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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飼料

二十米。

是幾乎有七層樓的高度。

這樣的金屬傀儡給人視覺上的壓迫力無與倫比,奈奈在它面前簡直像只蟲子。

更要命的是這樣的“魔機”在阿諾蘭斯不止一個,就在前往控制中心的途中,奈奈更陸續的看到超過十座這樣的東西。

於是順理成章的,以拍攝魔機行動為主題的小視頻發送到麻瓜先生處,不到十秒那邊便有了迴音,回訊的麻瓜先生的聲音有些苦澀。

“奈奈導師,你覺得古代的賢者把魔機製造的這樣巨大,他們要拿它們做什麼?它們在幾萬年後仍舊能正常運轉依靠什麼能量?為什麼這麼經歷了兩千年時光,組成它們的材料仍沒有一絲鏽蝕磨損?”

一秒鐘後又有一條新的傳訊發來。

“好吧,我知道現在不是探討知識的時候,我很慶幸沒派人大規模進入遺蹟勘察……奈奈導師。你能不能找到關閉它們的方法。另外。”

“是否需要營地的支援?”

奈奈毫不猶豫的回訊:“待在營地,等我訊息。”

麻瓜先生頓時犯了難。

“這樣不太好吧,洛麗塔發瘋了一樣找你。”

但這條訊息奈奈是沒看到的,她早就把環迅塞回到衣兜裡,和露比啟程向控制中心走去。

一路無事發生。

天色漸漸暗淡,終於夜幕降臨,點點星光擁簇著當空血月,黯赤色的光芒灑滿遺蹟的金屬地面,所見的一切都浸泡在血光之中。

光是這樣的光景就足以讓人陷入極致的壓抑之中,奈奈和露比卻仍在前行。

越接近城鎮中心,遺蹟中的建築就儲存的越完好,但“完好”只是相對外圍的說法,實際上這裡也遭受了嚴重的破壞。

——路上灑落著變形的金屬碎片,材質與鋪在街道上的堅硬金屬材質相當,理論上講能承受十幾噸重的魔機自重。

然而它們仍舊被破壞掉了,不然也不會以散落的金屬碎片的姿態出現。

就在奈奈頭上聳立著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築殘骸,看殘骸的形狀大致可以判斷出那曾經是一座與神代建築風格迥異的高塔,只不過被什麼攔腰被切斷,只剩下半個基座。

奈奈和露比停在高塔前。

奈奈脖子幾乎仰成直角,眯著眼睛。

她能想象出高塔崩塌時天崩地裂的模樣。

不過至今一切塵埃落定,又在海水中浸泡千年,所剩下的無非就是漆黑色的與敞露在外滿是藻類貝殼死魚的房間,就像是被削去一半的3D剖視圖。

奈奈看了兩眼,低下頭,揉了揉發酸的脖子。

“走吧。”

又繼續前行了一小會,路上兩人還要隱藏身形,但即便如此速度也並不慢。

終於要接近了控制中心地帶,在這裡,越來越多的鯇人在遺蹟中搭建了帳篷,手裡拿著迥異的武器,偶爾還能見到穿著複雜鎧甲的頭目出沒。

那些頭目正是讓奈奈忌憚的物件。

不但經驗豐富,腰間還別著出黑漆漆的魔杖,偷襲的話,一擊得手倒還好辦,但要是引起對面的警覺會很難對付。

鬼知道它手裡的魔杖是幹嘛用的。

奈奈本也不打算理會它們,但就在經過營地的時候,她忽然看到營地裡的空曠處掛著幾個人。

從衣著上看是海員,年齡有大有小,都是健壯的男性。

為什麼說是掛著呢?

……屠宰場去過吧?

一隻鉤子從豬上牙膛穿過去,把整隻豬都掛在架子上。

面前的屍體也是這樣,殘缺不全的臉上殘留著絕望表情的他們被掛在鐵鉤上,在架子上排成排,在淒厲的風中輕輕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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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娃娃一樣。

隱隱還有聲音從營地那邊傳來,都是鯇人族的語言,但因為對屍體使用過傳聞法術,奈奈隱約還能辨認出來一點。

“胳膊肉太柴,腳上的肉太臭,還是眼睛和腦髓好吃一點……”

“……”

露比看到奈奈的瞳孔有些擴散,拍了怕她的肩膀。

“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阻止你。”

奈奈微笑起來。

“這群鯇,以為自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呢。”

她獨白的音調有些恐怖。

“不過我會修正它們可笑的想法。”

她輕輕抬起手。

“我不會把它們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我只會讓它們變成。”

“連食物都不配算上的東西。”

……

寂靜的夜裡傳來恐怖的爆炸聲音。

但在那之前,因為被一道無形的力量覆蓋,所以遺蹟中所有鯇人都有意識的忽略了那一陣爆炸聲。

在獨白後的第三個分鐘,奈奈站在被燒灼一空的營地中央,以熊熊燃燒的火焰為背景,從趴在她面前,已經半燒焦的頭目手裡抽出一隻黑色的魔杖。

這還是儲存完好的一具屍體,是為了儲存魔杖刻意控制了威力,至於營地裡其他的活物都變成了黑炭,奈奈的確做到了她的承諾,黑炭當然算不上是食物。

認知妨礙魔杖被她抓在手裡,而就在她觸及頭目手裡魔杖的瞬間,同時有兩條資訊出現在腦海中。

“發現賢者紀神秘側造物:認知妨礙魔杖,可轉化為55點能量值,是否轉化?”

“發現賢者紀神秘側造物:死雲術魔杖,可轉化為50點能量值,是否轉化?”

短短兩句話的信息量很大。

第一,從能量之上看,認知妨礙是比死雲術更加高環的法術、

在泰洛茲中“雲”類法術一般都被分類到“塑能學派”的“局部戰爭法術”的分類中以作為“巷戰標準模板法術”使用。死雲術作為四環法術,能超過它的認知妨礙“本質高度”便最少是五環,甚至可以達到六環水準,與陽炎射線平齊。

第二,雖然當今的泰洛茲所使用的“替代施法物”一般都是卷軸與神秘道具,但有關於魔杖的資料史料中確實有所記載。

魔杖是一種專注於儲存法術與放大法術威力的特殊神秘道具,放在當代相當於法杖與神秘道具的結合體。儘管限於耐久度,與神秘道具“無限制使用/每天”的強大能力相比還有一定距離,但可以量產的優勢足以彌補一切不足之處。

第三,認知妨礙法杖最多還可以使用十一次。

開始時可以兌換六十點能量值,使用一次後剩55點,缺失的5點顯然是被奈奈釋放掉了,這是一道簡單的數學題,應用除法很輕易就能得出結果。

十一次的認知妨礙足夠奈奈去做很多事情,魔杖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嫌多,而且……奈奈也得到了她想要獲得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