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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雲起首發

整個氣都好像凝固住了,沈巍對上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你能別這樣看我嗎?我也是實話實說。”沈巍舉著自己的手指,“這上面都是針孔,如果是陷阱的話,應該會要了我一隻手臂,不會只是一隻手指。而且你看看這傷口細密,分別就是有其他作用的。除了放血,我想不到別的。”

“關鍵在於,放誰的血?”亞玄的嘴巴從來沒有這樣令人討厭過。

易珩斜著眼角朝他瞪了過去,“要不你去試試?”

“行啊。不過我身體要是缺少了血,你可不會好過。”

易珩真想一口咬死他,他身上的血也是從他身體裡流出去的。

沈巍目光疑惑的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我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我來試試。”

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易珩即便是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在說話。

亞玄轉頭看了一眼,手指輕輕的摸索著自己的下額,那雙流光的銀色眼瞳中倒影著越澤那冷漠的臉龐。

“沒看出來呀,你倒是越來越有眼力見了。這裡可是你們家的祖地,除了你的血,我實在也想不到更合適的。原本想著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親自動手把你踹進去。現在看來,倒是省了這一步。”

越韜上前一步,擋在越澤的面前,瞪著亞玄,那種敵意和厭惡擋都擋不住。

“我們是來幫忙的,不是要讓你呼來喝去的。你要是搞不清這個狀況,我們憑什麼要幫你?”

亞玄輕哼了一聲,“難道你們是在幫我嗎?我以為你們是在幫她。”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跟你無關?”易珩轉身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當她的身影出現在那雙銀色眼瞳中的時候,惡狠狠的表情就像一個小潑婦,“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你死我活的結局,不過也是時間而已。所以別挑戰我的耐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下地獄。”

用力的將人甩出去,易珩的腳下踉蹌的晃了一下。

越澤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臂,卻也被她無情的甩開。

“我不需要人扶。”

既然註定我們不會有結局,那還是越少又交集越好。

沈巍握住她的手腕,卻感覺到她的心跳很慢,而且她的身體狀況很差,甚至還有些發燒的跡象?

“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你的身體氣血兩虧,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易珩也將他的手甩開,找了一個地方安靜的靠在那裡。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糟糕,腦袋發熱看人都是有些眼花,可身體即便是穿了很厚的衣服,可依舊抵擋不了那股由內向外的寒冷。她的腳下虛浮,如果再不找一個地方靠著,也許她下一刻就會暈倒。

終於可以舒服的休息一下,易珩眼皮都不願意睜開。

“你眼睛瞎嗎?沒看見我全身上下流了多少血,你覺得我能不虧嗎?”

沈巍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瓷瓶,整個臉沉的可以滴水。

“別把我當成大傻子,你這種血虧是長時間造成的。”

接過沈巍遞過來的瓷瓶,易珩連問都不問,直接倒出一粒藥就塞進了嘴裡。

沈巍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三粒。”

易珩也不吱聲,又往手裡倒了兩粒,直接扔進了嘴裡。

“你都不怕他毒死你?”

易珩懶得回答他那張賤嘴。

“要水嗎?”

越澤將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易珩看了一眼,默默的接了過去,擰開蓋子就灌了一口。

那種被冰鎮過的涼意,喝進口中,直接來了個透心涼。

易珩的牙齒咬緊,這種酸爽的感覺,頓時有種雪上加霜的效果。

“好喝嗎?”

亞玄對她眨了眨眼睛,這種犯賤的動作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易珩抬手就把水扔了過去,“自己嚐嚐。”

亞玄也是夠不要臉的,直接擰開水瓶對著嘴就喝了起來。

易珩真覺得這場景扎心了,“你就不怕被毒死?”

