜尋,一塊磚也不能漏了!得了《辟邪劍譜》,殺了林平之,也讓林震南嚐嚐喪子之痛!”
“是!師傅!”
青城派師徒正說著,外面銅鈴搖得叮叮噹噹,餘人豪朝師傅拱拱手,起身出去驅趕。
餘滄海眼睛微閉。
瞎子和餘人豪爭吵起來,引得周圍一群閩人哂笑。
餘觀主望向瞎子:“先生貴鄉何處?尊姓高名?”
瞎子答道:“小生姓柯名鎮惡,自號談天口。祖貫山東人氏。能算皇極先天數,知人生死貴賤。卦金白銀半兩,方才算命。”
餘滄海斜斜瞟了柯真惡一眼,將腳放在桌上,從懷中摸出塊碎銀,扔到腳下。
“勞煩先生算一算?”
柯真惡道:“客人算前程還是姻緣?”
餘人豪勃然大怒:“龜兒子仙人闆闆,敢消遣師傅,師傅有一妻八妾,還用你算姻緣嗎·····”
餘滄海大手一揮:
“算前程。算得好,給你銀子,算不好,呵呵。”
“請貴庚月日下算。”
餘滄海道:“君子問災不問福。不必道在下武功天下第一,只求推算目下行藏則個。老道今年四十五歲,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時。”
柯真惡取出一把鐵運算元來,排在桌上,算了一回,拿起運算元桌上一拍,周圍青城弟子紛紛起身。
“怪哉!”
餘滄海哂笑:“有什麼怪?”
“道長莫怪。”
餘滄海手掌微張,準備發動催心掌。
“但說不妨。”
柯真惡道:“道長,你不出百米之內,必有血光之災,門派不能保守,弟子死於刀劍之下啊。”
餘滄海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柯真惡惶恐不敢說話,正要轉身,被餘滄海一把抓住。
“老道得師傅長青子真傳,催心掌出神入化,又有水遁土遁之術,誰能殺我?誰敢殺我,哈哈哈!”
“倒是你,”
柯真惡起身便要逃走。
“倒是你,老道今天給你算一卦,我看你不出十步,便有血光之災!”
話剛落音,一道藍光閃過,餘滄海來不及變臉,上半身化作一片血雨,消失不見。
~~~~~
齊孟撿起落在地上的半片殘破面具:
“老人家,不要出來哄騙了,今天不是我,變成兩截的就是你了,”
再看林平之,語重心長道:
“你應該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而不是配角。”
~~~
“這麼快湊夠所需的材料?”
“元老院要做什麼?這些顏料磚頭。很值錢嗎?”
小管家沉默不語。
“獵戶星座的原住民,對東部世界中古時代的文藝品充滿興趣,他們願意用泛濫成災的能源,交換。”
所以你們是在賺差價?
小管家笑道:如果你能抵達獵戶星座,可以自己去和他們做生意。
齊孟無語。
以前在藤蔓公司時,他一直被公司薅羊毛,現在也不能逃脫打工人的宿命。
“你們當時也是這樣對待劉招孫?把他當廉價勞動力。”
小管家不悅道:
“我再次重申,這是你的自由,你可以選擇繼續為元老院效力,也可以,直面敵人。”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齊孟倒吸口涼氣,選擇了認命。
接下來任務是什麼?
“難道真要去對付克蘇魯?據我所知,當年劉招孫就是被那些怪物擊敗的。”
“任務是隨機的,可能是閃靈劇場,可能去其他空間。”
“閃靈?去面對發瘋的傑克嗎?”
之前不是承諾可以離開東部世界?
您現在,不是有機會離開嗎?
齊孟發現,東部世界是最友好的存在。
“元老院這群奇葩,變態!”
小管家低聲道:“00001號,我需要提醒你,辱罵詆譭元老院,會受到懲罰的。而且這些任務關卡都是火星網路基地那些設計師設計的,考慮到他們生活的年代,任務關卡具備一定的時代特色。”
齊孟怒道:“去他媽的時代特色!一群變態!”
去閃靈做什麼?偷走傑克的斧頭嗎?
“回答正確。有買家願意出一百個能量單位購買砍死傑克家人的兇器。”
“真他媽重口味,能不能正常一點!”
“或者你可以考慮一下去星級戰場。
星際戰場,是真正的修羅場。
朱由檢在旁幸災樂禍道:“放心,你是主角,不會死的。”
齊孟瞟了他一眼:“我們是一個團隊,團隊你懂嗎?我去哪兒,你也要去那兒!”
