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了。
雖然越韜已經猜到了是她,可當他知道,她也在車上的時候,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那這麼說,她也看見了我哥?”
姬長鴻冷笑了一聲,“別把自己的聲音偽裝的那麼顫抖,我保證她對你哥早就已經沒了非分之想。你不用擔心她會跟你們越家糾纏不清。如今我們幫你,不過是因為彼此之間有著共同的敵人。”
姬長鴻將腿放了下來,起身邁步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修建優美的校園風景,就連那市儈且算計的目光中也閃過了一絲迷茫。
曾經的青春是如何度過的,如今他甚至都想不起來了。
彷彿他從來沒有度過屬於自己的青春。
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已經開始“衰老”了。
“溫家的勢力如日中天,並非你們越家一家就足以撼動的,我這次來,只是問你要一樣東西。”
越韜深吸一口氣,朝他看了過去,“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我不會給你的。”
姬長鴻倒也不急,要知道當初越韜將這樣東西偷出來的時候,可是在自己的腰腹上割開了一刀,將東西藏在裡面帶出來。
換做是他,他也不會輕易交出去。
“越韜,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可以保證,最後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只要是你要處置的人,我絕對不會插手,還會把人送到你的面前,任由你千刀萬剮。可你應該也知道,以你們越家現在的情況,連你們兄弟倆都保護不了,萬一東西落到溫家人的手裡,那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越韜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眉眼間出現了一抹說不清的猶豫。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才下定決心說道:“讓我見她,見了她之後,我再決定要不要給你。”
姬長鴻突然轉身朝他身後的大門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你就當我沒來,交易取消。”
越韜見他要走,猛地站起身,攔在他的身前。
“讓我見她,難道她還會害怕見我嗎?”
姬長鴻的眼睛犀利的朝他瞪了過去,下顎的線條繃緊,出現了深刻的線條。
“別讓再從你的嘴裡聽到她,你不配,他也不配。”
“他?”
姬長鴻伸手將他用力往後一推,越韜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覺得肩膀被一股力道不由分說的向後推倒,他真是連反抗都無濟於事,整個人直接跌在了身後的沙發裡。
而姬長鴻幾步走到了門口,果斷的扭動門鎖,門猛地被他拉開。
一道人影站在門外,目光中的驚訝隱退不及,直接被看在了眼裡。
“越大少爺很喜歡偷聽嗎?這種行為可不好。”
對上姬長鴻的目光,越澤沒有迴避,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說道:“我見過你。”
姬長鴻冷嘲的笑了出來,手指在額角處輕輕的撓了兩下。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新鮮,不過你說的沒錯,你確實見過我,而且還不止一次。”
越韜聽見姬長鴻的聲音,就立刻從沙發裡爬了出來,聽見他的話立刻慌張的跑過去,嘴裡喊了一聲,“哥?你來了?”
看見越韜狼狽的朝他們這邊衝了過來,姬長鴻直接讓開了一個身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來越家二少並不想讓我跟你哥哥說話?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
姬長鴻對著越澤微微頷首:“越大少,讓開一條路可以嗎?”
越澤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並沒有要讓開的打算。
越韜多少有些不安的叫了一聲:“哥?”
越澤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好像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放棄吧,放棄吧。
可是他到底要放棄什麼呢?
越澤腳下挪動,默默的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姬長鴻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笑著說:“多謝。別說,現在的你……真乖。”
“夠了。你要走,就快點走。”
越韜警告的瞪著他,卻又好像在隱忍著,乞求著……
姬長鴻眉眼舒展,心情似乎瞬間變的大好起來,“一會兒看看你的這個表情,然後記住他的樣子,下次你見我的時候,我希望你也可以這樣的“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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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凱吃痛的甩掉手裡的菸頭,隨口罵了一句,“你他媽啞巴了?只會說嗯?”
深邃的眼,壓低的眉,冷峻的鼻骨……
氣質這種東西真他媽夠奇怪的。
僅僅是一個眼神,壓迫感卻迎面襲來。
“我說了,怕你不會相信。”
秦凱白了他一眼,“你不說我更不會相信。真搞不懂,你們這幫小子到底都在想什麼?老子到現在連婚都沒結,你們毛還沒長齊就弄出孩子了。”
越澤臉色一沉,“我沒有。”
“你沒有怎麼了?想讓我說你偉大?還是你不行?”
