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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急性子皇帝,混戰

大戰將臨,主帥鎮定自若,將士們也不會恐懼緊張。相反,畏敵如虎的將領,也不會帶出敢戰的部隊。

俗話說:皇帝不急太監急。郭大靖這邊睡得安穩,是因為有信心,有底氣,有勝利的把握。

而在京師,在皇宮內,崇禎卻又生出了焦慮,產生了猜疑,連批閱奏疏時,都得顯出心中的煩躁。

在建虜有可能在遼東發動進攻時,毛文龍便上了奏疏,通報了這一情況。本意是想讓皇帝知道這件事,並為進一步吞併遼鎮而鋪墊。

但毛文龍顯然還是不夠瞭解崇禎,這位皇帝的多疑猜忌、反覆無常,可是最大的性格缺陷。

袁崇煥忽悠“五年平遼”,結果不到一年,建虜便打到了京城之下;東江鎮承諾“三年平遼”,建虜卻可能攻打朝鮮,難道朕又被騙了?

崇禎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袁崇煥對他的傷害實在是太大,導致他的心理都有了扭曲。

“若有遼東的奏疏和戰報,即刻上呈。”崇禎又批完了一份奏疏,轉頭對著王承恩吩咐道:“特別是東江鎮的,不得有絲毫延誤。”

“奴婢遵旨。”王承恩自是知道皇爺近幾日為何心情不愉,心中也不由得吐槽:三年平遼呢,這還過完正月,就又開始了懷疑。

崇禎輕揉著太陽穴,靠在龍椅裡,象是自言自語,又象在徵詢意見,緩緩說道:“如果寧遠的守軍能夠全部歸併東江鎮,應該能把建奴牢牢控制在遼沉地區吧?”

王承恩瞭解皇爺的脾氣稟性,知道自建虜圍攻京師後,對於臣子的信任,已經降到了最低。

所以,很多決策都是崇禎先定下來,走內閣只不過是個程式。

既然說出口,可見崇禎的心意基本已經確定,只想聽聽好話,證明自己的英明正確罷了。

斟酌了下字辭,王承恩小心地回答道:“東江鎮缺乏騎兵,毛文龍在奏疏中也提到,若有三萬鐵騎,便可展開平遼決戰。”

關寧鐵騎嘛,肯定是相當數量的騎兵。既然在寧遠毫無作用,就歸併到東江鎮,為早日平遼作貢獻吧!

“毛文龍想儘量平穩地把遼鎮調到遼南,卻是過於拖沓膽小了。”崇禎眼中閃過幾分冷寒,“斷絕糧餉,他們只能聽命而行,難道還敢反叛不成?”

這個——也保不準啊!王承恩張了張嘴巴,終是沒說出相反的話來。

皇爺,咱別衝動行不?建虜還在城下時,你就把袁崇煥給抓了下獄,關寧軍東潰的主要原因便是這個。

現在,東江鎮自有計劃,您就別亂插手胡搞了。遼鎮不敢反叛,這是誰告訴您的,坐在深宮想當然嘛?

“收並遼鎮後,東江鎮就差不多有了三萬鐵騎,平遼也指日可待。”崇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當中,並深以為然,“朕再下旨,把寧遠防務交給東江鎮。”

現在調動遼鎮人馬,並沒有正式取消遼鎮,還給遼鎮留了個寧遠。如果把寧遠防務也轉到東江鎮,遼鎮就無立足之地。

在崇禎看來,遼鎮就是靡費糧餉,毫無用處。東江鎮使用強硬手段,不怕遼鎮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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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平遼雖然很令崇禎感到振奮和期待,但能更快地實現目標,豈不是更好?

毛文龍也陳述了東江鎮面臨的困難,一是騎兵不足,二是糧餉物資,三是人口數量。

後兩個困難,崇禎已經提供了盡力的幫助,這第一個困難,收並遼鎮後也差不多能夠解決。

條件滿足了,你就別想著拖延,趕緊平定遼東;就算是沒有條件,崇禎也不會聽你分說,想怎麼幹還怎麼幹。

歷史上,這樣的事情他可沒少幹。比如逼迫滿桂等人率兵出戰,導致滿桂、孫祖壽等總兵戰死,人馬損失慘重;還有孫傳庭,也是被崇禎催命催死的。

崇禎就是這樣的人,急性子,別看同意了“三年平遼”,可還是會疑神疑鬼,時時催逼。

“皇爺英明。”王承恩躬身恭維,諂笑著說道:“以東江軍的戰力,有個幾千人就能將寧遠守得固若金湯。遼鎮人馬再經毛文龍訓練整頓,也能脫胎換骨。”

