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 過往如煙 （完）
離開神潭後，聚仙山上卻已是人去樓空，之前的熱鬧景象都不見了。
“看來我們錯過了修行大會！”聶小倩苦笑一聲道。
林山點點頭道：“雖然錯過了修行大會，但我們卻得到了旁人可望不可即的福緣，倒是不虛此行了。”
“是啊，能夠獲得陰陽九變功法，已經是我們此行最大的收穫了！林山，我要回去了，他日我在摩雲嶺等你。”聶小倩道。
林山點點頭，一抱拳道：“我一定會去的。保重！”
“保重！”聶小倩也抱了抱拳，然後轉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遠方的層巒疊翠之中。
林山在附近找了一天，總算是找到了一起前來的梔子青雲以及霓裳長老。
“林師兄，這些天你去哪了？我們都擔心死了。”梔子從不遠處跑來，打量著林山問道。
而聽到這話，林正有些狐疑的道：“梔子師妹，咱們不是一起去了神潭嗎？然後我們在神潭內的幻陣之中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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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潭？咱們不是在聚仙山的修行大會上走散的嗎？”梔子也表現出了疑惑之色。
“嗯？難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林山拍了拍腦袋，可是這幾天自己完好無損啊，也沒有受傷，之前的一幕幕記得都很清晰，不像是記憶缺失。
難道是梔子他們在幻陣之中失去了那段記憶？
林山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終於確定梔子三人在被送出幻陣之後，那段記憶就被抹除了。
而對於神潭的這段經歷，林山也只是點到為止，並沒有說太多。
修行大會結束，林山獲得了陰陽九變，也沒再繼續遊歷，便跟隨三人一起回了靈雲宗。
時光飛逝，日月沉浮，林山閉關修行，也不知多少歲月如同手中細沙般偷偷溜走。
隨著修為日漸精進，他的陰陽九變終於修煉到了第八層。
也是時候去履行之前的承諾了。
他告別了凌霄姐姐，跟梔子青雲霓裳長老等熟悉的人一一告了別，然後離開靈雲宗，去了摩雲嶺。
而此時，摩雲嶺上聶小倩似有所感，早已經等候在山下了。
“林兄，你終於來了。”聶小倩看到昔日的好友越發神氣內斂，便知他的境界精進了許多，很替他感到高興。
林山也微笑著看向聶小倩，點點頭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時間剛剛好。”聶小倩等到林山走近，直接拉起他的手，上了摩雲嶺。
數日間，兩人踏遍了周圍的名山大川，見多了雄偉壯麗的奇石險峰，深澗瀑布。
而後尋到一處幽靜安全的洞穴，兩人一起佈置了防禦陣法，便進入其中進一起修煉陰陽九變的第八層以及第九層的終極境界。
洞府之外，滿山的蔥翠綠了又黃，黃了又綠，再遠一些的果樹，也從碗口粗細，漸漸長到了幾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
就連附近的瀑布，都經歷了幾次斷流，最終在一次地動山搖中徹底消失。
過去了多長時間？
幾十年？幾百年？還是上千年？
世間很久沒有關於林山和魔族聖姑的訊息了。
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很多驚才絕豔之輩也只是曇花一現便銷聲匿跡。
只有極少數人能夠留下一些傳說。
突有一日，一處陡峭的懸崖峭壁旁，忽然裂開一道縫隙。
緊接著，隨著一男一女兩道高亢的呼嘯傳出，那峭壁忽然一分為二，倒塌的那一部分，正好填平了旁邊的深澗。
在巨大的轟鳴之中，兩道人影如同離弦的箭一飛沖天，而後踩著祥雲，從天空而降。
只見這對男女一身白衣，男修豐神俊朗，玉樹臨風，女修婀娜多姿，國色天香。
他們攜手而來，祥雲綻放無數霞光，當降臨摩雲嶺時，霞光已經遍佈附近的十萬大山。
“倩兒，我該回家了。”林山淡淡道。
聶小倩點點頭，道：“稍後我去找你。”
“好。”在一起無數個歲月，他們之間已經不用太多的言語。
林山仰頭望天，忽然一抹霞光從腳底綻放，然後霞光包裹著祥雲，託著林山遠去，轉瞬即逝。
靈雲宗上，已經閉關無數年的凌霄仙子忽然睜開了雙眸。
已經晉升為長老的梔子，青雲也在繁忙的事務中忽然停了下來。
霓裳長老正在衝擊境界，卻硬生生停了下來。
她們都感應到了那個熟悉的人，他……回來了！
古神宗，往日的聖女清瑤，今日已經是宗主。
她等待了多年，思念了多年。
就在這一天，她本已沉寂的那顆心，卻忽然起了一絲漣漪。
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那熟悉的笑臉，還跟以前一樣。
手中的茶盞跌落，男人卻正好接住，端到了清瑤的面前，說道：“我回來了。”
清瑤點著頭，眼淚早已溼了滿襟。
不知幾時，天域那幾位聞名天下的女子銷聲匿跡，沒有了訊息。
很多人都猜測跟那漫天的霞光有關，是有大能將她們接走了。
而靈雲宗，則是爆出了林山王者歸來的訊息。
緊接著古神宗換了新的宗主，而新宗主也昭告天下，她們的上一任宗主清瑤仙子已經追隨心愛的男人，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位於宇宙某個角落的太陽系，那顆蔚藍色的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星球上。
林山攜帶著眾美歸來，回到了生養他的地方，小窪村。
那裡似乎就如同離開之前一般，這麼多年過去，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村裡那個叫杏花的女人，還在一如既往的辛苦勞作，照顧婆婆，維持生計。
老村長還是習慣叼著個菸袋，在村裡村外的轉悠，不厭其煩的操心著村裡的家長裡短。
熟悉的破落院子，熟悉的傢俱，還有那刻在骨子裡，永遠不曾忘記的家的感覺。
這裡很破，但卻是心靈的歸宿。
林山顫抖著手，緩緩走進老屋，隨著吱嘎一聲響，記憶的閘門如同洩洪一般在腦海中閃過，他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當他再次睜開卻發現那些過往如同一場夢境一般。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只見清瑤幾女正在微笑著看著他。
微微呆滯了片刻，林山終於也笑了，笑的是那麼開心，那麼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