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客人來啦！”
少女把手中的糕點包了起來，衝著裡面喊道。
鐵鋪子裡面有個中年漢子，他光著上半身，兩臂矯健的肌肉高高的隆起。
黝黑的皮膚上沾滿了黃豆粒般的汗珠，被爐火映照的通紅。
中年漢子一手拿著大鐵錘，一手拿著火鉗夾著燒紅的鐵片反覆捶打。
聽到女兒的喊聲，他頭抬也不抬地說道：“讓他進來。”
在鋪子外的陸沉大步走了進去。
一走進打鐵鋪，滾滾熱浪就襲面而來，不消片刻，就讓他後背滲出了層層汗水。
陸沉放眼望去，看到鐵鋪裡面豎著一個高大的爐子，裡面燒著黑色的炭。
紅豔又泛著藍色的火苗就從裡面一點一點的向上冒著。
在爐子旁邊，一個中年的漢子帶著他的兩個徒弟，悶頭打鐵。
這中年漢子看來應該就是這打鐵鋪子的打鐵師傅公羊般了。
公羊般盯著手裡的紅鐵，揮舞鐵錘說道：“你想要打啥玩意？”
陸沉如實道：“我手上有兩個鐵球，想把它打成兩柄小劍。”
“劍？”公羊般抬起來頭來，看了陸沉一眼：“可以，看看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物件，我這邊要是打武器的話不便宜。”
陸沉把袖中的兩顆鐵膽球拿了出來，遞到了中年漢子面前。
公羊般看了一眼，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驚訝道：“死鐵？！”
陸沉面色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死鐵這種稱呼。
“你的運氣真不錯，居然能得到這東西。”
說完，公羊般一瞥身邊的徒弟，教訓道：“我停你就停，幹什麼吃的？啊！眼睛裡沒個事，你個哈卵。”
徒弟被公羊般罵了一頓之後，手上剛停下的大錘子又重新輪了起來。
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再次響起。
“這東西熔鍊起來有點麻煩，不太好弄。”中年漢子公羊般城把手上的捶朝邊上一扔，看了眼陸沉說道：“得加錢。”
“多少？”
公羊般把泛著紅光的鐵片放進冷水之中。
滋啦！
水瞬間沸騰，蒸騰冒出一股股熱氣。
公羊般把鐵片放在眼前觀察了幾眼，確定沒有多少問題後，信手丟給了徒弟，吩咐道：“你們兩個再去弄弄好。”
“剛才你問什麼？”公羊般擦了擦手，朝著陸沉問道。
陸沉耐心道：“我問你要打我想要的東西，多少錢。”
“哦。”公孫般說道：“你用這兩個鐵球要打出兩柄小劍的話，一柄一百兩。”
“那就是兩百兩？”
陸沉有些驚訝。
這樣的價格可不低，可以說是很貴了。
他之前打了三菱刺和鐵甲也不過幾十兩而已。
“你嫌貴？”公羊般冷哼一聲道：“你可以知道打死鐵有多費勁？”
陸沉抱拳道：“願聞其詳。”
“死鐵可不是鐵，而是一種和鐵差不多的物件。被發現的時候大部分呈球狀，你手中的兩塊就是沒處理的死鐵。”公羊般侃侃而談：“此物很是少見，但對於一些武師來說卻有大用，用神念如臂使指，他們都能玩出花來。不過由於其特性火燒不融，水潑不冷，一般的打鐵匠還真拿它沒辦法。”
公羊般從一堆農具中翻出一罐酒出來，大口喝了起來。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這個打鐵匠不一般？’陸沉心中莞爾。
聽得出來，這個公羊般手裡還是有真本事的，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物件，並且還能說出它的特性，可見並未誆他。
陸沉心中有數，抱拳拜託道：“那就有勞師傅了，一百兩一個沒有問題。”
公羊般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問道：“你要做成什麼樣的？”
“給我造兩個三寸左右的小劍便可了。”
“可以。兩日後來取。”
“好。”陸沉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三十兩左右的銀子說道：“這算是定金。”
“你小子挺懂規矩。放心，我會給你弄得好好的。”公羊般把銀子拿在手裡一點，丟給了不遠處正在吃糕點的少女。
少女只隨手一抓，正好接住了這些銀子，嘟囔著道：“嘻嘻公子哇。”
“別覺得我騙你，之前永安有個傢伙也拿死鐵我給他做刀，我可是收了他一千三百兩，你的這個算少的了。”
“哈哈，區區錢財不值一提，關鍵師傅你要給我做出好東西來。”
公羊般白了他一眼，好似在表達不滿：我做東西還有差的？
他沒好氣道：“丫頭，送客。”
陸沉對於公輸班的怪脾氣一笑而過，向鋪子外走了出去。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少女，心中吐槽道：‘少吃點了，這麼胖，胸脯都要裂衣而出了。’
陸沉嘆了一口氣，大步離開。
少女和來時一般，搬來了個椅子坐在門口。
她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堆蜜餞，拿了一顆放在了嘴裡。
頓時一雙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露出一副滿足的神色。
……
回去的路上，陸沉順便去了一趟回春堂，打算看看喜兒和芹大夫。
他到店鋪門口發現今日的回春堂比往日人要多不少。
不過很多人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其中還以男性居多，他不由的好奇。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急忙湊上去，聽到眾人鬧哄哄的喊叫聲。
“給我來十份龍虎湯。”
“我要三份。”
“三十份。”
……
一群讓嚷嚷不停，他看到以前沒什麼事的小學徒忙得滿頭大汗，就連喜兒也在旁邊幫忙。
陸沉見到了何西芹，走了過去問道：“芹大夫，這怎麼回事？”
何西芹見陸沉走了過來，大吐苦水說道：“聽說有個花魁用了我們家的龍虎湯突破了，然而推薦給戶州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都說效果不錯，有人聽到後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都來搶著買。”
聽完之後，陸沉哈哈大笑，他知道是暮雲發力幫忙了：“這不是好事嗎？”
“這搞得我沒都辦法問診了啊。”何西芹抱怨著說道。
陸沉給她出注意道：“我把隔壁的屋子租下來吧，再喊兩個夥計幫忙，專門賣龍虎湯，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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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啊，長久下去，後面人太多，我這小地方都被擠得沒地方了。”
“那我明天就把這事辦好。”陸沉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