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很失望。”戰九天異常偏執。
溫暖下意識地搖頭：“沒有失望，我很高興，醒來的是你。”
因為他比夜驍理智，她的初衷就是希望他能回來，配合治療。
聽到她的話，戰九天的面色終於緩和了些，渾身的寒氣也消散許多。就連溫暖牽著他的手，將他帶到大廳的沙發邊坐下，他也非常配合。
溫暖學到了經驗，不管是戰九天還是夜驍，他們都很驕傲，都很在乎她，都需要她來順毛。
無論他們多生氣，多憤怒，只要她適當地服軟，再說些好聽的話來哄哄他們，他們都會對她言聽計從，乖巧得像她的寵物。
“九哥，如果我提到什麼令你不開心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生氣？”溫暖柔聲誘哄，總得讓她先拿一張免死金牌吧，不然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能。”戰九天很堅定的拒絕。
“那怎麼辦？”溫暖秒變苦瓜臉，她等會提他的問題，肯定會激怒他。
“那就不要提。”戰九天高傲臉。
“……”溫暖覺得，這天會被他聊死。
安靜一下，她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似的看著他，問道：“九哥，你知道夜驍的存在？”
“知道。”戰九天答得乾脆，語氣高冷，目光微閃，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兩個人格交替出現呢？
溫暖很緊張，她真的沒有想到，戰九天居然一直知道夜驍的存在，並且知道他們在睡夢中切換人格。
看夜驍的樣子好像也是知道戰九天的存在，不過他一生氣就說要去殺了戰九天，顯然是不知道他自己的身體也是戰九天的。
他似乎認為有另一個戰九天的存在，一個獨立的存在。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據她所瞭解的資料顯示，前期只有亞人格知道主人格的存在，主人格是不知道亞人格存存的，到了後期，主人格和亞人格可能會同時感知對方的存在，便互相為敵。
可現在的情況是戰九天知道夜驍的存在，夜驍並不知道戰九天……
“暖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戰九天沒有回答溫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離開我，特別不願意見到我？你害怕我，對嗎？”
他一下問出好幾個問題，溫暖一時思考不過來，陡然安靜下來。
她的沉默讓他心慌。
戰九天突然握住她的雙肩，緊緊鎖住她的眼睛，激動地說：“我一直想要給你最好的一切，沒想到全都被他破壞了！他為什麼要出來？為什麼？”
一抹摧心的痛苦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遇到她，是他的劫，也是他的緣。
她是他的救贖，是他平靜無波的生活裡一道甘甜的清泉，是他黑暗無光的生活裡一道暖暖的朝陽。
他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他最不願她看到的就是他醜陋的一面，可他自認為這些年將他身上的秘密深藏在黑暗的深淵之中，無人得以窺見，可恰恰是她，第一個窺視了他內心深處的黑暗。
“沒有，我沒有。”溫暖握住他的手，急著解釋，“九哥，你並不可怕，你是我在這個世上見過的最溫柔的人……”
無論是戰九天，還是夜驍，對她都是溫柔似水。
“真的？”戰九天的眼睛微微閃亮。
“真的。”溫暖握緊他的手，柔聲說，“九哥，我沒有想要離開你，是你不要我了啊。”
“不是，不是這樣。”戰九天緊盯著她的眼睛，緊張道，“我沒有不要你，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嗯，我知道，我現在知道了。”雖然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苦衷，可她相信，他選擇跟她分手，除了想要保護她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九哥，我也沒有害怕你，更沒有不願意見到你，我很高興見到你呢。”wavv
“是麼？”戰九天眉頭微微擰起，似有些擔心有些害怕地問道，“那他呢，你更想見到我，還是更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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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她，他們在一起相處得那麼和諧，她甚至還趁他睡著了，偷偷親吻他的眼睛。
她一定是愛上他了。
她一定更想見到他。
“……”溫暖覺得自己聽到一個送命題，可她還是飛快地說道，“當然是更想見到你啊。”
嗯，張口就來一句撩漢情話，臉不紅心不跳，有前途！
她說完在心裡暗暗祈禱，夜驍千萬不要偷聽，不然她就完蛋了！
“哼，騙子，小騙子！”戰九天智商高，一聽就不相信，“恐怕你此刻正在心裡暗暗祈禱不要讓他聽到吧！”
“……”呃，我滴個九爺哦，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
溫暖一張臉都漲紅了，瞬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戰九天冷哼一聲，放開她，轉過身，背對她。
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他對她那麼好，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她居然被那家夥三言兩語給騙過去了。
可惡！
溫暖感覺到一股森森的怒火，還有一股潑天似的醋意。
呃，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吃夜驍的醋？
可夜驍不就是他麼？他自己吃自己的醋？
溫暖感覺這個世界越來越玄幻了，她快要被累死了。
“戰九天，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溫暖帶著後怕鼓起勇氣戳了戳他的背，又馬上縮回手。
他此刻的樣子，真的像極吃醋的樣子。
因為他能感知到夜驍身上發生的一切，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這兩天跟夜驍有多麼親近，才會吃這麼大的醋麼？
戰九天突然猛地轉過身來。
他低頭看著她，眼底一片腥紅，像一頭兇獸一樣。
“我不會讓他將你搶走，絕對，不會！”
他咬牙說完，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去。
“戰九天，你要帶我去哪兒？你別生氣，我……”
“閉嘴！”
“……”
溫暖感覺得到他真的很生氣，她不敢再開口說話，只能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
他現在這樣排斥的狀態，根本就不能跟他提要他去見心理醫生的話。
除非她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