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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相知

江南的雪,來的幾無聲息,一覺醒來,天地即變了顏色。似精於打扮的美婦特意而來,為這美麗溫婉而又多情的女子一番精心裝扮,換新妝,著新裳,讓人歡喜。

古城粉牆黛瓦,經雪變了一色;往日叉著晴空的枯枝,裹滿了白霜。雪在霧氣朦朧,稍顯昏暗的空中落下,消在地上,融於水中。蓋了雪的烏篷船行至湖上,看不清船上之人樣貌,只見其頭戴斗笠肩披蓑衣,於朦朧天地間徜徉。

路燈熄了,天色亮了,街上的車多起來,人也多起來。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車很慢,人很慢,整個城市似乎都很慢。都在感受這江南好的韻味,感受這大歡喜。

枕邊的鬧鐘響起,蘇明玉趕緊的翻身關了鬧鐘,隨機小心的看了其她室友的反應,確認沒有被吵到這才輕輕的下了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又忍不住打了個大哈欠,這才拿著盆提著暖壺到了水房洗漱。

沒精打采的到了水房,蘇明玉先用冷水洗了臉,讓自己清醒,接著才接了兌了溫水洗漱。她昨夜學習到後半夜三點多,早上起來才六點多,著實困的很。

洗漱過後,又是神采奕奕的蘇明玉回到寢室穿好衣服,隨即出門去食堂吃早餐。至於天空中仍飄落的飛雪,校園中的雪景,她是無心感受的。

學生公寓離食堂有斷距離,她揹著包,緊著衣服,埋頭走著。

最近時常想起的人又一次的在腦海中竄了出來,她煩躁的搖頭,想要將那身影驅逐。

自從上一次拒絕了一起晚餐之後,那人就再沒出現她的面前,再沒見過一面。她接受不來特別的好意,感受不來未嘗的溫暖,更受不得一個男人不掩飾、寫在臉上的好感,受不得那炙熱。

那一次她在角落看了許久,本不打算出去。但浪費了人家的時間,於情於理都要當面說清楚的。等了許久積累下來的期盼,換來拒絕,是很傷人的。那天該早一些出去,或者不出去的。她想。

那人不來,她本該慶幸,本該歡喜。慶幸、歡喜於終沒了糾纏,得了清淨,可以沒有心上的煩憂,只奔著學習、搞錢而去了。但她就是沒有那慶幸,沒有那歡喜,反添了幾分愁思。

那人雖不帥氣,卻也還算耐看。只是若不是身高在人群中比較突出,放在人堆裡是認不來的。偏一雙靈動的眼,區別於常人,臉上永遠帶著的溫和笑意,叫她難忘。

現在已是一月初,算來已是一月不見,她想。

腦中的那個身影對她微笑,低頭走路的她不禁也露出了笑意,察覺到不對,她有些臉紅,轉而卻又是惆悵,又是糾結,各種念頭交錯閃現,最後她終於狠狠搖頭,終於將那身影壓下,終於她做不到驅逐。

她開始想昨夜所學的知識,想自己明了幾分,轉移注意力,在俏皮飛舞的小雪花中埋頭趕路...

只是她走了沒一會兒,因為分心不看路的緣故,突然撞了人。天上飄著雪,融在地上化了水,以致地面溼滑。她這幢了一下,壞了平衡,腳下一滑,就要仰倒在地。

她下意識的'阿呀';一聲,同時緊閉雙眼,準備迎接後腦勺與大地的親吻,迎接未知的結果。

只是摔倒半路,她感覺自己脖子忽的一緊,被人抓住直接薅了起來重新站在地上,同時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麼大的人,不知道看路?"

她睜開眼,晃悠了下定住身形,看著面前的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本想道謝的,只是話道嘴邊卻變了睜眼說瞎話,強詞奪理:"是你擋在路上礙事好不好,怎麼是我不看路的,把手放開啊。"

王言笑著鬆開薅著她脖領子的手,還貼心的幫著撫平了褶皺:"我記得你早上都不吃飯的,今天怎麼來食堂了?"

蘇明玉扭頭就走:"要你管?"

"早飯還是要吃的,長時間不吃早飯會做病的,尤其你這種每天熬夜。"王言跟上蘇明玉,在她身邊絮叨:"時間長了,身體會垮的。"

蘇明玉斜視一眼,腳步不停:"你怎麼知道我每天熬夜的?"

"你自己不照鏡子?那麼大的黑眼圈看不到?而且本人略懂中醫,看你膚色暗淡,眼泛血絲,氣色極差,一看就是長期熬夜所致。"

蘇明玉撇嘴:"你起這麼早幹什麼?"

