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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京師歡騰,晉爵封侯

年關將近,京城中終於有了節日的氣氛,買賣鋪戶開始張燈結綵,走在路上的百姓們也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原因很簡單,兇悍的建虜在肆虐京畿地區近兩個月後,終於被跨海來援的東江軍在遵化城外擊敗,斬首就達一萬多,可謂是損失慘重。

同時,這場大戰也宣告了建虜入寇的徹底結束。數萬勤王軍在薊州、遵化等地駐防,殘餘建虜已經竄逃出關,不復為患。

值此大捷,便是沒有節日,也值得大肆慶祝一番。如今更是雙喜臨門,數月的緊張壓抑一掃而空,終於找到了渲洩情緒的渠道。

酒館內人滿為患,聲音嘈雜,酒香肉香瀰漫,一派熱烈歡悅的氣氛。

何貴忠一掃往日的陰霾和愁慮,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欣喜和激動,言談笑語,不時和酒客們打著招呼,吩咐著夥計。

終於打勝了,郭大靖太給東江軍漲臉了。何貴忠恨不得大聲宣佈,自己就是東江軍的一員,贏來所有人的讚揚和豔羨。

“一萬多首級,能築一座大京觀,成為京城一景啊!”一個平素溫文而雅的酒客,此時面紅耳赤,已經喝得微醺,大聲說道:“此大捷震懾四夷,彰我大明國威,當浮一大白。”

“待獻捷之日,我等既去觀看,更當一醉方休。”花白鬍子的酒客感慨道:“數年來,東江軍接連奏凱,振國威,壯民心。來,為東江軍賀。”

酒客們對此毫無異議,一次次的獻捷京師,那可都是實打實的人頭,比什麼寧遠大捷、寧錦大捷可強得太多。

何況,寧遠大捷、寧錦大捷不僅虛,還是勾結建虜的袁崇煥指揮的,就更有貓膩了。

“為東江軍賀!”何貴忠端起酒杯,在櫃檯後大聲叫著,一飲而盡。

呼出一口酒氣,何貴忠又大聲說道:“今日酒水半價,獻捷京師之日,酒水免費。”

“好啊!”

“何老闆大氣。”

“多謝何老闆。”

酒客們大聲說笑著,氣氛更加熱烈。

再沒有比擊敗外敵更加揚眉吐氣的了,數月來的鬱悶怨懣一掃而空。平常說的愛國,只有在真正危機的時刻,才會感觸得更深。

國強,外敵豈能打到京城?軍強,外敵豈能肆虐?

大明終於還是有一支強軍,能夠力挽狂瀾,摧強敵,壯國威。

“老百姓勒緊褲腰帶交遼餉,卻養了關寧軍這幫玩藝兒。”有酒客又發洩著怨懣和不滿,“聽說袁崇煥這個賣國賊,扣押東江軍的糧餉,幫著建虜削弱東江軍,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何貴忠目光一閃,沒有出言附和,卻認出乃是京師的諜報人員,在引導輿論。

袁崇煥的入獄,關寧軍的竄逃,幾乎坐實了勾結建虜入關的罪名。雖然朝廷未下定論,但老百姓卻已經如此認定。

所以,才有廣為流傳的“抓了袁督師,建虜跑一半”之說。

可以說,自袁崇煥入獄,到被處以剮刑,再到以後的一百多年時間裡,史書和輿論對他的評價多是負面的。

“袁崇煥短小精悍,形如小猱,而性極躁暴。攘臂談天下事,多大言不慚。而終日夢夢,墮幕士雲霧中,而不知其著魅魘也。”

“五年滅寇,寇不能滅,而自滅之矣,嗚呼!秦檜力主和議,緩宋亡且二百餘載。崇煥以齷齪庸才,焉可上比秦檜。”

“……又賊臣楊鎬、袁崇煥前後賣國,繼喪遼陽、廣寧,滋蔓難圖;然猶二十年蹂躪……”

有的評價極為苛薄,把袁崇煥貶得連秦檜都不如。可能是義憤所致,但也確實說明一個問題,袁崇煥有罪。

歷史上,直到乾隆年間,弘曆夜讀史書,突然考證出袁崇煥原來是被冤殺的,是昏君崇禎中了反間計。

皇帝定了調子,所有的史書便都要依此修改。經過數百年的相傳,人們就又都相信袁崇煥是明之長城,他死了,明朝才亡了,清軍也才得以入關。

可事實上,袁崇煥這位“長城”又有什麼對建虜的戰功呢?寧遠大捷,寧錦大捷,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兩個,不過就是龜縮守城罷了。

