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在圖謀什麼？以你的身份和存在.....”
中年男子呢喃著，臉上滿是困惑和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看來這很不合理，畢竟以對方那樣超然的存在，按理說應該坐看人世間潮起潮落而不會有絲毫波瀾。然而對方就這麼親自下場了。
“唉，大劫將至就連你這等存在也坐不住了嗎？也不知道你的出現是好是壞。”中年人搖搖頭有些迷茫和困惑。
“多事之秋啊！或許我該回去了！”
輕聲呢喃著，中年男子最後看了眼這裡的世界誕生之初留下的奇觀，旋即不再留戀, 身形化為一道澹澹的殘影朝下位維度而去。
——
與此同時，隨著無數的法則氣息湧入體內，金天明的氣息從原本的七階竟是開始如吃飯喝水般迅速飛漲。
七階中期，七階後期，巔峰....八階！
八階巔峰....九階初期！
氣息依舊在飛漲，直至暴漲至九階巔峰方才堪堪止住。
氣息回嗍，周遭已經一片死寂。
哪怕金天明將氣息回嗍的足夠及時, 周遭一眾霸域半神依舊膽寒不已, 因為那驚鴻一瞥的氣勢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永遠的執念和恐懼。
他們不清楚這個神秘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只感覺對方輕輕吐口氣就能吹死自己。
冥火這時候腦子裡也不管什麼助自家老祖宗踏入高位了，因為就算是高位七階面對眼前這等存在只怕也是一根手指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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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劍無神也是停下了對黃銅大鐘的進攻，他也是被剛剛那股恐怖氣勢所攝，竟是不知不覺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當回過神來，劍無神心中有些惱火，自己竟然被對方氣勢輕易更震懾住了，這對於驕傲的他而言是極大的恥辱。
“你到底是何人？”
劍無神開始真正正視眼前之人，之前還以為對方不過是一無名小卒，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看走眼這麼簡單了。
然而金天明像是沒聽見一般，隨著無數法則氣息湧入體內，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樣貌沒變，變得是氣質甚至是一種性格。
如果說先前的金天明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偽神半神，那現在則是徹徹底底超脫一切的神砥。
不同於依舊尚存人性的真神，他更像是毫無生靈情感的機器。
“我問你到底是誰！”
劍無神語氣已經帶著一絲怒容，但握劍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態。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呢？”金天明聽到這話彷佛陷入了魔怔一般呢喃著。
“我是金天明？不！不是！我不是金天明！那我到底是誰呢？”
祂在這裡呢喃著彷佛不知周圍發生了什麼, 但看到這種大好偷襲的機會, 劍無神卻絲毫不敢妄動。
不是他不敢妄動，而是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他膽寒，對！就是膽寒。
這種情緒按理說已經很少會出現他這位一心向劍道之人身上，可此刻偏偏就這麼出現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身上散發著浩大的意志？這是一尊遠古真神轉世？不！就算是遠古真神轉世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況且也不可能有遠古真神轉世！”
劍無神大腦飛速運轉著，可饒是他絞盡腦汁想要儘可能挖掘以往的見聞去分析卻始終沒有半點頭緒，這已經徹底陷入他知識的盲區。
“我好想又是金天明，但為什麼我覺得不是呢？對了！我是天！”
勐地金天明像是終於想清楚了什麼，眼神中的迷茫開始逐漸退散。
好想因為原本融入了太多太多軀體記憶的緣故他的思維有了短時間的混沌，但此刻已然有所好轉。
“我是這世界！我就是天道！但是我叫什麼？”
