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正？”李世民在嘴邊唸叨了幾句才終於想起這個人。“就是那個意圖陷害你的人？”
“正是，陛下，他這不是還沒陷害嘛，相信他在牢獄裡的一個月也反思的差不多，故，臣特來求情！”
李世民沒有任何表態，而是反問陳飛：“這個楊清正與你是同鄉吧？”
“是，與臣是同村。”
“哦。”李世民點點頭，又忽然低下頭，陰側側的問道：“陳飛，你是不是覺得把人抓進來又把人放出去，全憑你這個當事人說了算？”
這話有點嚴重，陳飛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連忙俯身稱罪。
“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臣只是見到楊清正的爺爺一大半年紀了，還為了孫子四處奔走，天天擔心受怕，臣於心不忍，所以才……”
“於心不忍？好一個於心不忍！”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書，伸出手在桌子上噼裡啪啦的點著。“若是天下的老人為自己的兒孫求情，朕就要放了他們，朕還要大理寺何用？朕還要律法何用？”
陳飛連忙鞠躬低下頭。“陛下，是臣孟浪了，此事，臣絕對不再提……”
“不過……”李世民的語氣忽然來了一絲轉折，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笑容裡帶著一點讓人琢磨不透的意味。“不過看在愛卿親自求情的份上，朕，可以考慮放了他！但是！”
陳飛心中還來不及高興，李世民語氣又來了一絲轉折，讓他的心又“嗖”的一聲被拎起。
“陛下？”
“但是事情關乎到兩個皇子，朕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也希望那個楊清正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則，朕定然饒不了你們！”
只要鬆口就好，陳飛哪管那麼多，連忙答應下來。
“陛下，若無事，臣還請告退。”
“慢著！”李世民皺著眉頭伸手制止住了陳飛。“還真有一件事，萬福？把椅子拿上來！”
椅子拿上來？陳飛心中連續閃過了好幾個問好，卻仍舊琢磨不透李世民想要做什麼。
要是讓陳飛坐著說話的話，殿內也有凳椅，何必讓宦官特意去外面拿？
陳飛只是等待了一小會兒，萬福就搬上來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他僅僅瞧了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他生產的，因為他製造的所有傢俱都會印有特有的標記，而這把椅子沒有。
“陛下，這是...”
陳飛不明白李世民半晌這把盜版椅子做什麼，就聽到李世民一身怒哼，臉色也迅速拉下。
“這是你家生產的椅子！怎麼？小子你還學會在朕這裡偷工減料了？你看看這椅子材料！看看這雕紋！做的粗糙爛極！你讓朕怎麼用？有損我皇家威嚴！”
“哈？”陳飛懵逼了，這...這不是他製作的椅子啊，上來罵他做什麼？去罵椅子的經銷商啊！
“陛下...陛下是不是弄錯了，這把椅子...不是臣製造的啊。”
陳飛走到椅子面前指了一個地方說道：“陛下請看，凡事我宜家出產的傢俱，在這裡都會有一個特有的標記，這把椅子並沒有，所以這把椅子絕不是臣的宜家出品。況且臣向來對工匠嚴格，給陛下的物品都是上好的黃花梨或者檀木雕刻，不可能出現製作如此粗糙的產品。還請陛下明鑑。”
“不是你製造的？”李世民皺起了眉頭。“這不是你製造的還有誰製造？這些傢俱不都是你倒騰出來的嘛？何況，朕也只認你一家購買啊。”
“這...”陳飛轉轉了眼珠子，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陛下，臣這一個月來一直沒有接到皇宮的訂單，會不會是...”
“是什麼？”大概李世民平常不太操心這一塊，所以不是特別瞭解，今日也碰巧是他想起來了，所以才留下陳飛問上一問。
“陛下您忘啦？上個月臣與你說過，在臣的對面新開了一家店，也是賣傢俱的，而且傢俱的樣式全是仿造臣的傢俱，因此會不會是採辦的宦官買了他們的傢俱？”
“恩？有這等事？萬福？可是真的？”說話間，李世民面上已經佈滿了一層寒霜，瞧著樣子，怕是有人要倒黴。
“陛下恕罪，老奴對此事不甚清楚，還容老奴去問上一問。”
“不必了，把人直接給朕帶上來，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朕面前玩偷樑換柱的把戲！”
“是！”萬福恭敬的退去。陳飛卻一臉市儈相走到李世民面前。
“陛下，臣...”
“行了，朕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就是關於你傢俱的那些事嘛？陳飛，朕已經將你釀作的酒賜為天下第一酒，聽說光是這酒水賺的錢就足夠讓你樂呵了，你難道還惦記著讓朕給你的傢俱賜一個字？哼！別做這個夢了！朕可不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如果真是如此，天下商人都來找到朕了，還不把朕煩死？”
心思被看穿了，陳飛很不高興，憋起小嘴，總之，有小脾氣了。
君臣兩人相繼無言的時候，負責採辦的宦官也被迅速帶到。宦官一見到李世民就面露驚恐，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接跪在李世民面前。
“奴奴奴奴...奴婢見過陛下！”
李世民盯著跪在地上的宦官看了一會兒，語氣忽然抬高。“哦，你之前服侍過朕，朕記得你，叫楊春，是吧？”
楊春拼命往地上搗了幾個頭，“陛下還記得奴婢，奴婢恩不敢忘！”
“呵呵。”李世民往前探了探身子，聲音卻漸漸壓低。“不敢忘？怕是你早就把朕的恩情忘得一乾二淨咯！說吧，坦白一點，朕沒有那麼多時間與你繞。”
楊春顫抖的更厲害了，搗頭不止，不斷的向李世民告罪，最後，他一五一十，將事情的始末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你用著宜家的價格，去買對面的便宜一半的劣質椅子來給朕用，這一經一轉，你就賺了一半價格的差價，楊春，致富的手法不錯啊。”
李世民的語氣裡帶了一絲殺氣，整個殿內的空氣都陰冷了好幾分，楊春似乎知道自己的命運，下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幾乎嚇尿。
“奴...奴婢...有罪！還...”
“來人！把這人給朕拖下去！杖斃！”
“是！”立馬就有人前來把哭死哭活的宦官拖走。
末了，李世民又補充了一條規定。“從今後起，皇家用具，只用宜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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