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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遼東戰役拉開帷幕

建州戰役結束後,郭大靖坐鎮遼東,作出了一系列的佈署,或者說是調整,把防線向後進行了收縮。

鳳城是前哨據點,是可以放棄的。既拉長建虜的補給線,又使兵力能夠更加集中於鎮江和寬甸地區。

“鎮江的防禦設施經過不斷的修繕加固,不敢說固若金湯,可也稱得上是難以摧毀。”

郭大靖坐了下來,喝著茶水,緩緩說道:“城外數道寬深的壕溝,城上二十多門紅夷大炮、百多門其它火炮,進攻之敵必將遭到重創。”

“既然建虜的軍事行動不能持久,長期圍困的戰術就不用考慮。何況,鎮江儲備的糧彈物資,足以支撐兩三個月。”

何可綱認真地聽著,要堅守鎮江堡,肯定有郭大靖的目的,或許還將有一場凌厲的反擊,削弱建虜。

“鎮江堡不失,建虜就不太敢跨越鴨綠江,攻打朝鮮。”郭大靖露出冷笑,說道:“何況,在義州的朝鮮軍隊,也今非昔比,堅守城池和要地,還是能做到的。”

“建虜未必會進攻朝鮮,但推進到鴨綠江邊,就能夠對朝鮮形成恐嚇和威脅。在決戰的時候,我們可能還需要朝鮮方面的支援。如果能夠粉碎建虜的企圖,還是要打好這一仗。”

看著何可綱,郭大靖笑了笑,繼續補充道:“鎮江堡不大不小,比寧遠更適合堅守。建虜若要強攻,便給他們一個血的教訓。”

城池越大,需要的兵力越多,防守時也容易出現漏洞和破綻。特別是長期被圍困時,人多就意味著物資的巨量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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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陽、沉陽等大城,軍興之後,都被建虜比較輕易地攻佔。但這並不意味著建虜攻堅能力的強大,而是大城池的防禦確實很難照顧周全。

寧遠、錦州能夠長期堅守,便得益於城池的規模,城上的西夷火炮。

還有歷史上崇禎十二年的松山之戰,金國鳳率三千將士,堅守兩月有餘,建虜損失慘重,皇太極也是無奈退兵。

所以,在建虜獲得新式火炮之前,攻堅能力的虛弱就是他們難以改變的劣勢。

當然,守軍的戰鬥力和意志更是最重要的因素。

比如江陰之戰,清軍兩百多門火炮晝夜轟擊,二十餘萬大軍連攻八十一日,損失慘重,死傷近八萬。

江陰又有多少正規部隊,又有哪位不世名將,不過是典史閻應元率領著城中十數萬百姓的拼死抗擊,卻在歷史上留下光彩奪目的一頁。

而憑藉鎮江堡形似稜堡的堅固工事,數千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東江軍,郭大靖相信他們能夠抵擋住數倍建虜的勐攻。

“原來是要保護朝鮮。”何可綱恍然,點著頭說道:“郭帥眼光深遠,末將遠不及也。”

在遼西,面臨的形勢遠沒那麼複雜。什麼朝鮮,什麼蒙古諸部,跟他們都沒關係,或者說是根本不想理會。

只要守住城池就萬事大吉,基於這樣的思維,遼鎮將領們的眼界都比較狹窄,無法從更高的戰略角度來看待問題。

或者,更準確地說,遼鎮將領是比較自私,除了遼西那一小塊地方,他們並不關心其他地方的戰局。

之所以有這樣的毛病,主要是軍閥心理已經根深蒂固,這從李成梁那時候就已經開始。

只要能守住自家的地盤,只要能儲存住自家的實力,誰管別人的生死。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家的命才是最金貴的。

其次,袁崇煥主政遼西,對友軍的幾次見死不救,也讓遼鎮的自私自利更加的濃厚。

別說是友軍啦,就是同為遼鎮的袍澤,該不救還是不救。比如寧錦之戰,就是不動如山。要知道,錦州可是趙率教帶領的遼鎮人馬在駐守。

不得不說,這種發揮到極致的忍者神龜功,連郭大靖都深深地佩服不已。

“何將軍初來時日尚短,還不清楚很多事情。”

郭大靖對於何可綱的恭維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從數年前與朝鮮義士共同抗擊建虜,便有了交情。幾年來,朝鮮親明派浙佔優勢,東江鎮也幫助朝鮮訓練裝備了上萬能戰之兵。”

何可綱試探著問道:“在與建虜決戰時,朝鮮會出兵相助?”

