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瑾瑜操控著小金人飛上空中,小金人如一輪耀眼的小太陽,金光四射照亮整片獸園。
獸園裡沸騰了,裡面的獸類此起彼伏的咆哮起來,更有些高階妖獸、魂獸從林子深處跑出來。
只是老龜一聲獸吼,放開威壓,獸園裡立時便安靜了。
小金人張開小口,朝著老龜那碩大的腦袋便是一道金光,老龜張開口嘴興奮地迎接著金光,吞噬著金光。
老龜吃得歡快,看得已然落地的夔牛和火麒麟好不羨慕,兩獸都快要流口水了,目光灼熱地看著空中正不斷吐著金光的小金人,簡直想撲上去搶了。
無奈這兩獸的武力值根本不如老龜,就是心裡非常想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
駱瑾瑜的小金人所儲備的金光並不多,沒稍片刻就吐完了,老龜意有味盡的咂咂嘴,看向小金人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吞了它。
此時的小金人已是暗淡無光,駱瑾瑜沒管老龜那覬覦的目光,就將小人兒緩緩收回來,有她的便宜師父在她不信老龜敢打小金人的主意。
老龜眼巴巴地看著駱瑾瑜將小人兒收回去,巨大的獸瞳眨了眨,露出一副很可惜的神情。不過它還真不敢打什麼歪主意,哪怕它此時的武力值是這裡最強的。
老龜閉了眼後身子開始緩緩縮小,到最後變成巴掌大小從空中掉落下來。
駱瑾瑜眼見著那足可以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眨眼見就變成了迷你版小龜,這反差太大她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小龜爬啊爬,爬到她的腳邊了。
“女娃子,既然給了老龜功德之力,老龜就不怪你引雷劈了老龜殼子的事了,咱們的賬到此為止!你也不必感謝老龜助你晉階,只要你想著以後來看你師父的時候給老龜送點功德之力就好!”
老龜自顧自的說著,說得駱瑾瑜真是無言以對。這老龜的臉皮還真是太厚了,有它這麼自以為是的嗎,她都還沒說要感謝這老龜好伐!
“行了,老龜你也不得了便宜還賣乖,丫頭的功德之力可是好東西,老牛想要一點都沒,你倒好全給吃了!”夔牛過來一頓數落。
就連火麒麟也酸酸地開口,“就是,老龜你這是拿到了好處了,那你吞了我們吸走了我們的修為,這筆賬怎麼算?”
“這個好辦,老龜再將你們吞進肚子裡,再把修為還給你們!”老龜光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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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老龜,還想再吞我們一次,你當我們傻嗎,到了你的肚子裡還不是你說了算!”火麒麟氣憤地道。
“說得也是,我們可不傻!”夔牛附和道。
“你們膽子還真是小,這都不敢,那老龜也沒辦法了!”老龜索性無賴到底了。
“你……”火麒麟氣極,它那樣子真想上前踩兩腳地上爬著的老龜。
“老龜已經提供賠償方案了,是你們自己不敢,就不要怪老龜了!”老龜悠哉悠哉地道。
駱瑾瑜看著這樣無賴的老龜,不由地為火麒麟和夔牛抹把同情淚,不過看著它們扯皮她完全沒有想摻一腳的想法,說穿了它們這是內部矛盾,還是讓它們自己解決為好。
這樣說她有些過河拆橋的嫌棄,畢竟夔牛和火麒麟是在為她護法的時候被老龜吸走了修為,但這三獸一個個都是上古兇獸,都是她一介小女鬼修所惹不起的,它們之間哪裡有她說話的份,最多她也就看便宜師父如何交代了。
駱瑾瑜看向晉空老和尚,就見老和尚此時一手拈佛珠,閉目唸唸有詞,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根本沒聽三獸這間的扯皮。
駱瑾瑜心道還是便宜師父老奸巨滑,隨它們吵吵去,他全當沒聽見。
三獸吵了半晌都沒有個結果出來,老龜翻臉不認賬,夔牛和火麒麟也拿它沒辦法,打是打不過的,吵也沒用老龜就是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夔牛和火麒麟爭了半晌,最後沒法只得來找晉空大和尚來評理。
“和尚,你來評評理,這老龜真是太厚顏無恥了!”火麒麟道。
“對對,和尚,你說怎麼辦吧,老牛可不會吃了這個悶虧!”夔牛也霸氣地道。
晉空被點了名,終於張開了雙眼,他先是對火麒麟問道,“大狗,你真要向老龜討這個說法?”
