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哥？哈哈！當然記得！你怎麼有空過來？你事情辦完了嗎？”
正忙碌的任姓老者愣了一下，抬頭看去，很快就認出了林虛。
畢竟這種樣貌，這種氣質的人，他認識的也就林虛一個，想忘也沒那麼容易忘。
“辦完了！正準備走，順路過來看看你們！怎麼樣，生意還好嗎？”
林虛也不怕地上的汙水弄髒衣服，邁步跨到了魚攤裡面。
“沒有前幾天好，不過還行，基本上能賣完。”
“那就好。”
看樣子巨鯨幫的變化，還沒有徹底影響到底層居民的生活，這樣我到是安心一點。
林虛暗暗想道。
任老本來想要用手幫忙擦拭一下身後的凳子，讓林虛坐在，結果抬手看看，自己手上粘的也全是魚鱗，和魚身上的粘液，只能苦笑著放棄。
“公子小心點，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或許是見到林虛衣著光鮮，任老也改了口，稱呼他為公子。
林虛到也沒有執意的去糾正，只道是不要緊。
其實他穿的也不算華麗，只是比起普通人好了那麼一點，乾淨的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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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相貌英俊，氣質出塵，立刻就把衣服襯托的不凡起來。
就算是達官顯貴見了他也不會小瞧。
更何況一個普通漁民老者。
“任大哥，要不要我幫忙？”林虛朝中年漢子笑道。
“林兄……林公子，不用了！忙的過來的！”
中年漢子趕忙拒絕。
看兩人的樣子，他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彆扭。
“剛才來的路上，順手買了點點心，給小梅吃吧！”
小梅就是任老的孫女，邊上算賬的小女孩。
那點心包裝精美，一看就不便宜，老子剛想開口拒絕，就被林虛擋了回去。
“一點兒小東西，可千萬別跟我客氣。不然，我可就生氣了！”
見到林虛這樣，父子二人只能道了聲謝謝，隨後把東西收下。
“我還有事就不待了，咱們以後有緣再見。”
本來就不是什麼聊天小能手的林虛，為了避免留下來尷尬，找了個藉口便準備離開。
一直在邊上看著的小女孩，好像終於鼓足了勇氣，就在林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跑了兩步到他跟前。
“叔叔！這個給你！”
小女孩伸著手，把一枚打磨光滑的棕褐色海螺遞給林虛。
“謝謝！”
林虛有些意外，這還是兩人認識以來，對方說的第一句話。
他沒有多問，笑著伸手接了過來，拿到眼前看了看，只是一枚普通的海螺口哨。
他也沒怎麼在意，放入口袋之後，說了聲再見，便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
一直忙到臨到晌午，氣溫漸漸變的炎熱，祖孫三人才把魚貨賣個差不多。
把秤桿刀具等東西收拾好，中年漢子拉著剩下的雜魚，處理給附近的作坊。
雖然賣不了幾個錢，但總比拉回去划算。
一切妥當，三人架著驢車往城門口趕去。
“全都排好隊！一個人三文錢！敢不識相的，別怪我手裡的刀不認人！”
一個身材高挑細瘦的官兵，彎著腰，駝著背，帶著五六個同樣形象不佳的手下，分守在城門口收取過往的路費。
“不是已經不收錢了嗎？怎麼又開始了！比以前還貴上三倍，以前一個人才一文錢！”
下面有人牢牢騷騷的小聲抱怨。
“上頭大人的事情，咱們那裡分的清楚！”
有人搖頭嘆息。
“往日都是巨鯨幫弟子巡視，今天卻換成了官差，莫非巨鯨幫出了什麼事？”
有人疑惑道。
“噤聲！別讓人聽到了！”
有同行的人趕忙提醒，免得他衝撞了那路“神仙”，不光他倒黴，還要連累自己。
“確實是出了事情！據說巨鯨幫的幾個高層全死了，連剛入贅的女婿都不見了！現在整個巨鯨幫全成一山片，靠一群寡婦撐著才沒散！不過那群寡婦一個個魂不守舍，根本無心理會幫務！正因為如此，才讓官府的人趁機重新接手！”
有人像是知道內幕消息，在邊上信誓旦旦的說道。
難得知道高層大人物的八卦，周圍的人都流露震驚，好奇，崇拜的目光，這讓說話之人得到了巨大的心裡滿足。
任老漢三人一面聽著路人的交流，一面跟著人流排隊往前走。
小姑娘眼神帶著一絲警惕，用一塊充滿魚腥氣的綢布包著林虛送的兩盒點心，身體緊緊貼著自己父親。
“只是兩合點心，你弄的跟個寶貝一樣！等會弄髒了，看你娘回去打你不打！”
看到女兒那謹慎的模樣，中年漢子忍不住苦笑。
在守衛強硬的態度下，隊伍行進的很快，不大一會就輪到了任家三人。
“三個人九文錢！拿來！”
那“細面條”守衛，瞄了一眼，就立刻伸手要錢。
“這位官老爺，一個小孩你看是不是免了？”任老陪笑著說道。
三文錢如果省著用，足夠他們家一天的口糧了。
“嗯？小孩子不是人是不是？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給大爺留下來做個洗腳的丫鬟好了！”
那“細面條”守衛根本不講道理，說著居然要去拉小女孩，小女孩嚇的往中年漢子懷裡躲，任老神情一緊，趕緊伸手去攔，並連連道歉。
“大爺，小老兒錯了！小老兒錯！我現在就給！我現在就給！”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嘛！磨磨唧唧！哼！”
守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也就嚇唬嚇唬對方，當街搶人這種事情，他還沒那個膽量。
再說這小女孩黑不溜秋，瘦了吧唧，一看就是個醜丫頭，也不值得他冒這個風險。
任老從懷裡掏出充滿魚腥味錢袋，正要拿錢給守衛，那守衛卻毫不客氣直接伸手過去，好在他還沒有過分到直接奪錢袋子，只是伸手進去抓了一把，當然，肯定是要多拿的。
任老敢怒而不敢言，任由對方抓了一把塞進口袋，才心中肉疼的把錢袋子收回去。
心道，今天算是白忙活了！唉！
“別礙事了！還不趕緊走！”
邊上的守衛催促三人離開，急著去收下一個。
就在三人趕車要過去的時候，一個眼尖的守衛盯上了小女孩手中的點心。
“這是什麼東西？莫非是違禁物品！給我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