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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起義之花的凋零(四)

且說劉昶奉了皇甫嵩的軍令正率領著二萬人浩浩蕩蕩的殺向曲陽北門。騎在馬上,一臉深思樣。

“大哥,你這是在想什麼呢?如今我大軍已至,四面合圍,料想那張寶插翅難飛。”典韋騎著馬護衛在劉昶身旁,眼見劉昶自打出發一來半句話都不說,不知在想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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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昶抬眼看了下典韋,又埋頭深思了一陣,忽而兩眼精光閃現,猛然喊道:“程咬金!”

哪知此刻跟隨在劉昶身後,因劉昶不說話,寂寥無比正在數著胯下黃驃馬鬃毛的程咬金聞聽劉昶大聲呼喊自己,立馬抖了一個激靈,顫顫巍巍的上前說道:“大,大哥。呼喚,喚咬金,啥,啥事?”

“咦?你啥時變結巴了?”劉昶看著眼前結結巴巴的程咬金滿臉疑惑。

“我,我。哎……”程咬金剛想說話,忽然覺得自己口吃了,便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埋怨的說道,“我這不是被你嚇到了嘛!不信你問老典看看,估計他也嚇得夠嗆。”

“嗯?!”劉昶疑惑的轉頭看向並騎而行的典韋,只見典韋正憨頭憨腦的點著頭,算是預設了程咬金的話。

“好吧!算哥哥我錯了,這裡給二位賢弟賠罪了!”說著劉昶抱拳向著程咬金和典韋拱了拱手。

“大哥不必如此,”典韋也抱拳回了一禮,繼續說道,“我看哥哥剛才默不作聲的在深思,不知想到了些啥?”

“是啊大哥,你想到什麼了,怎麼突然想起叫我了呢?”程咬金也在一旁附和。

劉昶看了看典韋與程咬金,隨後對著程咬金說道:“咬金,附耳過來!”

程咬金一面把頭伸過來,一面嘟囔道:“什麼事啊,還搞這麼神秘?”

劉昶與程咬金一陣耳語過後,只見程咬金大笑三聲道:“哈哈哈,大哥不愧被皇甫老將軍稱為小狐狸,我看就這一下,也比那狐狸強了百倍!”

“好了,休要貧嘴了,速去辦事!”劉昶制止了程咬金的調笑,一臉正經的命令道。

“諾!”程咬金也知事急,當即一抽馬鞭,揚長而去了。

待程咬金走後,劉昶看了一眼全軍,高聲命令道:“全軍停止前進。來人,叫李校尉前來。”

“諾!”一名傳令官聽到劉昶找李嗣源,便打馬急速向先頭部隊尋去。很快,全軍就停了下來。

又等了一會兒,李嗣源就來到劉昶跟前,器宇軒昂的拱手說道:“大哥,喚弟前來何事?”

劉昶打量著眼前的李嗣源,感覺經歷了黃巾之亂這麼久,變化還是挺大的。已經由原來跟隨在李嗣業身後的那個青澀少年郎,轉變成現在略顯成熟穩重,頗有些大將之風的一員虎將。

“嗣源,等下我撥給你五千名強弓手加速行軍。隨後聽我派出的傳令官行事。”劉昶本欲將計劃托出,可一想還是算了,為了保障這個計劃的成功性,他還是隱瞞的攻擊策略。

李嗣源雖然疑惑自己大哥為何只讓自己帶領三分之一的部隊,而且還都是弓弩手,但看著劉昶似乎不願多說什麼,便只得依令行事。

“諾!”

看著李嗣源帶領著五千弓弩手離去後,他召集來餘下的將佐說道:“此地離曲陽尚有五里地,這裡於路兩旁樹林茂密。現在我命令郭太守率領五千人馬埋伏於左邊樹林,聽我號令行事!”

“諾!”

