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病，那得治啊。
陸沉關心道：“可有法子治療這極陰之體？”
何西芹搖了搖頭道：“我翻遍了古往今來的醫書記載，這種體質，無論男女都無藥可醫治，只能孤苦終老，以後你待喜兒好點吧。”
“我……知道了。”陸沉忽然間心情有點沉重了。
他看向天真爛漫的陸喜兒，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這個事實。
剛過完年，她也才十四歲，正值豆蔻年華，卻要承受這樣的代價。
他內心一時五味成雜，在回春堂待到了傍晚才走。
臨走之時，陸沉帶走了不少龍虎湯。
如今龍虎湯在芹大夫的持續改進下，變成了一塊塊的黑色糕點似的東西，與上輩子記憶中的巧克力有點類似。
飲用之時，只需要放入熱水中攪拌一下即可，更加方便攜帶。
走出回春堂，陸沉沒有回陸宅，反而朝著玲瓏閣的方向走了過去。
晚上，行人匆匆，正是玲瓏閣熱鬧的時候。
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
站在玲瓏閣外，聽到裡面的絲竹管樂之音和眾人的喧鬧。
陸沉在門口交了銀子之後，大步跨了進去。
他沒有在大廳逗留，輕車熟路地向暮雲小院的方向走去。
當他趕到之時，暮雲小院外陸陸續續地走出不少年輕才俊。
“這暮雲姑娘的才藝真是了得，引經據典就連我也自愧不如。”
“更難得的是她長著那副臉孔，實在勾動我等心中浴火，要是能跟她春宵一刻，就算死我也值了。”
“可惜了啊，她已心有所屬，真羨慕那陸公子，一首詩就走了狗屎運。”
“這是氣運，你我羨慕不來的。”
陸沉聽到眾人談論，面無表情，大步跨了進去。
守在小院門口的門房大爺也沒有阻攔他。
其他才俊見陸沉走進小院中，說道：“唉，看，又來一個碰運氣的。”
“走吧，去其他小院看看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
“我不去了，囊中羞澀。”
“孫兄，切莫勿以鱔小而不為，你我都是同道之人，今晚非要大戰一番不可，走吧……”
暮雲小院之中，還有一些人團座席間。
花魁娘子在裡面有說有笑，逗得客人春風滿面。
眼下時辰還早，打茶圍才開始沒多大會兒，正在行酒令。
今天這邊說得是聯語。
陸沉在侍女的引導下，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眾人紛紛扭頭看來。
陸沉並沒有結交的心思，只拱了拱手，就算回應了。
在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見陸沉沒有交往的意思，他們也沒有自作多情去詢問。
花魁娘子見到他後，也當是不認識一樣，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知道心裡想得什麼。
打茶圍的流程都是一樣的，坐在席間的客人每說出一句聯語，暮雲都會點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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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止得體，吹捧不同的人幾乎說法意思都不盡相同，並且恰到好處。
讓在場之人都很受用，一顰一笑都牽動人心。
若不是陸沉早就知曉她的身份，怕也容易被她這表面現象給迷惑了過去。
在場大部分人都有點水平，但聯語說得都中規中矩。
倒是陸沉是個半吊子，偶爾發揮能對上一兩句，大部分都是被罰酒，陪著這位花魁娘子演戲。
落在眾人眼裡，他就成了一個絲毫沒有競爭能力的對手。
好不容易熬到了打茶圍結束，眾人紛紛起身，自覺離開。
他們知道花魁娘子這邊除了一個人，這邊是不留客人過夜的。
倒是陸沉還留在房間內，沒有動身的意思。
一旁的粉面書生提醒道：“這位兄臺，你是新來的吧？不知道暮雲小院的規矩，這邊是不留宿的。”
“哦，沒事，我跟暮雲姑娘談點事情，談完就走。”陸沉如實說道。
“唉……”粉面書生搖頭，當陸沉是個痴情種子，還不死心。
等他碰一鼻子灰，就知道了。
陸沉看向了花魁娘子問道：“該玩地都玩差不多了，可以辦點正事了吧？”
暮雲嬌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轉身回臥室。
陸沉跟了上去，周邊的侍女也沒有阻攔。
他把手放在了暮雲的柳腰上，向屁股的方向移了過去。
“欸？”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頓時都驚訝地不行。
怎麼會這樣？
“難道他就是那位陸公子？”
眾人幡然醒悟了過來，除了他還有誰能進花魁娘子的臥室。
他們見放在暮雲臀兒上的手，眼神中滿是羨慕。
那粉面書生一時無言。
等進了臥室之中，關上了房門後。
還保持著笑意的暮雲輕聲說道：“陸公子，可以把您的爪子挪開嗎？都摸了一路，也差不多了。”
“呵呵，你身上哪裡我沒摸過，在乎這一星半點？”
“以後還希望在場合之中，多注意些，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不然的話，你也別想有好果子吃呢。”花魁娘子用溫軟的語氣說著威脅的話，陰暗的好似一條毒蛇。
“讓你幫忙做點事。”陸沉信手扔給她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一塊塊黑色的塊狀物。
花魁娘子拿出來一塊放在鼻間嗅了嗅，有股藥味：“什麼東西。”
“氣血藥，跟九花仙釀一個效果，只不過沒有沒它那麼好罷了。”
暮雲把這塊黑乎乎的塊狀物重新丟了回去道：“哦，那你要我做什麼？”
“你本身就是武師，以後你打茶圍可以討論武學，把此物推薦出去，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陸沉說出心中的設想。
“那我有什麼好處呢？”
陸沉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道：“你我管鮑之交，還在乎這些蠅頭小利做什麼。”
花魁娘子掃開他的手，坐在了椅子上說道：“親兄弟還明算賬，我們這邊交情可不算什麼。”
“要是此物銷路開啟，我估計一個月可賺萬兩。我願給你一成的利。”
暮雲沒有信他的一面之詞，而是扳下一塊泡在了水中，交給了陸沉，讓他喝掉。
見陸沉無事之後，她也嘗試了一番：“效果確實不錯，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給我兩成的利。”
“一成，多了想都別想。”
暮雲笑吟吟地說道：“別急，我告訴你一條訊息，你看值不值再給我一成利。九扇門要對玄清宗動手了。”
“為什麼？”
“公子你覺得呢？”
陸沉一陣牙疼，看樣子此女的訊息不是一般的靈通，就好像是他肚子的蛔蟲一樣，真不知道她們是如何做到的。
“以後，你到我這兒，我都可以告訴你些對你有利的訊息，你看給我兩成利如何？”
思索了片刻之後，陸沉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