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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多爾袞的苦悶,攻城

當沉陽的奴酋得知東江軍未攻下遼陽城,便兵過太子河,並向北推進,距離虎皮驛只有四五十裡的時候。

多爾袞等人是大為驚訝,完全出乎預料的。這是兵家大忌,後路不靖,便敢於繞城而過,沒有非常雄厚的兵力,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

“遼陽守軍太過於怯懦,只是龜縮城內,使得敵人只用少量兵力圍困封鎖城門,便敢抽兵北進。”

“或許我們對於東江軍的兵力,還是有所低估;或許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又擴充了人馬,具備了兩線作戰的實力。”

“敵人可能是在虛張聲勢,為了是恐嚇,使我們驚惶失措,他們好不戰而取,輕鬆佔領城池。”

“只有兩萬多人馬,就敢悍然北進,敵人要麼是狂妄,要麼是有陰謀。”

多爾袞面沉似水,聽著下面奴酋們的議論。各有各的主張,但都無法準確判斷敵人的真實意圖。

原本的計劃是集中兵力,等敵人再次分兵進攻沉陽時,窺準時機,全力發動,痛擊其一路。

可多爾袞沒想到,來自於東江軍的壓力就是來自於中路。東路的渾河、西路的本溪,敵人根本沒有牽制人馬。

這樣一來,專打一路的計劃就變成了與敵人主力的死拼硬懟,這與奴酋們的初衷,恰恰相反。

滿達海眨巴著眼睛,開口說道:“表面看,北岸的敵人只有兩萬多,但後續部隊有多少,誰也不好說。按理說,敵人總兵力在十萬上下,圍困遼陽有四五萬的話,那還剩五萬多呢!”

如果是五萬人馬的話,多爾袞也認為不能正面硬拼。勉強拼湊出的人馬,雖然和敵人相當,在戰力上只相當於兩三萬精銳。

“郭大靖一向用兵謹慎,敢於親自率領,定然甚有把握。”蘇克薩哈說道:“現在判斷敵人的意圖,還為時尚早。敵人只是剛剛過河,北進不過十幾二十幾裡,還是再等等看,方為上策。”

多鐸點著頭,贊同蘇克薩哈的分析,說道:“兩萬多敵人過河,算不得什麼大事。我軍在虎皮驛、奉集堡有防禦,且打上一兩仗,或是看敵人的後續行動,再做決定。”

多爾袞知道自己不能輕作決定,更要表現得鎮靜。敵人還未攻下遼陽,此番動作說不定就是虛張聲勢。

如果顯露出驚惶失措,倉促地做出決定,不僅對自己的威望是個打擊,更可能中了敵人的詭計。

但敵人的行動,還是令多爾袞甚為頭痛。只有中路推進,另外兩路卻也不可不防,誰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在側翼構成威脅。

特別是水路,如果切斷渾河以南人馬的退路,那就又是一場慘敗。

這種不得不防範的作戰,令建虜不敢輕易投入主力。靴子不落地,就要瞪著眼睛等待,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阿濟格正在虎皮驛駐防,他手中有一萬五六千精銳騎兵,再給他增派一萬人馬,抵擋敵人的進攻。”

多爾袞沉聲說道:“其餘兵力留在沉陽,等待軍情明朗後,再作調派。”

七拼八湊之後,沉陽還留有近三萬人馬,這將是建虜賭勝負的最後力量。痛擊一路的計劃,多爾袞並沒有放棄。

如果中路的東江軍就是兩三萬,並沒有後續人馬的話,多爾袞將把全部力量都押上。

一錘定音後,議政會議宣告結束,奴酋們的心情都很沉重,紛紛離去。

多爾袞也沒有召集親信再私下商議,畢竟不算是太大的軍情變化。等到確實的情報傳來,再決定如何行動也不遲。

關鍵是,遼陽城還沒有失守。多爾袞認為東江軍不可能對沉陽展開大規模的進攻,過河應該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被動是肯定的,東江軍發動之前,多爾袞等人也有判斷。但卻沒想到,會如此疲於應付,完全落於下風。

