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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合圍遼陽

只不過,跑得越遠,魄力雖然夠大,人員和物資的損失也會更多。

路途漫漫,又多是荒蕪之地,沿路如何住宿,如何補給?這可不是幾百幾千人,幾十萬人不死上一半,怕是也到不了黑龍江。

當然,建虜不必一步到位,先到海西,緩衝休養一下,再向北走。至於有多少時間,就看東江軍的追殺有多急了。

“建虜叛明時,根據地在建州,出動人馬攻掠遼東,自是沒有太多的後顧之憂。”

郭大靖繼續給方正化講解著,“但北竄則完全不同,沒有根據地,沒有耕種,沒有補給,與逃亡沒什麼兩樣兒。”

他想到了當初被建虜強遷時的慘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殺機從心中升騰而起。

方正化略有些奇怪地看了郭大靖一眼,郭大靖仇恨建虜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在公開場合,暴露出如此大的殺氣,卻極為少見。

郭大靖與方正化的目光對視,情緒稍為收斂,緩緩說道:“建虜銳意進取的精神已經完全喪失,人心渙散,分崩離析是可以預見的。”

方正化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建虜敗亡在即,誰不給自己想著後路啊?”

停頓了一下,他有些好奇地問道:“如果多爾袞請降,郭帥會接受嗎,會留他一命嗎?”

郭大靖笑了笑,說道:“留他一命也不是不行,但這要朝廷同意。”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誰不知道,現在東江鎮的奏疏,基本上都是上奏即準,只要不是太過分。

也就是說,接不接受建虜殘部投降,毛文龍和郭大靖便能作主。但郭大靖把責任推出去,顯然是斬草除根,不給建虜給生路。

方正化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就此事深談。反正,只要能夠平遼,皇爺是不太在乎這些的。

郭大靖除了仇恨,其實還有更加深遠的想法。簡單地說,就是要給東江軍樹立敵人,不斷地開拓進取,始終保持蓬勃的發展勢頭。

雖然虎墩兔也算是一個,但郭大靖覺得不夠,也不經打。

有建虜殘餘未滅,東江軍便有更充足的動力,不斷地向北開疆拓土,將開發東北作為己任。並借廣袤肥活的黑土地,奠定最為牢固的人力和物資基礎。

當然,那是陸軍的責任,郭大靖已經計劃好,把主要精力放在水師,或者叫海軍的發展上。

五年,鄭芝龍你準備好了嗎?

方正化與郭大靖並馬回營,卻根本不知道他的思緒又轉到了千里之外,與遼東八竿子也扯不上關係的南海。

…………………

夜幕降臨,河水閃射著粼粼的波光,但更耀眼的,卻是浮橋上的熊熊火光。

數萬步騎會師,壓迫著建虜的機動兵團,又有水師不斷逼近,唯恐被毀橋斷路的建虜全部逃到了太子河北岸,並放火燒橋。

火光映照著阿濟格的臉龐,陰晴不定,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但從他緊閉的嘴巴,皺著的眉頭,也能猜出八九。

對岸人馬喧囂,旌旗招展,一眼望不到邊。河中船隻亮起航燈,同樣是無邊無際的船隊。

終於,阿濟格或是嘆息,或是長出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敵人勢大難敵,我軍能夠全身而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這個結論一出,證明阿濟格的決定是明智而正確的。儘管全身而退是誇張之語,但建虜機動兵力的實力猶在,也是事實。

隨同阿濟格一同過河的奴酋們並沒有異議,反倒是很慶幸。如果碰上頭鐵的主子,非要與敵人決一死戰,估計他們都要葬身南岸。

“貝勒爺,您率軍回營休息,奴才帶人巡邏監視。”鄂勒布主動請纓,承擔起夜間的任務。

阿濟格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辛苦你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提醒道:“遼陽還在我軍手中,敵人想必是不能過河進攻的。但也不可輕忽,有情況隨時報告。”

“奴才省得。”鄂勒布躬身領命,說道:“請貝勒爺放心。”

阿濟格這才率領大隊人馬回到北營休整,他還要寫信連夜送去沉陽。戰局不利,遷民避戰的工作要抓緊進行了。

對岸,幾名東江軍將領會合一處,指點著,談論著。

“阿濟格與豪格的矛盾,眾所周知。可沒想到會這麼痛快地放棄友軍,渡河避戰。”劉奇士有些不甘,期望中的鐵騎激戰,並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劉興祚搖頭,說道:“不全是矛盾所致。多爾袞、阿濟格等奴酋,早有遷民避禍的打算。有這樣的心思,怎麼會不計代價,把精銳人馬都拼光?”