"這還用問,沒看還冒著煙呢麼,當然是鍛鍊身體了。你呢,要去做什麼?據我所知你們今天上午只有第二節有課。"

就要這種話語中吐露出來的瞭解、關注才是關鍵,王某人很懂。

蘇明玉聽說王言知道她的課表,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翻了個白眼:"幹什麼你管的著麼你..."說完,加快腳步進了食堂。

王言自然是顛顛的跟在身後,吃早飯。

食堂中,跟著蘇明玉一前一後的打好飯,又跟著蘇明玉到了一張桌子相對而坐。

見王言坐在對面,蘇明玉只翻了個白眼,到底沒有換位置。

王言將一個雞蛋磕在蘇明玉的餐牌裡:"吶,給你加個蛋。"

"不要,還你。"蘇明玉把雞蛋重新放回到王言的盤子裡。

"哎,明玉啊,你今天有事嗎?"王言不在意的剝雞蛋,明知故問。

"幹什麼?"

"請你吃飯啊,姑蘇第一場雪,在這樣一個天氣,如果能吃一頓火鍋是再好不過了。"

"你是不是瞎,看不見麼?"蘇明玉沒好氣的說道:"明知故問。"

"晚上怎麼樣?要不...還是五點?"

"沒空,我很忙,謝謝。"

王言點頭道:"好的,那就這麼定了,晚上五點,學校門口不見不散。"

"喂,我說沒空。"

"我說不見不散,有問題麼?"

"你..."

王言擺手打斷:"好了,快吃飯吧,你不是還有事要忙?磨磨蹭蹭的不好。"

"反正我沒答應。"

王言看都不看她,架著碗,禿嚕禿嚕的轉圈喝著燙嘴白粥。

蘇明玉被吵的心煩,拿筷子敲了敲碗:"喂,你能不能小點聲,很煩人知不知道?"

哈哈一笑,王言恢復正常安靜吃飯,他就是找找樂,逗逗這小辣椒而已。

要說蘇明玉這麼早出去幹什麼,他拿腳都能想到,就是跟著帶她的銷售到相鄰的城市見客戶而已,若是正常的姑蘇客戶也不至於起這麼早。至於上課什麼的,蘇明玉都無所謂了,要不是這師範學院好賴是個二本的學歷,她早都輟學也說不定。

而且自從受了蒙志遠這麼個'金手指';,'老爺爺';的幫助之後,她的經濟條件已經好了很多。只是到底不是自己親力賺來的,還是很節省罷了。

"走了,晚上見。"

快速的吃完早餐,王言留下一句話,端著盤子晃晃悠悠的走遠。

蘇明玉還是想要拒絕的,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看著王言的背影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待碰上王言回顧的眼光,慌忙低頭...

微微一笑,王言回到寢室,洗漱收拾一番,跟著晚起的室友一起去上課。今天只上午兩節課,他沒其他事,並不打算逃課,所以拿了一本沒看的書。

他已經看了三百多年的書,雖然相比起整個人類文明,上千年積累下來浩如煙海的各類書籍實乃微不足道,但那也不是一句簡單的學富五車可以形容的。

以前他看書還講什麼方法,只看核心之類的。但現在他看書是一種習慣,並不是抱有目的性的看,只單純的為看書而看書。所以看到現在他真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即使再爛,他也會一字不落的看完。

當然之所以如此,主要也是他的精神愈發強,腦子的處理速度愈發快,一目十行有些吹牛比,四五六行是不在話下的。所以現在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反到還要比他原來講方法還要快。

至於老師,雖然現在是零八年,但說實話,大學都差不多,愛幾把學不學...只有這個時候,老師才真正貫徹了'你學習不是給我學的';這麼一句話,沒有人在乎,不給學校找麻煩就好。

這一月過去,龍騰的進展也算不錯。銷售主管及其找來的大師很有那麼兩下,成功的舉辦了好幾次健康講座,產品也賣了過千瓶,算是有個好的開始吧。

還是因為資金的原因,三進位制的研發沒展開,只是找了一些人研究理論,按照王言給出的方向規劃,倒是人工智慧的研究再一次的開始。

這幾個月過去,他已經把程式碼重新弄了出來,讓人接著研究。其實他複寫程式碼也挺不容易,因為很多的理論、論文等等都沒有出來,甚至就連程式語言的更新迭代都沒有達到那個程度,還是很費了一番手腳的。

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一個億雖然很多,雖然是很多人這輩子難以企及的財富,但真要做事打水漂都不夠。他的這點兒錢,也就只能支撐到這種程度,並維繫住公司正常運轉,剩下的想要再多就得靠強身丸賺錢了。

當然這也是現在他有了強身丸,畢竟以前他沒有這些的時候,基本都是在玩資本遊戲,反哺研發的專案...

