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奸細是不是三師弟?”蕭敘心下已經有了一些論斷。只是內心的猜測沒有得到肯定,他還是有些猶豫。
赤松子打了個手勢,讓蕭敘把手中的茶喝掉:“你先喝了這杯茶,我再告訴你具體情況。”
蕭敘很快便把茶杯裡的茶喝光了。
他望著赤松子,道:“師父,現在您能說情況了嗎?”
赤松子佈滿鬍鬚的臉上,已然有了一些變化:“事實上為師很早之前就看出來了。應臨的心不在千雲門。”
“所以您早就知道三師弟是奸細?”那師父為何不把三師弟趕走呢?
赤松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本想著他就算心不在此處,可是待久了,也會逐漸接受自己是千雲門弟子這件事。可是我想錯了。自始至終,他都無法接受這件事。甚至在他心中,千雲門總歸不是什麼好地方。”
“您既然早就知道,為何還不……”
“為師那時候不知道他的身世,直到你九師妹發現了肖朵和魔族的長老的事情。為師才忽然明白。”
其實蕭敘一直懷疑魔族族長的孩子是滄瀾或者許默。
沒想到會是應臨。
可是之前應臨在他面前,也沒表現出過自己對千雲門的不滿。
師父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三師弟一直都挺乖巧的。至少說話做事都比二師弟要妥當。師父又是如何懷疑到三師弟頭上的呢?”
赤松子道:“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你的那些師弟,大部分都很在乎為師的行為,可是你應師弟卻不是那麼在乎。他甚至連質疑都是裝出來的。早前為師一直想不明白到底為何。那日為師聽人說起,他喜歡去找肖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應師弟喜歡去找肖朵?師父怎知……”
赤松子肯定地說:“為師自然是知道的。你想啊,為師才是他的師父,他竟然去找肖朵。肖朵又是魔族的奸細。同肖朵接觸的人都有同魔族在一起謀劃的嫌疑。為師怎麼可能不懷疑他?”
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有些地方也解釋不通。那就是肖朵之前也沒有多少同應臨來往的記錄。
他記得肖朵同師父門下的任何人,都不怎麼來往。
儘管肖朵表面上是千雲門的長老。可實際上,大家對她都沒有認可。
在對待她的態度方面更是各種不好。
肖朵應該也是明白大家對她的態度的。
所以她根本就不大理會,宗門的下一輩。如此來維護她在宗門的地位。
“而且剛剛明明只有你和我還有他在現場。你小師妹‘投靠’魔族,也只有你二師弟知道。可滄瀾回來卻說,你小師妹的事情被旁人知道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
這也不能證明,應臨就是魔族長老同肖朵的私生子吧。
這最多只能證明,應臨可能是魔族的內應。
“師父這三師弟是有問題,可是你要說他是魔族長老的兒子。那麼咱們要如何對他。萬一他同魔族裡應外合,我們根本就招架不住啊。”
縱然千雲門可以抵擋魔族,但若是其中有內奸,魔族很快就能知道他們的計劃,對他們那是極為不利的。
蕭敘的擔憂赤松子又豈會不明白?
“所以方才他在這裡,為師沒有說什麼。你日後見到他,也儘量迴避問題。要對他有所保留。提醒你小師妹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赤松子還同蕭敘說了許多。
赤松子說完便讓蕭敘回去了。
蕭敘夜裡躺在床上,總覺得赤松子的舉動不大對勁。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夜裡好幾回都從夢中醒來。
終於到了白天。
他再去看赤松子,赤松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二師弟?你怎麼在師父房裡?師父呢?”蕭敘很意外見到了滄瀾。
滄瀾一臉茫然:“我也是來找師父的。可是師父不在房裡啊。大師兄沒見到師父嗎?”
兩人頓時明白過來。
赤松子已經不在房裡了。
不久便有弟子傳來訊息:“不好了,師尊他一人去了魔族的包圍圈。”
“師父!我要去找師父!”滄瀾忽然激動得大叫起來。
蕭敘看著滄瀾反常的樣子,道:“二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滄瀾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道:“我回來就是想找師父說說王蕤的事情。讓他看清楚王蕤這個人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師父一人去魔族了,我日後就見不到他了。他也永遠無法知道,他最疼愛的徒弟已經投靠魔族了。”
老天為何要這樣對他!明明王蕤都已經去魔族了,他的機會就要來了。
上天還要給他開這樣一個玩笑。
蕭敘被滄瀾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師父去了魔族,你傷心我能理解。可你這話帶出來小師妹,卻是我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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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瀾大吼大叫地在原地轉了幾圈,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後,他道:“大師兄你說如何才能在魔族手中,安全地生存下來?”
“我不知道。”蕭敘沒有經歷過落入魔族手中,他不知道答案。
滄瀾嘲諷一笑,這笑倒是像在笑他自己:“我當大師兄知道這件事呢。原來大師兄也不知道。”
蕭敘冷靜地說:“我沒有落入過魔族的手中,怎麼可能知道要怎麼做。”
滄瀾嗤笑道:“你知道王蕤她是如何做的嗎?她直接就屈服了,還讓我也屈服。”
滄瀾衣衫襤褸,身上穿的千雲門統一著裝,此刻已經分辨不出衣服上的紋路。
他腦海裡全都是王蕤遇到事情,輕易放棄千雲門弟子身份的場景。他想辦法回到聽松院,也是想告訴赤松子,讓他好好看看,這個讓他破格帶回來的徒弟,有多差勁。
沒想到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赤松子。赤松子便已經離開。
“二師弟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蕭敘昨日才見了王蕤,可是王蕤的事情,他不能說。
滄瀾是個直性子,他認為是錯的,即便是赤松子告訴他是錯的,他還是會覺得自己沒錯。
“誤會?我對王蕤從來就沒什麼誤會,難怪當初我看她第一眼,就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