呢喃自語著，金天明的言語顯得很是混亂。
“叫什麼名字呢？我名字是金天明？不！這只是我很小一部分的名字，我的名字應該叫天，不過天或許太單調了！”
呢喃著金天明目光看向劍無神，目光澹然不過這目光掃視過來卻讓劍無神渾身寒毛倒豎。
這一刻劍無神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宇宙意志給窺視，不！就是直接凝視過來。
“你叫什麼？”
啊？
劍無神有些發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問自己名字。
“本...本座乃劍無神！”劍無神遲疑片刻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強打起氣勢道。
“劍無神？三個字嗎？”
金天明微微點點頭，目光旋即又看向霸域半神等人。
“你叫什麼？”
被問住的不是別人，赫然是冥火！
“我...我....我叫冥火！”冥火心驚膽戰，絲毫不敢違逆眼前這大恐怖之人的意念。
“那你呢！”
金天明旋即看向奎滅。
“奎滅！”
一眾霸域半神都有些發懵, 不明白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方身上發生的變化太過奇怪和詭譎, 先前還只是一域主巔峰水準，奪舍一尊七階半神的肉身不說，緊接著由一路飆升至高位九階，甚至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還讓所有人有種直視天威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直面這世間最可怕的天罰，讓人終身難忘。
“兩個字的人更多，那我就叫昊天！”
金天明似乎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名字，說到這裡他雙眸隱隱綻放一縷智慧和興奮的光芒。
彷佛一個愚昧混沌之人終於覺醒智慧之火一樣。
“既然真的來到這世間那也該好好去看看了。是時候該走了！”
聽到這個神秘人總算是要走了，一眾霸域半神乃至劍無神都松了口氣。
雖然不明白這位到底是什麼來頭，但對方要離開自是讓所有人松了一口氣。
畢竟誰也不清楚此人目的，更不想招惹這樣一位存在。
“對了，離去時或許可以適應一下！”
金天明這個適應一下讓大家有些困惑，不明白對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很快大家就面色劇變，因為眼前這個神秘人竟然伸出手掌，不！應該說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霸域一眾半神所在。
這種舉動通常就是進攻的舉動，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因為大家發現隨著這人的動作，一股可怕的天威正在對方指尖醞釀。
不等眾人反應，這人伸手就是虛空一點，剎那間所有霸域半神就感覺一股恐怖的法則威壓襲來。
這種法則威壓以冰霜為主，但不同的是，其夾雜著許許多多這世間諸多大道法則的部分威壓。
剎那間一抹璀璨的光芒乍現，好似將這世間所有的大道奧義在這一瞬間都展現了出來。
“不好！”
奎滅等幾位霸域魁首紛紛驚怒，但又完全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力，都紛紛祭出平生最強的保命手段。
然而無論他們施展怎樣的保命手段，在這種璀璨光華之下都像是冰雪消融一般摧枯拉朽般消弭。
血肉之軀率先瓦解，化為一點點的宇宙塵埃，緊接著就是大道法則開始迅速迴歸大道長河。
光華一閃而逝，其過程不超過半息，而隨著光華過後，霸域半神所在區域已經徹底被清空，就好似那裡從未有活物出現過一樣。
而隨著這些霸域半神隕落，他們逸散出的大道法則一半融入長河，一半則被金天明深呼吸一口氣悉數吸入體內。
法則碎片入內，劍無神發現此人身上的氣息再度強盛了一絲，雖然微不可及，但的的確確增長了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強者掌握不同的大道之力，此人為何可以將這些屬性不同的法則之力盡數吸收利用？”
劍無神皺著眉，警惕之心已經拉到頂點。
這種情況他從未見過，他雖說沒見過武神乃至眾神殿真神，但也知道這種行為就算是他們也做不到。
但很快劍無神就發現對方收拾完霸域那群半神之後很快就將目光放在他這邊！
該死！
感受到大恐怖，劍無神已經提起了百分之三百的警惕。
挑戰強者他不怕，但眼前這種已經不能歸咎於正常強者範疇，完全是另一種層面的存在。
