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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高利貸事件(二)

可能是今天運氣背,在夢塵酒吧高飛也沒見到一個認識的,李茹茹也沒來這裡。不過幾個月沒來這酒吧,發現這裡重新裝修了一下,比以前更氣派高檔了一些。高飛隨便找了一個角落,背靠在沙發上喝著酒,也快半年沒到過這種地方來了,這酒吧的氣氛還是那麼的讓人感覺悠閒。

“江龍哥,你看什麼呢,來喝酒,喝呀。”

在夢塵酒吧的一張桌位上,五六個混混喝著酒抽著煙閒聊著。古江龍,在這幾個人中算是老大,平時無聊的時候都到這裡來玩。

“快,去跟我買包好煙來,八塊的那種。”古江龍對著身邊的小弟說道,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這個人。高飛,沒有錯,就是他。古江龍想起第一次陪王雲大哥來三尖角的時候,也就是在這酒吧。在滅掉天興幫後,那天在酒吧的事情一直是他們經常談論的話題,而高飛就是話題的主要人物。他們不知道高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只知道他是自己大哥王雲的大哥,絕對不是自己這等角色招惹的起的。

很快,古江龍身邊的小弟把煙買來了,那小弟本想幫江龍大哥拆開煙封的。但發現大哥的神色有些不對,就把煙放在他身前。古江龍接過香菸,朝高飛走過去,他身邊的小弟也都是感覺莫名其妙。在洪興滅了天興後,短短的半年內裡,已經從五十多人發展到幾百號人。所以除了那天在夢塵酒吧的人見過高飛,就沒什麼人認識他了。

“飛哥,你好~。”

高飛往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古江龍,從他恭敬的態度來看,應該是認識自己的。可自己卻好象不認識這個人,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既然這樣恭敬也不好拒絕,接過他的煙問道:“你是~?”

“我叫古江龍,飛哥叫我江龍就可以了。以前在王雲哥身邊的時候,見過飛哥您一次。”古江龍認真的回答著。

難怪,高飛猜想這應該是王雲以前從銅鑼灣帶來的人,在也為什麼他的態度如此恭敬了。自己現在正不知道如何找到王雲,這送上門來的傳信員不用白不用。吸了一口煙道:“我今天剛回三尖角,那時你們打下天興幫後,我就離開了這裡。也算是半年多沒見到鬥雞了,你去幫我把鬥雞找來,說我在這裡等他。那邊幾個是我們兄弟吧,那桌算我的。”

高飛早就發現有一桌的人一直觀望著這裡,而且雖然一開始沒注意古江龍從那個地方過來的,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要擺大哥的架子,就要有大哥一般的氣勢。而最後那句‘我們兄弟’也就是讓他們感覺親切,知道大家是一起的。

“飛哥,這怎麼行了,我們自己會付,不要飛哥操心。”古江龍仍舊恭敬的說著,然後收起握在手裡的煙繼續道:“我這就去把鬥雞哥找來,飛哥你稍等。”

高飛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慢慢的吸著煙。古江龍走回自己那幾個小弟身邊,大聲吩咐道:“你們還喝,喝你媽個頭。你們幾個給我站到酒吧門口去,閒雜人等不準進這酒吧,我現在去找鬥雞哥到這裡來。你們謹慎點,別丟我的面子。”

“江龍哥,那人到底是誰呀,還要請我們老大到這裡來。”江龍的一個小弟問道。

“那人是誰不是你們可以隨便問的,我只告訴你們,如果沒有那個人,在三尖角我們也不可能發展的起來。我先走了,那麼趕快站到門口去。”江龍回答道,然後沒等他小弟再問什麼,直接朝酒吧外走去。

大概將近快到一個小時,王雲才出現在夢塵酒吧門口,他身後跟著幾個人,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很惹的主。古江龍在王雲身邊朝高飛那裡指了制,王雲才發現高飛,酒吧燈光就在暗,要一眼就找到一個人的確不容易。王雲見到高飛臉上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朝他走去。