至於什麼千里回援京師,什麼廣渠門大捷,什麼解京城之圍,什麼兩萬破十萬,完全是吹噓而已,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證據。

在郭大靖看來,袁崇煥未必賣國,但絕對是個大言欺世的庸才。

從廣寧之戰後,他跑到山海關考察,說出“予我錢糧,一人獨守此”開始。靠著“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吹噓,一路升遷。

最後,吹牛成了袁崇煥的習慣,不吹不會說話,可他自己卻還不自知。終於,吹牛吹爆了,弄得悽慘結局,又怪得了誰。

“袁崇煥督師薊遼,雖與我朝為難,但尚能忠於所事,彼時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闢,深可憫惻。”

而弘曆為袁崇煥平反,從他的話中便能品出背後的深意。就是襯托出崇禎的昏庸、明廷的腐敗,說明明朝的滅亡有其必然性,清朝則有取而代之的正當性。

但現在,皇太極沒了,糠稀也沒了,更沒了狗屁的“考證專家”弘曆,袁督師怕是翻不了身,平不了反了。

而京師中的臣民,此時對袁崇煥已經是恨之入骨。更有被建虜燒殺劫掠過的百姓,已經是家破人亡,用恨之入骨都難以表達他們心中的滔天恨意。

“良鄉、固安被屠,真是慘絕人寰……”

“別說那麼遠,京城周邊的村鎮縣城都被建奴蹂躙,死了多少人,燒燬了多少房屋……”

酒客們的情緒又低落下去,有親戚朋友在城外遭難的,更是咬牙切齒,還有落淚哭泣的。

“聽說,袁崇煥為了與建虜議和,還密謀矯詔斬殺毛文龍。”又有酒客提出了新的話題,又掀起了一陣議論。

何貴忠微抿嘴角,似笑非笑地拿起酒杯,輕輕地抿著。

袁崇煥不僅要倒臺,還要暗中支援他的朝中大佬,乃至對東江鎮打壓封鎖的登萊道王廷試。

不管換上來的官員是否能給東江鎮帶來好處,總不會更壞吧?

至於史書上說的,閹黨餘孽再度竊據朝堂,郭大靖對此卻是不屑一顧。閹黨怎麼了,比道貌岸然的東林黨也差不到哪去。

正在此時,外面馬蹄聲雜沓,轟鳴而過,伴著大聲的呼喝報捷。

“遷安大捷,生擒奴酋皇太極。”

“遷安大捷,生擒奴酋皇太極。”

酒客們有的驚愕,有的沒聽清,嘈雜聲一下子安靜下來。

何貴忠卻是聽清了,霍然站起,臉上的神情變幻,突然象瘋了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叫喊道:“皇太極被生擒,奴酋被生擒,哈哈哈哈……”

酒館內鬨然一聲爆發開來,酒客們被這驚人的訊息所震撼,終於緩醒過來,大聲說笑,大聲議論,碰杯聲不絕於耳。

“今日酒水免費,喝,喝個痛快。”何貴忠心中的激動興奮難以言說,臉色漲紅,聲音都有些顫抖。

“為東江軍賀。”

“為郭副帥賀。”

“為大明賀。”

酒館內氣氛之熱烈,達到了頂峰,聲音之大,幾欲衝破屋頂。

…………………

“好,好啊!”乾清宮內,突然爆發出興奮激動的聲音,那是剛剛接到捷報的崇禎帝。

站在御座前,崇禎的胸膛劇烈起伏,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忽而咬牙切齒,忽而欲暢快大笑。

儘快先有遵化大捷,排解了心中的鬱悶,但奴酋皇太極被活捉,即將押送京師,更如一股春風,讓崇禎徹底放開了心胸。

數月前,建虜圍攻京城,皇太極是多麼意氣風發,多麼得意驕橫,還致書於他,說什麼“天不計國之大小,唯論事之是非……大明崇禎帝,更肆意欺凌我,不另制寶,令爾造印與我等語,彼復不從……”

“……我乃憤而發兵至此。至降城居民,凡其諸物,秋毫無犯,唯誅其軍士之抗拒者,克其不降城堡。其城堡之不降者,此非我樂於攻之誅之也。皆大明帝妄自尊大,欲和而不從,不啻彼自誅之自攻之耳!”