亞玄滿足的喝了一大口,就好像這水有什麼特別的一樣,喝的那叫一個美味。

“你不是說了嗎?下地獄都要跟我一起,這樣很好。”

越澤疑惑的看著他們,這一刻就是他也搞不懂這幾個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之前看到他們共同抵抗一條龍的進攻,還以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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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小胖,你應該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死。你做錯事,我可以放你一馬;你騙我,我也可以放你一馬;你現在的行為,我依然可以當你莽撞放你一馬。可你記住,我易珩是有脾氣的,不是放馬的。”

高嶽樂趕緊上前圈住衝動中的周文月,“小胖你冷靜一點,人還喘氣呢,易珩怎麼會殺他?”

鬆開周文月的手臂,易珩轉身把諸葛鋮丟給越澤,越澤正揉著發青的脖子,冷不丁的接住人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只聽她說:“如果你不介意他剛剛差點掐死你,就把他放到一旁的床上;如果你介意,就把他扔在地上。”

越澤瞟了一眼懷裡暈死過去的人,“能有第三個選擇嗎?”

易珩:“說。”

越澤:“先奸後殺。”

易珩:臥槽!!!

易珩:“……隨便你。”

姓越的,我還真是小瞧你粗滾的能力了。

**

最後人還是被安排在了床上,越澤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直接把人扔了上去。

周文月守在他的身邊,就像一隻炸了毛的母老虎。

“你幹嘛下手那麼重?就不能輕點放?他後背有傷。”

越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這時候的周文月顯然不能用女孩來形容。

她的理智被狗吃了,完全就是一個粗糙撒潑的女人。

只要他再多說一句,一定會被狠狠的咬上一口。

手臂突然被拽住,越澤一轉頭正對上少女那囂張又低調至沉靜的目光,深潭無波卻莫名令人心中盪漾。

“受傷那是他自找的,你吼別人做什麼?”

周文月蹲在床邊,仰頭瞪向她,“我吼的是越澤,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樂意吼就吼。”

“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越澤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只見少女的下巴輕揚,一雙眼瞳華光明滅,如水波般的臉頰曲線,湧起的一簇波浪,幾曲流觴化作一汪漩渦。

“我他媽就不讓你吼。”

周文月蹭的站了起來,昂著頭的身軀抖了又抖,“你憑什麼?”

“就憑他是我的人。”

現在幾人的目光“唰”“唰”“唰”朝著越澤看了過去:臥槽,這都是什麼節奏?

莫名的狗血升級了?

就連狗糧也跟著煉化了?

還TM說沒有JQ,這不是JQ是什麼?

該死的,純友誼???

放他個狗臭屁。

易珩轉頭看了一眼越澤,正巧他的目光一直就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手指霸道的掐住他的下巴,指尖在他的臉頰曖昧的一勾,那雕刻般的輪廓多出一道凹痕,“他就是我的小男人。”

身為小男人,越澤的五官溫順的就像一隻被馴服,且找到家的“小受”。

轉頭看向當事人,周文月氣鼓鼓的握緊拳頭,“堂堂越家大少甘願當人家的小男人?”

越澤瞟了她一眼,“這種拙劣的利用方式,你最好還是和諸葛鋮少學一點。”

周文月:“那也比你強。”

易珩拎住她的衣領:“你給我閉嘴。”

周文月不甘示弱的回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周小胖的戰鬥力還挺高的。

“周小胖,你找死?”

周文月:“別說的那麼迫不得已,你剛剛把勺子朝我飛過來的時候,早就想弄死我了吧?”

易珩:“你跟他一起騙我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後果。”

周文月:“子孫符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騙你什麼?”

易珩:“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他身上的那是煞氣,你知不知道?”

“我……你知道了?”

兩個人的對話就像是一串炸開了花的鞭炮,噼裡啪啦的迎面炸裂。

易珩一甩手:“不然呢?你們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想騙你。”

“死胖子,咱們倆的帳再算。”

死胖子?

周文月伸出食指怒指著她的鼻尖,“你說我胖?胖有罪嗎?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可偏偏有無緣無故的胖,怪我嘍?”

伸手揮開她的怒指,“難不成怪我?你兜裡的東西都是我吃的?”

