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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獻俘京師

秦皇島,已是喧囂一片。成千上萬的人馬,看不到頭的車輛,與海面上如林的桅檣,呈現出繁忙的景象。

“末將津鎮水師副將管大藩,奉命前來,接東江軍將士凱旋歸遼。”在張燾的引領下,一名軍官上前參見郭大靖。

郭大靖打量了一下,見管大藩五短身材,三十多歲的樣子,臉上風霜之色或能看出其海上的生涯。

這是郭大靖向皇帝提出的請求,擔心加上移民,以及上萬的戰馬的話,船隻不夠。崇禎倒還痛快,調津鎮的水師前來相助。

“管將軍辛苦了。”郭大靖拱手還禮,微笑著說道:“有眾多物資,還有數千移民,若無管將軍所率的船隻,還真是難以一次載運。”

管大藩笑了笑,拱手道:“郭帥客氣了,能為摧大敵、建奇功的東江軍提供船隻,是末將的榮幸。”

郭大靖笑著點了點頭,對張燾說道:“讓士兵和百姓休息一天,先把物資裝船,並規劃好登船的順序,明天便全部上船啟航。”

張燾說道:“沒問題,末將這便去安排。”

現在只是郭大靖晉升為總兵,其餘有功人員要由毛文龍上報,再由兵部核准。象張燾等將領,都會得到相當的賞賜。

“臘月二十七啦,看來要在船上過年了。”郭大靖算了下日子,正月十五怎麼也能到家,妻子、親人,還真是很想念。

“在船上諸多不便,不如今天包餃子吃吧!”劉奇士在旁嘿然笑道:“管它啥餡呢,就是那麼個意思。”

郭大靖沉吟了一下,說道:“都做成乾糧了,恐怕面是不夠吧?”

“也不一定非吃餃子,有肉就當過年了,誰也說不出啥來。”尚可喜笑道:“這小地方,能採買到的東西也有限。”

郭大靖點了點頭,吩咐人去採買,什麼白菜、蘿蔔、蔥蒜之類的,還有豬羊雞等葷物,再加上軍中剩下的馬肉,也差不多能吃上一頓比較不錯的。

回到大帳內不久,孟浩便趕來接受任務。作為先期的情報人員,對京畿地區還是比較熟悉,郭大靖便留他在秦皇島,負責修建專用碼頭和幾座貨倉。

“儘管我軍再度跨海而來的機會不是很大,但有備無患。”郭大靖拿出一張紙,交給孟浩,說道:“還有就是運送戰馬,從宣大或薊鎮與蒙古部落交易的戰馬,也會從這裡運往遼東。”

孟浩接過紙,瀏覽著上面的文字,抬頭問道:“郭帥,會有一至兩艘海船常駐港口,或傳遞訊息,或運送戰馬和其它物資。官府那邊怎麼說?”

“這是萬歲答應的事情,我已經知會過了,你不用擔心。”郭大靖沉吟了一下,說道:“萬一有什麼意外,你和留守人員盡可坐船離開,安全第一,不必考慮其它。”

孟浩點了點頭,臉上閃過感動的神色。

“情報方面,不用刻意去打探,以免招惹麻煩。”郭大靖又囑咐道:“京城和天津的情報點,也會有變更,以後會通知你。”

“明白了。”孟浩把紙收好,起身道:“郭帥沒有什麼吩咐,屬下便告退了。”

“去吧!”郭大靖揮了下手,笑著目送孟浩離去。

對於國內的情報工作,已經不是太過重要,郭大靖只想專心地打建虜。什麼朝堂變動,官員更換,既不是他能插手的,也不會對東江軍有太大的影響。

至於崇禎在政策上的反覆,比如向遼東移民,郭大靖也沒有辦法左右,只能希望這項雙方都有利的工作能夠長期地維持下去。

國內的農民起義會愈演愈烈,相信崇禎也會認識到,把災民送到遼東,對於解決此起彼伏的民亂,有很大的幫助。

郭大靖知道,要想吸引更多的移民,比如逃到內地的百萬遼民,東江軍就必須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標誌應該是收復遼瀋,把建虜壓回他們的故地,或者更往北的苦寒之地。否則,難以讓百姓們安心地前往遼東,或者是重返故土。