之前預想的堅守遼陽,拖住東江軍,並沒有達到全部的目的。

在多爾袞看來,是豪格被嚇破了膽,龜縮在城中,不能給東江軍施加壓力,牽制多的兵力,才使得東江軍能夠抽兵渡河北上。

當然,多爾袞也得承認,東江軍在戰力上又有提升。阿濟格所部的失敗,便很說明問題。

要知道,阿濟格率領的可是精銳騎兵,卻不能阻止敵人登陸。

這裡固然有敵人火力強大,己軍不想傷亡太大等原因。但在戰力上,也不得不承認東江軍的步兵,在面對騎兵時,已經沒有了畏戰怯戰的心理。

建虜在作戰中的兩大優勢,一是騎射的迅疾如風、箭失如雨,二是近戰肉搏的兇悍。

但東江軍透過火炮的助力,利用火槍的犀利,已經抵消了建虜騎射,能夠在對射中與其抗衡,甚至是佔據上風。

而近戰肉搏,東江軍也能與建虜打得旗鼓相當。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火炮的轟擊,火槍的開火。

反觀建虜,精銳損失嚴重,也不能拿出還能佔據優勢的戰術打法。在面對世界第一強大火力的東江軍時,越來越顯得有心無力。

多爾袞回到房中,終於卸下了鎮靜自若的面具,頹然地坐進椅中,不斷地撫著額頭。

頹勢難挽,敗亡在即。多爾袞雖然還在苦撐,但對後金的最終結局,已經有了悲觀的預測。

已經沒有什麼外部條件能夠讓後金再恢復實力,就算這次能夠保住沉陽,甚至是遼陽也不被攻破。但人員的損失,將使形勢更加地惡劣。

反觀東江軍,今年是十數萬人馬,明年可能會再多出數萬,還能造出更多的火炮。在兵力和火力上的優勢,將更加具有碾壓的優勢。

“不能給東江軍造成重創,只是迫其退兵,對大金的形勢並無太大改觀。東江軍恢復能力很強大,用不了幾個月就能捲土重來,我大金又如何抵擋?”

多爾袞嘆了口氣,越往長遠考慮,越是覺得前途暗澹無光。

可以說,東江軍能夠直接攻打遼陽,甚至是透過水路襲擊沉陽,遼沉對於建虜來說,就是負擔,而不是提供生產生活資料的富庶之地。

東江軍佔據戰略主動,可以適時發動,建虜在遼沉便要佈置重兵,時時戒備警惕。

在這種情況下,你耕種,你生產,你付出了辛苦,可最終都可能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從今年東江軍發動的時間,多爾袞就看出其陰險毒辣之處。現在還不到秋收的時候,可已經能夠預見,收穫不了多少的糧食。

“明年再來搞一次,大金的軍民就要喝西北風啦!”多爾袞緊皺著眉頭,既忿恨又無奈。

“必須大量地北遷人口,在明年春耕前,開墾出大片的田地,並保證能夠不受到戰爭的影響。”

多爾袞握緊了拳頭,恨那些鼠目寸光、貪圖享受的女真貴族。

如果能早點遷徙軍民,說不定已經有了較為穩固的基地。現在的進退就會更加自如一些,不必瞻前顧後,在這已經註定保不住的地盤流更多的血。

“血是白流的,終究還是會失敗。寄希望於明廷對東江鎮的態度改變,或是東江鎮的內亂,太蠢了。”

多爾袞思慮再三,還是命人去召自己的心腹和親信。既然還是不能大規模地遷徙,那就先顧自己,儘量儲存對自己忠心的力量。

………………

又是一個明麗的早晨,太陽緩緩升上半空,遼陽城下已經是劍拔弩張,使得陽光似乎也變得冷冽起來。

早早就吃過早飯,短暫的休整過後,攻城部隊紛紛開動,集結於城東。兩百多門迫擊炮,張開了炮口,直指遼陽城。

城內的建虜也意識到了大戰將臨,敵人數天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不是城南,竟然是在城東?!”豪格在親衛的保護下,在城東南角觀察著城外的敵陣。

城南的炮轟,給城牆造成了一定的損壞。建虜也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那裡,炮停便用土石搶修,維持著城牆的完整。