反手橫劈,五指一翻,沒有絢爛的招數,卻是一招制敵,越澤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他的喉嚨。
雙目交視,越澤的眼底波浪層迭,暗暗翻湧,“能說人話嗎?”
秦凱並非沒有防備的被人偷襲,而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越澤的手指已經扣住了他的喉嚨。
他是特種兵出身,遇到危險的一瞬間,身體反應都要比大腦還快,而他的失手不是證明他的疏忽,而是越澤的身手要比他更快。
越澤慢慢放開了手,秦凱輕輕的揉了揉脖子,臭小子還真用力。
越澤把今天諸葛鋮說的話告訴了秦凱。
最後秦凱的結論是:“你是說,諸葛鋮身上有什麼煞氣?還因此撕裂了諸葛鋮的靈魂,讓他魂飛魄散?”
越澤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給了他足夠的緩衝空間。
“你今天不是也看到了嗎?他直接將你和薛暮同時甩了出去,力氣相當的大。如果沒有易珩的果斷,恐怕我們就算保住了命,也會掛彩。”
“那易珩還說什麼了?她有什麼根據嗎?你要知道讓我一個警察相信這種鬼怪的傳說,實在是匪夷所思。”
“她說:諸葛鋮的手腕上有道傷疤,而且那道傷疤很深,即便是已經長好了,也缺少了一塊肉。”
秦凱眼角微眯:“他割過動脈。”
“嗯,諸葛鋮在殺諸葛悻的時候,也是在賭命。諸葛鋮用自己的精血去鎮壓諸葛悻死後的怨氣和戾氣,同時將他的靈魂碎片餵給了那五個沒有出生的孩子。”
秦凱的眼中彷彿躥動著一簇簇赤紅色的火焰,吞噬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這你相信?”
越澤皺了皺眉,苦笑的扯動唇角,“我問過一樣的問題。”
“她怎麼回答的?”
“她說:最後的結果是,諸葛悻死了,而諸葛鋮還活著。弒殺自己的兄弟,這就是對家族的背叛,可諸葛家卻沒有殺了諸葛鋮,反而讓他頂替了諸葛悻的地位。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他們是在害怕。”
秦凱一愣,“害怕?難道是怕諸葛鋮身上的煞氣?”
所以這一切都解釋通了。
諸葛鋮為什麼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甚至還擁有了在諸葛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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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良久,風吹的他臉頰冰涼。
秦凱:“你想讓我做什麼?”
越澤遞給他一張電子卡,上面印刻著精緻的荼蘼花雕。
“查吧,這是一張萬能鑰匙卡。育澤任何的地方你都可以去,所有人都會盡全力配合。”
秦凱將卡接了過來,斜靠在椅背上瞟著他:“你知道後果嗎?”
“我只有一個要求:秘密調查,不能公開。”
秦凱想了一下,“我只能說我盡力。”
越澤眼帶寒意,唇線如刀鑿鋒銳:“你必須做到。你覺得如果事情曝光,你們警察局能頂住多少壓力?”
眸色轉深,“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查一個,我辦一個。最後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易珩覺得自己是個苦命的,大晚上上個廁所也能遇見有人作妖。
看著在樹枝上倒掛的人體蝙蝠,易珩仰頭對著她喊:“昨天他在樹上的那個猴子,今天你在這當蝙蝠,什麼情況?飛禽和走獸可以正常交配嗎?”
倒掛著的蝙蝠身形突然動了,一道黑影直接向她掠了過來。
一言不合就開打?
這套路——
我喜歡。
易珩眉角一挑,目光橫掃,鋒利的拳風立刻如刃向她逼來。
隨手將手裡的東西往兜裡一揣,這套路雖然她喜歡,可心裡卻是想著:一堆糟心的事,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上個廁所還要打架,茅坑你家的啊?