“不,不錯……”火麒麟見晉空和尚如此問,本能地就縮了,底氣不足地回道。
“那你留下來,讓老龜把東面的區域賠償於你!”晉空道。
“這不行,我可是與小丫頭簽訂了契約,要隨她出去的!”火麒麟立即梗著肚子道。
“那你的賠償就不必再提了!”晉空一錘定音道。
火麒麟立馬不敢吱聲了,哀怨地看了老龜一眼,又對夔牛投以一個愧疚的眼神,委委屈屈地走到駱瑾瑜的身邊去了。
這下夔牛不幹了,立即鬧騰起來,“我說和尚,你這也太不地道了,這是對麒麟可不公平!”
“要公平嗎?它離開難道不是便宜了你?”晉空悠悠地道。
“這,這個怎麼說……”夔牛顯然意識到什麼,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晉空。
“作為補償,老龜的區域劃一半給你!”晉空道。
“嘿嘿,好!”夔牛立即猥瑣地笑了,“老龜,你聽到了沒有!”
夔牛朝著老龜得意地炫耀,一副佔了大便宜的模樣。
駱瑾瑜聽到這裡猜測著他們說的應該是獸園的劃分,原來在獸園裡也有地盤之爭。
這個猜測駱瑾瑜後來在火麒麟那裡得到了印證,獸園裡確實劃分出不同的區域,有適合魂獸修煉的區域,
也有妖獸的區域。作為獸園裡高階獸類,火麒麟、吞天獸及夔牛自然它們的修煉區域。只是獸園面積有限,身為吞天獸活動的區域是獸園裡最大的,也是靈氣最濃郁的。
火麒麟和夔牛早就覬覦它的地盤了,無奈老龜的實力最強悍,它們不敢與它正面衝突。
這回火麒麟離開了,它的地盤自然給了夔牛,再加上老龜這次理虧,它的活動區域又被晉空劃了一半給夔牛,說到底夔牛才是最後的贏家。
別看它們之間只是地盤之爭,這裡面可是關係著它們的修煉資源和生存空間。
要知道晉空和尚的獸園可是在阿鼻大地獄最底層開闢出來的獨立空間,駱瑾瑜散魂時看到血色煉獄才是十八層地獄的真正面目。
若是沒了獸園夔牛和吞天獸雖然也能在血色煉獄裡生存,但絕對沒有如此愜意就是。別說繼續修煉了,在血色煉獄裡它們只會消耗掉自身的修為才能繼續生存。
因此,夔牛對最後的結果很滿意,老龜雖然吃了點虧,但是它在駱瑾瑜那裡得到的功德金光,足夠它提升不少修為了,比起失去的那點地盤,老龜得到的更多。
由此夔牛與吞天獸算是皆大歡喜,唯獨火麒麟掉了修為卻沒得到半點補償。不過火麒麟為了能出去,連自己積蓄都願意奉獻出來了,哪裡還在乎有沒有補償。
於是火麒麟與夔牛歡歡喜喜地告別,眼看著縮小版的夔牛和老龜一起慢悠悠地進了獸園後,才迫不及待地催促著駱瑾瑜快些離開。
駱瑾瑜正要拜別便宜師父,卻被老和尚一把拉住道,“乖徒弟,既然你也晉升鬼王了,為師就帶你去個地方!”