顯然,即便建虜遭到了重創,又有大饑荒的削弱,想要直搗黃龍,也不是短期能夠完成的任務。

郭大靖鋪開遼東地圖,甩開雜亂的思緒,又繼續完善著今年下半年的作戰計劃。

………………

夜幕低垂,天上月朗星稀,凝望夜空,不由自主地產生深?幽遠的感覺。

多爾袞兄弟率三千餘殘兵破冷口出關,一路東行,來到了遼河查木噶斯地方(今朝陽市建平黑水鎮一帶)。

這裡是歸路的轉折點,人馬將沿著遼河右岸,由東行改為北上。

“再有十天左右,就能回到瀋陽了。”阿濟格往火堆裡扔著枯枝,臉上現出輕鬆之色,“糧食不夠吃也沒關係,沿途可以打獵捕漁。”

多鐸撓了撓頭,說道:“回瀋陽是沒問題了,可以後呢?皇太極會怎麼責罰,咱們實力損耗,又該如何保住本旗?”

多爾袞點了點頭,說道:“三弟所言,正是我所憂慮的。皇太極的兩黃旗,在遵化之戰中損失慘重,但他畢竟是汗王,在大義名分上佔著優勢。”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事到如今,我看只有聯合其他旗主,與皇太極抗衡,甚至廢掉他的汗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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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莽古爾泰已死,皇太極被俘,這些訊息還不為多爾袞兄弟所知。他們不得不考慮臨陣先逃的罪名,盤算以後的前途。

“繞道入關是皇太極非要發動的冒險,遭致慘敗,他的責任最大。”阿濟格哼了一聲,撕下一條還未烤熟的羊腿,大嚼著,似乎咬在皇太極身上。

“沒錯,他想處罰咱們,也沒有什麼底氣。”多爾袞冷笑道:“代善和莽古爾泰肯定也是怨言滿腹。就是不算代善,兩藍旗加上咱們的兩白旗,也足以與皇太極抗衡。”

兩黃旗的實力最強,但皇太極此次為了力排眾議,帶的兩黃旗人馬也是最多,損失自然也是最大。

相比之下,其他各旗出動的兵力不算多,反倒有了優勢。這麼一番議論,多爾袞兄弟又有了底氣,不是太怕皇太極了。

“沒想到東江軍能出動這麼多的人馬。”多鐸搖著頭,慨嘆道:“哪裡是一萬多,兩萬也不止。還說能攜帶的火炮不多,我看足有幾百門。”

對於火箭,建虜也是第一次見到,當成火炮也不奇怪。

“以後可難打啦!”多爾袞也嘆了口氣,說道:“特別是倚堅防守,東江軍仗著火器犀利,尤其擅長。看來,我軍日後要攻城拔寨,要慎之又慎。”

阿濟格嚥下嘴裡的肉,有些含糊地說道:“還得靠野戰取勝,敵人騎兵少,這是他們的弱點。”

多鐸聳了聳肩膀,野戰摧敵,本就是後金軍隊最厲害的戰法。對上明軍,哪怕是兵力不佔優勢,也沒有落敗的紀錄。

但換到東江軍身上,想要重複類似的戰術卻很困難。

比如皇太極在繞道入關前,也曾想過東江軍跨海來援的可能。

一來,他認為東江軍倉促間出動的人馬不會多,重武器更難攜帶;其次,他認為東江軍會直奔京師,正好在野戰中予以打擊。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皇太極的預料。也正是他一步步的錯判,最終導致的慘敗的結果。

現在想起來,多爾袞覺得皇太極的選擇雖然錯誤,但也有其必然性。長城的關口雖然很多,但能夠行走車輛的卻很少。

皇太極是汗王,要從整個後金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如果只是在京畿耀武,早就達到了目的。關鍵是要解決大饑荒,就必須想方設法把劫掠所得運出關外。

