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逆天換明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全權負責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全權負責

火力第一,火力優先,火力壓制,崇尚火力,是郭大靖指揮作戰最大的特點。

不僅如此,強調層次性打擊,儘量增加火力的覆蓋範圍,也是他始終追求的目標。

在“勤王”行動中,郭大靖不但要多帶佛朗機炮,還要抽調至少三千的飛騎。這樣的話,船隻的承載力就顯得不夠。

毛文龍聽完了郭大靖的講述,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用武器裝備來彌補兵力的不足。

但郭大靖的想法顯然還不只如此,留守較多的兵力,也是為此而做準備。

“大帥萬金之軀,事關我東江軍的前途和命運,末將還是以為不當輕易涉險。”

郭大靖望著毛文龍,誠懇地說道:“大帥可率留守人馬展開行動,光復復州衛城、蓋州衛城,甚至是海州城。”

如果能夠在遼東也有所斬獲,起到牽制作用,毛文龍沒有親自率兵勤王,也能說得過去。

況且,毛文龍還可以再編個傷病發作的藉口。這樣的話,帶病指揮牽制作戰,以解京師之圍,就更讓人找不到攻訐彈劾的藉口了。

建虜如果繞道入關,明軍各部必然是敗績連連,損兵折將。而東江軍除勤王、牽制外,還能報捷。對比之下,就更沒有降罪責罰的理由了。

而郭大靖所說的都是城池堡寨,不是復州、蓋州、海州這樣大片的地區。

這就能夠取巧,反正這些堡寨都是建虜放棄的,派個千八百人去佔上,哪怕是暫時的,也可以向朝廷報捷。

再說,建虜經過鎮江堡的教訓,很可能收縮防線。東江軍現在不急於佔領,到時候就全拿下,戰績也夠亮眼的。

毛文龍不用郭大靖說得極為詳細,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儘管對於郭大靖的擔心,毛文龍並不是很在意。他不相信袁崇煥會殺他、敢殺他,除非皇帝要殺他。

但如此關心他安危的,在東江鎮也沒有超過郭大靖。對此,他心中是溫暖的,是感動的。

“本帥便坐鎮金州,指揮牽制作戰。”好半晌,毛文龍終於下定了決心,好象渾身都卸下千斤重擔,一下子輕鬆下來。

“大帥英明。”郭大靖馬上拱手,表示對這個決定的雙手贊成。

毛文龍伸手拍了拍郭大靖的胳臂,滿臉和藹的笑容,站起身說道:“本帥又能享清閒了。勤王行動由你全權負責,本帥可撒手不管了。”

郭大靖趕忙起身,說道:“末將還需大帥指點……”

毛文龍呵呵笑著擺了擺手,不顧郭大靖的挽留,在眾人的相送下,出屋而去。

說實話,毛文龍對於去京畿地區指揮作戰,也是心存疑慮,或者說是忌憚。

建虜繞道入關,哪怕是破壞不大,也勢必讓皇帝震驚和震怒,並引起朝堂上的大變。

自從土木堡之變後,多少年了,京畿地區也未遭到外敵入侵。可以想見,建虜殺入京畿,會在朝野掀起多大的風浪。

一批文官武將受到嚴厲責罰,已經是可以預料的事情。皇帝愛牽怒的脾氣稟性,毛文龍也看得挺清楚。

也就是說,不管“勤王”行動能取得多大戰果,身處京畿地區的他,福禍也不好預測。

你說“勤王”,卻不奔京城,而是操建虜後路,把皇帝置於何處?

好吧,你可以編風浪難測、船隊偏航的藉口。但同樣的,登陸之後就應該前往京城,讓萬歲少受驚嚇。

如果有大臣以此挑毛病,皇帝也有這樣的想法,那毛文龍就真的危險了。

一紙聖旨頒下,你接不接?召你入京面聖,你去不去?

也或許皇帝龍顏大悅,給毛文龍晉爵封侯,但這種可能性太小了。毛文龍已經是武將的巔峰,除了平安,他還想再奢望什麼呢?

