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晟饒有興致的看了眼場內，此時正一臉得意的紀綱。
他不動聲色的暗自瞟了紀綱幾眼，暗自沉思了片刻，隨後拉著還在愣神的朱瞻基牽著馬就要走。
被朱高晟猛地一拉，朱瞻基一臉莫名的緩緩開口道，“等等小皇叔，你這要帶我去哪兒?”
但是朱高晟拽著他的袖子頭也不回，賤兮兮的回答道：“咱們換個位子，帶你去看好戲！”
“好戲？什麼好戲？”朱瞻基不解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但是當下朱高晟也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語氣很不耐煩道;“哎呀，這你就別管了，跟我來就是了！”
說著不再理會在身後喋喋不休的朱瞻基，一個勁兒的拽著他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只見朱高晟像是在找什麼角度似的，轉著小腦袋四處檢視了一番，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離枯樹最近的位子，拉著朱瞻基便走了過去。
“行了就這兒。”
他們找的這個位子可以說是全場最佳的地方了，一保能將場內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看了看前面的枯樹，確保沒有任何死角之後，朱高晟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場上的紀綱神情很是自得的騎著赤馬踏步而來，只見他並沒有將目光鎖定在枯樹上，反而是四下觀察了一番，隨後將目光鎖定在一個小太監的身上，微不可查的朝著站在枯樹旁的小太監頷首示意。
那名小太監順利的接收到了他的訊號，也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紀綱隨後收回視線，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高高坐在臺上的朱棣。
嘴角泛起一絲冷意，隨後雙腿夾緊馬肚子，沉聲大喝一聲，一人一馬飛快的衝了出去。
“駕！”
紀綱在馬背上抬手取箭，眼睛微微眯起，將手中的弓箭拉滿，在眾人的注視下一箭射了出去。
這一箭很有力量，距離場地不遠的眾人能很清楚記得聽見那劃破長空的聲音，而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枯樹的枝幹。
但是距離那架著柳枝的枯乾卻差了一寸的距離。
這時眾人不禁紛紛遺憾道：“真是可以，就差那麼一點！哎”
“就是，實在是太可惜了！”
此時甚至還有人衝著場中的紀綱大喊道：“大人莫要灰心，還有兩次機會呢！”
“大人你一定會拔得頭籌的！”
朱高晟看著紀綱射中的位置若有所思。
但是紀綱的這一箭射的，在明眼人裡確實頗有幾分意思，不偏不倚，就擦著柳枝去射。
更何況以紀綱的實力，想要射中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偏偏這麼做了，這意味著什麼？
朱高晟看著紀綱的動作，臉上是不由得浮現出了果然如此的笑意。
這紀綱果然真如歷史所記載的那樣，狂妄的很。
朱高晟隨後不動神色的再次朝紀綱看去。
此時的紀綱正端坐在馬背上，臉上的神情很是悠閒，一點也看不出緊張的神色，也沒有因第一箭未射中而有任何氣餒的感覺。
看著被架好的柳枝，在被人看不到的地方，紀綱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隨後雙腿微微用力，握緊韁繩，調轉馬身，轉身退後了一些。
隨後他在不遠處站定，再次往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看了一急眼，隨即轉過身來，準備好，再次騎著馬朝著柳枝狂奔而來。
隨後紀綱在眾人灼灼目光的注視下，衝背後的箭筒中取出長箭，再次拉滿長弓。
但是他並沒有將目光放在枯樹上架著的柳枝，而是用餘光觀察著眾人，此時紀綱眼角的餘光瞟了眼眾人，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在眾人驚愕惋惜的目光中手故意一抖，便將第二支箭射了出去。
紀綱這麼明顯的手抖，場內不少擅長騎射的人都看見了，當下皆是一驚，這什麼明顯的動作可不是什麼失誤。
這說明了什麼，紀綱完全是故意的！
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想幹什麼?！
朱高晟自然明白他這手抖的願意，於是他嘴角泛起一絲戲謔的笑意，拍了拍小手嘆道：“這紀大人可真是給咱們表演了一出好戲！”
但是方才紀綱這學一舉動，朱瞻基沒有注意到，在聽到朱高晟的這句話後，不明所以的一愣，疑惑的問道：“什麼好戲?”
但是朱高晟並沒有回答朱瞻基，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像紀綱大人這種難得的人才，不去戲班子真是可惜了，浪費人才！”
朱瞻基見他依舊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
但是朱高晟卻一臉神秘莫測的看著他，一副不可說模樣的搖了搖頭，“不用我說，你自己接著往下看便知。”
聽的一頭霧水的朱瞻基順著朱高晟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場內。
頓時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看著掉在地上的長箭不由得有些愣神。
要知道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擅長騎射，縱馬之間便可百步穿楊，將敵人殺於馬下，即便是朝廷中的很多武將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但是今天為什麼實力會如此的異常？
即便是那第一箭是意外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已經射出兩箭了，竟然沒有一箭射中，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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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朱瞻基這麼想，就連場外的文武百官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即便是離的稍微有點遠，沒有看到紀綱動作的那些人，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這其中的異常。
但若是真要刨根問底的說，他們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縱馬射箭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誰也不能保證眼力手力一直準成。
但是紀綱的第二支箭確實射的有些莫名，尤其是他那一下手抖，究竟是為什麼，在場的人被他這一舉動弄得一頭霧水。
而同朱高晟一樣，看到紀綱動作的人，也沒有出聲質疑，全都十分有默契的閉上了嘴，靜靜的看著接下來紀綱會有裝置那麼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