否則,後金在大饑荒的消磨下,依然要陷入困境。況且,還要照顧到蒙古諸部,放棄糧草錢帛,他們首先就不會同意。

多爾袞心中暗自嘆惜,對於後金的形勢,甚為憂慮。

可這些說出來也沒有,阿濟格頭腦簡單,多鐸還小,都不是能與他分憂,能想出解決辦法的物件。

不管怎麼樣,是逃了出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是走一步看一步,想多了也沒用。

…………………

京城。

一大早,街道兩旁便站了很多百姓。寒風中,不斷有更多的百姓趕來,圍攏在通往承天門的街道兩旁。

獻俘京師,在什麼時候都是隆重的儀式。特別是對親身領教過戰亂,在城中提心吊膽數月的百姓。

建虜猖獗時,在京城下,在京師周邊,縱橫馳騁,肆**掠。百姓一夕數驚,既恐懼又憤恨。

數百年了,京師竟然被敵圍攻,天子腳下亦不得安寧。戰爭的感受,從來沒有這麼真切,離百姓如此之近,竟只隔著一道城牆。

正因為有了切身的感受,才會對建虜有著更深的仇恨,更要看看曾經是噩夢般存在的建虜的下場。

“菜市口立了幾十根柱子,要千刀萬剮的不僅有建奴,還有該死的漢奸。”

“一天剮不完吧,非得讓建奴和漢奸多遭幾天罪不可。”

“劉瑾挨了三千多刀,挨了三天。那些建奴怎麼也得割上五天,才解恨。”

“奴酋皇太極,割他一萬刀……”

人們議論著,咬牙切齒地發狠,也不覺得寒冷。

何貴忠也在人群中,旁邊站著兩個夥計,小翠竟然也跑出來看熱鬧,眼巴巴地望著城門的方向。

“奴酋皇太極是個死胖子,肉多,割他五千刀也死不了。”何貴忠冷笑著說道:“錢我都帶好了,買這奴酋的肉吃,那才解恨呢!”

兩個夥計用力點頭,贊同道:“都說恨不得生食其肉,今天倒是能如願了。”

小翠無聲地咽了口唾沫,看向何老闆的眼神有些複雜。沒想到平日整天樂呵呵的何老闆,竟然有這股子狠勁。

“兄臺說得有理。”一個中年漢子轉過頭,看著何貴忠,說道:“到時,某也要嚼吃奴酋的肉。”

“你若咽不下,某這裡有酒。”何貴忠從懷裡掏出個酒瓶,向著中年漢子示意了一下。

“兄臺——”中年漢子笑了起來,欽佩地拱手道:“準備得還真是周全。”

周圍都投來目光,或是讚賞,或是驚訝,或是佩服,小翠趕忙低頭,怕被當成何老闆的同夥。

遠處的人群騷動起來,不斷有人重複著傳話,“來了,進城了。”

幾桿旌旗驀地出現在視野中,引起人們哄的一聲喧囂。伴著車輪的轔轔之聲,在官兵的押解下,滿載著首級的車子一輛接一輛地駛入了京師。

曹化淳洋洋得意,挺胸昂頭地走在隊伍前面,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作為傳旨和監軍太監,遵化大捷也有雜家的功勞,就是站在城牆上吶喊助威,也是大戰的參與者和目擊者不是。

隨著行進,人們的目光逐漸從旌旗和太監、官兵的身上挪開,那頭一輛囚車裡,裝的正是奴酋皇太極。

已經到了京城,也不怕他死了。作為此戰最大的戰果,自然要首先亮相兒。

鼠尾被吊著,使皇太極不得不仰著頭,嘴裡勒著麻繩,如同豬狗般,終於走進了他曾經做夢都想進來的大明京師。

“奴酋,皇太極。”人們瞪大了眼睛,發出聲聲的怒罵。

“剮了他,割他一萬刀。”

“屠夫,兇手,罪惡滔天。”

“殺了他,一刀一刀地宰了他。”

人們已經不知道怎麼來表達自己的痛恨,伸手指著,啐罵著,怒斥著。

“打死你,奴酋,為俺叔嬸小侄兒報仇……”一個穿著文士衫的年輕人紅了眼睛,淚水盈眶,已經語無倫次,憤恨之下,竟把鞋子脫下來,砸向皇太極。

一隻鞋子似乎喚起了人們的靈感,更激起了他們的憤恨,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向了皇太極。

“砸死你。”酒樓二層的窗戶飛出了杯盤碗碟,落在囚車上,砸在皇太極的頭上臉上,周圍的官兵忙不迭地躲避碎片,揚臂大聲喝斥。

凍硬的爛菜葉、雪塊、石子,甚至是地上凍硬的狗屎,都被人們撿起。反正,能拿到什麼就砸什麼。

皇太極的臉上開了花,流出了血,可他卻始終閉著眼睛,似乎一切羞辱對他來說,已經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