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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海商

新始一年十一月,那蘇格布港。

四艘大商船在七八艘武裝商船的拱衛下駛入碼頭,商船桅杆的最高處,黑底紅日黃月的日月旗幟迎風飄揚,滿載了貨物的商船挪動著龐大的身軀拋錨停泊,緊接著,一箱箱沉重的貨物被搬了下來,在眾人的嘖嘖稱讚帶著羨慕的眼神中堆積在不遠處的貨艙處。

緊接著,一身絲綢長袍的馬仁帶著從人得意洋洋的下了碼頭,稅務官巴金頓抖落在肥肉大腹便便的走了過去,這一次他沒有原先的趾高氣昂,而是換作了一副笑臉恭敬的對著馬仁行了個禮,用半生不熟的漢話道:“閣下,您的船隊共有三船貨物,應繳納的稅金是一千一百銀幣。”

巴金頓報的稅金絕對沒有摻雜任何水份,他並不是個傻子,兩個月前總督大人與那個大明皇帝的合約墨跡還未幹呢,這支船隊的隨扈船隻便是大明皇帝下屬的護船隊,他可不敢多報稅金,否則一個不好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馬叔,你去支一千五百枚銀幣的銀子給他,多出來的四百枚銀幣是給稅務官的茶錢。”馬仁財大氣粗的對著身側的管家吩咐。

“是。”馬叔點頭答應,帶著千恩萬謝的巴金頓去船上繳納稅金了。

“東家,我們是否該去聯絡貨商了?現在呂宋的物資緊缺,咱們這船貨少說能賺幾倍的利潤,那些貨商們可是等的急了。”一旁的小廝在旁提醒馬仁。

“聯絡貨商?”馬仁輕笑了一聲,三角眼朝那小廝打量了兩眼:“我說福貴,你跟著我也有好幾個年頭了吧,怎的腦瓜子不開竅呢?”

叫福貴的小廝撓著頭,不明白東家什麼意思,忙道:“小的太蠢,也就這點出息,馬爺您別見怪。”

馬仁拍了拍他的背笑道:“要不怎的我是東家你是跑腿的,你去聯絡一家客店,另外在門口貼上告示,讓貨商們多等幾天再說。這呂宋的港口只有我姓馬的船上有貨,他們想要的話哪裡需要我們去聯絡,只需在客店中等著便是。”馬仁說的眉飛色舞,接著道:“從前貨商們是大爺,咱們做海商的沒有他們這貨就銷不出去,現如今也輪到我們海商做大爺了,沒有我,他們哪裡有貨去賣?”

福貴連連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待馬仁剛剛進了客店,便早有收到訊息的貨商們紛紛拜訪,客店門口人山人海,顯然是這些找不到貨源的貨商們發了狠,擼起袖子拿出拼命的架勢,迫使守備官親自帶了一隊士兵彈壓才算穩住。

另一邊,海商們也是蜂擁成一團,浩浩蕩蕩的到碼頭處登上護船隊的武裝商船打聽訊息。

“大人,若是舉家搬遷到緬南之後護船隊真的能夠免費護送我們的商船?”一個四十多歲的商人捋著山羊鬍,眯著眼問。

“這是自然,馬仁便是例子,你們大可以去問問他。”隨船的千戶回答。

“這就大可不必了。”山羊鬍訕訕的說,誰不知道姓馬的客店裡已經裡三圈、外三圈的圍滿了貨商,哪裡還擠的進去。

“假若不將產業搬到緬南去,要護船隊保護的話需要多少保金?”一個呂宋本地的商人嘰哩咕嚕的對著通譯說了一句呂宋語,那通譯用漢話翻譯出來。

“繳納一半的貨物就成了。”千戶回答的很乾脆。

商人們開始嗡嗡的商議起來,一半的貨物可是比不小的財富,相當於你進貨的價格高了整整一倍,一船貨運到呂宋雖然還能賺些銀子,但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一旦那些將產業搬到緬南的海商一壓價那就不好對付了,畢竟人家十兩銀子進一匹布,你卻要花二十兩銀子進兩匹布,自己留著賣一匹,卻要上繳一匹。人家要是看你不順眼,怕你搶了生意,只需將布的價錢賣到十五兩銀子他還能賺五兩,可是你的貨若是賣到十五兩那就要準備虧本了,一個月功夫不到,人家就可以把你擠垮。