“師父?”駱瑾瑜就知道便宜師父要她晉升鬼王一定有事,這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駱瑾瑜下意識地去尋找再度沒什麼存在感的餘辰,就見餘辰抱著鎏虹劍站在那裡,見她看來便上前兩步,用行動表示他會與她一起。
駱瑾瑜突然覺得有餘辰在她便很安心,哪怕抓著她的手要帶走她的是她的便宜師父,她都沒什麼安全感,餘辰這一表示頓時讓她心安了不少。
駱瑾瑜連忙將這種情緒甩開,便宜師父可不會害她,她有什麼不安心的。
晉空拉著駱瑾瑜,將手中的佛珠隨後一拋,半空中便出現了一個黑洞。
這正是一條空間通道,駱瑾瑜不知道通向哪裡,但她還沒踏上去就感覺到對面傳來熱意。
照理她現在好歹也是散魂期鬼王了,對冷熱應該沒什麼感覺才是,但是能讓此時的她都感覺到熱的,相信便宜師父要帶她去的地方溫度一定很高了。
駱瑾瑜想得沒錯,當她與便宜師父一腳踏出黑洞時,一股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饒是她現在是鬼王境的魂體都感覺像是要被灼燒了一樣。
晉空老和尚隨手一揮便有一個透明光罩將兩人罩住,駱瑾瑜這才感覺身上一片清涼。
在他們的身後,餘辰也一腳踏出,他一出來便是給自己罩了一層護體護罩,一看便是很有經驗的。
在餘辰的後面才是火麒麟,不過這個傢伙一出來就是舒服地長嘆,簡直不要太愜意。
三人一獸都出來後,空間通道便在他們的身後緩緩閉合,駱瑾瑜這才有空打量起眼前的場景來。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放眼的是血色的世界,撲鼻的血腹味,血光沖天,血色霧氣繚繞,猩紅的血水沸騰咆哮,河裡無數斷臂殘肢在沉沉伏伏。
一座座骨山,在河中矗立,骨山上吊著一具具殘缺的身體在痛苦掙扎。
血霧翻滾,血河沸騰,如被煮沸了的開水,不斷地冒出一個個泡泡來,灼熱的氣流從血河裡冒出來,將整片空間都像要蒸發了一樣。
至少是通紅的顏色,帶著無數的怨煞之氣,無時不刻在腐蝕一切。
這正是駱瑾瑜在散魂時看到的煉獄真實場景,也正是阿鼻大地獄最底層關押著鬼界最為兇殘的大魔王的十八層地獄。
“師父,您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駱瑾瑜隱約感覺到便宜師父的目的。
晉空老和尚沒回答駱瑾瑜的問話,倒是先問道,“乖徒弟,平等王讓你進阿鼻地獄是做什麼?”
駱瑾瑜眨了眨眼,老實地回答道:“他讓我來尋找一支失蹤的隊伍,他們本來是在鬼王墓裡歷煉的,不知為何卻被傳送到這裡來了!”
“還有呢?”晉空又問。
駱瑾瑜知道也瞞不過便宜師父,於是索性將平等王交給她的另一個任務,阻止大魔王阿難多的暴動,說出來了,並且表示自己不可能完成。
“呵呵,為什麼不能呢?乖徒弟,這事還真要你來!”晉空道。
“師父,您別開玩笑了,就算慧瑜晉升了鬼王,到阿難多大魔王面前還是一隻小菜鳥!”駱瑾瑜道。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你不能呢?”晉空搖了搖頭,一把拉起駱瑾瑜便道,“走,為師這就帶你去會會阿難多!”
“師父?!”駱瑾瑜差點站不住,便宜師父還真敢說,大魔王呀,說見就見的嗎?
難不成便宜師父還跟平等王串通好了的,在這裡等著她呢!
“別怕,阿難多又不可怕,再說了,有為師在呢,你怕什麼!”晉空說著便帶著駱瑾瑜一步踏出。
兩人一步步朝著血河中央的骨山走去,在他們身後,餘辰毫無存在感的跟隨,就連火麒麟也安靜如雞地一步步跟著。
駱瑾瑜很快就被便宜師父帶到了骨山上,晉空讓她等著,然後老和尚便開始暴力拆卸骨山。
就見他一把抽出一根腿骨,那骨頭足有數米長,通體黝黑,冒著陣陣黑氣,在通紅的血色世界裡顯得格外顯眼。
之前這腿骨是在骨山最裡面,被晉空老和尚扒拉出來後,那骨山便譁啦啦塌了一大半。
這還沒完,晉空繼續扒拉,沒過多久便又找到了一根黑色骨頭,還是一條腿骨,正在左右,顯然是出自同一具骨架。
晉空三兩下便又找到幾根,很快就搭建起一條骨舟來,只是這骨舟太過簡陋,中間還都是空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老和尚在骨山上找到的黑色骨頭也就這麼多,搭建完後便將骨舟往血河裡一拋,就招呼著駱瑾瑜上去了。
駱瑾瑜全程看著便宜師父動作,本來還想搭把手,至少將這骨舟更好一點,但便宜師父非但不讓她動手,還嫌棄她礙事,最後的成品也就只能湊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