崇禎微笑頜首,一副智珠在握、捨我其誰的得意模樣,沉聲說道:“毛文龍已顯暮氣,郭大靖卻是年輕氣盛,可以大用。”

沉吟了一下,他補充道:“若此次作戰能夠獲勝,朕要重重賞賜。還要讓他明白,平遼之後,朕不吝公侯之賞。”

“皇爺賞罰分明,恩威並重,何愁建奴不滅,遼東不平。”王承恩再次送上馬屁。

正在此時,內侍又捧來了一些奏疏,呈到御桉。

崇禎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開始了他勤勉又苦逼的皇帝工作。

………………

時隔數年,戰火再次燒到了朝鮮。建虜分兵兩路,一攻義州,一取龍川。

阿敏率領部隊,越過鴨綠江,直抵義州城下。不能說輕車熟路,可也稱得上是舊地重遊。

只不過,在看到義州城池時,阿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雖然對東江軍和朝鮮人勾結合作有所耳聞,可阿敏卻沒想到,會如此的深入。

這簡直就是鎮江堡的翻版,那奇怪的尖角城牆,城上隱約可見的黑洞洞的炮口,城外圍繞數道的壕溝。

壞了!當城上響起陣陣轟鳴,黑壓壓的炮彈噼頭蓋臉地落下來時,阿敏才意識到輕敵犯下的錯誤。

東江軍的火炮能打到三里來遠,這是建虜所知道,也有所警惕的。觀察城防只動用少量騎兵接近,以免遭到集中轟炸。

可抵達義州,阿敏腦海裡還存著數年前半天破城的印象,率領的部隊竟然接近到了兩裡以內。

黑煙和閃光在建虜隊伍中升騰綻現,爆炸此起彼伏,緊接著便是不絕於耳的人喊馬嘶、驚呼慘叫。

阿敏趕緊兜轉馬頭,在親兵的護衛下向遠方馳奔,遭到突然轟擊的建虜也驚慌失措地趕快逃離。

幾十顆炮彈給建虜造成了傷害,雖然不大,但在心理上,卻是沉重的打擊。這讓他們想起了在鎮江堡下的失敗,免不得心中恐懼驚惶。

一直逃到三四裡外,阿敏才勒停戰馬,回首望著遠方的城池,陰沉著臉半晌無語。

攻入朝鮮,本以為會輕鬆很多,可卻遭到了當頭一擊,更讓阿敏很是為難。

劫掠鄉村固然可行,但卻是分散的,人口和錢財物資也是不多的。要是能攻下義州,那獲得的財富和人口,比二三十個村子都要多。

攻還是不攻,這對阿敏來說,是個難以選擇的難題。思索良久,在周圍將領的注視下,阿敏終於做出了決定。

“敵人倉促發炮,可見是懼怕我軍,城中守衛也可能比較空虛。從東江軍那裡搞到了幾十門炮,便想嚇退我軍?哼,哼!”

阿敏掃視著眾將,沉聲說道:“先偵察敵城防弱點,再發兵攻城。”

嗯,說得很有道理。眾將沒有二話,聽令而行。

敵人想要你做的,千萬不要去做;敵人不想你做的,那就一定要幹。

阿敏的思維沒有什麼問題,但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相對於東江軍的經驗豐富,朝鮮軍隊顯然是欠缺的。

所以,守將才採取了先聲奪人的手段,來振奮鼓舞士氣。能夠嚇退建虜自然是好,不成的話那就全力堅守。

得到要攻城的命令,跟隨著建虜的漢軍和蒙古兵如喪考妣,卻又不敢把情緒表露出來。

跟隨這一路建虜的炮灰部隊只剩下了三千,離開鎮江堡都還心中慶幸,終於能夠擺脫噩運,進到朝鮮搶錢搶糧搶女人了。

可一盆冷水澆頭,他們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儘管知道朝鮮軍隊的戰力與東江軍不可同日而語,但攻城的傷亡卻是在所難免。