周文月:“你攻擊我?戳人家的痛楚有意思嗎?你這種行為叫做蓄意犯賤。”

易珩揮了揮手指:“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原諒你了。”

周文月瞪大眼睛:“咱倆到底誰犯賤?”

易珩:“毫無疑問是你。”

周文月最後特有風骨朝著她挑了挑眉梢,“姓易的壞女人,你記著:我是胖,但就是因為我胖才顯得你瘦,要是我瘦下來,就顯得你醜了。到時候,我讓你哭死在我面前。”

哭死?

想得美。

易珩:“哼!!!”

一旁的吃瓜群眾懵逼了。

秦凱那縱橫犀利的五官,木然挺拔:“她們在幹嘛?”

高嶽樂五官糾結,聲線異常低沉凝重:“聽著好像是在吵架,她給了她一巴掌,她抓了她衣領。然後說了一堆毫無意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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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暮轉頭看了過去,“你的聲音為什麼突然這麼低沉?”

高嶽樂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不覺得我說話的腔調都變了嗎?”

薛暮:“哦,為啥?”

高嶽樂:“為了我接下來說的話更有信服力。”

眼瞳微垂,視線落在她的腰間,高嶽樂語重心長的說:“世界在改變,發展太迅猛。如果你看到兩個女生吵架不是目的,卻發現兩個老死不相往來的前男友和前女友雙肩併攏,互摟腰肢,你說他們是舊情復燃,還是狼狽為奸?”

對上兩雙意味莫名的眼瞳,高嶽樂的手指現在秦凱的身前停頓了片刻,闡述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摟著腰的前男友秦先生和被摟著腰的前女友薛小姐。下面我要說什麼呢?”

“是說:前男友秦先生,你願意娶你面前的前女友薛小姐為妻嗎?無論是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永遠愛著她、珍惜她,直到永遠?”

“還是——”

“把你的臭手拿開。”

“秦凱,你這個摸了人家的腰,還要佔人家屁股便宜的臭流氓。”

臭流氓?

真糟心啊。

想她身在流血還要應付這麼一群沒心沒肺的人,有人可還關注她的死活。

“周文月,不想他死就去找個醫生過來。”

“高嶽樂不想被秦凱打死就滾回你的野人營去。”

“還有那個臭流氓,不想被誤會就把你的手從人家的身上拿開,還想摸到什麼時候?”

秦凱的手剛要鬆開,薛暮的手卻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原本在腰間的手卻愣是被摁在了腰臀之間,這部位看著更尷尬。

可最尷尬的還是秦凱的手指,剛剛那是貼合的愜意。

現在的手指卻直楞的翹起伸直,只有手掌“強力貼合”,這種佔便宜的方式,還真是“一枝梨花壓海棠”,只等霸王硬上弓。

“佔完便宜就想走?”

薛暮仰頭看著他,秦凱想要掙脫自己的手,卻被她的手指摳的緊緊的。

秦凱皺眉:“放手。”

薛暮揚眉,唇角噙著一抹淺笑:“放唄。”

秦凱看了看她絲毫未動的手指,“我說你。”

薛暮的手霸道擎起他的手臂,又重重的摁了回去。

“我的手,你憑什麼管?”

真彪悍啊!

女人耍起流氓來,男人都想把頭往柱子上撞。

為啥?

後悔唄。

怎麼自己就這麼不爭氣,沾上這麼一個吃定自己的完蛋玩意——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秦凱那張臉都結了一層冰碴。

“我們出去說。”

薛暮被他拽了出去,只是簾子掀起來的時候,她回頭朝易珩看了一眼,誰知道那小丫頭正捂著臉,一副非禮勿視的嬌羞樣兒,可偏偏指縫間那圓滾滾的眼瞳滴溜溜的轉。

**

周文月去找醫生,秦凱和薛暮又去解決個人問題。

帳篷裡突然靜了下來。

少女手臂一伸,仰天吶喊:“會議結束,各找各媽吧,各位不送。”

易珩轉身要走卻被人攔腰抱住,重新摁回了椅子上。

“你幹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