朱由檢聳聳肩無所謂道:“所以你想去閃靈和那個瘋子決鬥還是去20世紀90年代的香港鬥殭屍?或者去北洋軍閥時代的北平,當洋車夫。
駱駝祥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去北平試試運氣。”
“OK,我也覺得,你體格這麼壯,不去北平拉車可惜了。”
新任務開啟,目標如下:
1、在1920年代北平拉車並開辦車行;
2、迎娶林徽因或王映霞;
3、擊殺日本大左一名;
4、收集營口墜龍神秘骨骼碎片;
獎勵:四十單位能量塊
~~~~
汽車停在了路邊,按照小管家的指示,他坐了進去。
1929,北平,冬夜。
雪不大不小的落著,車外邊的東西看不大真,齊孟直挺著腰板坐著,頭幾乎頂住車棚。駛車的面前的那把小刷子,自動的左右擺著,刷去玻璃上的哈氣,也頗有趣。剛似乎把這看膩了,車已到了家門,齊孟興致勃勃的下了車。
剛要按街門的電鈴,象從牆裡鑽出個人來似的,揪住他的腕子。
孫偵探上線。
“祥子,你不認識我了?”偵探笑著松了手。
齊孟眼睛放光。
開始和小管家討價還價,購買一件順手的武器。
“你不記得當初你教我們拉到西山去?我就是那個孫排長。想起來了吧?”
“啊,孫排長!”齊孟當然想不起來。
“你不記得我,我可記得你;你臉上那塊疤是個好記號。我剛才跟了你半天,起初也有點不敢認你,左看右看,這塊疤不能有錯!”
“你,有事嗎?”齊孟在武器倉庫裡選中了一把左輪手槍。
“自然是有事,並且是要緊的事!咱們進去說好不好!”孫排長——現在是偵探——伸手按了鈴。
“好啊,好久不見,和孫拍長敘敘舊,您現在在哪個營伍····”望見孫排長褲兜鼓囊囊的,齊孟心裡樂開了花,那啥,高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稱霸北平之祥子崛起》,第一桶金就靠您了。”
“得!咱們屋裡聊”偵探露出點詫異,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趕到高媽把門開開,他一腳邁進去:“勞駕勞駕!”
齊孟和高媽說了句,“朋友”,便扯著孫偵探便往裡走。
“我在這兒住。”
進了屋,齊孟四下裡看了一眼:“一個人住的久了,髒兮兮的,那啥,您先坐,我給你倒水。”
“祥子,我說,先不喝水,我忙!”孫偵探不能再聽這些閒盤兒,他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哦哦,那我給你削個梨?”
“祥子!沒告訴你嗎,有要緊的事!”孫偵探還笑著,可是語氣非常的嚴厲。
“乾脆對你說吧,姓曹的是亂黨,拿住就槍斃,他還是跑不了!咱們總算有一面之交,在兵營裡你伺候過我;我擔著好大的處分來給你送個信!你要是晚跑一步,回來是堵窩兒掏,誰也跑不了。咱們賣力氣吃飯,跟他們打哪門子掛誤官司?這話對不對?”
“對啊,您說得對!”
齊孟一把摟住孫偵探。
“我的好兄弟,遇事兒真上,能處!”
“就這麼走嗎?”孫偵探努力掙脫祥子。
齊孟疑惑道:“您是要留下來吃個飯?”
孫偵探也不廢話:
“祥子,我的好夥計!你太傻了!憑我作偵探的,肯把你放了走?”
“那,再聊聊?”
“別裝傻!”孫偵探盯住齊孟。
“大概你也有個積蓄,拿出來買條命!跟你說知心話!你想想,我能一撒巴掌把你放了不能?哥兒們的交情是交情,沒交情我能來勸你嗎?可是事情是事情,我不圖點什麼?”
齊孟嘿嘿一笑:“圖什麼?圖我身板好,吃嘛嘛香?”
孫偵探冷冷一笑:“錢!”
“我哪有錢啊?錢都在曹先生那裡,我就是個拉車的,還是包月那種!上月月錢還沒結呢!”
孫偵探發怒:“甭在這兒和我扯犢子!”
齊孟指了指窗外院牆。
“我知道錢藏在哪兒,小黃魚,現大洋!三七分?”
孫偵探手伸入棉袍中。
“你他媽唱大鼓呢!一出一出的,幾年不見,油滑的像街熘子,拿錢!否則一槍崩了你!”
齊孟掏出手槍,大聲吼道:
“別動,動就打死你,蹲在地上,雙手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