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醒了。
不出意外……
疼醒的。
這種情況令人史料不及。
特別是當他睜開眼睛,那雙如古潭般深邃的眼瞳中深深印刻著少女一臉茫然和驚蹙的表情,劍眉微垂,目光迷濛,不可捉摸。
“你在幹什麼?”低沉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沙啞。
易珩雙臂撐在他的腦袋兩側,還好她摔倒的時候,反應夠敏銳,沒有整個人砸在他的身上。
牽強的勾起唇角,尷尬的嚅動了兩下,“……你猜?”
高嶽樂唇角抽搐了兩下,心裡叫道:猜個屁啊,你丫的都快把人給弄殘了,還猜?心呢?被狗吃了?
眉間蹙起,越澤吃痛的緊抿下唇,低聲呢喃:“我的腿……”
易珩低頭往下一看:我靠,她的腿還壓在他的大腿上呢?
情急之下,易珩直接來了一個直立挺身,身體就像一個筆直的秒針,硬生生的從越澤的身上拔起,劃出一個九十度的角,身體成倒立狀在他臉頰上方撐起,兩人成功的擺出了九點整的造型。
黑色的長髮灑落在越澤的臉上,髮絲還未幹,帶著淡淡的清香搔弄著他的臉頰,他想要避開,卻發現這頭髮竟然在一縷一縷不斷的砸下來。
“你……”
“啥?”
“頭髮。”
頭髮?
易珩眸眼上挑,這才發現自己的長髮竟然都纏在了他的臉上,可雙臂撐著身體又不能把頭髮撥開,再次情急之下,她說了一聲:“Sorry!!!”
隨即使勁兒的晃了晃頭,長髮打著幾個轉從他的臉上移開。
被髮絲攪動著五官,越澤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直到感覺臉上的髮絲漸漸的撤去,他才睜眼看了過去。
盈動的髮絲間,他看到了那張小巧卻又俏皮的臉蛋,微微上翹的鼻尖被髮絲掠過,她懊惱的又多晃了兩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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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撅起,臉頰都跟著氣鼓鼓的。
雙眸微眯,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稍瞬即逝的弧度。
“這回好了嗎?”
少女居高,目光俯視,撞進了他的眼眸中。
帳外的雨依舊下著,林中激起一片的霧氣,猶若綠野仙境。
而帳篷內,朦朧的燈光下,易珩遮住了那一抹光線的柔暖,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歉然的認知,無辜的對他眨了眨眼睛,“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哪裡不舒服?
虧她問得出來。
這樣怪異的情況,詭異的氣氛,還有這種姿勢……
更是奇葩的撩動著周圍的呼吸。
突然間,一隻手捂在她的臉上,用力向上推開。
易珩手臂還是不夠長,當雙臂不足以支撐身體的那一瞬間,她的身體驟然從床上翻了下來。
秦凱眼疾手快,看著她光著腳就要落地,長臂一伸,將少女的腰捲入自己的懷中,隨即將之抱起。
只是沒等他再有下一個動作,一片黑影在他頭上展開,隨即襲頂落下。
沒等他反應過來,懷裡的少女已經被人搶走了,而偷襲的暗器也從他的頭上落下。
他抬頭看去,卻見薛暮的手臂裡環著一個人,一個旋身,少女成功的被她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身上還卷著之前被她裹在身上的棉被。
四目相對,靜默不語,仿若一股電流從中間迸發出耀目的火花,然後兩個肇事者都選擇耳聾眼瞎的別開頭。
再看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來,只是眉角都揚的要起飛了。
而被裹在被子裡的少女,還在挖掘自己當貞子的潛力,甩動著那如瀑的長髮不停的在掙扎著。
高嶽樂持續雙爪捂臉中……
造孽啊。
**
五方會談。
高嶽樂竭力消減自己的存在感。
左瞟瞟並肩而坐的男方,一個腳踝骨軟組織挫傷的腹黑臉,一個遇到前女友還撩妹的不要臉。
右看看並肩戰線的女方,一個頭髮剛剛弄好蹲在椅子上當猴子的偽少女,一個目光炯炯盯著前男友的哀怨前女友。
越澤:“你剛剛在幹什麼?”
這話很明顯是在問易珩的,可當事人卻充分發揮傻白甜的技能,用肩膀撞了一下薛暮,“薛教官,問你呢。”
薛暮轉頭瞟了一眼裝傻的少女,“她要親你。”
易珩頓時傻了,瞪大眼看了過去,“啥?”
薛暮淡定的別開頭,絲毫沒有說謊的孩子要被狼吃的自覺,“她說她青春正黛,二八年華,情竇初開,戀人未滿,不想做資深備胎,所以……你懂的。”
懂?
誰懂?
懂個屁啊?
易珩愕然轉頭看相越澤,使勁兒的擺了擺手,“你別聽她的。”
越澤似笑非笑的回答:“我懂。”
媽媽呀,怎麼就她不懂?
“她會意錯了,易珩不是要親你。”
總算有個明白人。
易珩雙眼含淚的望向秦凱:哥們兒,還是你夠意思。
秦凱唇角噙著盪漾的笑,補充了一句:“她只是不想做一坨噁心巴拉的神經病。”
易珩直接把被摔了過去,“秦凱,你去死。”
只是她沒等到秦凱的反擊,身邊利落的躥起一道身影,將落在秦凱身上的棉被直接拎起,甩回易珩的身上,同時還厲聲叫道:“你憑什麼讓他去死?”
沒等易珩反應過來,薛暮斜對面的越澤手臂一伸,拽住棉被的一角用力往回一扯,冷聲抬眸:“誰讓你衝她吼的?”
秦凱拽住棉被的另一角,用力一拉,被子直接被攤平伸展,“衝她吼關你什麼事?別忘了要不是我把衣服給你,你都沒有衣服穿。”
易珩立刻拽住被子的僅剩的一角,喊道:“用你給他衣服穿,奸****情澎湃,耽****美無期?”
越澤轉頭朝她瞪了過去,“這還不是因為你。”
易珩擰眉,“我讓你帶他一起來的?”
秦凱挑眉:“我怎麼就不能一起去了?”
薛暮手腕一抖,被子霸道的向她的方向傾斜,“你為什麼要去?是為了躲我?”
易珩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迷茫問道:“他為什麼要躲你?”
秦凱:“誰說我躲她?”
越澤:“那你躲誰?”
秦凱:“我當然躲……”
高嶽樂咕咚一下嚥了咽口水,聽了這麼久大招終於來了。
秦凱:“……滾。”
哈?
易珩跳起指著他的鼻尖追問:“滾是什麼意思?你惱羞成怒了?你有的放矢了?你害怕了?說,你到底躲誰?”
秦凱把被子的一角往她腦袋上一扔,“躲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一把拿下頭上的障礙物,易珩扯著脖子說:“當然有關係,你們永遠也不能理解腐女那無法抑制的澎湃和純潔到無邪的內心對求知慾多麼的迫切和渴望。”
越澤:“……”
傻叉。
薛暮:“???”
白痴。
秦凱:“!!!”
腦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