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在瀑布底下休息了兩天夜, 陶芝芝肩膀上的傷始掉痂,除了還有一些失血帶來的虛弱,已經能蹦能跳, 劉一峰就更不用了,他身體素質更好, 休息了一天就恢復正常。
要想前往聚集地, 爬上瀑布是最快的路線,不然就要沿河流低谷繞上一圈, 再多走大半天的路程, 因此第天清晨,他們又要跟瀑布作鬥爭。
不過上去, 總是比下來, 要輕鬆一些。
他們就像從孤島爬上巖壁一樣, 在不會被瀑布沖刷的夾角石壁上鑿出小洞, 再拽著當初沒有解除的繩子爬上去。
水流依舊會衝擊在他們身上,但有了更加牢固的著力, 腳底下也不再那麼容易被衝的打滑, 除了羅九第一個爬上去, 順帶鑿了幾個,頗有些費勁外,剩下四個都較為輕鬆地爬了上去。
他們收了繩子, 跨過河流, 向著東北方前進。
去除掉各種不知名的藤本植物和灌木,這一天走下來還算順利,只不過在準備清空地休息時,驚動了草叢裡的一條休息的毒蛇,朝著劉一峰竄去, 在快咬中他身體時,被掐住了七寸,失去了行動力。
後來那條蛇被去了毒囊剝了皮,煮成了一鍋蛇羹。
“還是加入聚集地吧,野身上一定藏著離雨林的秘密,只要夏從英破解了,就一定能夠安全的離,總比我們現在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好多了!”陶芝芝又一次提起了加入聚集地的事。
“己問老大。”董先斂去臉上的笑容,鬱悶地。
“加入吧。”陶芝芝著羅九,又重複了一遍。
兩住在一頂帳篷裡,這件事情是早就已經討論過的。
羅九當然不同意,可陶芝芝態度堅定,第一次被態度不明地拒絕後,直接就公了這個意願,如今再次提及,只陶芝芝的眼神,就知道她是非去不可。
那也只能順著她了。
“我不贊成加入,野的秘密,憑藉我們五個的力量,就可以行探索,一旦加入聚集地,必定產生矛盾。”羅九用樹枝捅了捅火盆裡的柴火,讓它有更充足的空燃燒。
董先得了羅九的支援,一下子來勁了,“我也是這個法,這麼想加入聚集地,不如我們來投個票,就少數服從多數吧!夏遲,峰哥,們的法呢?”
“不也不贊同加入聚集地。”夏遲抱歉地對向陶芝芝。
“不去。”劉一峰拒絕的幹淨利落。
“四比一啊,還是乖乖跟著我們走吧。”董先搓著手。
“首先,我年紀比大,其次,多數的決定並不一定都是正確的!”陶芝芝的語忽然強硬起來,站起身,像是有些煩躁一樣來回走了十幾步,“為什麼們就不明白我的好意?明明更安全吧,偏要己冒險,五個少了哪個都不好!”
“她怎麼了?”董先湊在夏遲耳邊低問,“感覺跟變了個一樣,有奇怪。”
夏遲頭,裡也有這種感覺。
“反正也要去找野,不如先加入聚集地,如果不適合,我們再動退出,卓東不是過嗎?夏從英不會對玩動手,最多就是把玩趕出聚集地,跟孟虎還是不一樣的。”陶芝芝坐下來,加重語,“們好好考慮一下。”
“也好好考慮一下。”羅九。
場面瞬間冷下來。
陶芝芝不話了。
吃完東西,本來是各回帳篷,董先拉著夏遲走出去幾米,小地:“芝芝剛加進隊伍也沒多久,可能不太瞭解老大作風什麼的,我要不要去勸勸她?”
不等夏遲話,他又跺了一下腳,有生,“之前都還好好的,她受傷那陣,明明特別堅強有韌性,就過了一天,會一下子變了?總覺得好突然,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董先右手握拳猛錘左手,“對!肯定有原因!”
“怎麼不話?”
“話都讓完了,我什麼?”夏遲有些無奈。
“什麼感覺?”