郭大靖比較篤定地說道:“應該會的,哪怕是不公開的出兵,一萬多人馬還是能夠指望的。”

何可綱算了一下,大決戰所需要的兵力已經差不了多少,難怪人家已經不是那麼迫切地需要遼鎮。

當然,他也可以預測,寧遠的人馬如果不出力,平遼之後掐斷糧餉,就只有投降一途可走了。

主動歸附,聽從號令,與戰後熱臉貼涼屁股,待遇將是天差地別。何可綱深知,就憑就兩萬來人,想與東江軍抗衡,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書信上怎麼說,才能讓祖大壽等人醒悟過來,別呆在寧遠坐吃等死,這也是給自己,給遼鎮官兵一個新生的機會。

何可綱與郭大靖說著話,但心緒已經飄飛,有些心不在焉了。

………………

鎮江堡。

站在城牆瞭望周邊,已經是銀裝素裹,全是雪白的顏色。

只有城牆外的四五百米之內,才能看到支稜斜叉的拒馬尖樁,以及露出些許泥土顏色的壕溝胸牆。

一輛輛雪橇從江邊方向駛來,載運著各種物資,透過城門,進入城內。

“四千人,堅守三個月,應無問題。”王戰翻看著運來的物資清單,向馮西建彙報道:“趁著海水還未封凍,這可能是最後一批運來的物資了。”

馮西建點了點頭,說道:“終於趕在入海口結冰前,完成了物資儲備,可以向郭帥報告這個好消息了。”

鴨綠江入海口有數月的封凍期,船隻水運就要中斷。儘管可以從朝鮮跨過鴨綠江進行轉運,但到底是很麻煩。

所以,提前儲備完各種物資,特戰營也具備了在遼東堅持下去的基本條件。

也就是說,他們還是要執行原來的計劃,而不是撤回皮島,避開建虜的鋒芒。

不僅如此,特戰營已經擴充到了八千人,再加上直接參與作戰的朝鮮義兵,總兵力達到了一萬兩千。

這也是郭大靖同意特戰營在遼東與建虜纏鬥的主要原因,不要另外增兵,只要在秀巖地區增加軍隊,伺機威脅建虜側翼就可以了。

“林將軍那邊的情況如何?”馮西建轉向金重國,開口詢問道。

金重國回答道:“已經調了人馬回到義州加強防禦,共有一萬兩千兵力,由崔將軍主持指揮。”

林慶業已經是一道主官,義州的軍政事務都交給了崔孝一。一來是放心,二來是職責所在,並不急於趕來義州。

四千直接加入東江軍作戰的朝鮮兵,一萬兩千在義州的防衛力量,再加三千林慶業留在身邊的精銳,這已經是幾年來他和崔孝一竭盡全力發展起來的軍事力量。

不到兩萬,卻是朝鮮最能打,武器裝備最好的軍隊。

其中的骨幹,前身是抗擊建虜的朝鮮義兵,之後又在東江軍經歷過鍛鍊,掌握了新的戰術打法的,富有作戰經驗的官兵。

這樣算下來,在鎮江、寬甸,以及一江之隔的義州地區,能夠直接抵擋建虜的人馬,已經達到了兩萬四千多。

而這還不是能夠參戰的全部人馬,郭大靖已經向皮島調了兩營六千火槍兵,作為後備兵力,可以從朝鮮鐵山登陸,馳援義州。

如果再加上秀巖地區呼應的東江軍,能夠加入遼東作戰的總兵力,差不多達到了四萬多。

馮西建在心中仔細估算,微笑著說道:“建虜能夠用於遼東作戰的人馬,最多也不會超過三萬。從兵力對比上看,應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兵力相當,但卻是一攻一守,東江軍還具有壓倒性的火力優勢,戰鬥還未打響,勝利的把握已經很大。

“勢均力敵就太高看建虜了。”金重國信心滿滿地說道:“末將以為,建虜就是來找揍的,不打到滿地找牙,總覺得還有以少勝多的實力。可惜,現在已經不是數年前的狀況。”