在沉默的怨恨中,炮灰部隊和一千建虜督戰隊以楯車為先,發起了向義州城的進攻。

…………………

終於攻破了敵人阻擊的陣地,準確地說,是敵人主動撤退。杜度走在陣地上,看到的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聽到的是傷兵的呻吟和慘叫。

“這是朝鮮軍隊?!”濟爾哈朗就在旁邊,用難以置信的語氣發出疑問,“除了火炮,與東江軍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杜度搖了搖頭,沉聲道:“要某看,應該是皮島駐守的東江軍。他們著急趕來支援,火炮攜帶甚少,也說得過去。”

濟爾哈朗雖然也有這樣的猜想,但卻不想相信是真的,他皺起了眉頭,緩緩說道:“如果只是劫掠幾個村鎮,卻要損失不少人馬,恐怕是得不償失。”

在多爾袞的預期中,攻入朝鮮,至少能擄掠五六萬以上的人口,來彌補建州之敗的損失。

但從發動到現在,建虜已經損失了三千多人。儘管大多是漢軍和蒙古兵,可這些人也是寶貴的勞力呀!

殺入龍川以來,倒是劫掠了數個村鎮,可多是人去屋空。擄掠的不過是幾百老弱得行動緩慢的朝鮮百姓,糧草物資也是極少。

杜度和濟爾哈朗不得不權衡得失,判斷這樣打下去,是不是賠本買賣。

杜度和濟爾哈朗思慮良久,互視一眼,都不由得發出無奈的苦笑。

如果遇阻即退,那就宣告此次作戰的失敗。既然已經攻入朝鮮,也只能繼續深入,看情勢會不會有所變化。

興許趕來支援的東江軍兵力不足,沒有辦法持續阻擊,這已經是全力施為,希望嚇退他們呢!

而且,越是深入,朝鮮村鎮的堅壁清野就越有可能做得不徹底。老百姓都有僥幸心理,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離開自己的家園。

“再遇阻擊的話,能避則避,能繞則繞,儘量不與其正面交鋒。”濟爾哈朗說道:“你我兵分兩路,離得不要太遠,保持聯絡,互相配合呼應。”

杜度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了。但分兵勢弱,要小心東江軍趁機圍攻。畢竟,我們也無法判斷敵人的準確數量。”

有這種可能,但真的不大。濟爾哈朗嘴上答應得爽快,但卻不是很擔心。

在遼東遭遇到的阻擊,以及攻打鎮江堡的失利,都表明遼東東江軍的兵力不少,能支援朝鮮的自然不會多。

而要圍攻,至少要有兩倍的兵力優勢。如果有一萬東江軍,阻擊就不可能是那樣的力度。

兩人計議已定,分兵兩路,相約在龍川城下會合。

建虜的行動,被遠方山林中的朝鮮探子用望遠鏡看得清楚,立刻操小路向後節節傳報。

龍川城,劉興治和金念良等將領,率領著主力,已經嚴陣以待。不管敵人走哪條路,龍川是必經之地。由於兵力所限,主力集結於此,也是迫不得已。

說是主力,兵力共有六千,除東江軍左協的四千人馬外,還有兩千當地的守軍。

另外兩千東江軍,則分派到兩條大路,在少量朝鮮兵的配合下,利用預設的陣地,層層截擊。

“敵人竟然敢分兵?!”劉興治眼睛亮了起來,急速地思索起來。

儘管他有圍殲敵人的打算,並得到了郭大靖的認可,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但在得知進攻龍川的建虜有萬餘人馬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這個想法又不可遏制地冒了出來。

只不過,兵力相對於一路是略佔優勢,但卻不是很大,他需要權衡利弊,也不能太過冒險。

金念良等人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因為他們是朝鮮人,這裡是他們的國土和家園。以最大的把握擊退敵人,以最大的力量保住百姓,才是他們的原則。

而按照原來的計劃,就是先層層截擊,再以三千人守龍川,其餘五千分散開來,在龍川周邊與敵糾纏,用襲擾和伏擊的方式殺傷敵人。

當然,他們也沒有城內屯積太多的糧草物資,甚至做好了隨時撤出城去,給建虜留下一座空城的準備。

劉興治知道,他必須先說服在座的朝鮮將領。畢竟,他需要他們的配合,才能成功。

同時,他對朝鮮軍隊的戰力並不是很有信心,也對自己略顯激進的作戰計劃,沒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