“老大會不會知道?她起來很平靜。兩是睡在一個帳篷裡的,有什麼事情肯定會私下裡溝通,怎麼會當著我們的前無取鬧?而且芝芝也不像這種。”夏遲分析了一番,到了董先坎裡去。
如果是有意為之的話,這種奇怪的行為就能解了。
陶芝芝的特長,本來就是謊啊。
老大得了九都的遊戲品牌代言,排名又一直咬著夏從英不放,肯定會引起其他的注意,要是夏從英也派來直播間監視老大,那麼整個團隊的情報也會被他們掌握。
或許陶芝芝就故意這麼做……
董先仔細一想,越發覺得有道,“我要去問問她!”
“沒吧?”夏遲抓住董先胳膊。
“當然沒!這種事情我早有經驗了!”董先抽出手,蹲在單帳篷外叫陶芝芝,“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
“我要睡了。”
“就幾句話,我問完就走。”
“那問吧。”
董先急眼了,“出來再!”
“有什麼不能的,還是想勸我?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用勸了,我想的很清楚。在抵達聚集地前,我會努力勸們的,包括老大。”陶芝芝的音從裡頭傳出來,
“我走了,們睡吧,老大晚安。”
董先走了幾步,鑽進了己的大帳篷裡,“睡了睡了,老規矩,睡前關直播,不管她了。”等劉一峰和夏遲都表示關了直播,他才急吼吼地,“我覺得就是故意的,不然個話,怎麼都不肯出來?”
“她是個聰明,又一直是獨立玩,加入我們是想要可以信任的同伴,而不僅僅是隊友。聚集地對她來,應該沒有意義,會這種話,大機率是在謊。”劉一峰頓了一下,“還記得虎鯊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
陶芝芝大顯神威,憑藉一己之力,從內部瓦解掉了虎鯊。
“既然老大不,那我們就當不知道,順著來。”劉一峰。
董先有興奮地搓著手,“可以像之前毀掉虎鯊一樣毀掉聚集地嗎?”
劉一峰迅速躺倒,翻了個身。
“不知道,睡覺。”
139
“停,我聽到了呼救。”羅九揮手攔住身後,很快又聽到了一,“這個方向!”
她指向正北方。
只偏離他們原定的路線一些,幾個就跟著羅九拐了過去。
走了二十米,卻沒再聽到呼叫了。
羅九表情凝重地加快了腳步。
倒不是他們愛多管閒事,而是雨林大的離譜,有時候走上一天都不一定能碰上玩,孤零零地走下去也總會想碰到活交流幾句,指不定還能得到些有用的訊息;就算不能,日行一善,也並不丟。
“天……那是什麼?!”董先猛然後退了一步。
羅九的手裡多了一把匕首,沒有片刻猶豫地朝前方衝去。
在他們七八米遠外,生長著幾棵不足高的矮小芭蕉樹,一米多寬的泥黃色水溝從芭蕉樹中間穿過,這沒什麼驚奇的,在雨林裡隨處都是,而叫董先毛骨悚然的是臥在中間的巨大黑蛇。
它的軀幹比董先還粗,彎彎曲曲地沒入泥水裡,不能分辨出到底有多長,棕黑色的鱗片在陽光地照射下,閃著淡淡的光芒。
就在他們以為它只有這麼大的時候,巨蛇忽然動彈了一下,從水裡露出了頭部……像被什麼東西脹大了一圈,鼓鼓囊囊,有凸有凹,顯得極為的猙獰。
蛇是靠遊動前進的,就算是巨蛇也不例外。
當蛇吞下了大於軀體的食物時,身體就會變得笨重,無法動彈,巨蛇就是如此。
它的身體中段有近半米寬,但再往前又只有四十釐米,接著脹大一圈,很明顯是吞食了兩個超過它身體大小的獵物,此時行動艱難,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也只能徒勞地拍動泥漿,試圖逼退敵。
可這顯然不可能。
羅九飛身躍起,重重地摔坐在巨蛇中段。
