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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寧錦之戰的迷惑操作

戰鬥進行的實際情況也是如此,建虜攻城不下,受到不小的損失,又懼於城上火炮的射程和威力,不得不後退五里結營。

初戰失利,大帳內的氣氛較為沉悶,皇太極卻是神情平靜,緩緩說出了下一步的佈置。

要知道,此次大舉出動,皇太極的目的可不僅僅是攻取錦州、大小凌河等城。

“錦州被圍,明廷必然震驚,必調援兵前來解圍。”皇太極信心十足地說道:“我軍便可誘其野戰爭鋒,發揮騎射長技,一舉殲滅明軍。”

其實,攻打剛修築完成的錦州受挫,也多少令皇太極感到意外。所以,能攻下最好,攻不下來,也只能進行備用計劃——圍城打援了。

代善老神在在,微微頜首,似是表示贊同。

阿敏微抿嘴角,似是微笑,又象是冷笑,也沒吭聲。反正他的鑲藍旗在攻朝作戰中損失很大,攻打錦州自然不能再派他作主力。

莽古爾泰的大眼珠子轉了轉,沉聲說道:“攻打錦州,正藍旗損失較大。再攻城時,恐怕不能再擔任主攻。”

皇太極目光一閃,心中怒火升騰,但還是壓制住了,裝作沉吟的樣子,沒有馬上回答。

傷亡一千多人,這就叫損失較大?不過是生出了忌憚防範之心,害怕正藍旗的實力下降,不能自保而已。

可謠言還未澄清,也沒法徹底消除眾人心中的芥蒂,索性先置之不理。

因此,皇太極若是逼著正藍旗繼續攻城,難免坐實了要剪除異己、借刀殺人。

“再攻城池時,就由兩紅旗擔任主攻吧!”代善緩緩開口說道:“若是傷亡慘重,再換兩白旗。汗王以為如何?”

皇太極頜首稱是,又提醒著說道:“兵分八旗,卻是同為一體,為我大金支柱。作戰時自當全力以赴,傷亡損失也會得到補充,本汗在此保證,會公平公正對待各旗,絕無偏私。”

阿敏撇了撇嘴,心說:狗屁。我鑲藍旗的損失呢,只給了兩個牛錄,和損失相比差遠了。

皇太極心中無奈,知道僅憑幾句話難以挽回人心。

就是代善的建議,看似公平,也是拉上了兩白旗。意思很明顯,要麼大家都損失,別可著一兩個旗的實力損耗。

沒提兩黃旗,那是給皇太極面子。真要打起大仗來,憑什麼兩黃旗不參與?

“本汗欲從瀋陽調援兵,諸位以為如何?”皇太極面色不變,又說起了第二項佈置。

阿敏撓了撓頭,說道:“只怕守衛空虛,毛文龍會趁機攻襲。”

皇太極冷笑道:“東江軍在援朝大戰中損失慘重,短時間內能恢復過來?”

代善沉吟著說道:“從時間上看,東江軍確實難以恢復實力,但也不可不防。汗王從瀋陽調兵增援,還是不宜過多。”

“毛文龍狡詐,不得不防。”莽古爾泰出言附和道。

阿敏也贊同道:“大貝勒老成持重,某深以為然。”

皇太極心中暗歎:這三大貝勒雖然表現不同,但卻互相幫襯,有聯合抗衡大汗權威的跡象。

皇太極沉聲道:“那就調博爾蝦、圖爾格兩部前來增援。”說完,他也不再徵詢別人意見,又說起了勸降錦州守軍的事情。

謠言的作用正在不斷顯現,後金高層已經出現了裂痕。皇太極要剪除異己、稱帝獨尊,三大貝勒則心存忌憚,加以防範。

儘管分裂和內訌是郭大靖所希望的,但也沒太大的奢望。只要各旗旗主有了保存實力的心思,在作戰時便縮手縮腳,這也能讓他滿意。

………………..