郭大靖統領人馬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官職,還是身份,皇帝都不能把他怎麼樣。立下戰功的話,甚至會加恩籠絡。

毛文龍很明白,郭大靖可不是為了爭功,而是真正的關心和愛戴。

他也很清楚,如果沒有他,東江軍目前的精誠團結,很快就會發生改變。分崩離析可能不至於,但也絕不會象現在這般擰成一股繩。

他也知道,郭大靖最大的擔心便是東江軍不能勁往一處使、心往一塊想。一個各懷心思的團體,是沒有希望和前途的。

送走了毛文龍,郭大靖等人徹底放鬆下來,不僅是暢所欲言,連坐著站著的姿態,說話的語氣,都與之前大不相同。

甚至於,周慶還讓人拿來了酒,還有幾個小菜,幾個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商議著事情。

部隊,武器裝備,彈藥物資,水師船隻,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是多少罷了。

郭大靖要把火箭全部帶上,但在明面上,隨軍攜帶的只有兩千多枝。除了火箭,還有地雷、火藥等彈藥物資。

有效的利用空間只是其一,郭大靖還要在京畿地區獲得糧食和馬匹,以及就地打造儲存的火箭發射架等物資。

強搶很難聽,改成徵用就順耳多了。而且,郭大靖是打著借的名義,是要給人打欠條的。至於什麼時候還,怎麼還,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總之,就是能從京畿就地獲得的物資,出征的東江軍就少帶,甚至是不帶,以最大限度地減少後勤運輸的壓力。

“沿途村鎮的大戶,家中有多少糧食,有多少牲口,最好都能記錄下來。”郭大靖喝著小酒,笑著說道:“咱們不能象強盜似的挨家砸門徵收,要有的放失,徵收一家大戶就頂一百家平常百姓。”

馬民點頭道:“從去年開始,就已經陸續派人去做這項工作,還有數月時間,應該能搞得更詳細。”

“有些城池,我軍經過的話,未必會開城門。”周慶對此還有些擔心,“這可能會影響到我軍的行進和補充。”

郭大靖露出一絲鄙夷的冷笑,說道:“可以提前安排細作入城,作裡應外合的準備,但時間不宜太早。另外,某還有個辦法,正在實施。”

周慶擔心的情況不是有可能發生,而是基本上會變成現實。

歷史上,趙率教率四千騎兵馳援遵化時,三屯營總兵官朱國彥就不肯開城。但在建虜兵臨城下時,朱國彥這個王八蛋卻是不戰而降。

所以,要考慮得周全,就得把這些本不是問題的問題也想到。萬一被拒之城外,也不至於讓將士們飢寒交迫,戰鬥力大減。

你是這特麼的都什麼事兒呀,建虜是敵人,卻是不愁吃住,在京畿地區來去自如;換到了東江軍,卻要考慮到名義上的友軍所造成的困難。

而且,雖然郭大靖說得強硬,但能不攻打明軍守衛的城池就盡量避免。不是打不下來,而是善後是個大麻煩。

不能象建虜那樣肆無忌憚地想攻就攻,想搶就搶,束手束腳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受。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可是在自己的國土上,面對的是大明的子民,也是自己的同胞。

“有些大戶,可能不好徵收。”周慶苦笑了一下,說道:“要麼是致仕的官員,要麼是和朝中勳貴有關係。”

郭大靖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歷史上的登來之變,導火索就是孔有德手下的兵偷吃了一隻雞。

