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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乘風破浪

同伴們聽了我的分析後,原本焦慮黯淡的雙眸燃起希望,隨著水牆越來越近,船的傾斜度在下降,然而船的平穩度更加難以掌控,海浪就像拴住“男兒號”的一根繩子,瘋子似的拉著你甩動,船頭被拉的四處亂轉。看著波濤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們,這一刻我真想自己腳下擁有萬噸之力,把如同斷線風箏的漁船一腳穩穩地壓回海面。

“剩下的全靠你了,兄弟。”我緊緊的扶著於興旺。

大頭八字馬步打樁,抱著於興旺:“兄弟,生死在此一搏,加油。”

劉旭仍在跑前跑後,聽從於興旺指揮。

一向寡言的於興旺死死的盯著前方,突然一聲大吼:“劉旭把馬力推到最大,衝啊。”

隨著一聲巨響,巨大的海浪衝進船上,“男兒號”就向騰空躍起的駿馬,穿過水牆,落到地面。

“快,”於興旺大喊:“你們三全都出去,把衝進的海水給瓢出去。

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由於水柱下落緣故,船內一下子猛積進來很多海水,雖然船上自帶排水孔,但這一帶水浪衝的很高,仍然不斷的有海水湧入船內,平且天空還在下雨,排水孔不一定能工作及時,一旦進水量超過排水量,造成船板擠壓斷裂,我們晚矣。

“我去拿水盆。”劉旭箭步衝向船艙,不多時拿出三個水盆,於興旺繼續把舵,我們三人衝到外面拼命的往外瓢水,這是跟時間在比賽,跟大自然在拼搏,我們只有竭盡全力,無數次的揮動手臂。

約莫一刻來鍾小時,船慢慢遠離大浪,漸漸趨向平穩,船上的積水也得以控制,我們暫時得以喘息。我把水盆往地上一扔,向同伴說道:“你們繼續辛苦一會。”再次走到邊上,檢視現在海面的變化。

目前我們只是跨過一道最兇險的門檻,狂風仍在,大雨不歇,危險還遠遠沒有離去,我不敢鬆懈,只有儘快的在附近找到一座孤島,只有這樣才算真正的脫險。

有過一次直觀的驗證,現在我對《海羅星術》的神奇充滿資訊,心也不再浮躁,全心全意的望著海面,大自然永遠都不是靜止的,它始終在細微地變化著,而我就是要在這細微變化中發掘原因,再結合書中知識做出判斷。

騰湧術中說過,同一片海域,若是存在兩種水流速度,要麼是海底架構造成,要麼就是海面其它固體造成。

在大海中央海面固體的存在只有一種,那就是海島。所以這一刻我更希望兩股不同水流速度是因為我們附近存在海島。

漁船穿過水牆後,海水流向發生變化,這種變化隨著距離變得越來越明顯,《海羅星術》裡面有一章節專門介紹尋島技能。我把書中內容反覆思考,再根據海流的變化,腦海變得越來越清晰。

一定沒問題,照眼下情形,不應該是海底構架原因,而是這附近的的確確存在海島,海島的位置應該就在正東面,或者偏北邊一些,至於準備方位,只有再靠近才能下最後結論。距離或許是三十海里,或許更近一點。

我走回駕駛艙,好不猶豫的把手指向正東方向。於興旺什麼都沒說,緩緩的調整方向,朝東而去,船沒有之前這麼傾斜,卻也不是完全平衡。過了一會,大頭與劉旭喘著氣回到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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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這種氣勢算不算乘風破浪?”看出我神經緊繃的大頭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故作輕鬆問道。

“我們這叫波瀾不驚。”我強顏歡笑著回答大頭。

劉旭遞給過來一條幹毛巾,我和大頭把臉上的水擦乾後,接著又遞過來香菸。

於興旺抽了一口,苦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若亡我,人命便是。”

“不會的,”我安慰道:“這次我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

船在繼續行駛,前方的目測力非常有限,行駛了好一段距離,前面能看到的除了黃豆大的驟雨,就是黑茫茫一片,船上的探照燈在這種條件下光線實在有限。隨著時間的推進,我開始擔心船隻的承受力會受到大風浪的損傷,漸漸的又變得心慌,害怕自己的判斷出現錯誤,而這種錯誤一旦產生,那將是無法彌補的結局。

還好,老天保佑,當我看到島嶼輪廓出現的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激動的都快跪下來了,不僅是我,船上其他成員的喜悅也是陡然間迸發出來,我們揮動著雙臂,我們互握雙手,將心中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手臂的力量上。