很快,海商們心底都已經有了主意,但這舉家搬遷可不是件小事,就算馬仁這種魄力的人也是考慮了幾天的,大部分海商還是打算先觀望一段日子再說,倒是有十幾個膽子大的海商在人群中磨了磨牙,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七天之後,船隊返航,馬仁這一趟足足賺了十七萬兩白銀的純利,雖然護船隊的訊息傳出之後比不上朱駿十倍的利潤,這一趟下來也賺了許多海商一輩子也賺取不到的財富。

馬仁的成功也讓許多搖擺不定的海商們下定了決心,待護船隊回航時竟有四十多條海船跟隨其後,早已拖家帶口將自己田產發賣乾淨的海商們已經決心隨著護船隊去緬南了。更多的海商則在整理自己的產業,儘量將能賣掉的房屋地產全部發賣,等到護船隊下次來時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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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緬南,海灣處的碼頭和貨艙已建設完畢,工匠們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按照工部老爺們的意思繼續修建一條從碼頭直達村落的捷徑,自土瓦城被毀,無數緬人逃離家園加入村落之後,修建道路的勞工多了幾倍,他們被工匠們編為幾十個小組,做著各種毫無技術含量卻又極度消耗體力的夥計,而他們所得的工錢並不算多,最多的也只有五錢銀子,僅僅維持一家人的溫飽罷了,甚至有許多十一二歲的緬人為了生計也加入了勞工的行列,他們的工錢更低,只有兩錢銀子可拿,但是對於失去家園的他們來說,能夠混的三餐飽飯就已經是難得可貴的事了,雖然邊上有監工督促,但是總體上來說乾淨還是十足。

其餘的緬人勞工全部被劃撥到不遠處的樹林裡伐木,建造碼頭和造船廠所需的木料消耗十分驚人,緬人勞工們在通常情況下從早幹到晚也不一定能夠滿足需求,負責船廠督造的工部主事只是一個勁的催逼著要木料,讓伐木的監工們抽斷了幾根皮鞭才加快了些速度。

“我們不是聖賢,我們要發展,要北伐,就必須透過壓榨和劫掠的手段來積累我們自己,沐愛卿,聖人之言,寬厚仁德的道理都不必說了,這個世上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我們漢人要想重新站起來,就必須狠下欣賞,要嘛被別人踩在腳下,要嘛用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們的痛苦之上。”朱駿冷酷的對忠厚的沐天波道。

沐天波欲言又止,他是世守雲南的黔國公,祖訓告訴他,要想鎮服雲南必須要寬厚為懷,對雲南各族一視同仁。可是朱駿對待緬人勞工的方式顛覆了這個道理,所以他特地前來勸阻,勸阻的內容自然是聖人、仁德的那一套,哪裡知道朱駿根本就聽不進去,他不由得有些擔心。

朱駿又道:“想當年滿人入關時只帶了馬刀,不是一樣使得大明淪陷?那個時候我們的聖人學說有什麼用處?我們能靠仁德將他們擊潰嗎?我們現在要的是刀槍,要的是精銳的死士,這些都必須建立在血腥的血於火之上,沐愛卿,朕也不想去壓榨去掠奪別人,可是如果朕不這樣做,最後害的人反而是我們自己,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絕不是仁德能夠解決的。”

“臣老了,許多事仍然想的不太明白,請皇上恕罪。”沐天波長嘆了口氣,雖然他並不認同朱駿的說法,但是心底仍然知道朱駿說的也許是對的。

“最近的船廠的建造如此了?那些西洋的工匠沒有鬧事吧?”朱駿並沒有怪罪的意思,轉而問起船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