關鍵這只雞可不是一般的大戶家養的,而是曾任過南京吏部考司郎中的王象春。

王象春別看官不是特別大,但卻是東林干將,在“東林點將錄”中,乃是“分守南京汛地頭領、天損星浪裡白跳”。

偷雞的士兵手腳也不乾淨,竟然被王家家僕發現。令人震驚的是,一個家僕竟敢闖入大營將此事狀告給孔有德。

孔有德也畏懼王家勢力,不敢包庇士兵,下令將該丁被“穿箭遊營”。

接下來就是一串的連鎖反應,事情鬧得越來越大。

受刑的士兵羞憤不已,潛入王家殺死家僕;王象春之子不肯罷休,又要嚴懲兇手,孔有德只得將士兵正法,由此引起全軍激盪悲憤。

作為孔有德的副將李九成,拿著孫元化給的市馬錢,卻因為商民抬高馬價,沒買到足夠數量的馬匹。

於是,唯恐遭軍法懲處的李九成,扇動三軍譁變,舉旗叛亂,掀起了震驚朝野的“吳橋兵變”。

如果再往前推,追究士兵偷雞的原因。竟然是遼東兵與山東軍兵不和,商民百姓閉門罷市,使得孔有德所部給養不足,又無從補充。

所以,跨海遠襲的部隊想就地獲得糧草物資的補充,就算帶上金銀去買,也不是那麼容易。

想買馬,那得加錢;想買糧,可能磨破嘴皮,也可能閉門罷市,根本就不賣給你。

歸根究底是明朝的軍人沒有社會地位,一群臭丘八,不光文官士紳瞧不起,老百姓也避之不及。

什麼軍民魚水情,什麼毀家紓難無私捐助,什麼壺漿簞食迎子弟兵,真是想多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郭大靖一口喝光杯中酒,直覺得熱氣鬱胸,大聲說道:“不管是誰,凡是大戶全都登記下來。是否徵用,某自有選擇。”

不給就真搶,管你什麼背景,什麼關係。總不能讓拼命作戰的將士連飯都吃不飽,卻讓你家糧滿倉卻一毛不拔。

至於以後的麻煩事,郭大靖準備打完就走,回到金州還怕誰?

估計毛文龍也知道就地籌措糧草物資不簡單,再三叮囑郭大靖要小心謹慎。郭大靖也想好了說辭,就以事先屯積來搪塞敷衍。

在進軍的沿途村鎮屯積糧草物資是能夠做到的,但未必會周全。郭大靖並不想放棄就地籌集的辦法,也不怕惹出麻煩。

從作戰結束,到可能被彈劾、攻訐,會有一個緩衝時間。郭大靖估算,至少要一個月。

在緩衝時間內,朝堂上會很亂,會有很多官員落馬,甚至是入獄。驚魂初定的崇禎要處罰相關責任人,最大的官員應該是現在風光的袁督師。

等到處置完這些事情,郭大靖早就率部回到金州了。再有人告狀,他也不怕。

相比於建虜繞道入關、兵臨京師的驚天大事,他就地徵集糧草物資,只要不濫殺,還真算不得什麼大事。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眾人談論著商議著,轉到了利用輿論的工作上。

“要預先做好準備,讓京師和天津情報站制定具體的實施計劃。”郭大靖剝著鹽水花生,嚼得真香,“建虜入關的訊息一到京師,就讓他們開始行動……”

如果建虜真的繞道入關,不僅是重創他們的機會,還要把袁督師拉下馬,達到一舉兩得的目的。

歷史上的己己之變後,袁崇煥犯下的錯誤,足以葬送他的前程。但郭大靖還要再加一把火,確保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不能再禍害遼東戰局。

首先,袁崇煥率兵入關後,不是搶前阻擊,而是跟在建虜屁股後面跑,也就是所謂的跟躡。

其次,在建虜接連攻陷京城屏障玉田、三河、香河、順義等縣後,袁崇煥一錯再錯,不顧將領反對,率部繞道前往北京。

袁崇煥已經接連收到崇禎的旨意,並再三保證將建虜擋住,不使建虜長驅而至京師。

但他先是跟躡,後又退至京師,無異於縱敵深入,把戰火引到京城。

而且,袁崇煥名為入援,卻聽任敵騎劫掠燒殺,不敢一失相加。不管是軍心怯耳,還是另有目的,極差極可疑的表現,都註定了他悲慘的結局。

“與建虜有密約,縱敵長驅,坐視淫掠,迫使朝廷議和……”

郭大靖伸出手指,一一列舉著,並不全是造謠誣陷,有一些確實能與袁崇煥的可疑表現相驗證。

“讓何貴忠主持此事,並不是把這些罪名全安上,要視實際情況,以及當時京師中的風傳來散佈。”

建虜兵臨城下,京師人心惶惶,特別是城外勳貴外戚的園亭莊舍,盡皆被建虜燒殺破壞,不利於袁崇煥的風聲和訊息肯定不少。

何貴忠便可根據當時的情勢,再散播合適的謠言,自然就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