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的突然出現,讓大殿的局面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九扇門的弟子們心頭惶恐,每當陸沉的眼神掃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會出現一陣騷亂。
要是一般的武師,他們還沒有那麼不堪,大不了一起衝上去圍殺就好了。
但是像這種連他們的八印的長老一巴掌都被扇死了,彼此之間實力差太多了。
到了這個份上,已經不是數量所能填補,多少人衝上去都是一個死。
他們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碰到這種情況誰也都會害怕。
於是這些人小動作地向外撤退,在撤退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盯著陸沉這邊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陸沉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這一切。
從頭至尾,他對於這些雜兵們沒有多少興趣,任由他們離開。
他的眼睛盯向了九扇門的門主劉平之,對方也正臉色凝重地望著他。
劉平之冷聲質問:“你是誰?”
戶州有這樣的一號人物,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在下陸沉,與劉門主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陸沉?”劉平之細想了一遍,還是沒有印象,冷哼一聲說道:“無名之輩,裝神弄鬼。”
話音一落,他就一掌拍了過來。
見眼前這個年輕人仍然不閃不避,託大的樣子,不由的有些輕蔑。
但是下一刻,一個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又脆又響亮。
劉平之只感到眼前一黑,頓時就被這一耳光直接扇倒在了地上。
他覺得臉的一側火辣辣地疼,整個人都懵了。
不僅是他懵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這不是八印武師,而是實打實地九印武師,戶州的至強者之一。
一個耳光就被扇趴下了?
還吊著一口氣的範清義,見劉平之吃癟,他忍著身上的劇痛發出哈哈的嘲笑聲。
“不愧……是……我玄清宗……弟子……哈哈哈……”
陸沉扭了扭手腕,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個老廢物就別說話了。要不是你這麼沒用,我哪用這麼親自動手。本來還想著看場好戲,沒想到,唉……算了,總而言之,你太讓我失望了。”
範清義:“……”
“大膽,你也是玄清宗弟子,怎麼和掌門說話?”一旁負傷的徐長老厲聲呵斥。
陸沉偏過頭說道:“現在想到我是玄清宗弟子了?當日你和華飛雄私底下交易的時候,可想過有這麼一天?”
經過陸沉這麼一提醒,徐長老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想起了陸沉的全部資訊。
是他!
以前華飛雄要處理一個弟子,當時他以為只不過是個尋常的武師,所以就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這樣的事他也沒少做。
這件事太小了,以至於他都徹底忘記,在華飛雄死後就更沒印象了。
若不是陸沉提醒,他都想不起這事。
一想到他跟這位狠人以前有過節,道道冷汗瞬間溼透了衣衫。
陸沉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忘了,遺憾地說道:“看來你都忘了啊,別急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啊!”
倒在地上的劉平之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屈辱,爬起來,怒吼一聲,利用狂風勁的疊加力量,朝著陸沉打了過來。
手掌上裹挾著玄青色的罡氣,氣勢洶洶。
陸沉不以為意。
他只是一拳凌空打出,磅礴的勁力就從他的拳頭噴發出來,滾滾向前印在了劉平之的身上。
“轟!”
劉平之在陸沉這一拳之下,全身的衣衫炸裂,經脈也是寸斷。
他滿臉震驚地望著陸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陷入了癲狂道:“是銀骨境,你是銀骨境……”
此言一出,滿場寂然。
銀骨境的強者,這是他們戶州多少武師夢寐以求的境界,多少人求而不得。
就連他本人在這個瓶頸上卡了多少年,一直都跨不過去。
這個陸沉才多大,就已達到銀骨境?
劉平之難以想象,這是怎樣的天才人物。
驟然之間他如臨大敵。
但是到了這個份上,他不願輕易放棄,想要搏上一搏,強行催動狂風勁。
陸沉見他這般,似是好意提醒道:“沒用的。狂風印每次動用之後都會有一段疲軟期,就算你強行催動也是無用。”
劉平之抬起頭瞪著眼神說道:“你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那都是我玩剩下的啊!”陸沉輕笑一聲,他的身影突兀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了劉平之的面前:“讓你看看沒有副作用的疊加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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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天印第一式!”
陸沉低喝一聲,以拳代印打了出去。
虛空之中雷鳴之音爆起。
砰!
在陸沉一拳之下,劉平之像是一個瓷器一般,身上佈滿了裂紋,在裂紋之中,一道道殷紅血液從中滲出。
噗噗噗噗……
天罡勁力,在他的身上爆發,炸出一朵朵血花。
“啊,我……不甘心……”
劉平之眼珠微微轉動,死死盯著陸沉。
如果沒有此人,玄清宗已被他拿下。
可是沒有如果了,陸沉的出現讓他們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功虧一簣。
“你以為我是偶然在這兒,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陸沉手指點在劉平之的額頭上,淡淡說道:“從我殺嚴山九開始,你們一步步都按照我所預料的發展,若沒有我給你們送了一把火,你們那裡會下這個決心。”
劉平之聽到陸沉的話,一下子想通了前後的關節,悲憤欲絕:“是……你……”
陸沉手指迸濺出一道勁力。
劉平之向後倒去,死不瞑目。
一見堂堂的門主都死了,九扇門眾人哪裡還敢戀戰,紛紛四處逃竄。
其中朱倉聽到陸沉殺了嚴山九,一下子聯想到了很多。
嚴山九就是調查戶州念消失一事才被殺。
也就是說,戶州的念消失的源頭就在這裡。
這……
忽然之間,他感受到了前所沒有的大恐怖。
那麼多的念都是五印以上的武師凝聚而成,居然全部葬於一人之手。
‘怪物,絕對的怪物。’
他調頭就跑。
陸沉在玄清宗等人的注視之下,走出大殿外,不一會兒他就拎著朱倉的頭顱重新走了回來。
當他再回來的時候,玄清宗的宗主範清義也嚥氣了。
此刻玄清宗眾人心頭墜墜,眼神頗為不安地看向陸沉。
“陸沉!”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陸沉聞聲看去。
何婧正臉色驚愕的望著他。
此時她的腦子裡面一片亂麻,不斷回響起以前陸沉在她面前的樣子。
那個形象跟今天所見到的截然不同,她很難想象這是同一個人。
陸沉笑道:“何師姐,有什麼事?”
何婧鼓起了勇氣問道:“你打算把我們怎麼辦?”
“你說是這些人?”陸沉一指身後的玄清宗眾人,他微微一笑,開闔的嘴唇吐出冷然的話語:“當然是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