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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羌

這聲音若有若無的,仔細聽來,卻又聽不出是什麼樂器所演奏,不過這種音色,有些像是三水在現實世界中的二胡。

關於二胡,大家應該都不陌生,二胡天生就一種難以訴說的悲傷情懷,那種聲音很特殊,一聽就會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此時這個聲音就是給了三水這種感覺,三水尋著聲音慢慢往那裡走了過去,走了幾十米後,三水駐足在了一面有些破的木門前,木門上還有洞。

從這個洞裡面,可以見到院子裡面有一顆老樹,下面坐著一個老人,這個聲音,就是這老人手中的樂器所演奏出來的。

三水沒有敲門,也沒有進去,在外面閉上了眼睛,悠揚的聲音帶著三水腦海中翻湧的思緒隨風而遁,聽了這個曲子,三水渾身都覺得空靈了許多,特別是三水的靈魂,似乎更強了一番。

曲子總共吹了三四分鍾才緩緩停下,等餘音完全消散,三水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老頭嘶啞的聲音。

輕輕推開門,三水見到一個穿著土黃色衣服的老者正微笑著看著自己,這老者頭髮有些散亂,也不知道是被風吹得還是怎麼著,身材很瘦,雖然是坐在一個小凳子上,不過三水還是能看得出來他身材有些矮小,背部有些駝。

乍一看上去,似乎和普通的人沒有任何的兩樣,只是當三水見到他的眼睛時,卻是忍不住心中一震,怎麼說呢,這老頭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不管什麼都不能讓他眼神出現波動一樣。

三水自問自己的經歷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要豐富,就算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人閱歷恐怕都沒不如自己,可是自己見到這老人,卻覺得什麼都被他看透了一樣。

“這位小友來了就是客人,坐吧。”老者用袖子輕輕的掃了一下旁邊凳子上面的落葉,笑著說道。

三水深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的想法給排了出去。

他如今已經是魂體合一的人,如果對面真的是個強者的話,自己又怎麼會看出來呢,便沒有多想。

“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稱呼?”三水坐下,恭敬的說了一句。

“呵呵,老朽的名字我是記不起來了嘍,不過他們都叫我泥老頭。”老頭先是搖頭笑了下,然後輕輕的開口說道。

“泥老頭?”三水眉頭微微一皺,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一二十平米的小院子,裡面放著兩排類似於書架一樣的東西,上面放著老頭剛才吹的那樂器,外形是一個橢圓形,大概有巴掌大小,上面有幾個孔,應該是控制音符用的。

“我叫你泥爺爺吧,您剛才吹的這個叫什麼?”三水不知道是因為這老頭讓自己想起了老頭子,還因為別的方面的原因,見到這老頭子,三水心裡無來由的生出一種極為親切之感,似乎自己和面前這老人有著血脈關係一樣。

可三水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外來人罷了,遲早都要出去,而且這老頭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不同凡響之處,便將這個想法給壓了下來,許是剛這老頭吹奏的曲子,讓三水想起了什麼吧。

“你說這個嗎?”這泥老頭聽到三水叫自己爺爺,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裡面的東西遞給了三水。

“你試試看!”他笑著說道。

三水沒有嫌棄這個東西剛被這老頭吹過,而是放在嘴邊吹了起來,可奇怪的是,不管三水怎麼用力,就是吹不響。

三水露出一絲疑惑,但沒有直接問,而是走到兩邊的架子上,重新拿起了一個放在嘴邊吹,奇怪的是,這次三水能夠吹響了,雖然不是曲子,但起碼有聲音了。

三水又拿起手裡面看起來很舊的這個拿起來吹,卻還是吹不響。

“泥爺爺,這是怎麼一回事?”三水滿臉詫異的問道。

泥老頭微微一笑,指著凳子,三水坐下之後,他才緩緩說道:“孩子,老朽做的這個東西叫做“羌”,人有靈魂,動物有靈魂,植物也有靈,就算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個羌,他也是有靈的,你現在吹不響,可能是時候未到吧,終有一天,你會吹響的。”

泥老頭的回答更是讓三水覺得雲山霧罩的,他突然說道:“泥爺爺,您到底是什麼人?應該是一個高手吧。”三水說完,眼神緊緊的盯著泥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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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水這麼問,泥老頭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一下,他道:“孩子,我要是個高手,還用得著靠賣這個為生嗎?”泥老頭話應剛落,一個男人就走了進來。

“泥老頭,給我來五個羌,我家小姐要!”這人看起來是個家丁打扮,開口直接要了五個。

“好!”泥老頭說完,慢慢的起身,動作緩慢的選了五個,然後給了這人。

“這是一兩銀子!”他給了泥老頭一個碎銀,然後看了眼三水,就離開了這。

“對了,小友,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呢?怎麼從來沒見過你?”泥老頭重新坐下來問道。

“泥爺爺,我的確是今天剛剛過來的,我叫劉三水,本來就在這附近隨便看看,被您的曲子給吸引過來了。”三水如實說。

泥老頭聽此似乎有些高興,將手裡的銀子給了三水:“三水,能在這裡見到也是有緣,正好到了吃飯的點,老朽腿腳不大方便,你拿著這錢,去買些酒菜回來,我們邊吃邊聊可以嗎?”

“自然是沒問題,泥爺爺在這等會!”他這一說,三水也覺得餓了,接過銀子就快速離開了這,至於小家夥,則被三水丟在了這,反正馬上就回來。

三水走了後,泥老頭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摸了摸小家夥,眼中帶著慈愛之色,小家夥出奇的沒有躲避,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花開,花落,一切都遵循著天地道理,唉!”泥老頭嘴裡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幾句話,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很長,似乎帶著非常復雜的意味。

泥老頭說完之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手輕輕的碰一下身邊那株已經枯萎的小花,奇怪的是,這株本來已經快要死亡的小話,頃刻間就像是新生了一般,立刻從枯黃變成了翠綠色,散發著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