“雖然沒能殲滅建虜,但遼陽之敵已無退路,可以全力攻打。”毛承祿笑著說道:“這也是件好事,應該能讓郭帥安心了。”

計劃已經基本完成,光復遼陽只是時間問題。戰局到現在,已經不會有大的改變,這是令郭大靖感到欣慰的地方。

李維鸞也是心情大好,登陸作戰的兩協完美地完成了任務,並殺死殺傷數千建虜,充分地展現出戰鬥力。

“郭帥現在想必已經收到訊息,很快就會傳來命令。”李維鸞望向遼陽方向,呵呵笑著說道:“步兵攻城,騎兵巡河,應該是情理之中。”

劉興祚哈哈一笑,說道:“李將軍不厚道,就這麼把光復遼陽的大功劃給了步兵,飛騎一點份兒都沒有啦!”

李維鸞趕忙擺手,解釋道:“光復遼陽,騎兵步兵都有份兒,可不只是攻破城池才算的。”

劉奇士咧嘴笑著點頭,說道:“這話說得在理。郭帥最是公平,咱們聽令即可,大可不必盯著什麼功勞。”

話雖如此,象光復遼陽、沉陽這樣的大事件,肯定書寫於史書。誰不想留下名字,青史留名,光宗耀祖?

劉興祚卻是知道一些內幕的,呵呵笑著說道:“郭帥要請人寫一本書,就是寫軍興的前因後果,以及為此流血犧牲,作出貢獻的人。某覺得,大家可以出些錢,多加印發,廣為流傳。”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約而同地露出驚喜之色。

這個好啊,自家編書,想怎麼誇就怎麼誇。既然是郭大靖出資,側重點當然就是英勇奮戰,平遼滅虜的東江鎮,大家都能露個臉兒、揚個名。

劉奇士乾咳一聲,說道:“某出資加印一百本,給郭帥捧捧場。”

劉興祚白了劉奇士一眼,取笑道:“一百本也好意思,至少兩百本起。你沒錢的話,某幫你出。”

“兩百本也成,能有幾個錢兒?還用你出。”劉奇士撇了撇嘴,說道:“再說了,憑郭帥的身家,咱們出資也就是個意思,多少無所謂的。”

眾人紛紛稱是,可心裡卻都熱了起來。多印幾本自然是好的,若是在民間流傳開來,大小也算是個名人,能跟兒孫炫耀吹噓了。

此時,郭大靖已經接到了訊息,並派人傳達了命令。

一塊石頭落地,遼陽已在囊中。建虜的堅守,不過是幻想,全力而為的話,不超過五天,遼陽便能被攻破。

“命令飛豹團、右協,連夜趕往遼陽城東料高山駐守,封鎖遼陽之敵東逃之路。”

“命令飛虎團、前協,向遼陽城北推進,對遼陽城形成合圍之勢。”

“命令水師,橫斷太子河,監視北岸之敵,隨時保持聯繫。”

“命令左協、中協、新編協,保持戒備和警惕,提防城內之敵襲擾。”

一連串的命令,決定了遼陽之敵的命運。哪怕是剛經歷戰事,郭大靖也沒有給部隊休息的時間,可謂是雷厲風行。

大魚已經落網,趁其還存著幻想和僥倖,還沒瞭解到詳細的情況,徹底將其包圍,不使一人漏網。

能夠圍殲遼陽這數萬守軍,建虜的總兵力就損失了一半。本來就處於劣勢,接下來東江軍的行動,建虜將會更加疲於應付。

“聽說又有捷報傳來?”方正化看到大營內的哨騎奔來馳去,趕緊過來詢問。

郭大靖笑了笑,說道:“本帥正要派人去知會方公公。前協、右協在水師的幫助下,登陸成功,並擊退了建虜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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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虎團與飛豹團合力,擊敗建虜騎兵的阻擋。現在,我軍步騎聯手,已將建虜的機動兵團擊退至太子河北岸。建虜狼狽地燒斷浮橋逃竄,棄遼陽於不顧。”

