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什麼鬼東西?
易珩飛快的向後退去,但仍舊能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從這張血盆大嘴中發出。
這不是一張人的嘴。
那尖刻的獠牙猙獰殺戮,殷紅到發黑的喉嚨冒著陰瑟的黑氣——
易珩飛身而上,拽住一縷樹枝,借力從這片陰涼的樹蔭之下,縱身而出。
高嶽樂仰頭望去,遙看樹枝的縫隙中,一道光影翻動——
刺眼的陽光在眾人的臉上都掠過片刻的光影之後,少女窈窕的身姿躥出樹枝之上,佔據枝頭一禺。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再拍臥虎藏龍嗎?易珩這是給敵人下馬威呢?上躥下跳的到處耍?”
秦凱皺眉看著少女在枝頭上飛速逃竄的身影,“不對,她是在躲什麼東西。”
“躲?躲什麼?我怎麼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你們看到了嗎?”
高嶽樂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他現在三十五風華正茂的年紀,還沒有到老花眼的地步啊,怎麼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薛暮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我也沒有看見,你們呢?”
越澤看著那身影突然迴轉身體,手臂蓄力,奮然揮出一拳。
“譁——”
一道勁風炸開,樹枝搖動,樹葉撞擊著風聲,發出劇烈的聲響。
他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看著那道身影轉而飛身向下落地。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攻擊她,但是——這東西我們卻看不見。”
“看不見?”
高嶽樂瞪大眼睛朝他看了過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東西是她能看見的,反而我們卻看不見?”
越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易珩站在原地,眼看著那張血盆大口被她一拳轟出崩裂,光影般的碎片開始消散。
可就在這一瞬,一道黑光猶如利箭割破空氣,分光掠影,以肉眼無法捕捉的快速,直射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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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手指向上一翻,橫於胸前,十指張開展動,指尖突然出現一道道乳白色如絲般的銀線,絲線穿插,阡陌縱橫,同樣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編織成一副更加細密的絲網。
那道黑光如追風躡電,以強橫之勢撞上那隱隱泛著聖潔白光的絲網——
“啊——”
撕心裂肺的嘶喊聲驟然轟於這片天地間,風掠影動,如同的龍捲風般的一股黑色風柱席地而起。
那聲音仿若由此發出,可風沙迷人眼,但卻未見嘶吼之人。
只聽少女低沉的聲音響起,“要怨就怨你道行不高,被人利用,所託非人。”
黑色的旋風漸漸的變淡,風向緩緩減慢,當最後一縷塵埃落定。
少女眉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是片刻後,她就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
**
這他媽什麼情況?
慕葉成坐在椅子上,看的眼睛都直了。
長大的嘴巴就沒合攏過。
“你剛剛給我扎了什麼針。”
之前易珩咬了他一口,其實沒多大的傷,可慕三少是什麼人,跑到董非的身邊,非拽著她給他包紮。
高嶽樂實在受不了,就對董非煩躁的擺了擺手,“包包包,給他包。”
董非也是見易桁的耳朵好像恢復正常了,這才不情願的處理這點微不足道的傷口。
同時聽著這傢伙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嘮叨著:“就這麼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頭,你說她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沒事招惹楊家那對虎逼爺孫幹嘛?老的就夠變態了,小的還是個二百五。人生多美妙,要啥腳踏車?你就讓他們仗勢欺人一下怎麼了?又不會少塊肉。有錢人要是沒有這優越感,要錢幹嘛?有權人要是沒有這牛逼尿性,幹嘛活那麼大的歲數?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董非實在不敢恭維這位慕三爺的人生毒雞湯,直接選擇耳聾眼瞎,外加啞巴。
見身邊的女人根本不理他。
慕三爺撇了撇嘴,“切,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有錢人的格調,哪是你們能明白的?”
基於慕三少這種高逼格有錢人的高階定位,董非也非常善解人意的以對待三級傷殘人士的護理級別給他包紮。
所以聽見他的詢問,董非也從自己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掀著眼皮瞟了過去,“破傷風。”
“破傷風?難道不是興奮劑?我感覺我致幻了。”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看見那丫頭在樹上飛?
要不然他怎麼能聽見堪稱鬼叫的嘶喊聲?
要不然怎麼會有黑色龍捲風拔地而起,然後莫名其妙的又消失了?
對於慕三少這種滿嘴跑火車的說話方式,董非只將厚厚的繃帶使勁兒繫緊。
慕葉成疼的齜牙咧嘴朝她叫著:“你幹嘛?很疼的。”
董非淡淡的一笑,“感覺疼了?”
“你使那麼大的勁兒,能不疼嗎?”
董非收拾了一下東西,“放心,你沒有致幻,不是還知道疼嗎?”
是哦。
知道疼就證明,那不是幻覺。
可是這種行為很粗魯。
“喂,美女。女人要溫柔一點,不要太過暴力,你這樣是很難有朋友的。”
董非將醫藥箱收拾好,抱在懷裡似笑非笑的說:“三觀不合的人真的很難做朋友,因為思想、經歷和感觀都不一樣。比如我說:大海很漂亮。而你卻想的是:可惜淹死過很多人。”
慕葉成想了一下,“不對啊,我為什麼要這麼想?”
董非直接賞了他一個白眼,“因為你腦袋有問題啊,回去記得看醫生,神經內科和外科一起看吧。”
慕葉成看著她的背影,氣的臉色通紅,哼了一聲又一聲——
“你才有病呢,我想的是大海很漂亮,你才想的淹死很多人呢。”
慕葉成暴跳的喊完,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好半天——
這他媽關大海什麼事了?
**
蔣洵看著少女安然無恙的走到自己面前,那佈滿紅色血絲的眼瞳,竟然隱隱泛著猩紅的碎光。
“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沙啞,彷彿抑制說不出的痛楚,混合這那“喋喋”詭異的聲線,聽的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少女凝視著他那更加蒼白到沒有血色的嘴唇,清雋的臉頰上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如果你一定要沒話找話的說廢話,那我也問你幾個問題,有問有答才算公平。”
蔣洵倒是痛快,“你想問什麼就問。”
少女的眼瞳猶如一面凹凸鏡,細碎的光斑折射出放大縮小的光影輪廓,蔣洵迎著她的目光看去,竟然抓不到一點焦距?
忽大忽小的自己,在她的眼瞳中不斷的衍生,越來越多,越來越小——
時而微不可見,時而又突然放大——
猛的抽離心神,眼前卻是一片模糊的白,不似白晝,卻霧靄重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