雖然東江軍也在城東使用了紅夷大炮,但豪格等奴酋認為是試探,是牽制,主攻方向依然是被東江軍最早佔領的城南。

所以,數萬人馬集結於城東,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威勢逼人。更有上百門火炮,在陣地上昂首以待,行將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由不得豪格等人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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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羊攻,確實是敵人的主攻方向。”鞏阿岱急匆匆地跑上城牆,向豪格彙報道:“奴才看了其它三面,敵人除了封堵城門的幾千兵,其它人馬都調到了這邊。”

豪格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火炮、楯車、雲梯,敵人已經準備好了。這是一場惡戰,是早晚要來的。”

塔瞻說道:“奴才已經調動了人馬,敵人想從一面進攻,我軍便集中力量與敵血戰。”

鞏阿岱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出別的話。他有些心驚膽戰,擔心敵人又會炸開城牆,一湧而入。

可他也沒法確定,大戰當前,他不敢胡說八道,擾亂軍心。

城下,錫翰和兒子諾德阿率領建虜,在緊張地待命。敵人在攻城前,肯定要進行火炮轟擊,他們緊貼城牆,能夠得到有效的掩護。

“阿瑪,敵人為何突然選擇東面作為主攻方向?”諾德阿疑惑地眨著眼睛,“難道有什麼陰謀詭計?”

錫翰輕輕搖頭,說道:“為父也不知道。不過,看城外的旗號,已經是毛文龍在指揮。估計是郭大靖過於謹慎,遲遲沒有攻城,毛文龍才急著趕來。”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東面地勢較高,護城河最早排幹,應該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不管是什麼陰謀詭計,遼陽城不是連山關。”諾德阿咬牙切齒道:“要打,就讓他們屍橫遍地。”

對於沒有經歷過坑道爆破威力的錫翰父子,此時還是信心頗足的。

總兵力雖然不佔優勢,但在東城,已經調集了相當多的人馬,在狹窄的突破口,能夠形成區域性的多打一。

此時,城外的攻城部隊已經做好了準備,接連派人向毛文龍進行了彙報。

“可惜大靖不在,看不到遼陽城破的情景了。”毛文龍有些惋惜,轉頭下達了命令。

郭大靖是一早便離開南岸,過河指揮部隊,開始向北推進。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向他進行了彙報,他還親自做了檢查,覺得沒有問題。

既然已經交給毛文龍指揮,他也確信破城沒有問題,就不必非在城下觀戰,倒讓毛文龍有些不太舒服。

毛文龍或許沒有這種感覺,但郭大靖還是儘量避開,確保不會生出嫌隙。

紅旗揮動,兩百多門迫擊炮紛紛發出轟鳴,把一顆顆炮彈射向城牆,砸向城內。

這既是火力準備,也是為坑道爆破創造更好的殺敵機會,比派出部隊羊攻,更加地隱蔽難防。

既然擺出了總攻的架勢,要的就是建虜向東城集結兵力。再用勐烈的炮轟,或是殺傷建虜,或是迫其躲在城下,以達到坑道爆破時的最大殺傷。

沒有雙層坑道爆破,就是炸開城牆,部隊勐攻,一舉入城廝殺。越是簡單,就越是不容易出現意外。

炮彈不斷地落下,或在城牆上爆炸,或是落入城中,發出巨響,騰起黑煙。巨響轟鳴持續不斷,東城的上空,很快就被硝煙塵灰所籠罩。

毛文龍對於進攻的程式已經瞭然如胸,各部也都接到了詳細的作戰計劃,並完全地貫徹執行。

每炮發出三彈後,開始調整仰角,避開了城牆,全力向城內轟擊。城內騰起了更多的硝煙,爆燃彈引燃了房屋,火勢也升騰而起。

又是三顆炮彈過後,迫擊炮已經向遼陽城傾瀉了一千多顆炮彈,如此勐烈的火力,是東江軍在戰鬥中僅見的,也是建虜所沒有見識過的震撼。

“如此勐烈的轟擊——”豪格用力咽了口唾沫,沒有太準確的辭彙來形容,心中的震撼已經掩飾不住,完全溢於言表。

幸好,他心中有些慶幸,除了隱蔽於城牆下的守軍,其他調動的人馬,並沒有過於靠近。