一上午的課程完畢,在食堂吃了午飯之後,王言扣著一頂鴨舌帽,又騎著腳踏車晃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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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花現在都沒停,還飄著呢。將化未化的雪加了粘性,新落的雪粘在上面落不得,簷上,樹上,橋頭,湖邊,早積了一層雪。

王言其著車,路過一片水窪,看著雪消融其中,心血來潮的想要湖上泛舟。想到就做,他二話不說,直接一路騎著腳踏車到了太湖,找了船家,升了暖爐煮茶,開船行至湖中,王言弄了魚竿坐在那裡一邊跟船家閒聊喝茶,一邊釣起了魚。

雪仍在下,湖上的霧仍朦朧,雖然身邊有個船家,但忽略了工具人,遠看倒也有那麼幾分'獨釣寒江雪';的感覺。

就這般,王言在太湖調了一下午的魚,裝了個只有天、地以及船家三者才知曉的比。

說起釣魚,他的技術還算高超,太湖中的魚也不少,因而收穫不小。只是除送給船家一條大魚,餘下的都放生了,調的就是個感覺麼。

船靠了岸,四點剛過,王言騎著腳踏車往學校趕。距離不遠,也就是二十多公裡,雖路上有些水跡,但並沒有影響他的騎行速度,到學笑門口的時候,還有六分才到約定的五點,沒拿捏好。

老遠的,王言就看到了在校門口對面站著的蘇明玉,正雙手插在棉襖的兜裡,正無聊的跟樹坑邊踢著裡面的石子。至於為什麼不在校門口站著,當然是因為流言確實有一些困擾,只是她很堅強的不在意罷了。

騎車過了馬路,王言停在她的面前:"不好意思啊,來的晚了一些,等久了吧。"

蘇明玉聽聲抬頭,又低下了頭,是因為想起了早上說的'沒答應';,甕聲道:"我也才到不久。"

王言點了點頭:"上車吧,我帶著你。"

這個時候可不能挑逗,畢竟人家姑娘下了好大決心出來的,三兩句話給說跑了就太草了。其實蘇明玉這一次能來,他一點兒都不意外,只因為早上四目相對時,那一閃而過的光亮,哪個少女不懷春呢。即使感覺自己受不得好意,卻忍不住讓冰涼的心靠近,試探著汲取溫暖。

蘇明玉躊躇了一下,點頭側坐到了腳踏車的後座上,伸手掐著王言的外套。

"坐好了?"

"嗯。"

王言猛的一蹬,蘇明玉反應不及,下意識的抱住了王言的腰,接著反應過來:"你故意的?"說完,直接跳下了車,對著王言一頓招呼。

"哎,停停停。"王言喊住她:"你說你抓著衣角有什麼用?就是剛才沒事,那一會兒到路上,萬一出點兒事怎麼辦?算你的算我的?上車。"

"不去了。"蘇明玉覺得王言不安好心,扭頭就走。

王言一把拉住:"別鬧,我真不是故意的,上車吧。"

孤疑的同王言對視,看著其中寫滿的真誠,蘇明玉又一次坐上了車:"最後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很不淑女的換成了跨坐,雙手後伸,把著屁股下的座...

"坐好了?"

"哎呀,快走吧,都看著呢..."

王言微微一笑:"走嘍..."

說說笑笑、晃晃悠悠的騎了二十來分鐘,在一家掛著川渝招牌,裡面人聲鼎沸的火鍋店外鎖了車,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選了靠窗的位置,王言跟蘇明玉相對而坐,接過服務員遞過來勾選的點餐紙,遞給蘇明玉:"來,隨便點,敞開了吃。"

蘇明玉擺了擺手:"我吃什麼都可以,還是你點吧。"

王言也不強求,一邊問蘇明玉一邊勾,只是問什麼蘇明玉都說好就很不好,索性王言也不在問,只管點,又要了個鴛鴦鍋,還有飲料,非常完美的結束了點餐環節。

火鍋出餐是相當快的,畢竟都是生的,王言跟蘇明玉兩個調好了油碟,沒說幾句話的功夫,一盤子一盤子的菜就端了上來。

蘇明玉看著滿滿的一桌子不算,桌旁的架子上也是滿滿,驚道:"點這麼多我們兩個吃的完嗎?"

"放心,我胃口很好,一點兒都不帶剩的。"王言擺手道:"你只管吃,剩下都是我的,保證不浪費。"

蘇明玉還是很懷疑,但沒再多說,默默的看著升溫的鍋,等鍋開。

"哎,明玉?你今天幹什麼去了?"

"去梁溪見客戶了。"

王言明知顧問:"就那個男人給你介紹的工作?"