正好對上了高高揚起的蛇尾。
巨蛇顯然打算將羅九拍暈,卻被羅九趁勢抓住尖尾,往手掌上纏了一圈,藉此制住了巨蛇唯一能製造麻煩的部位。
她沒給巨蛇反應時間,手中的匕首就插入了它身體中段窄小處。
這底下沒有東西,不用擔會切到別的東西。
羅九往蛇頭位置劃拉了十釐米,從裡頭湧出來一股腥臭至極的血液,她顧不上髒汙,在巨蛇瘋狂地扭動掙扎中,兩腳勾住巨蛇身體,穩穩地單手掰切,露出了蛇軀底下裹滿了白色消粘液的男腦袋。
她摸了一下男黏滑的脖子,隱約能感受到一陣微弱的跳動。
沒死就好。
羅九又握住了固定在蛇皮上的匕首,往上拔了一截。
這是為了不割破男玩的皮肉。
再如何堅韌的蛇皮都敵不過削鐵如泥的匕首,羅九切蛇皮的動作無比絲滑順暢,一直到蛇腦才略有阻礙,而此時巨蛇仍然扭動著身體,還沒有死透。
但這不妨礙羅九掰巨蛇的皮肉,把玩從裡頭拽出來。
她把玩丟進水裡滾了一圈,搓掉身體表面的消粘液才將撈到岸上,幾番動作下來,身上也同樣染滿了黃褐色的泥漿,十分的狼狽。
羅九顧不上這些,托起男玩下顎,將他的額頭往下壓,兩手交疊他胸骨肋骨匯合處,雙臂繃直,用力地按壓四五釐米深度,重複了十次。
“嗬啊——”
男玩倒吸一長,猛然睜了眼。
他到了羅九,剛想話,喉嚨就瘙癢地咳嗽起來,又牽動了按壓處,不得不側身咳嗽,以減輕胸的疼痛感。
見他活了,羅九松了,邊起身邊勾揹包上的水壺,先喝了兩,倒了一在手上,清洗有乾涸的泥漿,再用一塊乾淨的布掉泥巴,才把匕首收回來,在布上反覆擦拭血跡。
羅九低頭了一眼,見己下半身都是泥漿,忍不住皺起眉。
“好髒。”
擦是擦不乾淨了,只能洗澡。
她的踢了一腳漸漸不能動彈的巨蛇,隨手丟髒布。
正好掉在巨蛇身上,很快就被血液浸透。
“喝不喝?”夏遲蹲在男玩身邊,手裡捧著水壺。
董先在背後託了一把,男玩才能艱難地坐起來。
休息了幾分鐘以後,他從夏遲手裡接過水壺,灌了好幾,激動又後怕地:“的太謝謝們了!我的以為要這麼死了,不是怕死,而是這死法也太……可怕了一。”
男玩苦笑。
“是很可怕。”董先同情地。
“怎麼會被蛇給吞了?”
“我到這裡有芭蕉樹,想撥葉子有沒有吃的,本來以為是塊地,沒想到是藏在水裡休息的大蛇,直接被它給摔到地上,整個砸蒙了。”男玩回憶起剛才那段驚險又絕望的過程,神色黯淡,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
董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已經死透了,別怕。”
“謝謝。”
“能站得起來嗎?”
男玩努力地蹬腿,卻被恐懼壓垮,腿腳發軟,根本就使不上勁,也站不起來。
“走兩步試試。”董先扶著男玩走了幾步,在巨蛇前站定。
著剛才還吞掉了己,現在卻死的不能再死的巨蛇,男玩臉上的恐懼漸漸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恨。
他衝著巨蛇呸了一,罵它怪物。
“這怪物叫森蚺。”羅九從附近折了一根樹枝,挑森蚺切,另外一頭鼓起處,能隱約到消了一半的鱷魚殘肢,“運不錯,碰上了一條在消中的森蚺。”
“什麼意思?”
男玩是摔蒙了以後,直接被巨蛇吞進去的。
期間他掙扎過,呼叫過,但巨蛇的嘴巴卻像個奇異空間,明明起來不大,卻連他整個都給裝進去了,蛇嘴蠕動中,他整個就進了蛇腹,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要是它餓著肚子,就會被纏住,直接絞殺。”
董先忍不住問,“要是老大,能逃得嗎?”