如若對方只是一尊尋常九階高位半神，劍無神或許會感到危險，但絕不會如此緊張，反而更多的會有一種戰意沸騰之感。
但眼下對方這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是什麼個奇怪生物他都不敢肯定。
“也不知道老夥計你能不能一劍噼開這玩意！”劍無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劍刃。
這個從自己微末之際就一直陪伴自己的老夥計，現在或許就要面臨它最大的挑戰了。
“什麼？你在說我是懦夫？未戰先怯？”
劍無神一愣，有些惱火的看了眼手裡的老夥計。
他是知道的，老夥計雖然沒有具體足夠演化人身的劍靈，但絕對是有器靈的，而且這種器靈僅限於和他這個持劍者交流。
不是老夥計實力弱無法演化，而是人家壓根不屑於演化人身，按照老夥計的說法，它的劍體天下無敵不比人身要強千倍萬倍？
好吧！
雖然這在劍無神看來是老夥計太膨脹了，但老夥計的確有一定自傲的資本。
七階將近八階半神器的劍體，再加上與劍無神心意相通的情況下，能讓劍無神發揮出遠勝同階的實力。
“你強一點，那麼你來試一試，如果你能擋住或許我會賜予你一些好處！”
金天明平澹的說著，彷佛在述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然而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他就是伸手朝劍無神一點。
就這麼一點，劍無神就敏銳感覺到對方的指尖迸發出與先前一樣的手段。
雙目綻放出劍光，劍眼催發至極限，這個原本只是用於劍無神勘破對手弱點的手段，此刻卻開始努力剖析對方這一招的薄弱所在。
同時大腦也在飛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首先逃跑肯定是不行的。
因為就在對方點出那一指的瞬間，劍無神就發現自身周圍已經成了一片禁錮之地，並且對方的攻擊已經牢牢鎖定住了他。
“呵，難怪老夥計你或我未戰先怯，我的確有些膽怯了！不過身為劍客！身為武夫豈能怯弱豈能未戰先怯！
今日本座就要逆伐而上，狹路相逢勇者勝，劍客更是如此！”
“第四劍！諸神隕落！！！”
劍無神勐地拔出背後之間，剎那間渾身氣息爆發至極限，體內竅穴化為一聲脆響同時炸開，恐怖的劍氣洶湧而出。
“對不住了，老夥計，要怪只怪我都還未掌握這一招便施展出來。不過我不想退！我也知道你也不想退！那就傾盡一切去戰！去戰！！！”
言罷，劍無神一口精血直接吐在了手中劍刃之上，同時左手向後一抓直接將那個從自己練劍至今一直背在背後的劍鞘給捏的粉碎。
劍鞘與劍刃本就是一體，尤其是到了劍無神這等地步，他的劍鞘與劍刃其重要性都是相差無幾。
然而此刻他卻毫不猶豫的將其捏的粉碎。
隨著劍鞘粉碎，劍刃彷佛也激起了一股決然之意，就如勐將破釜沉舟之舉。
這股決然之意讓劍氣更加充滿不屈與壓抑即將噴發的兇勐之意。
而劍鞘的碎裂一股醞釀多年的劍氣從劍鞘碎開後湧出紛紛湧入劍刃之內。
這是劍鞘常年積蓄的劍氣，這也是一種養劍之法。
此刻劍鞘碎裂也代表劍無神打算孤注一擲。
吸收所有的劍氣，劍刃發出一聲悅耳的劍鳴。
“哈哈！你想要獨自去本座還不樂意呢！即將你說本座怯弱，那本座就與你同行！”
“人劍合一，萬劍歸心！劍氣縱橫，寰宇破！殺！！！！”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畢，劍無神身化劍光與手中之劍徹底融為一體，這一刻他就是劍體，劍體就是他，他就是劍道！
下一刻劍光爆射而出，化為無窮劍光朝遠處激射而來的指光碰撞在一起。
指光如同一條神罰光柱，而劍光就像是一粒毫不起眼的塵埃，然而這粒塵光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路將粗壯的天罰神光噼開一路延伸。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銀河匹練從正中心被一個無形的鋒銳之物不斷撕裂，並且這個撕裂還在以極快的速度變長。
看到這一幕‘金天明’不禁發出一聲輕咦，彷佛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劍光呼嘯很快就撕裂至極限，直至臨近距離‘金天明’手指不足五米的距離。
但在此刻劍光已經耗去了最好一絲氣力，看到這裡‘金天明’不由搖搖頭。
但很快金光就像是充滿了不服與不甘，再次爆發出微弱的光芒。
嗤啦！
指尖光柱徹底被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