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這花名冊就算是他們的投名狀了。
以後曹家也算是歸順於他。
只不過也太過順利了些,這讓陸沉心中生出了許多的猜疑。
天底下真有掉餡餅的好事?
曹家真的就這麼甘心把多年的積累拱手相送?
他的威望真的有那麼大嗎?
陸沉心中一連對自己發出三個疑問,每一個問題他都能得到否定的答案。
這裡面必定另有隱情。
他壓下心中的心思,用略帶欣賞的眼神望著曹長興和曹長榮兄弟兩人,說道:“兩位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以後若有需要,可隨時招呼我等,我們曹家必定為陸宗主效犬馬之勞。”
陸沉點了點頭:“嗯。”
“陸宗主,告辭。”曹長興和曹長榮兄弟兩人抱拳說道,隨後退下。
此時恰逢張易回來覆命,與曹家的兄弟兩人擦肩而過。
張易看了兄弟兩人一眼,收回了目光,走到陸沉近前抱拳道:“少爺,玄青宗和九扇門下的各大幫派已辦妥,幫主之流已盡數斬殺,剩下的幫眾已被天地風雷四門順利收編了。”
“好,一路辛苦了。”
張易急忙跪拜下來說道:“不敢,都是小人應該做的。”
他與傅滿秋,燕北紅,魏旭峰、陳州等外幫人不同,他是跟在陸沉身邊的一批人。
但在陸沉身邊,他相比於宋青山、魏無量、周陽等人的身份又比較尷尬。
他清楚地知道,他所能仰仗的只有眼前這位,生死皆在對方的一念之間,所以他從來都是如履薄冰,不敢有任何的僭越,陸沉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奴僕的卑賤身份讓他能表現能力的機會不多,因此陸沉每一次讓他做事,他都盡心盡力,追求完美。
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入得了陸沉的法眼,改變當前的處境。
他可不想一輩子以奴僕的身份渾渾噩噩的過掉一生。
陸沉隨口問道:“下面人最近都沒說什麼吧?”
張易回道:“除了抱怨累了一天,其他都沒什麼。”
“天地風雷四門每天都要忙到子時才能方休,所有的事都是要他們去執行,也確實辛苦,等日後人數漸多,他們也會輕鬆一些了。”陸沉注意到張易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張易拜了拜說道:“回少爺,我最近辦理宗門事物的時候,想起一件事來。”
陸沉說道:“什麼事?”
張易繼續說道:“不知道少爺,我們天罡宗的三聖門冊有沒有辦好?”
“三聖門冊?”
陸沉恍然想起來這件事來。
他記得剛來戶州的時候聽說過一些,在戶州建立幫派需要登記造冊。
一旦登記後的幫派就要向三大門派定期繳納規費和念石了。
他當時為了規避掉這些負擔,只偷偷在背後搞小動作,說白了就跟上輩子的‘偷稅漏稅’是一個道理的。
以至於習慣了之後,都把這事拋之腦後了。
“這裡有何什麼講究嗎?”
張易說道:“如果有了造了三聖門冊,那麼就屬於三聖認可的組織門派,需要定期繳納相應的念石和財稅;如果沒有三聖門冊,那麼就屬於異端邪道,任何門派都可攻而殺之。戶州只是一座城而已,尚在元臨城元陽宮的治下,沒有三聖門冊,他們要是誅殺我等也是名正言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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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陽宮的實力如何?”陸沉知道這方世界的規矩,對於元陽宮也有所耳聞。
元陽宮隸屬山南道九宮之一,管著包括戶州在內的九座城池。只不過戶州與元臨城一個在西,一個在東,彼此之間交流不多,所以他只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對元陽宮的具體情報卻所知甚少。
陸沉不知道,但張易就清楚多了。
他本來就是元臨城人氏,被元陽宮弄的家破人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元陽宮的實力了。
張易拱手說道:“元陽宮主乃是銀骨八轉的修為,在山南道之中實力尚算中等,手下有左右兩大護法,都是銀骨七轉的修為。除次之外還有門下弟子無數,我所知道的銀骨境修為的武師就不下於十人,其他九印、五印者就更多了。”
聽這話,陸沉的臉色一下變得凝重了許多。
單單從張易的描述中來看,這元陽宮實力比他天罡宗強太多太多了。
要是真要打過來,滅殺天罡宗不要太容易。
“看來這三聖門冊要儘快弄起來了。”陸沉自言自語地說道。
張易想到一事,提醒道:“我記得曹家的曹紅瓊曾經與元陽宮宮主有過一腿,宗主要千萬小心。”
聽到這話,陸沉腦海閃過一道雷電,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茅塞頓開。
原來如此。
看來曹家不過是虛與委蛇。
他們想要用一些誘餌來迷惑他的判斷,拖延他動手的機會,等到元陽宮那邊派人興師問罪,他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一來,邏輯就通了。
陸沉看向張易,臉色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陸一,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我記得你原來的名字叫張易是吧,以後你就恢復原名吧。”
張易心頭一喜,連忙趴在了地行了一個大禮,感激道:“謝少爺。”
這裡面釋放出的向好的訊號,他與陸沉的關更靠近的一步。
張易相信只要他繼續表現下去,體現出他的價值,說不定將來有一天他都可以擺脫奴僕的卑賤身份。
陸沉望著五體投地的張易,心中若有所思。
曹長興和曹長榮兄弟兩人從陸宅走出之後,相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我看這陸沉也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而已,幾番吹捧之後就飄飄然了,不過如此。”曹長興用得意的語氣說道。
曹長榮笑著道:“也不能這麼說,我們把位置放得這麼低,這麼大的一個誘惑,就算是我,我也飄飄然啊,更別說他這個年輕氣盛的年紀了。”
“小弟說的在理。唉,只不過那半份花名冊交出去我還是很心疼。”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只是一些邊角料,核心的骨幹密探還在我們手中,無妨的。”
“正是如此。”
曹長興和曹長榮兄弟結伴而歸,身影緩緩消失在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