“飛哥,讓你久等了,我不知道你回來了。”王雲走到高飛身邊坐在對面說道,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個人仍然站在他身後。

高飛朝王雲丟過去一根煙,笑著說道:“不錯呀,半年沒見有當大哥的氣勢了,看來這半年混的很好嘍。今天我過來是有事情找你幫忙的,晚上我就會離開這裡。”

王雲見高飛掏煙,本想客氣一下拿出自己的煙,但想到半年前的那一天,也就是自己帶著一批兄弟來這裡的第一天,也是在這裡。那一天王雲怎麼也不會忘,高飛在那日展現的氣勢,那種壓迫感是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因為也只有高飛才使自己有過那種感覺。不吸高飛的煙表示看不起他,所以王雲拿起了高飛丟過來的煙點燃吸了一口道:“有什麼事情飛哥直接吩咐就是了,上刀山下火海就是一句話。”

在高飛面前,王雲誠然一副小弟的姿態,這讓一些新加入的兄弟都驚奇的望著高飛。這人是誰,怎麼能讓自己老大都如此。現在的王雲可不單單再是一個堂主了,因為人夠義氣,又打下了三尖角這個地方,在洪興沒人不認識鬥雞這人。他現在是洪興的副幫主候選人,只有沒有什麼人反對鬥雞,今年年底他就可能當上副幫主了。

“也沒有多大的事,我現在住在旺角地區,在旺角的北廟街,我一個朋友因為借高利貸被人給抓了。我本不想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但這次事情突然。不知道你們洪興在那地方有沒有人。”高飛說道。

一開始王雲還以為高飛有什麼大事情要自己幫忙,對於王雲來說,如果高飛讓他去砍人,也就是一句話,馬上帶上百來號兄弟想都不想直接衝。而高利貸的事情,對於王雲來說再小不過了,自己這些人和這些小弟,靠的就是保護費和高利貸生活。在一些娛樂場地每月拿一筆固定的安全費,比如地下賭場,酒吧,歌廳等等。

“原來飛哥到旺角去了,在旺角也是我們洪興的地盤,那裡也存在幾個小幫派,但沒一個敢招惹我們洪興的,所以我們並沒有收拾他們。在那裡我連兄弟都不用帶過去了,那裡的堂主我也認識,叫黃毛,染了一頭的黃髮。到時候到那裡讓他帶幾個兄弟去看看誰放的高利貸,很容易就解決。”王雲說道。

高飛也沒想到事情這樣順利的就可以解決,就開始跟王雲閒聊起來。當王雲得知高利貸只欠五千塊時,還詢問高飛是不是沒有錢了,以前在酒吧高飛他們一幫兄弟,一下就幾千,那氣勢,那大方,就一個字‘牛’。現在竟然為了五千塊的高利貸找到自己,有些擔心高飛是沒有錢。後來才明白高飛是想解決高利貸的同時給那人一個教訓,否則下次再去借那可就不好。

從王雲那裡得知,他現在能在三尖角發展的這樣快,也跟警局有關係。現在可是每月要按時交三千塊錢給警局,警局簡直把洪興到財神爺。那時候天興剛被清理,地盤接受,也鬧了不少事端,被警察抓去幾個人,但很快就放出來。傻子都明白在三尖角洪興有後臺,跟它對著幹等於找死。在警局的負責人李風偉,因為‘政績’出色,被提升了一級。在三尖角許多年來,警察的日子過的並不好,沒什麼福利。而最近每個警察都在過節過年的時候有不少東西發,工資也稍微漲了些,這都是因為李風偉的原因。那些當警察的也明白,自己日子現在過的好一點,也就是靠洪興的一些‘治安費’,所以對於那些靠收取保護費和放高利貸的人員,看上去也沒有以前那麼可惡了。

