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與董琦不約而同的發出了疑問。
“嗯？”
不過他們兩人的腦迴路卻不盡相同。
董琦想起前段時間半導體部門突然上交的一筆款項，盈利專案只是寫的高科技相關單位盈利，並且還是總裁-批-的。
而顧青則是並不清楚於程東的來意，下意識裝不清楚。
於程東見狀笑道：“這事還是我們想用夏芯科技新光刻機代工晶片，對方高管迫於無奈告訴我們的，所以就是比較好奇而已。
畢竟你們也知道，夏芯科技產的晶片大多都是被用在車載晶片這些行業，用夏芯科技代工手機智慧晶片的其實並不多。
而且還是用新光刻機，這個機器的成品率和產能，大家都還不清楚。
設計晶片後還要流片，時間成本可不少，如果那家不知道名諱的公司只訂了一部分產能，我還理解，但是對方竟然將新光刻機，包括還未建成的生產線的產能給訂完了。
這太匪夷所思了，也太賭了。”
雖然是在解釋，但話語中卻有些許勸告。
顯然，於程東猜出來，或者知道了一些情況。
但這事還真不能說出來。
顧青心裡明白，於程東或許是在詐，也或許是真心在勸告。
但對於自己飛龍騎臉一般的專案，他可不會讓別人施加干擾。
一意孤行也罷，剛愎自用也罷，反正這事是不可能告訴對方的。
再者說，保密協議可不是白籤的。
裝傻兩人組的表現在於程東看來，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小半。
夏芯科技的事，十有八九都和九州科技公司有所關聯，並且這事很隱秘……
再翻過話題後，有兩份檔案方案被擺在顧青面前。
隨著九州科技公司在半導體行業嶄露頭角後，話語權越來越大，夏為公司的某些計劃也需要這種幫手助拳。
所以，兩種合作方式被提了出來。
第一種方式。
夏為公司與九州科技公司達成聯盟關係，成為戰略聯盟。
為了實現特定的戰略目標，而採取任何股權或者非股權形勢的共擔風險、共享利益的長期聯合與合作協議。
當然，具體細節在檔案中，於程東並沒有簡略口述。
第二種方式。
夏為公司出資，九州科技公司出技術與裝置，合營一家半導體企業。
其中股權分配最大可以為雙方互佔百分之五十，最終控制權由雙方公司共同協商，可輪流制可議會投票制。
這是於程東詳細解說的。
看得出來，夏為公司的誠意很足。
現在的夏為可謂是如日中天，Mate 20在國內外銷量火爆，內鬼和蹭熱度的營銷號爆料的Mate 30新聞，不論真假，也經常會被炒成熱詞新聞。
如果是在電影裡，年輕的小夥子應該冷酷的放下兩份檔案，看都不看，直接拒絕。
但在現實裡，顧青與董琦很是仔細的審閱了幾遍，然後才由顧老闆發言。
“我個人覺得還是第一種合作方案更適合雙方的利益。
但是對於股份問題，首先貴司是全員持股，並且公司管理層架構與我司有巨大的差別，所以對於股權，我是不贊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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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商人重利，我想還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種簡單的經商方式適合我們雙方的利益訴求。”
雖然一番話中都是“個人覺得”、“我想”這種個人出發的觀點，但於程東會不知道，九州科技公司純粹就是顧青的一言堂嗎？
或者說明面上，這位顧總可以一言以決之任何專案。
“為什麼？”於程東笑著問道，“雖然我司是全員持股，但還是有部分股權能夠讓貴司持有，而且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確有太多不確定性。”
對於於程東口中的不確定性，顧青可是領會頗深。
因為用的技術和裝置是某勢力的多，所以哪怕是本國企業，都會被禁止給本國友商代工晶片。
顧青恍然一笑道：“九州科技公司的技術都是我們自己人一步步研發過來的，所以產品與技術的穩定性不是其他公司可比的。
而且就我們兩家公司的體量而言，目前來看，貴司大過我們太多，畢竟只有對等的體量才有合作的基礎。”
董琦在一旁暗自點頭。
雖然顧青沒有學過工商管理，家裡也是搞畜牧業的傳統行業，但對高科技公司的規劃和前景展望卻一直有獨到的而十分正確的見解。
於程東聽完灑然一笑，突然問道：“白房子的主人可是在蓷特上發推抵制你們公司的產品了，如果他將這事放到議會裡……”
顧青斬釘截鐵道：“能戰方能止戰，我們公司的產品根本不愁銷量，僅僅仿生機械假肢專案就夠我們過日子了。”
“所以還是只有掌握了核心科技，才能不畏懼險情啊。”於程東嘆了口氣。
就這般閒聊與談公事交叉中，不知不覺到了下班的時間。
樓下有不少員工成群結隊去用餐，而他們的大老闆卻還在商談合作事宜。
不過，人是鐵飯是鋼。
最近還在發育的顧大老闆，在肚子叫之後便邀請於程東一起吃飯。
他肯定不是為了陪人吃飯能吃好吃的而提這事。
九州科技公司有很多特點，也有很多規矩。
但食品相關的規章制度卻是比任何民間企業都要嚴苛的多。
光碟行動這些自不必提。
後廚所有人，不論是打荷小工還是炒菜大廚，又或者是前臺服務員，打菜阿姨每到餐點都必須全副武裝。
口罩、醫用手套、帽子都必須穿戴。
所有餐盤、廚具在清洗乾淨後都會經過一道酒精消毒，在使用前也還會再經過一次酒精噴霧消毒。
於程東知名度並不低，可以說算是名人了。
食堂裡有不少員工都認出來三人。
但卻沒有像追星族或者跪舔老闆之人那樣上前來搭話或者伺候。
然而，讓於程東印象最深的還是顧青的晚餐之儉樸，簡直就是獨一份的存在。
誰加大老闆天天吃水煮蛋、白水煮菜啊？
所以這頓飯，對顧老闆而言，吃的並不舒服。
但在飯後，他的心情卻愉悅了不少。
因為白房子的主人發推特表示：“將開始抵制九州科技公司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