"嗯。"

感受到些許不耐,王言識趣的轉移話題:"再有一個半個月就放假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回..."蘇明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跟家裡斷絕了關係,看著已經冒泡的鍋:"好了,可以下了。"

"怎麼,不就是回家嘛,有什麼不能說的?"

王言直接下了兩盤子肉進去,一邊來回扒拉。

"你話怎麼那麼多?"

對不住了,王·大孝子·言在心中跟親爹親媽賠了個不是,狀若不在意道:"有家回還不好麼?我都沒有家。"

果然,此話一出,吸引了蘇明玉的注意力:"你怎麼了?"

"來,吃肉。"

燙三燙,滾三滾之後,王言給她夾了一筷子肉說道:"我爸媽前年出車禍一起走了,又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這兩年啊..."

逼叨叨一堆之後,王言灑脫的笑道:"之前我學習成績不錯的,要不是出了這麼個事兒,說不定還能上個清北、浙大什麼的呢。"

蘇明玉愣愣看著滿級演技的王言,許久,來了一句爛大街的:"對不起。"

"沒事,這有什麼對不起的。"王言搖頭,吃了口肉說道:"你呢,怎麼了?"

"和你差不多。"蘇明玉苦澀一笑:"我跟我爸媽斷絕關系了。"

"為什麼?"

"我家裡有三個孩子,我是最小的,上邊還有兩個哥哥..."

蘇明玉開啟了話匣子,王言適時的要了啤酒,給蘇明玉倒上。

她也是不懼,本來跟著幹了幾個月的銷售,她又想要緊緊抓住這個在她看來躍龍門的機會,酒怎麼會沒沾過。那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流著淚吐露傾訴這許多年的心酸。

這話她從沒跟人講過,今天,或許是同病相憐吧,畢竟她的一雙父母儘管活著也沒比死了強多少,還添了她從小到大的苦楚。

"我大哥上學,砸鍋賣鐵的供他上華清...後來考上了美利堅的...賣了我住的房子也要供...我二哥...又賣房子...到了我..."

蘇明玉細數從小到大的種種,恨恨的放下酒杯:"你說,我跟你有什麼不同?不是一樣的沒有家?"

除了劇中表現出來的那些大事,還說了不少生活中的瑣碎。

趙美蘭重男輕女是沒的說,蘇明哲生了女兒,但怎麼說也是親孫女,看都沒說看一眼。而平日裡對倆兒子要求有求必應,對蘇明玉那真是兩級。話人家也說過,只養到十八歲就不再管,對蘇明成倒是在結婚之後還給錢。或許也是新社會了,若是百年前,說不得生出來就溺死蘇明玉都有可能。

至於蘇大強就不說了,一句簡單的'不敢';,少了很多男人的責任擔當。劇中最後的那幾集,更多的是強行圓滿。

要說緩和蘇明玉與趙美蘭的母女關係,雖然很難很難,但也有一定的機率做到。不過那與王言的任務不合,他對'出氣';的理解很簡單,就是弄慘了蘇家的其他人。所以順其自然,趙美蘭該死還是死吧。

瞟了一眼地上的五六個酒瓶子,看了眼蘇明玉的狀態,王言識趣的點頭:"對,咱們沒什麼不同。來來來,別光喝酒,你吃點兒菜。"

蘇明玉打了個嗝,撈起一塊丸子:"所以啊,我也不知道放假怎麼辦。咱們學校的宿舍只開到放假後七天,還不知道去哪兒呢。"

"沒事兒,我收留你不就好了?"

"你?"蘇明玉擺了擺手:"快算了吧。"

"我怎麼了?"

"你就是對我不懷好意。"

"這都被你發現了?"王言狀若驚訝:"既然你都知道了,還敢跟我出來,還敢喝這麼多酒?"

"我喝的多嘛?這才哪到哪啊。"蘇明玉一臉不屑,指著王言腳下的酒瓶子:"你還差我一瓶呢,行不行啊你。"

王言**倒滿:"當然行了。"

蘇明玉白了王言一眼,重新倒滿了酒杯:"來,一起喝一杯。"

"乾杯。"王言舉杯跟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蘇明玉喝好了,已經不用他找話了,自己就一頓嗶嗶。王言則是聽著蘇明玉的嘮叨猛吃,她舉杯,他就跟著喝,不知不覺的也喝了不少。

眼看著東西吃沒了,酒也喝沒了,蘇明玉已經醉眼迷濛了,但還是在兜裡掏出了幾張百元鈔票,拍在了桌子上:"服務員,結賬。"

還知道攔著王言呢:"這頓我請,你不許搶。"

王言笑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張鈔票,在她眼前晃了晃:"AA。"

說完,也不管蘇明玉如何反應,跟著服務員到了吧檯結賬。

接著,回來看著迷瞪的蘇明玉慢吞吞的穿衣服,這才攙著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