京師,皇宮。

天啟帝面無表情,聽著兵部尚書閻鳴泰在奏報錦州戰事。

“丙戌巡撫遼東袁崇煥題:滿尤二總鎮遇夷兵於笊籬山,彼眾我寡,射傷夷名數多不能割級,今已退至塔山……”

這已經是袁巡撫所謂的“援救”中最有力的一次了,即由滿、尤二將率領四千人,在笊籬山與後金軍遭遇後,便退回了塔山。

而在這前,袁巡撫還籌劃組織了數次“救援”,分別是:

“募死士二百人,令其直衝夷營,如楊素用寡法,今已深入未卜存亡……”

“又募川浙死卒帶銃炮夜警其營……”

“又令傅以昭舟師東出而抄其後……”

“且令王喇嘛諭虎酋領賞夷,使貴英恰率拱兔、乃蠻各家從北入援,無所不用其力……”

“時內臣孫茂霖、總兵滿桂統關兵一萬到,亦非當夷者,今於萬中選二千,關外選二千共,四千為奇兵。令尤世祿、祖大壽督兵,抄道而東闌出敵後擊之,此行決一死戰或可淂志……”

好嘛,又是死士,又是死卒,又是水師,又召蒙古諸部,又出奇兵襲敵之後。招數花樣兒百出,好象是冥思苦想、竭盡全力。

可仔細一看,認真一想,這些手段卻是全無用處。

二百人衝營,個個都能以一當十也白扯呀!蒙古諸部,那就更遠水不解近渴,純屬扯蛋。

更讓人迷惑的操作是,滿桂率一萬人馬從山海關趕去增援,袁巡撫扣下八千,從寧遠再抽兵兩千,湊了四千人去救援錦州。

好吧,袁巡撫運籌帷幄,已經看出了皇太極要圍城打援的陰謀詭計,就是不出兵,不上當。

但你早幹嘛去了?拿朝廷的銀子修錦州、大凌河、右屯衛的時候,難道就沒想到會有現在的結果?

閻鳴泰奏完,躬身垂首,聽候皇帝定奪。

木匠皇帝微垂著眼簾,沉聲問道:“當初議修錦州三城時,遼東巡撫是如何說的?”

修築錦州三城時,不是沒有大臣反對,也指出了這些孤城若被圍困攻打,如何處置是個難題。

閻鳴泰低著頭,無奈地挑了挑眉毛,奏道:“啟奏萬歲,遼東巡撫說:‘逐步而前,更迭進取。戰則一城援一城;守則一節頂一節。步步活掉,處處堅牢。守關與復地不得分作兩截功夫。’”

天啟帝哼了一聲,再不說話,大殿內一片死寂。

“袁蠻子,盡是紙上談兵。”閻鳴泰心中暗罵。

好半晌,在死寂般的壓力下,閻鳴泰的額頭見了汗珠,天啟帝才開口問道:“兵部尚未派出前往東江核兵的官員吧?”

閻鳴泰躬身答道:“官員已選好,正要啟行。”

“不必了。”天啟帝擺了擺手,冷冷地說道:“朕給毛文龍下旨,東江鎮便按援朝作戰的斬首數增加兵額。若能相機牽制建虜,解錦州之圍,朕另有重賞。”

兩次攻克義州、龍川,一次攻破宣川、浦口,再加上其它的戰鬥,東江鎮總共解送真韃和蒙古人的首級六千餘級。

按照天啟帝的聖旨,東江軍原額兩萬八千,再增六千多,總兵力將達到三萬四五千之多。

閻鳴泰猶豫了一下,躬身領命,“微臣這就令兵部行文,再從天津傳送軍需至東江。”

能砍下腦袋,身上的盔甲也基本上能繳獲。按照兵部核兵的標準,有盔甲有兵器,東江鎮差不多也能增加了五六千員。

所以,閻鳴泰對此並不反對。況且,皇帝給根胡蘿蔔,明知道東江軍在援朝作戰中損失很大,卻又讓毛文龍賣力。

重賞嘛?賞銀賜服算,給個什麼少保、少師之類的虛銜也算,這裡面就有學問,也是很虛的東西啦!

天啟帝看了一眼在旁邊老老實實肅立躬身的魏公公,口氣寬和地問道:“魏伴,從內帑中拔二十萬給毛文龍,如何?”

“萬歲英明。”魏公公一點猶豫也沒有,躬身道:“奴婢領旨。”

不管萬曆老爺爺留下的銀子,被木匠皇帝糟蹋了多少。哪怕是都花光了,老魏也有辦法搞到銀子。區區二十萬兩,算個啥?

關鍵是因為錦州戰事,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趕緊哄好了,才是最主要的。

………………..

