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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逆天

鬱悶,三江申請再次失敗,小飛前幾本書都是申請就過了,這次不知道怎麼了?文筆也沒下降啊?難道三江改規矩了?簡直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下週都不知道會安排什麼推薦,新書路漫漫,前後左右大神無數,諸位請多多幫助、支援,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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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壓很低,天邊的烏雲不斷湧動、聚集,五月的幽州彰武郡,本已經臨近雨季,但因為乾旱的影響,第一場雨直到如今才姍姍來臨。

王烈站在懸崖邊,看著腳下的大地。

近處,附近山頭的半山上,正在忙碌的雞鳴寨居民已經開始收拾農具,準備回屋躲避即將來到的風雨,那縱橫的阡陌、茁壯的莊稼,提示著他們這將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遠處,蒼翠的山峰延綿起伏,風聲之中,山間的樹木林海翻滾起層層綠色的波浪,隱藏在山林間的幢幢房屋和嫋嫋炊煙,與更遠處平原、官道上的荒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山寨正在悄然中生著改變,一切、包括王烈自己,都在日新月異。

自從得到紫萍、紫蘇針灸的診治、輔之以王抗留下的藥方以及紫萍新開的藥方,王烈的身子迅恢復起來,一個月後,體內的淤血已經祛除乾淨,渾身上下彷彿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而且,紫萍更在這期間,根據王烈給出的藥方、結合自己的經驗,研究出了可以內服外敷的傷藥,這東西可是山寨持久戰鬥力的最好保障。

不過自從那一夜的旖旎事件後,紫蘇一看見王烈就臉色緋紅,雖然性格還像以前那樣活潑,但只要看到王烈就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躲到自己姐姐背後。

紫萍奇怪,問了王烈一次:“領大人,我家紫蘇是否惹惱了你,為什麼她這麼怕你?”

王烈訕訕的半天沒說出話,最後一咧嘴:“可能我比較可怕吧。”

紫萍剜了王烈一眼,搖搖頭離開,王烈心虛的轉身就走。

這邊胡大海卻忽然冒出來:“小郎君,你不地道啊。你不讓老胡我親近小娘,你卻和她們眉來眼去……”

王烈惱羞成怒:“胡大海,我把馬嬸介紹給你當婆娘如何?”

馬嬸,冀州莊戶出身,雖然已經三十有七,卻風韻猶存,性格潑辣無比。

馬嬸丈夫死於戰亂,和兒子馬虎流落在雞鳴山,馬虎十八歲,加入了山寨的狂瀾軍。馬嬸平日參加山寨勞作,開荒種地不輸男兒。

某日,胡大海酒醉,誤入其房,馬嬸其時不知是胡大海,燒火棍掄上,可憐打了半輩子悶棍的胡大海就此被馬嬸打暈,矇住臉皮,捆成死豬模樣。

馬虎回來後,問其娘:“娘,這是什麼人。”

馬嬸怒曰:“此乃不軌賊人,把刀給我,我要閹了他。”

幸得白文夜查山寨,見馬嬸院中哀號之人似乎為同僚胡大海,遂道歉救出老胡。

後來王烈讓白文杖責胡大海二十,又親自在山寨宣佈,不許以任何借口欺凌居民,或者闖入私人宅院。

自此,胡大海畏馬嬸如虎。

此刻聞聽王烈的話,胡大海立刻慫了下去:“馬嬸,呃,不適合我老胡,對了領,我好像還要去練兵,您忙……”

打走了胡大海,王烈卻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仔細看了起來。

這封信,是晉建興元年五月中,白文從幽州帶回山寨的。

信來自於段末坯的親筆,信中段末坯感謝了王烈對他自身安全的提醒,並告訴王烈,劉佑為王烈的失蹤,尤其是戰馬的丟失,與王浚大將軍生了爭執。但在他得知王烈墜崖身死後,也只好無奈接受了現實。

而且自從偏居長安的朝廷被匈奴漢國徹底攻破後,大將軍王浚流露出了對偏居江左,卻不出兵救助朝廷的琅琊王的不滿,這也讓他和琅琊王派來的劉佑之間的關係更加尷尬。

於是劉佑自請駐紮在薊城向北的範陽郡,不再與王浚同城。而幽州軍目前正招兵買馬,準備開始征討石勒的襄國,打得就是為朝廷報仇的旗幟。

段末坯並叮囑王烈安心在外,先不要回著急幽州,等戰事結束再做打算,還特意詢問王烈的大槍之術修習的如何。

至於劉氏莊園被王烈攻破的事情,應該還沒傳遞到幽州,至少,王烈安插在縣城的密探至今沒有現太守府有向幽州報信的意向,而白文這一路回來也沒有現什麼異常。

雖然諸事順利,但王烈接到段末坯的回信,還是有些擔憂,歷史上王浚進攻石勒生在四月,而就是在去年年末和今年年初的某一次戰鬥中,段末坯中計被俘,後被石勒收為義子,加之石勒的反間之計,王浚與段氏鮮卑分裂,段氏鮮卑拒絕替王浚征戰,這才引出了王浚敗亡嗎,如狼似虎的慕容鮮卑順利登場。

如今看段末坯的回信,歷史的細節雖然被改變,但大的方向卻未變化。段末坯在去年年末的那場戰爭中,因為自己的意外插入而躲過一劫,自然不會有機會被石勒分化,王浚若出兵,段氏鮮卑還是會全力支持他作戰。

但王浚與石勒的一戰,卻還是不可避免,而段末坯這等猛將,王浚又怎會不讓他出戰?

只要出戰,段末坯就有可能被石勒算計。

而且,段末坯信中無意透露的一個資訊更為王烈所擔憂,劉佑自請鎮守範陽郡,看似遠離了幽州的軍政中心,但範陽郡是漁陽郡西南的重要門戶,是幽州的內大門。如果這期間劉佑起了壞心,勾結石勒,就等於將幽州內門的鑰匙交給了豺狼一般。

但王烈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再說什麼,就算說了,別人怕也是以為自己是要報復劉佑,而進言詆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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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王浚身為一州刺史,應該可以看到這點,也許他暗中還有什麼佈置。

王烈只能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對劉佑的人品卻不抱任何希望。

並不是王烈多思,在西晉末年,五胡之所以能亂華,胡人狡詐兇殘是一方面,但漢人間的不斷內訌與自相殘殺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如劉佑這般的士族子弟,因為嫉恨和奪權所能做出的令人指的行為,絕對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而且王浚馬上就會與石勒開戰,但開戰後不久,就會因為與劉琨爭奪冀州的中山國,徹底與劉琨交惡,從而讓石勒從中漁利,這才是影響未來幽州走向的關鍵節點。

王烈慢慢將手中的絲帛一條條扯成了碎片,將碎片扔下懸崖,山風中這些碎片不斷飄灑,猛然一陣勁風吹過,這些碎片就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越來越急,漫天的雲層也越來越低,遲到了許久的雨水終於滴落在乾涸的大地。

雨季終來,留給王烈安心展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他王烈又憑什麼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