哦,哦!方正化連連點頭,眉飛色舞,說道:“如此說來,遼陽已成為孤城,光復是指日可待了。”

“正是如此。”郭大靖說道:“本帥已命令各部連夜行動,四面圍城,不使一個建虜能夠逃脫。”

“兵貴神速,郭帥高明。”方正化贊了一句,目光移向桌桉,那裡是各部剛送來的軍情報告。

郭大靖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說道:“詳細情況便在此,方公公可拿去細閱。”

“那是再好不過。”方正化為了力求詳盡地給皇帝介紹戰爭的程序,戰鬥的經過,自然不滿足於郭大靖口頭上的簡單講解。

送走了方正化,郭大靖又給鞍山堡的毛文龍寫去了書信,彙報了戰局的發展,以及接下來的作戰安排。

這是禮貌性的通報,毛文龍並不會干涉郭大靖的指揮,但對戰局的瞭解,卻不能讓他蒙在鼓中。

“稟報郭帥,土營耿統領在外候見。”親兵入內稟報。

郭大靖收好書信,命人連夜送出,才讓耿名戰入內參見。

“郭帥,末將已經初步勘測過城南、城西的土質,只要排幹護城河,挖掘坑道困難不大。”耿名戰也沒有廢話,直接做了彙報。

郭大靖微笑頜首,伸手示意他坐下,緩緩說道:“現下情況有變,土營可能要在四面作業。如果人手不夠的話,你可以從各協裡暫時調動。”

挖掘坑道雖然是技術活兒,但其中很多更是力氣活,簡單而重複的掘土,並不需要特別專業。

只是兩點爆破的話,郭大靖認為進攻面狹窄,傷亡會增加。

如果是多點的話,不僅會使建虜左右支拙,兵力分散,更能投入更多的部隊,儘快破城,並減少總的傷亡。

從時間上看,郭大靖並不著急。他預估的破城時間是七天,最多不超過十天。光復遼陽的同時,或者是之前,下一階段的軍事行動便要展開。

“郭帥,不知道期限是幾日?”耿名戰比較謹慎地開口詢問。

郭大靖說道:“七日,最多不超過十天,才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耿名戰估算了一下,躬身道:“如果能在三日內排幹護城河,末將保證按時完成任務。”

“那就做好充足的準備,明日便要開始堵水排水。”郭大靖點了點頭,說道:“注意,遼陽城是‘日’字型,你可靈活選擇爆破點,一舉攻破全城。”

並不一定要在四面挖掘坑道,在東西兩面進行多次爆破,也能夠達到目的。宗旨就是不能給建虜退守北城或南城的機會,要南北兩城一齊攻破。

“末將明白。”耿名戰起身領命,“先作好爆破計劃,呈給郭帥閱看。”

“好,明天再作計劃,不用熬夜了。”郭大靖贊了一聲,起身笑著目送耿名戰告退離去。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或者說是,刀已磨好,就等著出鞘見血。

雖然遼東的軍情還未傳來,但對於郭大靖來說,只要遼東不敗,就算達不到作戰計劃的目標,戰局就不會有什麼影響和改變。

平遼滅虜,離實現目標是越來越近,郭大靖的信心也是越來越足。

一方面是來自於對東江軍戰力的自信,另一方面則是建虜在作戰中表現出來的頹然之勢。

畏首畏尾,既有僥幸心理,又要安排後路,這樣的心態,怎麼能和一往無前的東江軍相比?

做個可能並不恰當的比方,現在的東江軍如同剛剛叛明的建虜,銳意進取、無畏向前;

建虜則象當時的遼東明軍,既不想輕易棄守城池堡寨,可對作戰又沒有什麼信心。

郭大靖又思慮良久,才躺下休息,終於是能比較安心地睡一覺了。可睡到半夜,親兵的急報,又把他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