在夢塵酒吧高飛和王雲聊了二個多時辰後,就都離開了。今天晚上高飛會做車回旺角,而王雲先回幫派安排一下事情,然後第二天早上做車去旺角與高飛匯合。高飛離開夢塵酒吧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就一個人在三尖角閒逛著,到旺角的車半小時就有一班,高飛就是想在這裡逛逛才決定晚上再回去的。

五點多,高飛感覺肚子挺餓的,才想起自己到這裡來,中午飯還沒吃,就是在酒吧裡喝了點酒。望見有一個叫‘麗雅’的飯店,高飛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小飯店,很簡潔乾淨,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的。在這裡很幾張小桌子,現在正有幾對小戀人正吃飯嘻談著。突然高飛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不禁走到她身邊驚喜的道:“林清羽,真是巧呀,會在這裡見到你,你身邊的是你男朋友嗎?”

林清羽望著朝思幕想了半年的高飛,是老天在捉弄自己,還是命運再給自己一次與他重逢的機會。林清羽在高燕那裡得知高飛離家出走了,連高燕都不知道他去了那裡,那陣子自己就好象失了魂一樣,一天到晚的就是在蛋糕房裡做蛋糕,什麼事情都不過問。到了晚上就是流淚,雖然自己覺得自己很傻,明明看的出高飛並不在乎自己,自己還愛他那麼深。可能愛就是如此,無法控制,誰愛的越深痛的越厲害。林清羽無法忘記高飛,他那英俊帶有滄桑的臉,那雙讓人痴迷的眼睛和那永遠看不透的氣質。這一切對女生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如果不是因為高飛是高燕的弟弟,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可以透過高燕接觸到高飛,說不定就可以遠離那致命的誘惑。

“清羽,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坐在林清羽身邊的男生關切的詢問道。

林清羽一直望著高飛,眼淚也一直流著。身邊的男生叫趙子遠,是在前一陣子認識的。林清羽是在蛋糕房工作,有時候也跑跑腿送蛋糕。趙子遠前陣子過生日,林清羽去送蛋糕就認識了。認識後,趙子遠就一直追求林清羽,林清羽也想借一個男人忘記高飛,所以就同意了交往。二人在一起天天看電影吃飯逛街,跟一對戀人似的,只有林清羽心理明白,在心底裡的那個人自己始終忘不了,可能一輩子也將如此。那是刻骨銘心的,無法抹去的愛。

高飛站在那裡也不知所措,他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林清羽一直望著自己哭。那神色真是惹人憐惜,這種神色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坐在林清羽身邊的趙子遠算明白了,林清羽無故的哭肯定跟眼前這人有關係。

“你是誰,給我走開點。”趙子遠感覺到了危機,醋意大發的說著,然後一隻手放在林清羽的肩膀上對她說道:“清羽,我們走吧~~。”

林清羽沒有回頭望趙子遠,也沒搭理他的話,只是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立刻拿開。雙眼還是一直望著高飛,在她再次見到高飛這一刻起,不管是老天捉弄也好,是命運也罷,她不想再隱藏自己的感情了。哪怕被傷的冰凌破碎,也不會放棄。

“不好意思,我只是來吃飯的,碰巧~~。”高飛被林清羽這樣看著感覺有些不自然,但一直這樣下去又實在是太尷尬了,抱歉的說著。然後急忙轉頭坐到一張桌子上對著服務員喊道:“服務員,拿選單來。”

林清羽檫幹了臉上的眼淚,對著身邊的趙子遠輕輕的說道:“你走吧,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對不起你。”

趙子遠再傻也明白什麼意思,自己好不容易把來的馬子就這樣沒了。這一切都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造成的,如果不是這個男子出現,林清羽一定會被自己弄到手的。趙子遠憤恨的想著,人也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出了‘麗雅’飯店。

高飛並沒有擺脫林清羽,趙子遠離開後,林清羽直接坐到了高飛一桌,又一直望著他。高飛再次面對林清羽的眼神,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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