天啟帝不是拔亂反正的中興之主,魏公公也不是能夠扶危救國的棟梁之才。

儘管木匠皇帝在大事上不糊塗,看人作事也比崇禎高明。但也僅此而已,脫離不了封建帝王的固有思維和行為,也不可能扭轉大明的頹勢。

魏公公就更沒有經天緯地之才,儘管在當時,財政窘迫的程度沒有那麼嚴重。

況且,每每拿當時與崇禎時小冰河期大爆發的困難時期相比,也有失公允。

皇帝君臨天下、子民億兆,三宮六院、錦衣玉食,卻也有他的煩惱,並不是時時開心愉悅。

而百姓生活困苦,卻未必沒有自己的快樂。其實,快樂很簡單,就看你的心態,看你的期待和希望能否實現。

在鹿島,失去半條手臂落下殘疾的李秀姐,此時就沉浸在快樂、期待和不安等複雜的情緒之中。

小妮興奮地跑來跑去,一會兒搬這個,一會兒包那個。住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很多傢什都用慣了,小丫頭啥都想帶著。

“阿秀,收拾好了嗎?”孫嫂說著話,推門進來,呵呵笑著,“發什麼呆呀?不是就盼著來接你嗎?”

李秀姐臉頰一紅,嗔道:“孫嫂,我沒盼著。”

孫嫂摸摸李秀姐的臉龐,笑著說道:“好,你沒盼著,都是我們著急。咱們快到地方再收拾打扮,省得被海風浪水給打壞了。”

說著,孫嫂麻手利腳地幫著收拾東西,嘴裡還不閒著,“只帶著隨身應用之物就成,大靖派來的人不是交代了,那邊啥都有。”

“小妮,聽話,別把那些傢什往車上裝。”孫嫂又叫著小妮,“大靖兄弟當了大官,這些東西帶著,你們不好說是他的家眷吧,多給他丟人。”

小妮聽到會給靖哥哥丟人,嘟著嘴不吭聲了,瞅著孫嫂挑挑揀揀,她搬的東西拿下大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秀姐下意識地捂住了斷臂,垂下頭,臉變得很白,內心的忐忑和自卑佔據了主導。

大靖哥已是大官兒了,可自己呢,不僅是一個村姑,還是個殘疾。難道不會給他丟人嗎?

呆呆地坐著,李秀姐心內翻騰,原來的驚喜和期待被壓了下去,別人在忙碌收拾,她卻恍然不聞。

鹿島軍營,張攀看過了郭大靖的書信,微笑著點了點頭,開啟了包袱。

包袱內是一件花裡胡哨的軍裝,還有一件象是後世救生衣般的馬甲。

張攀擺弄著馬甲,上面有很多小口袋。按照郭大靖信中所說,用浸過油的厚木板或竹板塞進去,穿在身上,就具有防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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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不複雜,製作也簡單,但張攀知道其具有的意義。

如果全民動員參戰的話,這個就可以充作甲冑。至於頭盔,藤盔、柳條盔、竹盔,也比光著腦袋強。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早作準備還是必要的。到用的時候現做,哪裡來得及?

張攀放下防護馬甲,拿起郭大靖所說的“迷彩服”,饒有興趣地在手中左看右看。

好半晌,張攀拿著“迷彩服”走出了軍營,帶上兩個親兵出營去了不遠處的樹林。

張攀讓親兵穿上“迷彩服”到樹林裡走動,他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臉上慢慢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原來如此,這就是大靖所說的偽裝。夏季主要的是綠色,秋天用枯黃,冬天雪季用白色。使用偽裝,令敵人難以發現,埋伏的成功率就會大增。

張攀哈哈笑了起來,叫回親兵,讓他們帶上些物品去碼頭,要親送郭大靖的家眷離島。

陳有善一家,趙青山,孫六巖夫妻,還有四個村民百姓,再加上李秀姐三人,跟著推車挑擔的士兵,正向著碼頭行去。

“阿秀,你臉色不好,是哪裡不舒服嗎?”孫嫂關切地問著,搶過李秀姐手裡的包袱。

李秀姐強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只是想到要坐船,有些擔心害怕。”

“來的是大船。”陳四和在旁邊笑著寬慰道:“不比咱們來島時的小船,在海上平穩得很。”

哦,李秀姐點了點頭,臉色看似好了些,可心結依然難解。

其實,她平常也有自怨自艾,自卑自嘆。可她很快就要見到郭靖,今天就更加強烈而已。

陳有善看在眼裡,心中有所猜測,眼看周圍人多,決定上船後單獨談談,好好開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