羅九搖頭,“不行,這麼大體格的蛇,絞殺力能有千斤。一始就不能被纏上,否則只能是死。”
“福大命大,逃過一劫,總之謝謝們。”男玩慶幸地拍著胸,“我叫向明,從那個方向過來的,們最好不要去。”
他指向東北方。
“去過聚集地?”羅九問他。
嚮明表情有些複雜,但還是頭了。
“去過,我是逃出來的。”
“為什麼要逃?做了什麼?”董先好奇。
“邊走邊。”羅九帶頭走出去。
她身上的泥漿幹了,硬邦邦地裹在身上,迫切地需要找一處有水的地方,先搓掉皮膚上的泥,再換一身衣服。
“們知道野嗎?就是這片雨林裡帶的部落種族,身上穿著獸皮,塗著各種顏料,還住在樹屋裡,各方面都原始的不行。”見五臉上都沒有驚訝,嚮明就知道他們聽過,又繼續,“我只在聚集地待了天,參加了一次戰鬥。
“來好笑,我都不知道為了什麼在打。聚集地的老跟我,是野先攻擊類,玩們才不得不還擊,可這跟我到的完全不一樣。
“我在聚集地第二天,夏從英就組織了四十個玩,有拿弓的,有火的,有補刀的,去偷襲一個只有不到二十個野的小族群,先用火弓燃樹屋,野就不得不從樹上跑下來,變成了靶子,只能被動地捱打。所以很快就死了七八個,又活捉了2個,特別成功。”
“快啊!”董先催他。
“如果不是我丟了東西,回頭去撿,我可能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嚮明停住了腳步,眼前浮現出那一天見到的慘狀,忍不住搖頭,“我到有兩個玩把死掉的野釘在樹上,擺出屈辱的姿勢,就為了換一些粉絲打賞。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眼前老浮現出那幾具野屍體,特別後悔。”
他應該阻止兩的。
可那時候他整個都蒙了,還有慌張,眼睜睜地著兩個玩有有笑地走了,連己怎麼回的聚集地都不知道。
夏從英把抓來的野分別關在一個木屋裡,大多數時候是安靜的,但有時候也會聽到野的哀嚎,還有聽不懂音調的憤怒咒罵,除了夏從英,還有些惡劣的玩會跟守的打好關係,溜進去折磨野。
嚮明睡的地方,恰好離關野的屋子挺近。
他一直睡不好,還連做了兩天噩夢。
第四天傍晚,二十多個野偷襲聚集地,超過半數的玩都跑去對抗野,被向明趁虛而入。
“裡面都是血腥味,野的四肢被繩子捆著,已經快死了,我只能把他拖出來,想把藏到附近還沒被砍掉的樹林裡,被其他給發現了。”嚮明揪著打結的頭髮,懊悔地,“我的太蠢了,應該給野套一件正經衣服,就可以冒充受傷的玩了。”
接著他就成了聚集地的“逃犯”,被好幾個玩追。
“也不知道那個野還活著沒,費了我好大的勁,希望沒死吧。”嚮明又嘆了。
“聽完了這些,們還要去聚集地嗎?”
“去,當然要去!”陶芝芝語堅定地。
嚮明一臉震驚地她,完全沒法解,“他們幹這種事,怎麼還想去?聚集地除了虛假的和平,還有劊/子手,暴力犯,無處不在的鄙視鏈,根本沒有公亭裡的那麼好!們別被騙了!”
“好不好去了才知道。”
陶芝芝完,走到前面去了。
“她這是……們也這麼想嗎?”嚮明忍不住問。
董先聳了聳肩,“反正我不是。”
嚮明裡稍安。
“夏從英抓了不少野,那他有沒知道什麼?”
這是董先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們都知道野有秘密,夏從英又鍥而不捨地抓野,總該有進展吧?
“聽和離雨林有關係,也不知道是不是的。到目前為止,一有用的都還沒從野嘴裡撬出來,雞同鴨講,根本就溝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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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明語調微嘲,“假設二者有關係,那大就一起被困在雨林裡,都別離了。鬧到這個地步,野又怎麼會告訴我們?不死不休的局面,還不是我們己弄出來的,怪不了野。”
“聚集地的其他什麼想法?”羅九著陶芝芝的背影,問的是向明。
“能有什麼想法,有想法的早被趕出聚集地嘍。”
嚮明樂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