警報來襲。
纖細的身影縱身躍起,躲開那全力一擊——
兩道身影在半空中交錯擦肩——
四目相對,少女額間那細碎的髮絲被拳風掀起,她狡黠的揚起唇角,挑釁一笑——
誰知那手臂竟然橫拉揮出,照著她的頭打了過去。
少女身體隨之後仰,優越的柔韌性讓她的身體成一個詭異的線條橫拉翻轉,就像一個橫向移動的風車。
一隻手探到她的腰間,想要擒住少女的腰身,可當手指碰觸她腰線的那一瞬間,那腰身的柔軟和纖細竟然令人心驚!!
那是比月華銀絲還要夢幻的存在,當手指碰觸的一瞬間,那腰身俏皮盈動跳脫,如綢帶蹁躚搖曳,手指用力抓去,卻只剩下一縷空氣。
薛暮從來沒有這種強烈的挫敗感,從交手的那一瞬間,她發洩般的用了十分的全力,奮力一擊。
無論速度還是招式都是她最好的狀態,可接連十幾招揮出,她竟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腳下又是一記橫劈,這一劈劈在軟處。
少女手臂一探,扯住一把樹枝,借勢身體向上翻轉。
黛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一蕩,如燕掠驚鴻,縱身立於枝頭,險畔邊緣。
可這回沒等她得意,樹枝突然上下起伏搖動,她腳下突然失去了那一縷浮萍的支點,身體直接從半空中跌落。
薛暮手中的皮帶用力一抖,從樹枝上卷回,手腕揚起一道劍花,皮帶化作一道黑影再次飛出,直接向少女的肩膀抽了上去。
“哎呦”
皮帶受阻,少女發出一聲驚叫。
薛暮眼角微眯:打到了。
可下一秒,皮帶的一頭突然傳來一股力量,薛暮下意識的回身扯動皮帶,“啪”的一聲抖震,皮帶繃直發出一聲悶響。
“兵不厭詐,想打我?沒門。”
少女的手腕用力,薛暮竟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提線木偶,根本無法抗衡那驚人的力道,身體被皮帶牽引轉動。
當她察覺不好要放手的時候,手臂卻緊緊的被人鉗住,“哪跑?偷襲我還想跑?你也不問問秦凱在被我蹂躪的時候,本少女年少幾庚?”
牢牢的圈住薛暮的脖頸,麻利的用皮帶纏住她的手腕,卻聽她大喊了一句:“不許跟我提他。”
少女腰腹被她用力一頂,身體隨之躬起——
“你瘋了?我又不是男人,幹嘛用這麼狠的招數?”
幸好少女早有防備,剛要抬起的小腿,被她兩腿用力一夾,薛暮那不安分躁動的小腿被她用力壓下。
“什麼仇?什麼怨啊?提他名字你就要殺人,那他要是就不要你,你豈不是要剃度出家?自尋短見?”
身前的女人沒有再動,靜靜的受著少女的鉗制。
直到她發出一聲輕輕的抽泣聲,易珩微微一愣,手指捲縮了兩下,默默的從她身後探了出去。
“啪嗒”
一滴帶著溫度的液體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不會吧?難道你被我打哭了?”
立刻鬆開手,易珩有些慌亂的解開她手腕上的皮帶,然後趕緊蹦到她的面前,雙手恭敬的把皮帶放進她的手裡。
“原物奉還,那你別哭好不好?”
**
夜,寂靜無聲。
只有徐徐的風輕輕的在耳邊低語,訴說著令人聽不懂的秘密。
易珩坐在樹枝上,雙腿天真浪漫的蕩啊蕩。
良久……
“你還好嗎?”
易珩偷偷的看著她發紅的眼眶,幸好是夜裡,不近距離仔細看,還真什麼都看不出來。
“嗯。”
薛暮的回答只有淡淡的子音。
“嗯是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
轉頭看了她一眼,沙啞篤定的說:“我很好。”
撇了撇唇角,易珩罵道:“好個屁,你去找個鏡子照照,瞧瞧你臉上那酸樣兒,你覺得你自己還能好嗎?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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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不懂什麼是失戀,可看樣子總覺得很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