而面對肆虐京畿的建虜,面對皇太極的威脅,崇禎只能躲在皇宮內,頻發勤王詔書,很有些束手無策的尷尬和難堪。

這是什麼,這是屈辱,泱泱大明的至尊皇帝,面對猖狂的蠻夷奴酋,竟是如此不堪,極度的屈辱已經深種於崇禎心中。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這有毒的種子卻時時刺激著崇禎,象一根根針似的刺痛他的心。

如今,驕橫猖狂的奴酋,竟然被生擒活捉,將被押到他的面前,並在京城中遊行,令成千上萬的臣民觀看,還有比這更令人振奮,更有報仇雪恨感覺的大事嗎?

如果不是皇帝,崇禎恨不得上去猛扇皇太極的耳光,一腳一腳地狠踹。讓你瞧不起朕,讓你恐嚇朕……

嗯,要把奴酋千刀萬剮,才解朕心頭之恨。東江軍,郭大靖,幹得漂亮,徹底挽回了建虜入寇的惡劣影響,也挽回了朕的顏面。

崇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情才稍微得以平復。

王承恩躬身諂笑著奏道:“皇爺,當命禮部即刻準備獻俘禮。”

崇禎微笑頜首,感慨道:“自朕登基,這是第二次獻俘禮了吧?”

王承恩答道:“此次當更隆重,要超過萬曆爺平倭援朝那一回。”

崇禎想了想,沉吟著問道:“朕觀史書,萬曆爺十二歲時,還有一次獻俘禮,好象是建州右衛都督王杲被獻俘闕下。”

王承恩不是很清楚,趕忙命人去找史官查閱。時間不大,便有了回報。

“萬歲精明強記,過目不忘,果然是有此事。”

王承恩拿著史官送來的資料,先恭維了一句,才向崇禎彙報道:“這個王杲亦是建奴,還是老奴的外祖父,是奴酋皇太極的曾外祖父。”

停頓了一下,王承恩又補充道:“當時的王杲也就萬八千人馬,亦未稱汗。可不比奴酋皇太極,有十數萬之眾。”

建州女真分為左衛、右衛,努爾哈赤家族屬於左衛,王杲屬於右衛。

據記載,王杲本名阿突罕,是建州右衛凡察的後裔。十六歲時就繼承了父業,並以古勒山為基地,擴充自己的實力。

當時,王杲的勢力最強,可以壓制各部。為了維護建州穩定,明朝極力籠絡王杲,給他很多賞賜,但王杲並不滿足。

在實力壯大後,王杲於嘉靖末年不斷侵擾明朝邊境地區。比如嘉靖三十六年,王杲殺死明朝守將彭文洙,掠奪東州、慧安諸堡。

嘉靖四十一年,王杲甚至與蒙古組成聯軍,侵擾邊境,大破明軍,並將明朝副總兵黑春生擒,“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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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多年的時間,遼東的局勢非常緊張,殷尚質、楊照、王治道三大將皆戰死,“遼人大恐”。

當時主持明朝政務的是內閣首輔張居正,在他的謀劃下,決定對王杲採取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

遼東總兵李成梁親率六萬大軍進駐撫順,分兵派將,一舉擊敗王杲的軍隊。之後,李成梁繼續追擊,直抵王杲的老營古勒山,王杲潰不成軍,被迫逃亡。

萬曆三年七月,王杲被海西女真部的首領王臺獻出。之後,王杲被押赴北京,最終被凌遲處死。

歷史似乎又重演了,只不過,王杲與皇太極相比,無論在勢力上,還是名氣上,都不可同日而語。

這讓崇禎相當地驕傲,因為這功業已經超過了爺爺。萬曆三大徵威名赫赫,但叛明的建虜卻幾乎佔領了整個遼東。

“奴酋皇太極能被獻俘闕下,萬歲的功業,堪與太祖、成祖相比。”王承恩馬屁拍上,讓崇禎更加飄了。

“建奴未滅,朕豈敢與太祖、成祖相比。”崇禎擺了擺手,故作謙虛,緩緩說道:“東江軍建此奇功,足堪嘉慰。朕賞罰分明,不可令將士寒心。”

如果說之前還有猶豫,現在的崇禎算是下定決心了。這樣的功勞不封賞,還怎麼激勵將士?萬一再有類似的危難,誰還肯賣命?

“擬旨,晉封毛文龍平西侯,加太子太師……郭大靖晉升總兵,加太子少保,進右都督……”

崇禎其實是有些後悔的,不該封滿桂東平侯。如果只是個伯爵,自然也可給毛文龍同等待遇。

可論功勞,現在怎麼也不能讓毛文龍位列滿桂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