靠近島嶼後,我再次利用《海羅星術》裡面的泊船定位術讓於興旺將船駛入島嶼的西北角的凹角處,這樣可以有效的防止船塢被海浪沖走。接下來拋錨,拴繩,穩固海浪後,我們再次清理船上的積水,當四人累的趴下來的那一刻,我們相視而笑,欣慰的躺在船甲上,任憑大雨清洗我們疲憊的身軀。

次日,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已是風平浪靜,一輪紅日在海平線上徐徐升起,天地間清澈明亮。我跟劉旭走出船艙,在甲板上舒張餘留的痠痛,迎接嶄新的一天。

“老天真是喜怒無常,想變臉就變臉,今天天氣很不錯,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隨後出來的於興旺露出輕鬆的笑容。

“不去島上搜尋一下?”劉旭說。

“不了,就一座孤島,也不定有什麼猛獸怪物的,我們還是隨意在船上吃點東西,繼續動身好了。”對上次那條蟒蛇仍然心有餘悸的我,不想再出什麼不必要的意外了。

“那我去做飯。”劉旭離開了甲板,走入船艙。

我點了根菸,順手給於興旺也分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幾個O型菸圈,欣賞完菸圈後問於興旺:“預計這裡到湛江還需要多少距離。”

“目前還不知道,我去拿六分儀測試一下。”於興旺說完,往駕駛艙走去了。過一會於興旺速度很快的朝我走來。

“多少海里?”我問。

“沒測。”

一看於興旺手裡根本就沒拿著六分儀,感覺不大對勁,問:“怎麼了?”

於興旺神情沉重的指了一下海面,苦笑一聲,“就算湛江就在隔壁,我們也去不了。”

我看了於興旺一眼,馬上往船沿跑去,俯身一看,奶奶的,船居然又擱淺了,跟上回一樣,甚至還嚴重,不知道什麼時候海面居然退潮了,我們的船隻就這樣被擱置在沒有海水的巖灘上,要想航行出去,只有等待下一次潮汐上漲,有足夠承載浮力來拖起我們的船隻。

出現這種倒黴狀況,除了多喊幾聲他媽的,誰都是一籌莫展,抱怨亦是多餘。

“據你判斷,下一次漲潮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我按捺下性子問。

“如果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是在四天後下午兩點左右。”於興旺推算一陣,無奈的笑著。

“那就是說我們至少要在這塊地方停留四天時間了?”我一臉失望。

“是的,你帶麻將上來了沒?”混蛋於興旺,這個時候居然一改往日嚴肅神態,調侃起我來。

“沒呢,要不我現在就去雕刻一副出來給你玩?”

“那你慢慢雕吧,下一次擱淺的時候或許能用的上。”

於興旺表面上像是胡謅,但是我知道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啼笑皆非的意外,大自然總在不經意間跟你開點小玩笑。就算這個時候你再怎麼抱怨這個倒黴透頂的事情,也是無濟於事。既然選擇出海,那跟天鬥,跟海鬥再正常不過了,作為一名航海員,必須隨時準備著承受無法估量卻又接憧而來的小插曲,大海其實跟人生有很多的相似,一樣的離奇,一樣的顛沛。這點不用我說,於興旺心裡也清楚的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出海,意外是難免的,這跟人活著是一個道理的,心想事成那不過是每個人心中美好的意願而已,就像儒家修的是心,道家修的是氣,佛家修的是寧,咱跑船的修的是定。”

這番禪學聽的我一愣一愣的,就算船讓擱淺了都比不上這番話讓我詫異,平時就沒感覺他是個愛說道理的人,想不到這一大清早的嘴巴噼啪噼啪的說出這麼玄的哲理。不禁讓我想起邀請他出海時,他坐在那裡光一個勁的猛抽我的煙,一個屁都不吭一聲的天壤之別。

原來他嘴裡說的“定”就是這麼一回事。我笑了笑,點點頭說:“前面這番話有點深奧,目前我還參悟不了,但是最後這句話,我是深有體會。”

跟於興旺出海也有一段時間了,很少看到他嘴裡會蹦出多餘的話,想不到這船一擱淺,卻引發了他的思緒綿綿於興旺坐在船頭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有時候你以為自己在前進,其實是在倒退,花朵以為自己在綻放,不曾想凋謝即將到來。一夥人在一起,往往笑的最大聲的一定是最孤獨的人。”於興旺那副神態像是在跟我說話,又像是對著大海傾述,我不知道他今天怎麼有這麼發燒式的感概,難道昨晚讓雨水給淋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