郭典聽說皇甫嵩大軍開拔後,也來到了軍中,隨後郭典就被充作偏將,隨同皇甫嵩撥給劉昶的一萬五千人一起來了。

劉昶看著這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太守,心中還是挺佩服的。不過一想到這人是皇甫嵩派來,雖然名義上是自己部將,可實際上卻是那一萬五千精兵的統帥,只是這一路行來倒是挺配合自己。就連之前劉昶分兵,他也沒說啥,此刻更是對他的命令無條件執行。想來此人定是個公私分明之人,真想不明白為啥在演義中不見此人名號,就算在《漢史》和《三國志》中也只是寥寥幾筆。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而且自己現在也只是掛了個臨時的官職,誰知道後面怎麼樣了,還是先操自己的心再說。

隨後,劉昶率領餘下的部隊往右邊樹林埋伏了起來。

秋風瑟瑟,落葉飄飄。

張寶登上曲陽城樓的最高處,看著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心中倍感蒼涼。

“大哥,三弟,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張寶抬頭仰望著天際,發出了陣陣怒號。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張寶自責不已:“都怪我,都怪我啊!當初若是全力阻止大哥這麼做,現在也不會這樣啊!太平教,是我毀了太平教啊!”

“地公,這不是您的錯啊!”一旁的副將高升跪地哭喊道,“要怪,只能怪我等作戰不利,致使地公面臨此等危局。地公,徒兒這就給您殺條血路出來。”

說完,高升便在下的城樓,於城中尋了匹戰馬,提了把長柄大刀衝出西門而去。

“這……”張寶一臉錯愕的看著他最親密的徒弟,單人獨騎的殺向了皇甫軍陣中。

高升來到皇甫嵩軍陣前,大聲吼道:“吾乃地公將軍首徒高升,誰敢與我一戰!”

“我看這人瘋了吧?”

“要不放箭把他射成刺蝟得了?”

皇甫軍中士卒看著正在叫陣的高升切切私語了起來。

“叔父,您看這?”皇甫酈與皇甫嵩在中軍中,眼見得如此,也有些哭笑不得。

華夏自古打戰靠的多是謀略、陣法,鮮有鬥將。要說這鬥將也就在五胡亂華之後的隋唐年間較為流行,春秋至漢朝想要鬥將必先對壘雙方有要約才行。

如今高升莫名其妙的單騎出陣前來鬥將,倒是讓皇甫嵩有些佩服此人勇氣。

“此人勇氣可嘉,可惜賣身為賊,著實遺憾!”皇甫嵩掃了一眼麾下將士,高聲說道,“誰願出陣擒殺此獠?”

“末將願往!”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人面如重棗,身穿綠襖,掌中一口繡龍長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人高大,但胯下戰馬卻極為矮小,造成了大人騎小馬的錯覺。

皇甫嵩見此人似曾相識,便開口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現居何職啊?”

紅臉大漢未及說話,旁邊竄出一長臂大耳之人開口道:“回稟將軍,此乃舍弟關羽,字雲長,暫無職位。”

“哦,原來是玄德的兄弟啊,怪不得本將軍看著眼熟。”皇甫嵩這才想起來,這紅臉的大漢經常跟隨這個叫劉備的人左右。說起劉備,皇甫嵩也是甚奇之,覺得此人是繼劉昶與曹操後又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幾次單獨領兵也頗有建樹,心中不由有些喜悅:想我大漢如今當真是豪傑匯聚,看來中興大漢當真有望了啊。

一念及此,皇甫嵩便命令道:“今授關羽馬弓手一職,且去斬了敵將在奏報天子!”

“諾!”

說完,關羽提刀催馬出得陣前,眯眼看著眼前鬥志昂揚的高升,也不答話,一夾馬腹,舉刀便砍殺而去。

“當……”

高升抱了死志,居然硬扛住了關羽的第一刀,只是此刻虎口震裂,兩臂痠麻。雙眼怒登著關羽吼道:“大人小馬,就這點本事嗎?你爺爺我還受得了,再來!”

說完,提了一口氣,持刀縱馬反殺向關羽而來。

關羽見對方抗住了自己的第一刀,心中也是欽佩,故而抖擻抖擻精神,也舉刀迎上。

只可惜高升並非當世猛將,僅僅三合之後,便中了關羽一刀,身首異處了。

張寶站立於城樓之上,眼見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就此玉碎,心中悲憤異常。一時氣急攻心,口吐鮮血,險些栽倒。

“地公……”周遭護衛的黃巾登時慌了手腳。

張寶看了看護衛的黃巾,勉強吐字道:“我沒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