作為朝鮮人,金重國深以丁卯胡亂為恥、為恨。數年的時間過去,他和很多朝鮮人也未忘記仇恨,時刻準備著報仇。

而數年的時間過去,建虜已顯出頹勢,東江軍和朝鮮軍隊的戰力卻增長迅速。如果建虜再敢進犯,正是殺敵雪恨的良機。

當然,對於建虜的行動烈度,還有保留的餘地。如果只是在遼東,朝鮮兵的主力就在義州警惕防備。如果敢跨過鴨綠江,那沒啥說的,打就完了。

這幾年,義州等地加固了城池,並在要隘構築了防禦陣地,輔以火炮火槍,建虜想要攻城拔寨,勢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按照建虜出動的兵力,一場傷亡達到四千以上的戰鬥,就足以使其傷筋動骨,不敢再逞兇橫。

也是基於這樣的判斷,郭大靖和馮西建等將領商議制定了“讓開大路佔領兩廂”的戰術。

說白了,就是誘敵深入,以鎮江堡的堅固城防和強大火力,將建虜主力吸引於此。

其他的部隊則化整為零,以千人為單位,進入在山林中設定的營地,並在建虜側後展開持續的襲擾。

既能化整為零,當然也能變零為整,透過已經熟練的聯絡方式,窺準時機展開小型的伏擊作戰,消耗建虜的兵力,切斷其物資補給的通道。

這既有游擊戰的原則,又有運動戰的影子,抓住建虜兵力不足、糧道過長的缺陷,以最小的代價,粉碎建虜的作戰。

建虜如果想擴大戰事,進入朝鮮國土進行恐嚇威脅,那就是自取其禍,給林慶業和崔孝一開戰的正當理由。

朝鮮君臣或許還不清楚,林慶業和崔孝一等前線將領,卻知道建虜的主力被牽制在遼沉,根本沒有餘力再來一場進攻朝鮮的大戰。

即便是這場可能性很大的遼東之戰,把建虜的兵力估計為三萬,也是料敵從寬。很可能,連這三萬的機動兵力,建虜現在也難以抽調。

鞍山、遼陽作為前線,要有三四萬的人馬防守;沉陽也至少要有一兩萬吧,再加上本溪、撫順、鴉鶻關及六堡等地的守軍,三萬恐怕是最多的數量。

何況,就是能夠動員出三萬兵力,糧草物資的消耗,也會讓建虜感到困難。

總之,東江軍已經準備充足,嚴陣以待,剩下的就交給建虜頭痛去好了。

………………

戰時和非戰時的狀態,對於軍隊是區別極大。

東江軍有輪休制度,建虜也不可能時時處於動員狀態。

即便加上擴充的漢軍,強迫蒙古諸部組建的蒙八旗,現在的總兵力也只有八萬左右。

儘管在兵力上還能與東江軍保持相差不多的均勢,但在戰力上卻下降了很多。蒙八旗和漢軍,連建虜也知道是什麼貨色。

“給祖大壽送去的第三封書信,依然沒有迴音。”李永芳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有些機械地向多爾袞作著彙報,“連使者也沒回來,生死不知。”

多爾袞稍顯無奈,憑後金目前的狀態,確實缺乏吸引力,畫出大餅也沒有什麼可信度。

“暫時不用再派人送書信了。”多爾袞擺了下手,帶著忿忿的情緒,說道:“越是抬舉他,反倒越讓他瞧不起。”

李永芳暗自苦笑,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到底還是形勢比人強。祖大壽再傻,也會往要沉的船上跳,除非有什麼轉機。

穩了下情緒,李永芳繼續彙報道:“東江軍已經公開宣稱要‘三年平遼’,並藉此得到了明廷的全力支持。”

多爾袞垂下眼簾,似乎在思索,又似乎不想作答。

李永芳偷眼看了一下,便報告著最新的情報,“秀巖地區的東江軍,對青臺峪堡和通遠堡進行了襲擾,堡內兵力不足,不得不退到連山關。”

最近的這段日子,類似的狀況時常發生,幾乎是圍繞著整個戰線。

在遼南,數萬東江軍的騎兵跨過冰封的海城河,出現鞍山堡外圍;在遼東,孤山六堡也遭到了東江軍的襲擊,靉陽堡守軍甚至被全殲,儘管兵力不多。

“敵人的襲擾,規模都不大,是疲憊我軍,還是在作大戰的準備?”多爾袞的手指在桌桉上輕輕叩擊,象自言自語,又象是在徵詢著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