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現在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你……”
等到林虛把姜月凝腿上的絲帶紮緊，她的整個小腿已經變成醬紫色。
會變成這樣，有血液不流通的原因，也有毒氣上湧的原因。
反正怎麼看這條腿，它都不健康。
“拿刀，把我的腿……腿砍掉！”
林虛抬頭看去，發現說話的姜月凝，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
光線朦朧，梨花帶雨，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她閉上眼，仰躺在那裡，等著林虛下刀，變成一位獨腿美人。
雖然她不想變成殘廢，但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她了，如果再不下手，就連變成殘廢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到姜月凝，一副任由他摧殘的模樣。
林虛卻有些無語。
你以為砍掉腿就完事兒了？
姜月凝不知道剛才咬她的究竟是什麼毒蛇，只感覺到毒性十分厲害，這才忍痛做出丟車保帥的決定。
可是林虛卻知道，那頭“陰枯蛇”的毒性，何等的劇烈。
別說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一頭大象，被咬了一口，分分鐘鍾也得掛掉。
那可是異種蛇，和尋常毒蛇完全是兩個層次。
說來說去就一個問題，砍腿根本不管用。
就算林虛幫她把腿砍下來，也只是讓她多活一會罷了。
“我若是能夠使用修為的話，倒是可以用真元幫她逼出來，只是……”
只是這並不符合他的利益。
但是任由姜月凝死掉的話，也不划算。
畢竟他好不容易才搞到這麼一個身份，若是姜月凝死了，那等於一切都打了水漂，不僅要從頭再來，還會面臨很多麻煩。
也就是說，人要救，但是又不能暴露修為。
唉！
真麻煩！
林虛思考了一下，便有了對策。
只能犧牲一下自己了。
“師傅，你忍著點！”
林虛說完之後，姜月凝就聽見兵器出鞘的聲音。
這傢伙怎麼這麼乾脆，就不能猶豫一會嘛？
姜月凝哭得更加厲害。
她雖然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但是想著要把腿砍下來，仍然免不了膽寒。
想到以後變成一條腿的樣子，更是痛徹心扉。
做了這麼多年大夫，她也不是沒有幫人截過肢，但是幫自己截肢還是第一次。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體驗。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
就在她咬著牙準備挨一刀的時候，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難道是大腿上多了一隻手。
這個混蛋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佔便宜。
算了，反正馬上就要砍掉。
想要，等一下，直接送給你好了。
姜月凝又好氣，又有些無奈。
腿上的麻木感越來越強，此時就算林虛把手放在上面，她也體會不到任何旖旎。
大腦的眩暈感也越來越強，好的地面上的枯枝和腐葉傳來的溼涼氣息，刺激的她的神經，讓她不至於徹底昏厥過去。
想象中的疼痛仍然沒有到來，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傷口出反倒傳來一股溫熱溼潤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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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抓癢癢一樣，讓她忍不住睜開眼睛。
“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動手，我要撐不住了。”
姜月凝用力的仰起頭去看，發現林虛正低著頭趴在她的小腿痛。
這個混蛋，都這個時候了，你佔便宜也有個度吧！
老孃都快掛了，你還有心思趴在那裡研究老孃的大腿！
若非身體麻木，使不上多少力氣，她真的很想給林虛一腳。
但是下一刻，她心中的怒氣卻瞬間全消，只剩下不可思議和震驚。
“林石，你瘋了，快住嘴！不對，快給我停下來！”
她看到抬起頭的林虛，居然從口中吐出黑色的血液。
立刻意識到怎麼回事，這傢伙居然想用嘴幫她吸出毒血。
面對林虛的舉動，姜月凝沒有一點感動，只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如果是普通人這麼幹的話，還說得過去，你怎麼說也是個大夫，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
這樣驅毒雖然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兩個人都掛掉。
敏感，薄弱的口腔壁根本無法承受劇毒的侵蝕，就算不咽下去，他也免不了要中毒，而且是直攻大腦，連拖延都沒得拖延。
腿上中毒，可以把腿砍掉，嘴上中毒，總不能把嘴砍掉吧？
姜月凝已經被林虛的腦殘舉動，整得不知道說什麼。
本來她還想著實在撐不住的話，就把藥給林虛，讓他幫忙回去救治自己大姐。
現在倒好，她們兩個人全栽在這裡了，她大姐也沒救了。
她已經放棄掙扎，任由對方抱著小腿，一口口的吸著毒血。
只是想象中林虛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一口！
兩口！
三口！
……
直到她身上的麻木感減弱，並漸漸恢復了意識知覺，林虛居然還沒有倒下。
姜月凝坐直身子看著他，再度陷入了無語狀態。
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了，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再吸下去的話，血液流失過多，同樣有生命危險！”
說著林虛再度拔出匕首，把姜月凝傷口處有些壞死的血肉割下來一部分，接著從身上取出傷藥，敷上之後包裹起來。
“你為什麼會沒事？”
姜月凝記得自己的傷勢，反倒更好奇林虛的情況。
“我練過。”
林虛拿自己的衣袖蹭了蹭嘴巴說道。
“……”
你練個鬼呀！
天底下那有人練這種東西的？
你難道是屬殭屍的？
姜月凝大腦一時間有些混亂，當機，腦海中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到處亂蹦。
最後也只能說一聲——
“謝謝！”
“不客氣，只要能保住師傅的大腿就行了。”
“……”
好吧，你說的確實沒錯！
危險過去，她緊繃的神經也稍微鬆懈了一些，也才有心情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雖然大部分毒素已經清掉，剩下的不足以威脅到她的生命。但是那種麻木感依然存在，一時半會估計是沒辦法走路了。
若是往常，大不了在森林裡住上一晚，但是現在她有急事，大姐還在家裡等著她救呢。
她是不可能回去了，那就只能託付給眼前的林虛了。
可是看了看林虛，她又有些不放心。
畢竟凝霧草的價值太高，她不確定林虛真的會不貪心。而且她姐姐的身份也十分敏感，不方便為外人所知。
一時間她猶豫不決，愁腸百轉。
“師傅，你好點了沒有？要不要我再給你吸一下？”
“……”
姜月凝直翻白眼，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既然這樣，咱們趕緊走吧，免得那條毒蛇再回來。”
“可是我……”
姜月凝正不知道怎麼開口說，林虛卻直接給她打斷。
“師傅，你放心好了，你別看我瘦，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背你不成問題。”
說著林虛就拉著她的手臂，往身上馱。
“背，背，揹著我？”
姜月凝愣住，直到她的前胸貼在林虛的後背。
這兩個大家夥！
這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